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行,你少玩兒一會,別耽誤了學(xué)習(xí)?!?/br> “嗯,知道了?!?/br> 賣水果這件事不光是彭萱和她姑姑知道,紀巖隨后就跟店里的這些客人們就都打了招呼,說是從明天開始,店里除了賣飯菜還有水果,說了些歡迎惠顧,老客給打折一些客套話。 孫剛抽空出去打了個價碼牌,找了厚雙面膠粘到了外面的墻上,紅底兒黑字兒的挺醒目,路過的人打眼兒就能瞅見。 因為是周末,紀巖特意延長了一個小時的營業(yè)時間,孫剛送外賣送到七點鐘就停止了,郭鵬不在他總是有些不大放心,對他來說,保證小二嫂的安全比多送幾趟盒飯可重要多了。 紀巖在七點多鐘時給‘特別女士’發(fā)了條短信,說明了下情況,告訴她可能會晚些才能過去送飯。對方很體貼的回了句,你慢慢來,不著急,我躺在床上等著你! 紀巖:“……”她都有些習(xí)慣了這位女士抽冷子就冒出來這么句不著調(diào)的話,努力的不去聯(lián)想除了嚴重潔癖之外,她是不是還有語言交流阻礙,不然的話,怎么時常蹦出個詞兒,怎么聽怎么都覺著不合適,最關(guān)健的是自己竟然還會覺著特別好笑。 人家都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該不會跟她聊天聊多了,也跟著不正常了吧? 這種念頭著實有點兒驚悚,紀巖趕緊搖腦袋打掉。 八點半的市中心仍舊燈景絢爛,紀巖提著盒飯,孫剛走在旁邊直嘟囔:“這倒底是誰這么會擺譜,非得讓你這個當老板的親自送飯才肯吃?”今天要不是郭鵬不在,不用去游戲廳那邊,他可能還不知道這事兒呢。 紀巖也沒打算去瞞他,說道:“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個性特別些的人總是存在,左右這也不是什么太過份的要求,再說我也剛好有空,走一趟就走一趟,反正離的近也耽誤不了多長時間。” “不是,我不是說這個。”孫剛有些急道:“這么晚了你個女孩子在外面走不安全,萬一要是碰著了壞人怎么辦,你瞅瞅你那小細胳膊小細腿兒的能打過誰啊,還不得讓人拽了就跑???” “什么小細胳膊小細腿兒?”紀巖失笑道:“讓你給形容的我都快成了弱不禁風(fēng)的紙片兒人了。我沒你想像中的無用,你沒聽過那句話嗎,別看我瘦,渾身是肌rou?!闭媸切】此?,能端得動一鍋菜翻炒的人,力氣會小嗎? 孫剛輕視的撇撇嘴:“就你還肌rou呢,整條胳膊上的rou剔下來都沒有一斤重,還跟我提什么肌rou?這事兒我肯定得回去跟二哥說,讓他訓(xùn)訓(xùn)你,小丫頭不大,膽子可不小。” “你跟他說了也沒用。”紀巖笑笑,沒再深去解釋。孫剛的擔(dān)心倒是好意,可這世上并不是每個女孩子都有機會做溫室里嬌養(yǎng)的花朵,別說是天色落黑了就不出門,對于很多必須工作到深夜的人來說,哪怕九十點鐘回家都是一種侈奢。 上輩子她做過很多低層的工作,一天八小時工作制,對于她們那樣的人來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哪怕是后來她成了一名廚師,正了八經(jīng)的師傅而不再只是小工了,就算是那樣每天也要工作到晚上九點半才能下班,身邊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孤身一人在外,就連怕黑的權(quán)利都不能有。 那個時候走在街上尚且不怕,更何況現(xiàn)在才不過八點多鐘,路上行人不斷,車輛來往不息,要說怕黑那也太過矯情了。 十幾分鐘的路不遠,說著話不知覺就到了。 “紀巖,你進去吧,我在門口等你?!睂O剛一再堅要把她送回去再走,紀巖見說不動他,也就由著他去。 依舊到前臺打了招呼,紀巖提著口袋上去了三樓客房。這次路上倒是遇見了服務(wù)員,一聽說她是給311送飯的沒有受到任何阻攔的直接放了行。 客房的門這次是關(guān)閉著的,紀巖也是有過經(jīng)驗的抬手敲了三下,沒見應(yīng)答,直接就推門走了進去。 本來以為這次人又沒在房間,紀巖打算放下了盒飯就走,可剛走到方桌前,就發(fā)現(xiàn)鋪放整齊的床褥竟然是散開的,突然意識到什么猛的抬頭朝著對面的浴房望去,磨砂玻璃門被霧氣熏蒸過,只能隱隱綽綽的看見有個人影在里面晃動。 到底還只是沒見過面的陌生人,哪怕對方是女性,這時候也難免會覺著稍稍有些尷尬,紀巖猶豫著要不要出個聲打了招呼再走,還是就這么悄悄的退出去,到了外面再發(fā)短信? 也就是這么稍微遲疑的幾秒鐘,里面的人竟然發(fā)現(xiàn)了她的存在,浴房的門拉開了半尺寬的縫隙,緊跟著一個聲音響起來:“你來了,我馬上就好。哦,能先幫我把衣服遞過來嗎?” 這熟稔的兩句話,很容易讓人誤解兩人的關(guān)系。 紀巖不是那性獨的人,哪怕對方并不認識,只是個尋常訂餐的客人,那她趕上了也會給予方便,更何況還聊天聊了好幾天的人呢,更是不用多說了,肯定會幫這個忙。但是,但可是,那么做的前提得是對方為女性。 男人聲音打里面?zhèn)鞒鰜淼哪撬查g,紀巖差點兒沒驚的跳起來,她是怎么都沒想到,被認為特別個性,有時候幼稚到可愛的‘特別女士’,竟然、竟然會是個男人?! 幾乎是一秒鐘都沒停留,紀巖悶著頭就沖出了房間,直到坐進電梯里才吐出憋在胸口的悶氣,囧臊發(fā)熱的臉溫度也稍稍降了降。 她怎么就那么自以為事,那么肯定對方是個女人,現(xiàn)在好了,差點兒就鬧笑話了。還好沒等到他出來,要真對上那可真就糗大了。 不過,怎么就成了男人呢,明明說的那些話就是個女人口氣啊?難道說剛才她走錯房間了?還是里面臨時住人了? 紀巖琢磨不定,想要即刻知道答案的掏出手機,發(fā)了條短信過去,大意是告訴對方飯送到了,還熱乎著,讓她趕緊的吃別涼了。順便加了句,問她哪去了,怎么又沒在房間? 前面說的都很平常,跟之前聊天兒的沒什么兩樣,后面這句卻是在有意的試探,想知道到底是她弄錯了性別,還是單純的房間里又住進了別人? 這次的‘特別女士’回信的很慢,紀巖走到前臺拿完了錢,孫剛送她回到店里手機仍然不見動靜,疑惑不定的郁悶感,卻始終發(fā)不出來,這讓她覺著整個人都沒精神。 不想再為這件事多費心思,紀巖簡單收拾了下就進了空間。 海達大世界三樓311的客房里,男人赤果著上身坐在鋪散的床上,寸長的頭發(fā)剛才洗過還沒有完全擦干,不時有水珠滴落在他強勁精壯的身軀上。在他身側(cè)雪白的床單上放著部黑金色的手機,屏幕上不斷閃爍著微光,提醒著接收到短信的訊息。 男人拿了條毛巾擦試著頭發(fā),按開了手機看了遍內(nèi)容,削薄的嘴角扯出記大大的笑容,卻沒有急著去回信,而是點開了相冊里唯一的一張照片。 桌子上的飯盒從開啟的縫隙里溢出淡淡的菜香,男人提過口袋,掏出飯盒并一一打開擺到床頭柜上,拿了筷子捧起了盒米飯,每樣菜都夾上來一些,就著手機里那張女孩子的照片,大口大口吃的很香。 紀巖在空間里放置了張矮腳桌,守著靈泉邊上又鋪了塊軟毯,沒有風(fēng)霜雪雨的侵襲,這樣露天席地的倒也不用去擔(dān)心,每天晚上的學(xué)習(xí)時間她都會坐在這里,不時會抬眼望著四處生機勃勃、綠意盎然的植物,緩解下眼睛疲勞度和心情,每每學(xué)習(xí)起來都會覺著事半功倍。 空間里黑土地最邊緣圈畫出來了一塊地方,是接下來要改土質(zhì)的目標,培育禽畜苗都要靠它了。 到目前為止,十幾畝的裂土已經(jīng)擴充了大半出去,倒是靈泉沒見怎么長高,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竟然會覺著少了似的。不過,泉水界面擴大了,也不可能再像最初窄小的底部,上升起來那么明顯。況且,她也只憑眼睛粗略的看,并沒有用尺啊什么的精確測量,所以也有可能是角度的關(guān)系,并不是很準。 對于這點紀巖并沒有太過在意,所有投喂程序都是相同的,之前也沒有發(fā)生過任何異常,出現(xiàn)問題的可能不大,多半是她過于敏感視線出來的些微誤差。 學(xué)習(xí)結(jié)束后,紀巖到木屋里清點了下里頭的存貨,家里那邊隔個兩三天就要送車貨回去,水果蔬菜一批批成熟,供應(yīng)上完全不成問題,這也是她要在小飯館外面也擺攤的原因所在。隨著空間黑土地的擴充,產(chǎn)生的東西也是越來越多,單只水果和蔬菜這兩樣,十間木屋里就堆了多半兒,單只一家店面完全銷售不了,哪怕是兩加上兩個同等輸出量的鋪面也足夠應(yīng)對。 紀巖初步盤算著要在市中心人流最多的‘客云來’市場里租兩個攤位,分別用來賣這些蔬菜和水果。而這也只是個想法,地點大致范圍是有了,具體的情形還不知道,得等著實際看完后才能再做決定。 紀巖打空間里出來已經(jīng)有些晚,十點四十幾分,平時都已經(jīng)睡著了。還好是周末,倒是不需要太早起。 正好這時候手機‘叮?!南肓藘陕?,她按開一看是特別女士發(fā)來的信息,之前一直在等都沒有回音,在空間里呆了半天倒是把這件事給忘了。 特別女士:知道你會來,我一直在房間里等你,可你都不理我,頭發(fā)白洗了,都沒有人看,很不開心! 那這這么說根本就沒有什么外人進去,他就是‘她’了!紀巖看完后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其實認真說起來,他也沒有什么錯,是自己打從一開始就誤會了,也怪那句‘臭男人’,正常情況下,腦子稍微正常點兒的人都會有這樣的誤解,誰能想得到罵‘臭男人’的人本身就是個男人?! 通過這幾天的交談,紀巖也看出來了,這丫根的絕對是有問題,不光是潔不潔癖的事兒了,腦子十有*也太正常。先前還因為他是她,覺著這是個特別的女士,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