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節(jié)
光頭男人連同他帶過來的七個人,此時都忍著痛,哆嗦著雙腿退到了一旁,原本他們是來找陶沫和陸九錚的麻煩,也打算趁機訛詐一點錢,誰知道反而被陸九錚給收拾了,結(jié)果連刀爺都出現(xiàn)了,光頭男人也不敢介入了,說到底他不過是個欺軟怕硬的小角色。 店老板妖媚的臉上帶著幾分慵懶之色,笑瞇瞇的退讓到一旁,表明不會介入刀爺和陸九錚、陶沫之間的爭斗,只做旁觀者。 錢三刀此時才正色的打量著陶沫和陸九錚,精銳的目光里帶著幾分戒備之色,游走在邊境的死亡線上,錢三刀過去打交道的都是些玩命之徒,那些人身上都帶著一股子的戾氣和殺氣,可是錢三刀卻從不畏懼,因為他也是刀口舔血的狠角色。 可是越打量陸九錚,錢三刀神色越是凝重,眼前這個男人身上并沒有那股子殺人見血的狠戾毒辣,可是那種內(nèi)斂的肅殺鐵血,反而更讓錢三刀畏懼,道上都有種說法,真正的兇人分為三種。 一種就是那種看起來就兇神惡煞,滿臉戾氣的人,這一類人不過是憑借自己的身手仗勢欺人、囂張跋扈,不足為懼,光頭這樣的連第一種人都算不上。 第二種則是錢三刀這種心狠毒辣,行事歹毒的人,這一類人骨子里透露出一股狠戾之氣,如同嗜血的野獸,讓人望而生畏。 還有一種人,危險卻強大,只有真正見證過無數(shù)死亡的人才能成為第三種人,他們身上流淌的鮮血、他周身的氣息,都是在死亡里沐浴出來的,這一種人不輕易殺人,但是他若要殺人,那么對方必死無疑。 而此時,錢三刀發(fā)現(xiàn)自己應(yīng)該見到了這傳說中的第三種人,一旦招惹只怕就是必死無疑!可是到了錢三刀這個位置,更多的時候是身不由己,明知是死路一條,卻也必須迎頭而上。 陸九錚漠然的視線掃了一眼滿臉戒備的錢三刀,比起剛剛的光頭男人卻算是個練家子,可是這些普通的練家子,在陸九錚面前同樣不足為懼。 “你們退下?!卞X三刀鄭重的開口,陰沉的目光里滿是冰冷的煞氣,手腕一動,右手赫然是兩把銳利的閃爍著銀光的匕首,而左手同樣握著一把鋒利的匕首。 從踏上道上的那一刻起,錢三刀的三把刀就從不離手,即使跟在洪爺身后這些年,錢三刀雖然很少在人前動刀子,即使出手最多也就一把刀,但是他的三把刀卻從不離身。 因為錢三刀明白他這樣的人過的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沒命了,任何時候都不能失去了防備,他的三把刀就是他的命,刀在人在,刀毀人亡。 “刀爺?”跟在錢三刀后面的十來個手下滿臉的震驚和詫異,他們震驚的是刀爺竟然將三把刀都拿出來了,他們中的大部分人都知道錢三刀的名字和威望,卻從沒有見過錢三刀的三把刀。 而詫異的則是錢三刀竟然讓他們都退下,再沒有眼力,他們也看出眼前這個男人不好惹,他們過來的時候光頭這邊八個人都是痛的在地上呻吟,而面對這樣一個狠角色,刀爺竟然要獨自迎敵。 “退下!”厲聲一喝,錢三刀握著三把刀的掌心里滲透出了冷汗,即使心生畏懼,錢三刀卻還是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知道自己只有一次機會,若是一擊失敗,那么等待自己的就只有死亡,而面對這樣強大而可怕的敵人,錢三刀明白自己身后這些手下人再多也是沒用的。 看得出錢三刀這是要搏命了,那種將生死置之度外的狠戾血腥眼神,倒是讓陸九錚對他高看了幾分。 “??!”突然怪異的嘶吼一聲,錢三刀動手了,動作極快,如同嗜血的野狼向著陸九錚撲了過去,他手中的三把刀熠熠的反射著白亮的陽光。 在其他人眼中,錢三刀的動作很快,手中的三把刀更是向著陸九錚的脖子、胸口、小腹三處要害同時刺了過去,三把匕首冰冷的閃爍著寒光,幾乎可以想象瞬間鮮血飛濺的血腥場面。 可是錢三刀再快,在陸九錚眼中依舊太慢,所以陸九錚站在原地都不曾挪動腳步,啪啪啪!三聲清脆的匕首落地的聲音響起,戰(zhàn)斗開始的太迅猛,結(jié)束的更快。 只是一個照面,錢三刀已然失去了他的三把刀,而握著三把刀的左右手腕此時呈現(xiàn)怪異的姿勢,手腕骨頭凸出了一塊,兩只手怪異的耷拉著,赫然是被生生的扭斷了手骨。 這個男人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強大!站在角落里觀戰(zhàn)的店老板猛地收緊了瞳孔,這一瞬間,即使自己出手面對全力攻擊的錢三刀,也不一定能有這個男人的動作,如此干凈利落的結(jié)束戰(zhàn)斗。 輸了!輸?shù)娜绱藦氐?!錢三刀呆愣愣的看著掉落在地上的三把匕首,他知道眼前這個男人的可怕,但是錢三刀以為自己全力一搏,不可能會贏,但是錢三刀也想要試試看自己的極限在哪里。 可是事實卻是如此的殘酷,竟然只是一個照面,不但被打落了三把刀,同時被扭斷了手骨,而眼前這個冷峻著面容的男人甚至連腳步都未動一下,只怕對方至多也就用了三成的力度。 原來錢三刀以為自己也算是個人物,他甚至有些不屑洪爺如今的穩(wěn)重謹慎,此時錢三刀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天真,在真正的強者面前,他甚至連一個照面都支撐不住。 “走吧?!标懢佩P并沒有看失魂落魄倍受打擊的錢三刀,這些道上的練家子一般都是些玩命之徒,手上沾了不少鮮血和人命。 但是陸九錚也明白沒有錢三刀,還有李三刀、王三刀,有光明就有黑暗,所以陸九錚雖然性子古板冷硬,但是卻不是那種不知道變通的老頑固,所以此時他也不會理會錢三刀,只是和陶沫一起離開。 光頭這邊八個人,和錢三刀一起過來的十多個人此時咻一下讓出一條路來,今天他們見到了刀爺?shù)娜训?,可是同樣也見證了刀爺?shù)氖。瑪〉哪敲纯?,敗的那么干脆,此時沒有人再敢出手阻攔陸九錚和陶沫。 陶沫和陸九錚上了車就打算離開黑市藥材市場,可惜車子開了不到五分鐘,這邊還沒有出市區(qū),滴滴的警笛聲刺耳的響起,幾輛警車從后面包抄了過來,四周的車輛連忙避讓開。 “大叔,這估計是打算要請我們?nèi)ナ芯趾炔枇?。”副駕駛位上的陶沫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看著后面追趕上來的幾輛警車,之前藥店那一家三口還真是麻煩! 陶沫輕易不動怒,畢竟為陌生人生氣不值當(dāng),可是之前那一家三口強賣藥材失敗,只怕那個刀爺就是對方招惹過來的,結(jié)果道上的走不通了,這不警察又過來了,陶沫想想都感覺惱火的很。 “前面黑色越野車靠邊停車!前面黑色越野靠邊停車!”警車里,警察拿著對講機大聲喊著。 陸九錚將車子靠邊停了下來,后面追過來的警車刷一下就將越野車給包圍了,停在前面的警車車門打開,一個警官黑著臉走了過來,趾高氣昂的敲了敲駕駛位的玻璃車窗,“下車?!?/br> 按照陸九錚的性格,這些人他根本懶得理會,但是一想到陶沫還要在川渝縣待著,如果這些人不處理好,日后必定會給陶沫惹來麻煩。 看到陸九錚和陶沫下了車,帶隊的警官打量了兩人一眼,高傲的抬了抬下巴開口:“我們接到群眾報警,你們涉嫌一起打架斗毆案件,跟我們回市局一趟接受調(diào)查?!?/br> “行,你們帶隊,我們開車跟你們后面。”陶沫笑著點了點頭,態(tài)度極好,積極的配合。 “你們上警車,我讓人將你們的車子開回警局?!本僭疽詾闀幸环谏?,畢竟連錢三刀都奈何不了這一男一女,一看就不是普通角色,但是卻沒有想到對方這么配合,倒是讓警官有些的詫異。 陶沫似笑非笑的看著打自己車子主意的警官,看來那一家三口還是想要后備箱里的那些藥材,“既然接受調(diào)查,那就說明還沒有定罪,就算是市局也沒有權(quán)利強行要征開我們的車吧?而且我車子里可有兩百多萬的名貴中藥材,這要是丟失了怎么算?” “你!”帶隊警官不由惱怒的一瞪眼,上面交代下來,將人帶回市局調(diào)查只是一方面,最主要的就是他們之前買的那些藥材。 一會如果是警方開的車,將藥材偷偷從后備箱里拿走,到時候陶沫他們即使想要追究,市局有的是辦法推諉,可是陶沫卻一口點破了警方的心思,這讓帶隊的警官不由的惱羞成怒。 “你們涉嫌打架斗毆,讓你們開車,一會半途跑了怎么辦?”帶隊警官惡狠狠的開口,態(tài)度傲慢且強勢,“讓你們上警車就乖乖上警車,別給臉不要臉。” 怒斥的同時,帶隊的警官抬手就要抓陶沫的胳膊打算將人強行的拉上一旁的警車,可惜他的手還沒有伸過來,一旁的陸九錚已然抬手擋了下來。 對上陸九錚那冰冷的目光,帶隊的警官被看的心里頭一驚,虛張聲勢的對著陸九錚吼了一嗓子,“你這是要干什么?公然襲警嗎?” 看著四周的警察都戒備起來,陶沫不得不笑著開口:“這算什么襲警?還有這位警官,我大叔怎么說也是現(xiàn)役國家軍人,上校軍銜,還請警官你們客氣一點?!?/br> 軍人?還這么年輕的上校?帶隊的警官微微一怔,轉(zhuǎn)念一想就明白了,如果沒點本事和背景,能從錢三刀手里安全的離開,不過陸九錚的身份不同了,帶隊的警官還真不敢亂來。 “行,你們開車跟著我們。”這破事自己是管不了了,帶隊警官擺擺手,態(tài)度倒是軟化了一下,讓陶沫和陸九錚上了越野車。 幾輛車浩浩蕩蕩的向著市局開了過去,而此時市局,局長辦公室里,黃源禮一家三口正坐在沙發(fā)上喝著茶,一旁的騰市長親自來招待的。 “騰市長、黃先生,幾位喝茶?!笔芯终戮珠L親自倒了幾杯茶,殷勤的招呼著眼前的幾人,騰市長可是自己的直屬上司,而這位黃先生,張局長也清楚,雖然黃源禮暫時的身份川渝縣縣委書記,但是黃源禮背后可是黃石集團和封家,隨便搬出來一個,張局長都招架不住,也難怪騰市長都親自作陪。 “黃老弟,喝茶,哈哈,我們的老章就好這一口茶。”騰市長熱情的笑著,看向黃源禮擲地有聲的保證著,“黃老弟你放心,這事交給老章肯定給你辦好?!?/br> “那就麻煩騰市長和章局長了?!秉S源禮笑著道謝著,一派世家子弟的得體風(fēng)范,和騰市長、章局長寒暄著,“實在是我這身體拖累的,給二位添麻煩了?!?/br> “黃先生太客氣了,這事交給我來處理?!边@邊章局長剛接過話,辦公桌上的電話就響起來了,章局長接起電話,面色一喜,“我知道了,我馬上就下來?!?/br> “騰市長,黃先生,還有十五分鐘人就到市局了,我先下去處理一下,洪霖和錢三刀也過來了?!闭戮珠L知道騰市長和洪爺不對付,所以接到騰市長的電話之后,就找了錢三刀,原本以為肯定能將黃源禮要的藥材拿回來。 誰知道錢三刀竟然失手了,章局長一方面惱火錢三刀辦事不利,讓自己在騰市長這里失了面子,另一方面也擔(dān)心得罪了黃源禮,尤其是他背后的黃石集團和封家,所以立刻就讓警察過去,以調(diào)查詢問的借口將人帶回市局,人只要帶回來了,那藥材肯定就帶回來了。 黃源禮倒也想要下去看看陸九錚被警方整治的狼狽樣子,讓他之前在自己面前狂妄,可是轉(zhuǎn)而一想,自己的身份倒不合適,所以也按耐住了,“章局長正事要緊,我和騰市長喝點茶就行了?!?/br> 另一間辦公室里,洪爺笑瞇瞇坐在椅子上,右手拿著他玩了多年的核桃,手指靈活的轉(zhuǎn)動和,兩個核桃在他的掌心里旋轉(zhuǎn)著碰撞著,發(fā)出輕微的咔咔聲。 錢三刀雙手的手骨已經(jīng)被街上了,不過并沒有打石膏固定,只是簡單的綁了紗布,此時錢三刀沒有了往日那股子戾氣,低著頭,眼神帶著幾分失神的呆愣。 洪爺看了一眼自己當(dāng)年親自收的手下,這幾年騰市長的小動作不斷,一方面想要將明光幫扶起來和自己爭勢,一方面又想要拉攏三刀背叛自己,洪爺都看在眼里,活到他這個年紀了,什么錢啊勢啊女人啊,洪爺都看淡了,也都無所謂了。 若不是手底下還有當(dāng)年一批死忠的手下需要照顧,洪爺都能金盆洗手住到長壽村去,每天養(yǎng)養(yǎng)花下下棋喝喝茶,拎著鳥籠去林子里走走,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錢三刀就是洪爺想要培養(yǎng)的接班人,他的身手自然不必說,威望如今也有了,唯獨戾氣太重,脾氣太烈,洪爺不阻止騰市長拉攏錢三刀何嘗不是一種考驗,這邊正想著,突然辦公室的門被推了開來。 “章局長?!笨吹絹砣?,洪爺笑瞇瞇的站起身來,意味深長的笑著,“我這手下不成器,反而要麻煩章局長你了,改日我親自擺酒酬謝?!?/br> 老狐貍!章局長心里頭腹誹一句,明白洪爺這話里含沙射影的嘲諷意味,畢竟錢三刀會出手攔截陸九錚和陶沫,那是自己打的電話,這事是騰市長吩咐下來的,誰知道錢三刀竟然失手了,這事也等于鬧到了臺面上,洪爺這是譏諷騰市長手伸的太長。 “洪爺你老太客氣了,既然有人報案,我們警方自然要調(diào)查清楚?!闭戮珠L也笑著回了一句,余光掃過一旁的錢三刀,這可是道上一位狠角色,沒有想到竟然失手了。 不過聽說對方是軍方的人,年紀輕輕已經(jīng)是上校軍銜了,這破事麻煩的很了,不過有黃石集團和封家這兩座大靠山在,章局長倒不怕。 “既然如此,那我就見見這個打敗了三刀的高手?!焙闋斷托σ宦暎蟛较蛑T外走了去,“三刀,跟上。” “是,洪爺。”錢三刀猛地回過神來,隨后恭敬的跟在洪爺后面出去了,以前的錢三刀太過于張狂,如同出鞘的利劍,而被陸九錚一個照面就打掉了三把刀之后,錢三刀突然明白過來,以前是自己太過于自大,在真正的高手面前,自己不過是螻蟻一般不堪一擊。 這樣的打擊和頓悟,讓錢三刀突然明白了洪爺?shù)奶幨乐?,此時完全沒有了之前過于張狂的銳氣,收斂了利爪和鋒芒,畢恭畢敬的跟在了洪爺身后。 到了市局之后,陶沫一下車,就咚咚的跑到了車子后面打開后備箱,然后將后備箱里裝藥材的紙盒直接搬了起來,回頭看向后一步下車的陸九錚,瞇眼一笑,脆聲道:“大叔,我們進去吧!” 帶隊的警官呆愣愣的看著防賊一樣防著自己的陶沫,嘴角狠狠的抽了幾下,雖然他的確打算等車子停到了市局之后,趁著陶沫和陸九錚進去錄口供的時候,讓人將后備箱撬了,把藥材拿走??墒菐ш牭木贈]有想到陶沫這么狠,一下車就將藥材不離身的抱走了。 別說今天只是在石溪市公安局,就算是是京城國安部,誰將陶沫的藥材給弄走了,陸九錚也會讓對方原封不動的還回來,不過看著陶沫這模樣,陸九錚冷沉的峻臉上閃過一絲無奈,大手寵溺的揉了揉陶沫的頭,只要這丫頭高興就好。 章局長這邊陪著洪爺和錢三刀出來了,也打算會一會這個軍方的高手,結(jié)果就看見一個身材筆挺,面容峻冷的男人和一個小姑娘并排走了進來,而小姑娘的手里還抱著一個大紙箱,走得近了,一股子的中藥味撲面而來。 想到黃源禮此刻還在自己樓上的辦公室里坐著,而且他的目的正是這一男一女在黑市藥材市場購買的藥材,章局長表情不由的僵硬了幾分,他有種預(yù)感,今天這事只怕不好辦了。 這邊章局長剛打算開口,一旁的洪爺卻率先邁步上前,看了一眼陶沫之后,視線轉(zhuǎn)向陸九錚笑呵呵的道歉著,“今天這事我都聽說了,完全是三刀的錯,還請二位大人不計小人過,日后有什么需要的,我洪爺必定不會推辭,三刀,過來道歉?!?/br> 錢三刀微微一怔,隨后沒有絲毫遲疑的上前,對著陸九錚鞠了一躬,“今天是我的錯。” 看到錢三刀如此,洪爺含笑的目光倒是柔和了幾分,他不怕手下有本事有野心,但是人要認清自己,知道自己有多大的本事,那就做多大的事情。 一旁章局長臉色頓時僵硬的難看起來,市局將陸九錚和陶沫帶回來,用的是打架斗毆的名頭,論起來也算是冠冕堂皇,可是洪爺這一主動道歉,那就等于將市局放在火上烤,什么面子都沒有了。 洪爺讓錢三刀都低頭道歉了,那就不存在受害者,那還怎么錄口供,還怎么查?章局長氣的幾乎要抓狂,卻也拿洪爺沒辦法,可是一想到樓上辦公室里的那兩尊大佛,章局長想死的心都有了,今天這事得怎么收場? 藥材肯定是不指望能拿到了,關(guān)鍵是對方還是軍方的人,年紀輕輕就是上校,這軍方如果追究問責(zé),章局長都不知道怎么處理?洪爺和錢三刀根本沒有報案,那警方憑什么將軍方的上校帶回市局,這是不是看不起軍方? 石溪這地方,靠近邊境,所以軍方的人態(tài)度一貫都非常強勢,沒理都要占三分,更不用說有理了。之前川渝縣李自強的事,章局長也清楚。 當(dāng)初市局調(diào)查組的人就在那里,軍方還不是直接用一個莫須有的叛國罪就將李自強當(dāng)著縣委領(lǐng)導(dǎo)班子的面抓走了,然后審訊了李自強之后,再用光明正大的罪名將他定罪了,軍方手段一貫粗暴強勢,一想到這里,章局長頭都大了。 洪爺可是絲毫不給章局長半分面子,敢越過自己聯(lián)系三刀來辦事,是章局長先壞了規(guī)矩,洪爺何必給他留臉,此時洪爺嘲諷一笑,“章局長,原本只是三刀和朋友切磋一下,市局也太大驚小怪了,這都要帶回市局錄口供,那以后市局的警察同志只怕要跑斷腿了,就我那里,那群小兔崽們每天都要打上幾回練練身手,章局長,可別都將人抓回來啊。” “洪爺這話說的過了?!彬v市長的聲音憤怒的從幾人身后響起,他原本就和洪爺不對付,此時看洪爺就更是不順眼了,“洪爺你說是朋友切磋,可是我可是聽舉報的群眾說都動刀子了,這幸好沒有出人命,否則必定又是一樁大案血案!” 不等洪爺開口,騰市長走上前來,打量了一眼陶沫和陸九錚,繼續(xù)義正言辭的打著官腔,“打架斗毆在洪爺看來是小事,但是為了保護市民的安全,我們警方該調(diào)查的還是要調(diào)查的,洪爺你這是打算包庇罪犯?我可不知道洪爺什么時候和軍方的人有聯(lián)系!” 洪爺將錢三刀和陸九錚之間的沖突定性為朋友之間的切磋,可是騰市長卻點明洪爺這是在和稀泥,明明雙方互不相識,還發(fā)生了沖突,可是洪爺還可笑的說什么小輩之間的切磋。 就在騰市長和洪爺僵持對峙里,陶沫突然笑著打破了僵局。 “之前一直打算拜會洪爺,我聽盧經(jīng)理說了,我們陶家的種植基地多虧了洪爺?shù)恼疹?,來藥材市場的時候,盧經(jīng)理就說了,要是遇到什么麻煩,就讓我來找洪爺,這不之前碰到一個叫姓竇的光頭想要訛詐我,洪爺就派了刀爺過來處理了?!?/br> 陶沫看了一眼臉色越來越難看的騰市長,笑著開口:“洪爺,到現(xiàn)在我還一頭霧水呢,警察說我們涉嫌打架斗毆、尋釁滋事,讓我們回市局接受調(diào)查,這還不知道是誰報的案?難道那個光頭訛詐不成,還想要誣告?” “陶沫你這丫頭,哈哈,靖之老弟有你這個女兒可是修來的福氣?!焙闋敽纹渚鳎漳@話一出口,洪爺就猜到了她的身份,剛剛騰成剛還說自己包庇兇手,洪爺和陶家的關(guān)系眾人皆知。 “騰市長,我說了這是小輩之間的切磋,你還不相信,這是靖之老弟的干女兒,也算是我的干女兒了,都是一家人,切磋一下身手,別說陶沫不明白,我也不明白,這到底是誰報的案?” 被洪爺再次質(zhì)問,騰市長氣的鐵青了臉,到此時他也才知道眼前這個小姑娘叫陶沫,是潭江市陶家的人,陶家也是黑幫家族,雖然遠在南江省,但是陶家和洪爺關(guān)系一直很密切,騰市長也清楚,畢竟陶家才投資了大型的中藥材種植基地。 這個種植基地原本是西南省的何家經(jīng)營的,具體是因為什么原因轉(zhuǎn)讓出去了,騰市長并不清楚,但是他知道以何家強勢作風(fēng)是不可能善罷甘休的,陶家就算實力再強,那也是在潭江市,在南江省,強龍還壓不過地頭蛇,更何況何家的勢力遠大于陶家。 陶家的藥材種植基地卻能安安生生的經(jīng)營下去,一方面就是因為洪爺他是幫著陶家的,另一方面則是因為軍方的關(guān)系,騰市長聽上面的人隱晦的提起過,陶家和軍方關(guān)系密切,邊境駐軍部隊是護著陶家的,所以何家才沒有對種植基地下黑手。 黃源禮原本以為找了騰市長的關(guān)系,絕對可以扳回面子,他不好方便出面,所以剛剛到了另一間辦公室,打開了門聽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誰知道騰市長竟然也不行,別說拿回藥材了,連面子都扳不回來了。 這讓黃源禮氣的夠嗆,此時直接從辦公室里走了出來,冷眼看著陶沫和陸九錚,一個小小的潭江市黑道家族,黃源禮都沒有聽過,一個黑道小家族算什么,他根本不將陶沫和陶家放在眼里。 至于陸九錚,雖然黃源禮有些詫異他年紀輕輕,竟然已經(jīng)是上校軍銜了,但是以黃石集團的財力和封家的權(quán)勢,一個上校而已,黃源禮也看不上。 看到黃源禮這個正主出現(xiàn),陶沫是一點都不奇怪,笑著看向臉色陰沉的騰市長和章局長,“既然是誤會,那我們可以走了嗎?” “為什么不可以走?”洪爺冷笑的掃了一眼騰市長和章局長,他們越過自己讓三刀出手,卻沒有想到三刀碰到硬茬失手了,現(xiàn)在還想借著三刀的名頭來收拾對方,那也要看自己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 “人可以走,藥材留下!”黃源禮冷冷的開口,既然明著暗著都不行,那么他就仗勢欺人又怎么樣?就憑著黃石集團和封家,黃源禮倒要看看誰敢不給自己這個面子。 “呦,不知道這位是?”洪爺看向出言不遜的黃源禮,他只知道騰市長越過自己找了三刀,讓他出面教訓(xùn)一個人,但是具體的情況洪爺還沒有來得及打探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