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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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還有這回事?之前沒人告訴我啊……” 聽遏苦這么說,糖棕一下傻眼了,從前他一直沒搞明白自己怎么越老越長不出人形,搞了半天問題出居然在這兒。 而遏苦看他這么傻了吧唧的樣子,也干脆自我介紹了一下又把現(xiàn)在的情況給說了一下,當(dāng)聽說他們幾個準備就這幾天把曼陀羅給抓住再詳細調(diào)查情況后,糖棕盡管心里有點害怕也還是點點頭主動道, “行,那有什么用得著我的,你們就找我吧,我雖然根還斷著,但是插在地上當(dāng)個誘餌還是可以的,她估計現(xiàn)在也滿世界的找我呢……” 從來沒見過這么配合積極的誘餌,王志摩都快被糖棕給逗死了,一邊給他使勁夾菜一邊看著他在那兒蘸著白糖的樣子笑,遏苦似乎也接受了自己的這位看上去不太靠譜的同伴,只和他認認真真地普及了一下什么叫五樹六花,又叮囑他千萬別再隨隨便便地給別人送自己的糖了。 而一直沒怎么說話的聞楹在邊上看他們自己就聊的差不多了,也知道接下來除了盡快抓住曼陀羅也暫時不用再去管別的了,所以在吃過這頓飯又讓王志摩和遏苦把糖棕給送回醫(yī)院去后,他和蔣商陸兩個人就單獨走了。 在路上的時候,他們倆一直沒怎么開口說話,好半天閉著眼睛養(yǎng)神的蔣商陸慢慢睜開了眼睛,見聞楹似乎把車開到了一條他不太認識的路上后,他想了想就側(cè)過頭問了句。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另外去一個地方,很快就到?!?/br> 聞楹這般回答著,也看了眼此刻面無表情的蔣商陸,見他臉上的神情和剛剛面對著王志摩那些人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更甚至透出一股發(fā)自內(nèi)心的沉寂和冷漠來,聞楹的表情略有些復(fù)雜卻還是沖他放緩聲音開口道, “累就休息一會兒?!?/br> “……不累,就是很不習(xí)慣,光是想到今天一整天我居然一直在笑,就感覺用光了渾身上下的力氣?!?/br> 將手掌擱在自己的眼睛上若有所思地開口,蔣商陸有點略帶自嘲地這么淡淡地說著,涼颼颼的語氣里又透出點從前的神經(jīng)質(zhì)來。 聞楹之前就察覺出他的不對勁卻也沒有去拆穿,而聽他這么說,眼睛直視前方的青年卻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遲疑,只一副口氣很自然,蔣商陸這樣想也并沒有奇怪的樣子沖他道, “這很正常,每個人都會這樣?!?/br> “這很正常么。” “恩,很正常?!?/br> 聞楹睜著眼睛說瞎話來安慰他的樣子有點可愛,明知道這是假話,但的確被安撫到的蔣商陸沉默了一會兒還是愉快地勾了勾嘴角。 而見他似乎心情好轉(zhuǎn)了點,旁邊的聞楹也跟著收回了一直注視著他的視線,等他們的車開到蕭山路的最盡頭,聞楹又先下車和護林員打過招呼后,他們倆這才一起進了這偌大的蕭山森林公園,一邊往前走還一邊說著話。 蔣商陸“蕭山森林公園是你的個人財產(chǎn)?” 聞楹:“恩,我外公留下來的。” 蔣商陸:“那你這個沿街乞討的外公確實還挺厲害的?!?/br> 聞楹:“…………………………” 似乎一輩子都要擺脫不了沿街乞討的外公這個詭異的標簽了,當(dāng)初因為工作被迫騙了回人,所以老因為這點被嘲笑的聞楹有點郁悶,而故意拿這點開他玩笑的蔣商陸見狀也把他的手給拉住,接著湊到聞楹耳朵邊上眼神微妙地低聲問了一句。 “所以咱們倆這大晚上不回家的來這兒到底要干嘛?” “帶你過來看看……順便還有點別的事。” “這么來回一大趟你確定我們今天還趕得回劉房山?” “……那不回去了,今晚就住這兒?!?/br> 此刻已經(jīng)臨近晚間的六七點鐘,月光下的蕭山鍍上了一層銀白色的光,滿山遍野的植被沐浴在這樣的氛圍下散發(fā)出別樣的草木香氣,這個季節(jié)的各種花朵的花粉味也熏得人臉紅耳熱,聞楹的聲音漸漸被染上了這樣迷離卻又柔和的色彩,連帶著他的手掌也顯得有點發(fā)燙。 而直到被他牽著手的蔣商陸一路跟隨著青年的腳步在一處奇異的花叢前停下,等聞楹撥開擋在他們眼前的一處樹枝,蔣商陸才發(fā)現(xiàn)這個平日里就很少對外開放的蕭山內(nèi)部確實有它獨到特別的地方,光是掩藏在這個不知名角落的小小花叢就比許多外頭的人工布景都要美上許多。 視線所及,一簇簇靛藍色的琉璃繁縷開在樹叢的深處,細嫩的枝條伸展開的地方因為這種話長勢非常奇特的原因盤踞在了兩個人的的頭頂,夜明星般璀璨明亮的小藍花就點綴在夜空邊緣,伴隨著微風(fēng)落下的時候就像是在欣賞著一場隆冬大雪。 也許是因為這些琉璃繁縷長在這兒已經(jīng)很長時間了,各種植物的枯枝被無數(shù)的琉璃繁縷花瓣都漸漸堆積起來,遠遠看上去這一大塊掩藏在樹林深處的花從竟像個天然孕育生命的柔軟溫床。 而底下那些逐漸堆積起來的,人的雙腳踩上去都一點沒事的花毯非但沒有隨著腐敗發(fā)出難聞的腐敗味,反倒因為山上氣溫條件特殊的原因帶著花露一樣的香甜惑人味道,人躺上去都仿佛能回憶起童年的美夢。 “我以前會在這里偶爾睡上一個午覺,睡完之后我的心情就會變好。” 和蔣商陸一起靜靜地躺在琉璃繁縷的花叢深處,聞楹看著他被染的泛起靛藍色光澤的眼睛忽然慢慢地來了一句,蔣商陸也聞言側(cè)過頭和他對視了一眼,腦海中稍微想象一個矮小的孩子像個叢林深處的長大精怪一樣在這山上或是穿梭或是休憩的樣子,想著想著就沒忍住笑了。 “謝謝,我覺得我現(xiàn)在的心情也好多了。” “不客氣?!?/br> 話音落下的,聞楹的手也溫柔地撫弄了一下身邊蔣商陸的頭發(fā),他們都沒有說要去主動說要做些什么,但是就這么在這里一起躺了一會兒后,氣氛良好的兩個人還是挺自然地就在夜色下的花叢中親吻擁抱在了一起。 此刻聞楹籠罩在蔣商陸的上方看著他,蔣商陸溫順地閉著眼睛翹著嘴角,被上方落下的琉璃繁縷花瓣落下點綴的臉龐看著像副靜態(tài)的油畫,微微解開的襯衫領(lǐng)口也帶著點任其索取的味道。 見狀的聞楹沒有立刻碰他,事實上這一刻他的心情其實有點說不出的復(fù)雜,而細想這幾天蔣商陸的狀態(tài),聞楹其實清晰地能察覺到蔣商陸最近一直在為了他們共同的未來而努力地想要融入他的生活,并讓自己顯得更正常健康一點的決心。 人們總說越愛一個人,就會越懂一個人。 聞楹從前不太明白這個道理,現(xiàn)在卻覺得蔣商陸為自己做的每一絲改變都讓他很動容,他知道自己不能辜負他的好意,但從旁看著他這樣的堅持卻又那樣的不適也會有說不出的憐惜和不忍。 無論是主動地去給他的工作幫上很多忙還是和他的朋友去漸漸認識,這對從前一直獨居且對外面的人群有著明顯排斥的蔣商陸來說其實都是一件非常吃力的事情。 因為他需要去克制自己因為精神狀態(tài)而焦躁不耐的壞脾氣,不能隨便和人發(fā)火,要時常保持笑容,看上去要平易近人,很好相處,至少……也要和聞楹看上去有點相配。 “恩?你把什么東西放在我眼睛上了,聞楹……” 隱約間察覺到有什么很輕很輕卻透著淡淡香味的東西被放在了自己的眼睛上,蔣商陸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眼前有點模糊,只能重新閉上眼又出聲問了一句,因為視線被遮蔽他并不能看到聞楹在干什么,但是當(dāng)青年的吻落在他的鎖骨上的時候,什么東西都看不到的蔣商陸還是下意識的緊了緊背脊。 “一朵月下美人,別現(xiàn)在睜開眼睛。” 青年的話讓蔣商陸放松了下來,短暫的沉默后他也低低的笑了起來,在任憑聞楹壓在他的身體上并在細致的一番動作后進入時,他很少會主動迎合的嗓子里發(fā)出了點細微的喘息聲。 不過幸好的是即使今晚沒有正常的床鋪,身下舒適柔軟,香氣怡人的厚重花毯卻給他的背脊帶來了很大的放松,也讓他舒服投入的幾乎愿意為擁有自己的人而奉獻一切。 而與此同時,將此刻他臉上的所有最真實表情都一收眼底的聞楹也在沉默了一會兒,從身前輕輕地把他的身體完完全全地嵌在了自己的懷里。 在當(dāng)初他們還沒有正式在一起前,有一天這位當(dāng)時還為人很陰陽怪氣,相當(dāng)讓聞楹不喜的蔣先生曾心血來潮地問過他,他想要什么。 那時的聞楹心如止水,并沒什么特別想要的東西,所以他也就很直白地這樣回答了。 但現(xiàn)在他改變主意了,他有想要的了。 ……他希望每天能看到他的花每天都能夠開心一點。 不要為了他而開心,要為了他自己而開心。 哪怕暫時做不到,也完全沒有關(guān)系。 …… “我會一直陪著你的?!?/br> “恩,我相信你?!?/br> 第29章 第六只鳳凰 隔天早上從花叢深處醒來,兩人先是一塊去山下的護林員居住點那里洗漱了一下才重新上了山,據(jù)聞楹說,他要先進山找找看一件東西待會兒再回市區(qū),而等蔣商陸聞言隨口問了一句為什么昨天晚上他們不直接來找時,聞楹停頓了一下,接著才一副口氣平淡地回答道, “昨晚太晚了,再進去找東西會影響到別人休息?!?/br> “會影響到誰休息?山里面難道還有什么別的人?” “挺多的……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br> 說話做事總是神神秘秘的聞少校到這里又不說話了,蔣商陸挑挑眉臉上泛起些好奇,之后就干脆跟著他慢慢地往比他們昨天到的地方還要深的山巒深處走,再沿著一條很隱蔽的小路朝上走了大概半個小時后,伴著一陣驚動葉片露水滑落的細微動靜后,他們一起穿過了一片矮林子。 而等聞楹轉(zhuǎn)過頭將手指放在唇邊噓了聲后,被他扶著后腰一起鉆進來的蔣商陸就看到了矮林子后面奇異卻又真實存在的一切。 或是漂浮飛舞在空中,長著類似人類面目,被風(fēng)一吹就散成絮狀物,風(fēng)一停又恢復(fù)人身的可愛小姑娘,或是雙腳扎根在泥土里,用手撐著地面漲紅著臉不斷試圖往上拔節(jié)的小青年,亦或有閉著眼睛躺在樹上,用柔軟的雙臂環(huán)繞著自己剩下的依靠并輕輕哼唱的美麗女子。 而就當(dāng)蔣商陸仰起頭完全被眼前這幕吸引住時,他和聞楹腳下的那塊土壤就突然松動了一下,緊接著有個頭頂上晃蕩這一朵小紅花的白胖老頭瞇著眼睛略顯困倦地探出頭來,打了個呵欠后才看著聞楹哼哼唧唧了一句。 老頭:“小房東,你又來收租金啦……” 聞楹:“恩,這個月家里水電用的多嗎。” 老頭:“還好吧,我們家今年變五口人了哦,兒媳婦生小山參咯,就是住房面積越來越不夠了唉,幸好咱們市這個房價還可以啊,還能讓我兒子好好攢攢積蓄,年底付個首付分二百年還上也差不多了,這要是換在秦嶺啊,神農(nóng)架這些熱門旅游風(fēng)景區(qū),要想有塊安身立命的地就更難上加難了……” 蔣商陸:“………………………………” 一顆老山參和一棵小樹苗就這么在自己面前像模像樣地談起了他們植物世界的房價問題,蔣商陸臉色古怪地等他們說的差不多了,才發(fā)現(xiàn)那顆老山參不知道什么時候又鉆回土里去了,而聞楹見他投向自己的詢問的眼神,想了想還是如實地把自己從前的一些事告訴了他。 原來聞楹還在讀書的時候,蕭山森林公園曾因為有一年被游客留下的一個煙頭燃燒起了山火而面臨很嚴重的負債問題,盡管撲滅及時但是還是造成了人員傷亡,面臨嚴重的賠償,當(dāng)時債務(wù)方來這里看過慘重的損失情況,給出的方案就是聞楹如果沒有錢就必須要把蕭山暫時抵押掉來彌補各方面的損失。 這種事情對那時候年紀還不大,更沒有什么實際經(jīng)濟來源的聞楹來說肯定是筆很可怕的一筆債務(wù),加上他父親那邊也從來不會給他什么有用的幫助,所以他的境遇更是雪上加霜。 所幸的是,聞楹從前雖然在外人眼里總是顯得很笨拙,卻并不是個懦弱膽小容易向生活低頭的人,在認真思考后決定將蕭山最深處的兩座沒有被大火波且環(huán)境極佳的山頭租給近四千種從外地來y市打工討生活的植物后,他當(dāng)時的債務(wù)問題也一下子就得到了初步解決,更甚至他光是靠著這筆每月都數(shù)目客觀的租金就完成了自己接下來的學(xué)業(yè)并把他外公留下來的蕭山維護的比從前更好了。 “真聰明。” 聽完真心實意地開口來了一句,蔣商陸眼梢?guī)Χ⒅嗄昕吹臉幼语@得專注著迷,也讓性格內(nèi)斂的聞楹有點不好意思地回應(yīng)他的稱贊。 不過這般聊完,兩人也沒耽誤太多時間就繼續(xù)往矮林子里面進去了,而等找到那個剛剛蔣商陸第一眼就看到能在空中飛來飛去的女孩子后,聞楹抬眼沖空中的女孩招了招手,他們又一起眼那看著頭發(fā)卷卷,睫毛絨絨的女孩輕飄飄地落到了近處的一棵樹枝上穩(wěn)穩(wěn)地站好了。 “小楹,你來找我干嘛呀?這朵花是你的了嗎?他聞上去可真香呀,身上還有好多好多你的味道?!?/br> 歪著頭笑得甜蜜又朦朧,看不出實際年紀的女孩一頭長發(fā)伴隨著微風(fēng)慢慢地浮動著,那種整個人隨時會被一陣風(fēng)吹散了的感覺也特別的奇妙。 而聽到她將自己稱作聞楹的花,蔣商陸在古怪地撇了眼身旁的聞楹懶洋洋地笑了,等他將手指伸過去又任由著女孩子親昵地拉住聞了聞后,他勾著嘴角彎腰輕聲問了一句。 “恩,我是他的花,你是蒲公英嗎?” “對呀,我叫英子。” 名字叫英子的女孩點點頭甜甜地笑了,蒲公英類植體人類這種能在空中伴隨著風(fēng)飛行的能力放在整個植物界都很少見,現(xiàn)在能親眼看見一個也確實是件挺難得的事了。 而聞楹見蔣商陸似乎還挺喜歡和她的,也沒有直接打斷他和實際上比他們兩年紀都要大的蒲公英的交流,過了半響才沖眼前的英子問了一句道, “我來找點我外公的東西,據(jù)說是一棵樹的樹種,你能幫我想想他大概什么時候往蕭山放過一棵沒有發(fā)芽的樹種嗎……” “沒有發(fā)芽的……樹種?” 聞楹的問題稍微有點籠統(tǒng),英子滿臉茫然一時間也有點答不上來,所以商量了一下他們?nèi)齻€只能一起往矮林子里面走順帶四處找找遏苦口中所說的那個神樹樹種到底會在蕭山的什么地方。 而在這個過程中,兩只光著的腳在空中慢慢蹬著,整個人也隨著風(fēng)的吹動飄來飄去的英子把手指抵在自己的額頭上一邊往前飄一邊想,過了好半天英子才忽然在半空中有點興奮地拍了拍自己的手掌道, “??!我想起來了!我好像見過那個樹種!” 她的話音落下的瞬間,林子里恰好也起了陣大風(fēng),聞楹和蔣商陸眼看著開心的英子整個人被吹散了消失在空中,轉(zhuǎn)瞬間又忽然從他們的背后探頭冒出來,接著可愛的小姑娘就直接趴在蔣商陸的背上抱著他的脖子又沖聞楹笑著道, “那顆樹種一開始被放在山頂?shù)乃蓸涞紫铝?,后來松樹一家在黃山景區(qū)買房子要走了,蕭驁就把樹種挖出來放在茭白一家的地里了,但那顆樹種好奇怪啊,就算被埋在土里好多好多年也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們當(dāng)時還一起去看過他,想和他說說話,但是這顆樹種就和死了一樣也不會回答我們……” “那他現(xiàn)在被放在哪兒你還得記得嗎?” 知道英子在蕭山已經(jīng)住了很多很多年了,聞楹也不太擔(dān)心她會騙自己,畢竟蒲公英因為體質(zhì)特殊的原因壓根就沒有下山去過外面的世界,在她眼里,山上發(fā)生的事情無論時間過去多久她都會有點印象,而被聞楹這么問到,英子也順勢點點頭,接著她就給了聞楹一個有點出乎他意料的答案。 “你mama把他拿走了呀,那個時候你還沒出生啦,小紅有一天忽然過來偷偷到茭白地里把樹種給挖走了,然后你外公知道后頭一次氣得把她罵哭了,我還去安慰了小紅,但是她不說話就很傷心的在哭,還一直說自己做的很不對,應(yīng)該被你外公罵,但是她真的沒辦法了,是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