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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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走過十字甬路,穿過垂花門,到了前院。 何三走在前面,帶著她們?nèi)チ硕绲臅浚味缫彩瞧婀?,把金花鼠關(guān)在籠子里放在書房。他的書房輕易不讓人進,何三仗著二哥的寵愛,入書房如入無人之境。 何三剛靠近書房,書房里伺候筆墨的丫鬟擋在旁邊:“三小姐,書房少爺不讓外人進。”何三看著面前的綠枝就不順眼,綠枝在二哥的書房伺候,現(xiàn)在是通房丫鬟,隱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書房她進來二哥都不管束,偏偏每次綠枝看不清眉眼高低,必得和二哥打小報告。 何三身后都是小姐妹,被丫鬟下了面子她可覺得丟人,挺挺胸脯說道:“這個家里還輪不上你說了算,別攔著我。” 小姐說進書房,哪有下人攔著的,偏偏綠枝無懼無畏,連頭都不偏:“少爺不讓別人進。”何三氣的直跺腳:“你去院子外面站著,站滿三個時辰再進來。”這下綠枝沒吱聲,乖乖的挪出院子。 何三定定神,回頭道:“走走走,別被攪亂了興致?!?/br> 金花鼠籠子放在屋子的東側(cè)角,何三一把提起籠子,隔著籠子逗弄,湘玉打量了一下何二哥的書房,西側(cè)的書架擺滿了書,書桌收拾的整潔,桌子上的花瓶上插著鮮花,何三撅噘嘴:“花是綠枝擺的,我頂看不上她,可我娘喜歡她,說她懂規(guī)矩,真心待我二哥,我二哥成親后準備抬她當(dāng)姨娘呢?!?/br> 外面?zhèn)鱽硪魂嚹_步聲,何三咬咬唇:“糟了,聽起來像是二哥的聲音,咱們趕緊出去?!睅讉€人探頭一看,人群已經(jīng)進了院子,再往外走已經(jīng)來不及了,也不知道綠枝告沒告狀,書房里面有一扇大屏風(fēng),可以遮人,何三拉著幾個姐妹躲到了屏風(fēng)里。 外面的人果然是奔著書房過來,湘玉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有她大哥,還有元明清,這也難怪,少爺們都在一處念書,加上各家彼此都有往來,關(guān)系都很親厚。 只聽何二哥說道:“聽說你那個曾經(jīng)名動京城的進士舅舅來你家了,怎么沒帶我們見見?” 蘇重秉不急不緩,語氣里不帶有一絲情緒:“舅舅這次來有公務(wù),在家里就是小住幾日,如果你們想見,我安排就是?!?/br> 元明清也說:“不只是別人,我也想見呢,好好切磋一下學(xué)問,咱們幾個明年鄉(xiāng)試,還希望能得過來人指點指點?!?/br> 何二哥瞥到了桌子上的籠子,提起來疑惑道:“真是奇怪,金花鼠從來不往桌子上擺,不知道是哪個下人不上心,竟然放到了這兒?!?/br> 唐二做賊心虛,聽到外面的響聲本就緊張,再聽何二哥問金花鼠,她一激動,右腳踢到了旁邊的小杌子。外面的人聽到聲響,問了一句:“誰在屏風(fēng)后面?” 屏風(fēng)后面的人都給唐二翻白眼,唐二吐吐舌頭,率先站了出來:“是我。”話音剛落,她后面刷刷的站出了一排人,除了湘玉都耷拉著腦袋。 蘇重秉瞪了湘玉一眼:“不在后院待著來前院干什么?不知道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何二哥:“蘇兄說得對!” 何三說道:“別怪她們幾個,是我?guī)齻冞^來的,來看看金花鼠,要怪就怪我好了,要是沒事我們先走了?!?/br> 何二哥也不好當(dāng)著眾人面斥責(zé)meimei,等著以后再找她算賬。 滿滿一屋子都是人,幾個少爺往旁邊站站,給她們騰出位置,幾個人連忙出了書房。等到了花園唐二拍拍胸脯:“剛才真是嚇死我了,他們幾個應(yīng)該不會告狀吧。” 湘玉搖搖頭:“你放心,指定不會?!彼自捳f男女有別,她們此行太不妥當(dāng),何二哥指定不會告訴旁人,其他幾個人也不會提。 湘玉往后看看,沒看見蘭萱,忙問:“剛剛就顧著出來,你們誰看見蘭萱了?” 那兩個人搖搖頭:“我也沒注意,咱們往回找找?!?/br> 何三說道:“你們跟著我走,這條路我熟,咱們先別聲張,先自己找找,若實在尋不到,只能告訴太太了?!?/br> 湘玉有些懊惱,她把蘭萱帶出來,雖說在何家出不了什么大事,但她太粗心,才會和蘭萱走散。 等往前走了一會兒,在偏廳下看見蘭萱和一個珠環(huán)翠繞的太太說話,湘玉喊了一聲,蘭萱回頭走過來,那個太太往這邊瞧了一眼,從西面的小門離開。 湘玉問剛才說話的是誰,蘭萱笑道:“我第一次應(yīng)酬,也不太清楚,剛剛和你們一起跑,我力氣不足落到后面,正好看見了這個太太,她自稱是趙夫人,親切的和我聊天,畢竟是長輩,我也不好先走?!?/br> 原來是如此,何三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幸好沒事,我們?nèi)齻€都要著急死了?!?/br> 剛剛那個趙夫人,可不像是一個正派人,眼珠滴溜溜亂轉(zhuǎn),蘭萱表姐單純,可別誆騙了她,湘玉回去在馮氏耳邊說了幾嘴,馮氏攥著手絹,自言自語道:“下手真是快,我算是見識到了,這事你別管了?!?/br> 馮氏心里存不住事,回家先去找了蘇鴻良,問他韓家的情況,果然如同何夫人所說,韓家今年變成了皇商,還是圣上欽點的,皇商的招牌競爭可是厲害,三個派系間互相傾軋,最終竟然是名不見經(jīng)傳的韓家奪了去。 蘇鴻良沒跟馮氏提,是覺得沒必要,她不過是照看一下兩個孩子,外間事和內(nèi)宅無關(guān),但今日在何家眾人的表現(xiàn),竟然是已經(jīng)盯上這塊肥rou了。 蘭萱今年十二歲,也到了該議親的年紀,只是人家父母健在,可輪不上他們遠房親戚做主,那些個想搭通天梯的,怕是打錯了主意。 蘇鴻良說道:“蘭萱雖長的京城,可鮮少交際應(yīng)酬,我本想著你帶出去歷練歷練,沒料到出了這些事,你多留意些,別被人利用了,既然孩子放在咱們家里,就得好好照顧著?!?/br> 這話不用蘇鴻良囑咐,馮氏自然知道,馮氏覺得可笑,韓家冠上了皇商的頭銜,各家的太太聞風(fēng)而動,就起了意思,別說沒合適的,就算是有也不能嫁過去。 夫妻倆正說話,一個丫鬟進來稟告:“回老爺太太,三小姐說想見老爺?!?/br> 蘇鴻良想都沒想,回道:“不見?!?/br> 后宅里沒有這對母女興風(fēng)作浪平靜了好久,這會子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丫鬟又說道:“三小姐說知道錯了,這些日子跪著抄了好多遍女戒,說拿來給太太老爺看?!闭f完后雙手遞上來厚厚一沓子紙。 到底是自己親女兒,蘇鴻良有些動容,嘴角動了動:“她倒是真誠心。” 馮氏在一旁輕輕說道:“是啊,可見雪姐兒真的在用心悔過,抄書誰都會,抄完攢一起,還記得特地送來給老爺看,這份心思更難得?!?/br> 蘇鴻良好不容易升起的一絲親情瞬間飄散,揮揮袖子道:“抄書不是給旁人看的,是要自己體悟,下次別拿給我了?!?/br> 蘇鴻良院子里的丫鬟,基本都是馮氏親自篩選的,留給老爺用的人,首先得人老實,沒歪心眼,容貌過得去便行,她可不想有一個爬床的丫鬟礙她眼。 面前這個有點眼生,似乎叫紫兒?紫兒還跪在地下,雙手保持著托舉的動作。 馮氏也沒讓她起來,足足過了半個時辰,馮氏才起身說道:“在老爺這坐了許久,我腰了酸了,咱們走吧。”趙mama攙扶著馮氏,出了前院馮氏小聲和趙mama說:“你摸摸紫兒的底細,看來是被那母女收買了,想辦法從老爺那調(diào)走?!?/br> 趙mama應(yīng)和了一聲,這樣一個不安分的可不能放在前院,晚間趙mama來回馮氏,說紫兒的嬸子是三小姐院子里的,想必是因為這一層的關(guān)系,雙方才搭上線。 發(fā)落個丫鬟再簡單不過,哪怕是前院的,揪個錯處小菜一碟。不過馮氏心里清楚,湘雪和萬姨娘不一樣,萬姨娘就是一個妾室,蘇鴻良在她身上的感情有限,可湘雪是老爺?shù)挠H骨血,解了閉門不過早晚的事而已,難不成還能關(guān)著小姐一輩子? 馮氏翻了翻湘雪抄的《女戒》:“這段日子湘雪的字倒是精進了不少,希望腦子也有進益。”馮氏貪懶,走動一天累的很,晚飯夾來夾去,能入口的也沒幾樣,索性推了碗撂筷子,旁邊的湘琪不干,讓馮氏多吃點,不然餓了肚子疼。 趙mama在一旁攛掇:“琪姐兒說得對,太太你最近身子不爽利,我去找大夫瞧瞧?” 馮氏忙攔道:“這大年下的可別找大夫了,我忙過這一陣子歇歇就好了,我記得莊子上時興凍蘋果吃,帶著碎冰碴,咱們城里少有這么吃的,我突然想吃這口,明日你吩咐吩咐,下次莊子來人給我半筐?!?/br> 最近莊子上的人跑得勤,山里打了野味,野雞野兔熏干了送到城里來,家里的太太小姐喜好這口,冬日活少,莊稼漢往山里跑的更勤了,每日都收獲滿滿。 沒幾日馮氏便吃上了凍蘋果,吃多了貪涼,馮氏身子本就陰寒,更是不宜多吃,馮氏咬一個,趙mama的眼睛盯著她,把其他的收走了不讓多吃。 凍蘋果吃了兩日,馮氏開始肚子疼,趙mama慌忙間顧不得年下不年下,讓人去叫了大夫。 ☆、第79章 7.16| 趙mama絲毫不敢怠慢,太太最近身體不太好,一直撐著不讓喊大夫,也不知道患了什么病,趙mama開始自責(zé),她是貼身照料太太的,怎么能任由她胡鬧呢? 大夫匆忙趕過來,聽說太太叫了大夫,湘玉湘蓮,還有幾個姨娘都擠在正院里,韓姨娘芳姨娘沒進屋,就在廊下站著,伸著脖子往里瞧,夏嵐端著茶水路過,客氣的說道:“姨娘們別著急,里面有什么消息,我打發(fā)小丫鬟出來和姨娘說。” 夏嵐會做人,她是馮氏院里的大丫鬟,小丫頭和瑣事都歸她料理,是太太身邊的紅人,可是人隨和有禮,對她們這些姨娘也十分客氣,韓姨娘忙回道:“那感情好,可麻煩姑娘了。” 里面大夫診了脈,又細細的詢問一番,馮氏忐忑不安,看大夫緊皺眉頭,生怕自己得了大病,大夫又把了一次脈,這才謹慎的起身回道:“恭喜太太,脈象入行云流水,如盤走珠,這是喜脈,只是月份尚淺,老朽雖有九分的把握,也不敢托大,保險起見,半月后我再來給夫人診斷一次?!?/br> 馮氏喜不自勝,盼了多年,肚子一點信兒都沒有,本來都已經(jīng)沒了念想,這突然間怎么就懷上了,她一時間失語,趙mama喜上眉梢,讓小丫鬟給大夫裝了足足多一倍的銀子,扶著馮氏坐在榻上。 屋子里暖意融融,馮氏的心撲通撲通亂跳,過了好一陣子,才開口道:“阿彌陀佛,總算盼來了。”這一句里隱含的心酸,只有她自己曉得。 夏嵐進來道:“太太,小姐們在外間喝茶,姨娘在廊下等著,可要喊過來?” 馮氏頷首道:“都叫進來,只是大夫也說了,還不一定作數(shù),你們嘴緊點,別往外面說?!?/br> 馮氏胡謅了一個理由,說吃凍蘋果吃壞了肚子,叫大夫過來開副藥。 剩下的蘋果馮氏是一口不敢沾了,韓姨娘說愛吃這一口,馮氏讓人把剩下的多半筐都給了她。 湘玉沒隨著人走,留在了正院寫大字。 轉(zhuǎn)眼要過年,她已經(jīng)邁進八歲的大關(guān),這一年個頭長了一些,嬰兒肥的臉蛋沒變,湘蓮個子比她竄的快多了,馮氏看著焦急,每頓都讓廚房給她做補品吃。 聽說生母纖瘦高挑,怎么也得165以上吧,蘇老爹的身高目測得超過180了,有這么良好的基因,湘玉不發(fā)愁長不高。 女先生每日都會布置大字讓她們寫,雖說女子無才便是德,但還得有一筆好字拿得出手,湘玉鋪展開紙,羊毫筆沾滿墨汁,寫大字要心平氣和,不能焦躁,她年紀尚小,握筆的力度不足,一篇字寫得略慢。 這張書桌是馮氏專門給她準備的,擺在了陽光最好的東窗處,冬日的陽光揮灑進來,抬頭便能看見傲放的紅梅。 寫的累了,夏嵐端進來一碟子糕點,里面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小塊,快到晚飯的時間,糕點吃太多了飯便食不多,于是馮氏控制了糕點的量。 湘玉剛寫完第二篇,小舅舅便來馮氏這找她,這倒是稀奇,趙承進這兩日忙得很,跟著大哥四處應(yīng)酬,怎么有時間找她玩兒? 待人進來,湘玉發(fā)現(xiàn)他手里捏著一個荷包,神色不豫,伸手把荷包遞給湘玉:“你還給她罷?!?/br>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湘玉大惑不解,她看了一眼手里的荷包,是白緞底路路連科方形荷包,繡法是平針繡,能看出是用了心思的,圖案是兩只鷺鳥連在一起,是祝頌考試順利之詞,不知道這荷包是誰送給他的。 趙承進面色微紅,輕聲說道:“此事我就說與你聽,把荷包還給蘭萱姑娘,告訴她她的歉意我領(lǐng)了,可男女授受不親,這荷包我不能收?!?/br> 竟然是蘭萱表姐送的!原來上次昌平打碎的夜明珠,蘭萱知道是舅舅送湘玉的,覺得過意不去,便打了荷包送給趙承進表示歉意。 趙承進自然不肯收,荷包乃貼身之物,收姑娘家的繡作可怎么說清楚,蘭萱跑開他也不好追,這才找到湘玉這里。 趙承進大概仗著湘玉年紀小不懂男女之情,才放心托付她,唉,看來是神女有心、襄王無夢,蘭萱表姐的一番綺麗情思,怕是要付諸東流了。 幸好沒出大的差池,目測也就是剛剛接觸,按照古代的情況,蘭萱表姐真的是大膽,在現(xiàn)代這算是勇敢的追尋愛情,可在古代,如果被人發(fā)現(xiàn)就算是綱常敗壞,古人講究門當(dāng)戶對,按照趙家的門楣,退一萬步講,就算是兩情相悅,最終也是棒打鴛鴦的下場,韓家再是皇商,終究算是末流。 湘玉恍然大悟,為何近日蘭萱魂不守舍,看來是少女懷春的緣故,湘玉去了蘭萱那,她手里拿著一本詩集在看,小丫鬟去端茶,趁著沒人的功夫,湘玉掏出荷包遞給蘭萱,壓低生硬說道:“小舅舅讓我還給你?!?/br> 只這一句話,蘭萱的臉色迅速頹敗,擠出一絲慘笑:“到底是我癡心太過,讓meimei笑話了。” 作為一個現(xiàn)代人的靈魂,湘玉不會拿著古人的標準規(guī)行矩步,蘭萱又沒錯,只是超乎這個時代而已,再者古代還有張生崔鶯鶯、司馬相如、卓文君等人呢,渴望愛情本身沒錯。 這一段夭折的qing shi,只有這三人知曉,蘭萱骨子里還是恪守禮儀,加上和趙承進見面的機會不多,少女心事想必很快就能紓解。 蘭萱和湘玉在一個院子,她有什么動靜湘玉便能知曉,蘭萱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大概五六天,除了吃飯很少出門,連湘蓮都看出不對勁:“平日蘭萱找咱們玩??汕诹耍缃裨趺崔D(zhuǎn)性了?” 湘玉笑著替蘭萱遮掩,好在湘蓮沒再追問。 湘玉踢毽子是一天的日常,她踢的時候昌平在一旁搗亂,要么揪住毽子不還她,要么沖著她做鬼臉,這個熊孩子湯嬤嬤治起來毫不手軟,先是罰昌平靠墻根站了一個時辰,站到他雙腳酸麻,耷拉著臉子認錯才算完。 湯嬤嬤才不管你是哪里來的客人,進了這個院子,禮儀舉止全都歸她管束,蘭萱也不偏向,和湯嬤嬤說就得好好打消打消這個小少爺囂張跋扈的氣焰。 蘭萱端莊穩(wěn)重,是湯嬤嬤喜歡的那一掛,湯嬤嬤也不藏私,白天把兩個姑娘叫到一處,教習(xí)她們宮廷的禮儀。 從祭天到宴禮,都是皇家那一套,估摸著兩個姑娘誰也用不上,可湯嬤嬤愿意教,兩個人也愿意學(xué),尤其是蘭萱,聽的及其認真,皇宮有一套嚴謹?shù)亩Y儀制度,比王侯官宦家要嚴格的太多,光是面對不同身份的主子行禮稱呼,就有多個不同的規(guī)矩。 湘玉算了一下,按照蘇老爹升遷的速度和蘇趙兩家的家世背景,她送入宮為嬪為妃的概率還是有的,不過估計馮氏舍不得讓她進宮去,當(dāng)今圣上年紀可不小了。 蘭萱情緒平穩(wěn)了很多,湘玉覺得應(yīng)該是想開了,湯嬤嬤滿肚子全是故事,閑來搬個小板凳就給她們講趣事,放上瓜果點心,懷里摟上一個湯婆子,冬日里乏味無趣,全靠著湯嬤嬤解悶了。 日子過得快,接近年關(guān),蘇家過節(jié)的氛圍愈來愈濃,待半個月后大夫確了診:馮氏的確有孕! 蘇鴻良大喜!馮氏入門多年未曾生下一兒半女,他雖然從未表現(xiàn)不滿,但到底覺得遺憾,好在他子女眾多,也算稍稍彌補。 蘇鴻良得到消息第一時間趕了回來,笑吟吟的提著一兜點心,馮氏見老爺回來,嬌俏的低頭:“老爺沒在衙門,回來作甚?也不知道是誰嘴快,把消息遞了出去?!?/br> 趙mama在一旁撫掌說:“太太若是惱了就罰老奴吧,這喜事我可忍不住,找人告訴了老爺,太太可別生氣,小心肚子里的小少爺?!?/br> 蘇鴻良過來攙扶馮氏坐下,仔細的叮囑:“聽了這信兒,我還如何坐得住?告了假往回趕,路過德月齋,買了幾樣你雖愛吃的點心?!闭f完撐開了袋子,讓人倒在盤子里。 馮氏瞄了一眼,有紅酥皮、炸荷花、長沙奶糕、燈芯糕、還有馮氏最愛的小花片,平素馮氏見了必然吃上不少,可她看了一眼,便覺得油膩,大多都是過油炸的,油渣子味撲面而來,她歪歪頭:“快端下去,我如今吃不下。” 孕婦的口味最難琢磨,前一刻抓耳撓腮想吃到口,端過來就改了主意都算尋常。蘇鴻良讓人端下去,問道:“年關(guān)事項多,現(xiàn)在你也不便cao勞,可想好怎么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