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節(jié)
紀巖笑了笑,道:“也沒什么,就是想問問你,這又是砸店又是壞生意的怎么個意思,老紀家好像沒得罪過你吧?” 楊四愁點了下頭:“沒錯,你們家確實沒得罪過我,可你得罪我了???” “我罪你了,這我還真就不知道。”她的回答讓紀巖多少覺著有些意外。 這時候江二雙的打旁邊湊過來插嘴道:“看吧,四姐,我說的沒錯吧,她根本就沒把你放在眼里?!辈粦押靡獾暮莸闪搜奂o巖。 紀巖不動聲色暗忖道,還真像她二姐說的那樣,這個江二雙的確實在從中挑事兒。 楊四愁像是叫這話給挑起了火氣,再投過來的目光里已經(jīng)明顯帶著不善:“還說你沒得罪我?就沖著你這句話得罪我得罪大了。你也不瞅瞅,現(xiàn)在可縣里邊兒有哪個女的名氣有我楊四大,你個破山溝溝里蹦出來的窮丫頭也敢跟我比名號?你也不回去拿著鏡子照一照,長那丑八怪樣兒,連我個腳趾蓋兒都比上,也敢這么器張?” 紀巖:“……”真叫她給罵迷糊了,前面那兩句倒是還能聽明白些,后頭這些可就糊涂了。她自認長相還不算差,即便不是大美人級別,至少出門去也沒人說她丑。被人指著鼻子罵丑八怪,真還是頭一遭,而且對方還是這么個長相。 楊四愁完全屬于那種矮胖挫,膚色較黑,還是張豬腰子臉,五官里找不出一樣能看的上眼兒,真比較起來,‘丑八怪’這個詞更適合她自己來用。 看紀巖被她說的啞口無言,楊四愁不無得意的挺了挺臉板兒,拿她那粗胖兒的手指頭摸了摸自己rou乎乎的黑臉,道:“像我這么漂亮的人都沒有人說十全十美,哪論得到你個丑八怪用這個詞兒,你不就是會做點兒生意嗎,我倒要看看,賺不著錢了還有誰會搭理你,哼!” 從米線店里出來紀巖都是糊迷著的,自己覺著準備的比較充分,哪怕再兇險的場面都有想到過,唯獨沒有這一種,她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楊四愁會有個和常人大相徑庭的審美觀。 先前以為只是普通的尋釁找茬兒,用錢就能解決的事情,現(xiàn)在看起來倒是更為復雜一些。楊四愁這是成了心的想損掉幾處生意,貌似還沒有商量的余地。 若是仔細的品品她說的那些話,不難分析出這楊四愁不知打哪里聽到了所謂‘十全十美’的說法,再加上某些人從中挑撥煽風點火,以至于產(chǎn)生了嫉妒心理,本著‘一山不容二虎’的心思,怎么著也要把她這個名氣蓋過她的人勢頭滅下去。 顯然,這已經(jīng)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了。 紀巖回到家里,把約見的情形跟家里人一說,眾人也都挺吃驚。 “我以前光聽說這楊四愁特不要臉,大街上就巴上陌生男人,現(xiàn)在一想八成她是覺著自己超美,借著這個證實下自己有魅力?!奔o紅覺著自己猜測的八九不離十,想到那情形忍不住先笑了。 紀香自打接管了水果店以后,也不像從前那么靦腆了,跟家里人也時常能開個玩笑話:“二妹夫跟她打沒打過交道,沒被她調(diào)戲吧?” 老翟是個實誠人,被說的臉紅了紅:“我長的老性,臉上都是褶子,估計她也看不上,要換成大姐夫估計就懸了?!?/br> 連襟倆鬧鬧笑話,也能彼此增近下感情,紀家人也比較的喜聞樂見。 正文 第二百章 曲線解圍 程建國長相確實不賴,也算是帥哥一枚了。 這幾天家里都處在了低氣壓,難得有個話題可以輕松一下,紀巖也跟著湊趣兒道:“所以說我不讓你們?nèi)サ臎Q定是明智的,大姐夫特別是你更該感謝我,知道吧?” 程建國結(jié)婚這么長時間也算是老姐夫了,小姨子開個玩笑也不會去計較,反倒是跟著一樣的調(diào)侃:“小巖,要說到這個,你得慶幸你們家小簡沒在場,就他那長相,楊四妹要瞅見了還不得流哈喇子,當場就搶人哪?” 想到那情形,一家人跟著哈哈一陣的笑。 “這楊四妹可真是夠怪的,要說她審美有問題,可是這男女還區(qū)分,對于女人不正常,放到男人身上就再正常不過了,這要是都一樣,那才叫有樂了?!?/br> “真要那樣,她也就不叫楊四愁了,該叫她楊四樂了,那些丑的找不著媳婦的男人都叫她給包銷了,那大家還能不樂嗎?” 一家人又笑了一陣兒。 說完了也笑夠了,鬧心的事情也還是要解決,楊四愁這里暫時是找不著缺口,看她的意思短時間內(nèi)是不能消停了。 “要不就先停停工,店也先關了,過陣子再說?”周淑蘭擔心事兒再鬧大了,萬一再鬧出人命可就麻煩大了。 紀紅知道她媽膽子小,想的比較多,便道:“停工關店是不可能,那樣損失的錢可就多了。就算是停上一陣子,往后怎么辦?萬一楊四愁還不罷休呢,那咱這買賣就不干了嗎?這壓根兒不是解決的辦法?!?/br> 周淑蘭道:“不停了怎么辦?就這么眼睜睜看著他們鬧事兒啊,客人都給嚇走了,還不是一樣沒有錢賺嗎,再有個磕磕碰碰,煩都煩死了?!?/br> 紀紅也知道這是實話,想不出辦法來,加上孕期火氣盛,別人都不好發(fā)作,只能沖著自己老公來,拿手掐了坐在身邊兒的老翟一把:“不聲不響的當悶葫蘆啊,你倒是給想想招兒?。俊?/br> “我要是能想著,不早說了嗎?”才翟苦著臉嘀咕了聲:“我又不是楊四愁她哥,說什么她都得聽?!本退闼救嗣媲埃赡苓€不及根電線桿子有用。 這純粹就是報怨的話,卻讓紀巖眼睛一亮:“對啊,不是還有楊三嗎,就找他了?!睏钏某钤賰?,別人的話可以不聽,楊三的話她是必須得聽。 既然有這方面的打算,那自然就得朝著這方面使使勁兒。有了楊四愁的例子在先,紀巖這次事先下足了工夫?;ㄥX托人找關系,各種渠道打聽關于楊三的信息。 縣城里的一股黑勢力老大,真要打聽起來并沒有想像中那么困難,尤其在錢開路的條件下,半天工夫可以知道很多事情。比如,楊三是二婚,前妻撂下個二十歲的兒子,書讀不好早早下來成了小混混?,F(xiàn)在的老婆跟他生了個小兒子,打小就是個弱智,今年已經(jīng)十四了,在市里的某所特殊學校就讀。兩兄弟感情很好,小混混哥周末都會去學校接弟弟,坐了車回到自家開的小飯店里一起吃晚飯。 紀巖周日早上就到了縣城,楊三老婆開的小飯店就在客運站附近,比較的好找。 一般守著客運站、火車站點的飯店,大多營業(yè)的時間都很早,也沒有所謂的休點兒時段,什么時候來客人什么時候招待,八九點鐘正是客好的時候。 紀巖走進去正是吃飯人多的時候,剛有幾輛長客到站,熬了一宿的乘客吃點兒熱乎的粥飯暖暖空空如也的胃。 店面不算是太多,外頭有三兩個服務員,逮著一個問了問:“你們老板在不在?” “哦,她還沒來呢。”服務員看了下墻上掛著的時鐘,又補充了句:“應該也快來了,平時差不多也就是這個時間到店?!?/br> 縣城的小館子,沒有所謂預約不預約的說法,電視里前臺、秘書擋人的高端畫面在這里完全不適應,找人隨便問聲就能有結(jié)果。 “哦,那我坐在這里等她吧?!奔o巖叫了碗豆?jié){,找了個空位慢慢喝著,就算等人干坐著也是不好,弄點兒東西放面前擺著,比較好看。 是個講究的,服務員嘴上沒說什么,可看她的眼神明顯和善了些:“你找我們老板有什么事?” 看似打探隱私的問話里不無隨和拉近關系的意思,紀巖就是干這行業(yè)的人,跟吃飯的客人搭個話兒聊個天兒這種方式也挺平常。 “哦,我是‘老紀家’的業(yè)務員,想問問你們家有沒有合作的意向?” 服務員道:“你是‘老紀家’的人哪,你們家的雞在縣里頭老出名了,我們家上的特色菜就是你們家的雞,老多回頭客都點,賣的特別好?!?/br> “我們家的東西好,做出來的菜味自然也就更好了。”紀巖跟著道。當初她把山林雞的代理權(quán)給了出去,賣出了兩百萬的高價,現(xiàn)在看來要的還不是很多。像這樣的小飯店都有賣,想也知道可縣城里都賣的家有多少了,養(yǎng)殖場每月往代理這里的供貨量擺在那里,大致也可以估計出他們的利潤有多少。那些代理的本錢恐怕早已經(jīng)賺的翻番兒了。 “你要是推銷雞的那可能不行,我們老板跟人家都訂好了,可改不了?!?/br> “沒關系,我不推銷雞,是別的?!奔热灰呀?jīng)把代理權(quán)給了人家,自然不好再搶生意,除了雞可以推的東西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