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節(jié)
紀巖本來都打算不去理他,哪怕懷里的還揣著他剛送的熱寶,也仍舊改變不了她的態(tài)度。可是,再沉靜再冷漠寡言的人那也是有底限的,被個極力想要避開撇清關系的男人,說出這種親密人才能說出來的話來,再怎么想不說話也難啊。 陡然停住了腳步,難掩臉頰生出的羞紅,聲音卻是生硬道:“我真不知道這世上怎么還會有你這種人,不懂得拒絕,也不知道羞臊,我跟你什么關系都沒有,可你是什么話都敢往外說?簡勛,簡叔叔,簡大隊,簡大爺,就算是我求求你了,離我遠點兒行嗎?”再讓他這么折磨下去,估計沒被氣死都得半瘋掉。 簡勛非但沒惱,還似模似樣的嘆口氣:“這事兒是真不行,不是我不想辦,是根本辦不了?!蓖烂C的口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有多大難處似的。 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答案,紀巖沒有半點訝異之色,伸手掏出懷里的熱寶餅拿手掂了掂,道:“如果這是一塊板磚,我真想現(xiàn)在就拍你臉上去,最好開你個滿臉花?!睆那霸趺淳蜎]看出來他有這么二皮臉的本質(zhì)呢? “你要真的手癢,我不介意你拿它試一下?”簡勛撲嘍下自己的板寸頭,特意把腦袋往她跟前伸了伸。 紀巖一個沒忍住,手里的熱寶餅照著就烀了上去,不想他卻早做好了準備,就等著擒她手腕兒呢。 “放開——”人沒拍成,手臂卻讓被他給攥住了。 “不放。”簡勛看她在自己懷里掙扎著,直笑的邪氣。 紀巖討厭死他逗貓溜狗似的表情了,空著的那只手抬起來照著他臉就是一巴掌。 ‘啪’—— 清早的街頭車稀人少,這個巴掌聲聽起來格外的清脆響亮。 輕松的笑意從簡勛臉上褪去,隨之而來的是陰郁深沉,直直的看著懷里的女孩兒微微仰起的臉龐,冰肌雪膚被怒意妝點出粉紅顏色,一雙眼眸燃著怒意而越發(fā)黑亮有神,瞳孔里正映著他的沉下來的臉。 如果忽略去原因,此時此刻的她是滿心滿眼里盛著的都是他,只要想到這一點,他就忍不住渾身血液沸騰,激動的情緒瞬間無法克制。 他的氣息狂亂而囂張的迎頭罩下來,紀巖只來得及驚愕那么一下子,整張嘴唇就被他含進了嘴里,緊跟著攻城掠地,步步進逼。 以前人們生活條件差,個把月都撈不著回rou吃,為了解饞買上兩根大骨頭,燉上一大鍋的菜,也能美美的吃上幾頓。 那時候的骨頭可真就是骨頭,賣rou的人早把rou剔除的干干凈凈,能給剩下點兒rou筋筋兒那就算不錯了。被缺鹽少油的青菜煮過再三的大骨頭,身上的油水兒早就給吸的差不多了,僅剩下的也只就是那點兒混和了菜湯的骨頭味兒了。 哪怕是這樣,也仍然不舍得扔掉,非得連著縫隙里最后那點兒湯汁兒骨味兒都給咂吧干凈了,來來回回吸吮個遍,只有那樣才肯甘心。 此時的紀巖覺著自己就是那根兒大骨頭,被人扒著啃的連最后那點兒骨味兒都不肯放過。 桎梏在腰背上的手臂結實有力,牢牢的把她鎖在懷里,絲毫不容許她掙脫。整個鼻息里盡是他的氣息,寬闊的胸背霸道的阻隔著冷冽的空氣,強勢的將她窩在這小小的一方天地。 “現(xiàn)在這年青人,可真是夠開放的,站大街上就摟一塊兒親上了?!?/br> “這都跟電視里那些外國人學的,都不知道害臊了?!?/br> 兩老太太打邊兒上路過,看不上的丟出兩句閑話,邊走邊搖頭感嘆以前她們年青時候是多么的矜持膽小,直嘆現(xiàn)在社會風氣不良等云云。 輾轉在唇上的侵占總算停了下來,灼熱的呼吸噴在臉頰上,同她的呼吸糾纏在一起,同樣的親昵暖昧。 哪怕此刻胸中溢滿了憤怒,紀巖卻不敢稍有動作,耳邊的呼吸濃重的不容她忽視,生怕再有舉動刺激到他,一巴掌換來他頓深吻,要是再有別的她可真就得悔死了。 剛才的吻太過的激烈,以至于勾起的某種*久久無法平息,簡勛抵著她的額頭,眼睛里盡是濃的化不開的*,伸舌舔了舔嘴唇,回味起剛才嘗到的滋味,意猶未盡的低聲輕笑:“早知道挨了你一巴掌的滋味會這么好,那我早些讓你打了?!彼庥兴?,胸膛因為笑而微微的震顫,聽在紀巖耳朵里卻似‘咚咚’的巨響,每一下都在提醒著她此時難堪的窘境。 “現(xiàn)在可以放開我了吧?”紀巖很是冷漠,光是從聲音和她的表情上看,根本猜不到她剛被人強行索吻,渾身上下找不了一絲火氣,說的就跟吃飯睡覺那么簡單自然。 “我看著時間呢,你遲到不了?!眲倓偟奈亲尯唲椎男那橄喈?shù)暮?,不去計較她的態(tài)度,低下頭又在她唇角輕啄了兩下,這才道:“我要回去了,真舍不得你?!?/br> 他口中的回去,指的自然是京都,這大半年來他盡是在d市這邊了,眼瞅著再有半月二十天的就過年了,還不回去家里那邊都該親自過來拿人了。 而聽到這個消息,紀巖的眼睛都亮了,可算是要滾蛋了,早就該滾回去了。一時也忘記了被吻腫的嘴唇正火辣辣的疼。剛才他那哪是親吻,簡直就跟野獸在噬咬幾乎沒什么兩樣,光憑嘴上傳來的刺痛,就算不照鏡子她都知道嘴唇肯定是破皮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靈泉結晶 “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你要記得想我,每天要接我電話,要是不接你知道我會怎么做?”簡勛半威脅的捏了捏她的臉,把剛才砸過來的熱寶餅重新又放到她衣服里,拉好了拉鏈。 紀巖一直冷冷的看著他,直到他從身邊退開兩步遠,冷聲問道:“你打算什么時候走?” “怎么,還沒走就開始想我了?”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簡勛卻喜歡拿這樣的話來逗弄她,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拉近兩人的關系一樣。 紀巖早被這樣的話磨練習慣了,冷冷的表情變都沒變一下,只低聲道:“是,我是想你,想你能什么時候能吃飯咽死,喝水嗆死,睡覺睡死,走路一頭栽死?!毖垡娝彼俚淖兞四樕?,心情大好的扯出記笑,道:“你不是想讓我想著你嗎?以后我會天天都照著你的話去做,這下你滿意了吧?” “紀巖,你不要太過份?”知道她不樂意,卻沒想到真會這么的生氣,連這種咒罵的話都說出來了,這讓他心里很不是個滋味兒。 紀巖冷笑道:“我只不過咒罵幾句就過份了?那你的所作所為又算什么?我請問,簡先生,你這樣不顧別人的意愿,以強欺弱的百般糾纏,青天白日的站在道邊兒上強吻一個女孩子又是什么?你以為你有錢有勢就可以這樣隨隨便便的欺負人嗎,你說你這不叫過份,那又叫什么?”最后一句她幾乎是在吼叫,也是壓抑了這么長時間,純粹讓他給逼的。 眼見她眼眶發(fā)紅,馬上就要哭出來了一樣,簡勛心疼的一把就給摟進懷里,直嘆氣道:“我這也是沒辦法啊,你總是拒絕不給我機會,哪怕是稍微松動松動,我也不能逼得你這么緊。小巖,你體會不到我的心情,等你哪天要是喜歡一個人了,那時候就知道我為什么這么做了。哎,不對,你就算是喜歡,那個人也一定得是我,不能是別人?!焙迷挍]說上兩句,霸道勁兒又上來了。 腦袋被他按在胸前,憋悶又憋氣的紀巖硬撐開段距離,仰頭有些氣急敗壞似的低喊道:“可你知不知道,強扭的瓜不甜,我都已經(jīng)說過很多遍了,我不喜歡你,我不喜歡你,你這樣叫強迫,強迫你懂不懂?” “我知道?!敝币曋肷危唲桌潇o而深沉的點點頭:“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我喜歡你,非常非常的喜歡?!毕矚g到?jīng)]你不行,再生氣再發(fā)火也趕不走我。 他現(xiàn)在那完全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已經(jīng)給她留下了這樣的壞印象了,那就不怕再繼續(xù)強勢霸道下去,任憑她再打再罵,也就是那樣兒了。 再呆下去也只能是圖勞,紀巖收了臉上的憤怒無奈央求的交雜在一起的表情,抹頭就走。 這兩個月里,類似的情形已經(jīng)不下五次了,她狠聲大罵過,拳打腳踢過,剛剛還煽了巴掌,連死活都咒罵過了,可結果還是一樣,仍舊擺脫不了他的糾纏。 上輩子被他欺騙到死,這輩子又受他這樣的欺負,新仇加舊恨,簡直恨死他了。 剛才那些咒罵的話不僅僅只是一時堵氣而逞的口舌之快,在罵出來的同時,是真的懷了幾分希望,要真能那樣的話,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只要他死了,她就可以徹底丟開過去,以后也不會再因為看見他而勾起那些痛苦的記憶。 只要他死掉—— 疾沖向前的腳步陡然停住,頭也未回的生硬道:“你開車回去嗎?” “……是,我開車回去?!摈龅聛淼哪抗庖驗樗倪@句話而重新又亮了起來:“小巖,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跟我說?”哪怕只是句‘路上小心’,最尋常的關心話也能讓他心花怒放,高興上老半天。 “也沒什么,我只是提醒你,天冷路滑,小心出車禍?!?/br> 簡勛:“……” 兩個小時后,簡勛開車上路。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紀巖咒吧的影響,這一道兒上也沒怎么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