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節(jié)
“瞅她那樣兒,整天就知道跑破鞋,趙老大娶了她這么個娘們兒算是倒了大霉了?!?/br> “你看看她,高臉骨,吊眼梢,瞅著就不正派。趙老大出了遠門兒,指不定她又得跟誰勾搭上呢?” 錢國英自打上次讓趙老大給捉了jian,那頓胖揍把她都給打怕了,現(xiàn)在最怕的就是有人說這種事兒,萬一再讓趙老大聽見了,指不定又起了疑心,想到可能被揍她就直覺的打心里頭發(fā)顫。 可這幫人哪能輕易放過她,三顆老鼠屎壞了一鍋粥。馬上就要到手的錢生生沒了,大家伙心里頭可都窩著火呢,不把她罵的鉆進地縫兒里那是堅決不會罷休。 要不說怕什么來什么,趙老大多長時間也不來個信兒,這天不知怎么就往家里打電話,問這問那,家里的事挨個都問了個遍。最后問錢國英,在家老沒老實? 錢國英本來就有些心虛,聽見他聲音都直打哆嗦,哪還敢再隱瞞,一五一十的把紀家要租地的事給說了,問他的意見是租還是不租? 趙老大立時就大了聲,在電話那頭吼道:“租啊,怎么不租?這么好的事兒還問個屁啊,你是不是尋思我在外頭,沒有人看著你,到時候借著種地的名頭好勾三搭四,老實交代,你是不是這么想的?” 這兩聲吼把錢國英人吼成了癟茄子,哪還敢再說不租的話了,摞下電話一分鐘都沒有多待趕緊跑到紀家說她已經(jīng)想明白了,那地跟著大家伙一起往外租。 堡子里罵她那些人知道這事兒后,也都消停了,沒人再見著見影的追著罵了,既然她裝b,攪和了大家伙的利益,誰也犯不著去找她的茬兒。 這解決了一家,跟著就是另外一家。 紀淑英在堡子里那是壞的出了名的,潑婦還不講理。先前去罵錢國英的那撥老娘們兒也知道這個法子行不通,就采用迂徊戰(zhàn)術(shù),幾個人湊到一伙把說話當嘮嗑兒的就埋汰她:“你看你老紀可真是心眼兒多,知道用這法子多要錢,早知道我們也學(xué)你了?” “可拉倒吧,學(xué)什么學(xué),要不是她貪心不足,這地能租黃了嗎?帶累著我們大家一起拿不到這份兒錢,這下人家要租別小隊的地了,這回可傻眼了吧?” “可不是,就當自己聰明,別人都是笨蛋。老紀,你也真是,別光顧著自己,也替別人想一想,你說說堡子里多少家讓你給牽連著了,要壞也得有個限度不是?” 紀淑英其實也有點兒后悔了,讓她們這一說越發(fā)加重了這種心理,可嘴上死硬氣:“不租就不租唄,誰都不少那兩錢兒?!?/br> “你不少,我們可少?!边@話惹來了眾怒。 也不知道是誰把這事兒給捅到她大兒子紀波媳婦那里,那可是個厲害茬兒,要說紀淑英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這個大兒媳婦,讓拿捏的怎么說怎么是。 紀波媳婦知道這事兒后回了姜家堡子,沖著紀淑英這婆婆開口就是頓訓(xùn):“真不知道你那腦袋是不是叫驢踢了,就以為自己聰明別人是笨蛋哪?想要多要錢也得有那手段,別一瓶不滿半瓶還咣當就覺著自己有多了不起似的,現(xiàn)在可堡子里的人都恨你恨頂頂了,讓我們都跟著你丟人。” “我不也尋思多要倆錢兒嗎,前一陣子小波子還說要買個微什么爐,就覺著挺貴沒買,這要是能多要點兒這爐子也能買上了,我就是這么想的?!痹诖髢合眿D面前,紀淑英就是稀溜面軟的鼻涕蟲,話都不敢太大聲。 紀波媳婦半啦眼兒看不上她,剜她一眼:“那叫微波爐,別不知道瞎整詞兒。你倒是想貪個大頭兒,沒尋思尋思這地有的是,人家非得吊死在你這一棵樹上?你不租,別人還有的是要租的,這下好了,錢沒多要著不說,還惹了一身sao,真是蠢的跟頭豬一樣?!?/br> “那、那你說該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趕緊過去跟人說租啊,這還用叫啊,笨死得了。”一畝地兩百塊,十年就是兩千塊,要是那些地都算上就是小一萬,這些錢都得要出來,她甚至連借口都想好了。 有了這強大的兒媳婦在,紀淑英乖乖的打消了占更大便宜的心思,也去紀家表明了態(tài)度。 三家里唯一還剩個老吳家,別看前兩家都給擺平了,老吳家卻是有些扎手。堡子里這些暗里頭聯(lián)了盟的老娘們兒一時都有些蔫巴。 老吳家有九個兒子,農(nóng)村來說小子就是頂門立戶,兒子多的人家向來都牛氣,哪怕是個雜姓,也沒人會輕易招惹。更何況吳家這幾個小子都挺有出息,尤其是這老七,辦公室也坐上,小轎車也開上了,這能耐肯定是不小。 這樣的人家誰也不會輕易去得罪,可問題是財路讓人給斷了,什么都不做誰都不甘心哪。 合起伙來罵人,戳火,女人們的招數(shù)現(xiàn)在算是用盡了,該輪到男人們了。 男人們解決問題的手段除了武力還是武力,可吳家論武力值真就不輸人,這個顯然行不通。 正所謂,一人計短,百人計長。五大三粗的眾老爺們兒湊在一起,論起心計來也不比老娘們差。 姜家堡子里有個姜彪子,四十多歲個大老爺們,整天游手好閑,除了能吹牛皮啥事兒都不干。年青的時候娶了個媳婦,也生了孩子,就因為這懶病,外帶喝了酒就不著調(diào),媳婦帶著兒子跟別人跑了。他也夠可以,追到那野男人家里,跟人硬是要了六十塊錢回來買酒喝,媳婦兒子就算賣給人家了。 不長時間就因為跟堡子里的人斗嘴,抽冷子拿刀把人給砍了,蹲了八年監(jiān)獄回來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在里頭讓人把腦袋打壞了,總之是越來越彪,也整天神經(jīng)兮兮,二虎八道。 大家也都知道他是什么人,誰都離他老遠,也沒人搭理他。一來是因為他確實夠惡心人,身上常年不洗帶著股異味。二來也是多多少少有所畏懼,真讓這么個彪人給傷著了,也是講不出五講不出六,犯不了上。 男人們最終商量的一致結(jié)果就是‘請’這位姜彪子出馬來解決老吳家的事,也只有他是無所顧忌,給點兒好話就能去。 姜彪子個人也有個幾畝地,零零散散的分開,哪邊兒都能占上點兒,平時也都撂了荒,整片大地掃過去,哪塊兒空閑著全是草,哪塊兒就是他的。 這次紀家租地,他聽說后可是樂了,那地閑著干放,這要是能換了錢,可是能喝好一陣子酒了,別看他彪,這錢上可是不馬虎。 堡子里幾個老爺們逮著空把他叫住,說了老吳家拒不同意租地的事,又好言好語的拿話直捧他,說這事兒也就他能給解決,大家能不能順利把地租出去拿到錢,可就看他的了。 姜彪子被兩句好話哄的飄飄然,胸脯拍的‘砰砰’響,直說這事兒就交給我了。昂頭闊步,氣勢洶洶的就去了老吳家。 老吳太太正好在院子里搓衣服,他看見了直接就過去質(zhì)問:“老吳太太,堡子里的人都租地,你們干什么不租?趕緊的把地租了,我好等拿錢喝酒。” 他是個什么人大家都知道,老吳太太也沒搭理他,該干嘛干嘛,以為這就是臨時興起的話,也沒太放在心上。 哪知道,這姜彪子也真就是對上了,有事兒沒事兒就站在門口罵罵咧咧,再不就撿堆瓶子就往老吳家院子里扔,再不就是死貓爛狗,藥死的臭耗子也不放過,總之就是各種埋汰手段。 老吳家院子讓他給弄的不成樣子,臭氣熏天的哪怕家里關(guān)了門窗也擋不住那陣陣惡臭順著縫隙往家里頭鉆,里面都快待不住人了,更別提飯吃不吃得下去了。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兩邊都買成 這院子里住的可不光是吳老太太吳老頭兒,另一邊兒還有吳老九一家三口。 吳老九氣的要出去揍人,卻硬是讓紀梅給攔住,道:“姜彪子這名子都彪,你跟那么個彪人一樣的干什么?你要是把他打壞了得賠錢吃官司,他要是把你打壞了那就是白打,壓根兒就是賠本的買賣,你抻什么頭?” “那怎么辦,就眼看著他囂張?。俊?/br> 紀巖拿手指頭戳了下他腦門兒:“真就是笨哪,你不會跟你七哥打電話啊,讓他出頭管這事兒啊。沒聽說過jingzi支嘴兒,傻子跑腿兒嗎?家里有你七哥那么個能行的,還用得著你出面兒?你媽不就是為了他才跟人較勁兒嗎,好好的省勁兒錢不要,真不知道老太太怎么想的,純腦袋有病?!彼叫呐沃鴧抢咸馨训刈獬鋈ィ菢拥脑捤麄冞@里也能分到一份兒,怎么還沒個千八百塊,能買不少好東西呢。 吳老九覺著自己媳婦說的有道理,就給吳老七去了電話,添油加醋的說了現(xiàn)在家里狀況,末了還加了句:“七哥,你也勸勸咱媽,本來咱們倆就挺對不住人老紀家,又逮人租地的時候卡著算怎么回事兒?。俊碑敵醺o香退婚,他也自知理虧,倒也說了些心里話。 吳七話不多,只說了聲知道了,再沒任何表示。 “你七哥裝大尾巴狼呢,你都說了那么一大堆,他就用一句話把你打發(fā)了,是不是太不把你這弟弟放在眼里了?” “你知道什么,我七哥這是心里有數(shù),看著吧,姜彪子的事兒很快就能解決?!眳抢暇磐现L音兒道:“我這個七哥呀,那可不是個好惹的,手狠心黑著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