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節(jié)
更何況之前在戈壁里,也是陶沫救了任老夫人,不過褚若筠也知道在場這些專家教授都不簡單,立刻收斂了所有的心思,不會讓任何人察覺出她對陶沫的嫉恨仇視。 褚老爺子自然也看到陶沫,他第一次知道陶沫的名字是因為她害的褚若筠無法拜到董大師名下,眼睜睜的看著董家的炮制絕技傳給了其他人,再次見到陶沫是在潭江市,當時秦老首長病危,褚老爺子和京城那些專家都不敢接手手術。 偏偏陶沫初生牛犢不怕虎,后來季石頭親自從京城趕了過來給秦老首長手術,也是陶沫運氣極佳,秦老首長偏偏就被救過來了,從此褚老爺子也不敢輕易對陶沫動手報復。 今天,是褚老爺子第三次見到陶沫,這樣一個看似平凡的小姑娘,偏偏壓了褚家最優(yōu)秀的天才一頭,這讓褚老爺子不管怎么看陶沫都有些的意難平。 “幾位專家教授,這四個是我們石溪市醫(yī)術最好的專家,此次前來和諸位專家教授們一同會診?!彬v市長滿臉諂媚笑容的走上前來,和小陳教授、褚老爺子、谷教授三人打著招呼。 褚老爺子這樣的身份,對一個小小的石溪市的市長并不看在眼里,所以此時只是老神在在的點了點頭,小陳教授一貫高高在上,此時更厭惡陶沫的到來,所以也就沒有理會騰市長。 “麻煩四位了?!钡故且慌缘墓冉淌诮舆^話,他年逾四旬,是京城保健局的專家,后來就成了任老夫人的專屬保健醫(yī)生。 這一次任老夫人發(fā)病,谷教授是最為擔心的一個,其他專家教授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來,至多名聲不好聽,可是他身為任老夫人的專屬保健醫(yī)生,若是真的出了點什么意外,谷教授身上背負的責任可不小。 “你就是馬教授推薦的陶沫吧,既然來了,一起進來吧?!惫冉淌诳戳艘谎厶漳挂舱泻袅艘宦?,只是對陶沫的醫(yī)術并不認同,畢竟她的年紀擺在這里,只是之前馬教授提出來了,喬部長也點頭同意了,谷教授自然不會站出來反對駁了喬部長的面子,還得罪了馬教授。 “陶沫,你自詡醫(yī)術一絕,看不上我們這些老東西,這一次還需要你大展身手了?!毙£惤淌诶渎暢爸S的說了一句,卻是故意將陶沫架到火上烤。 此話一出,褚老爺子倒沒有什么表情,一旁跟著騰市長過來的四個老專家明顯表情一變,一個黃毛丫頭徒有虛名也就罷了,竟然還敢這么狂妄!她能大展身手,那要他們這些老專家過來做什么? 而一旁的谷教授臉色也微微變了一下,說實話,他根本不將陶沫放在眼里,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是徒有虛名而已,什么中醫(yī)天才,什么西醫(yī)手術的神之手,那都是夸大其詞吹出來的,之前褚家這個在京城中醫(yī)界聲名遠播的褚若筠,不也自詡是天才嗎? 昨天給任老夫人會診,褚若筠也一直在旁觀,看得出她很用心的在學習,這才是年輕晚輩的態(tài)度,在他們這些專家教授面前自稱醫(yī)術精湛,這擺明了班門弄斧、貽笑大方! 更何況陶沫如果真的是徒有虛名也就罷了,最多被說一句年少輕狂、目中無人而已,但是如果她真的能醫(yī)治好任老夫人,那就是活生生的打谷教授的臉。 他堂堂京城保健局的知名專家,任老夫人的專屬保健醫(yī)生,谷教授看不出來的病,被一個黃毛丫頭給治好了,這是將谷教授的臉面往地上踩,所有人都會懷疑他的醫(yī)術,連一個小丫頭都比不過,他還算什么專家教授? “年輕人不要太狂妄!”谷教授冷聲說了一句,隨后帶著眾人向著院子里走了過去,而騰市長這邊的四個專家更是嫌惡的看了一眼陶沫,加快了腳步,似乎不屑與她為伍。 被排擠了,陶沫也不在意,拎著自己的藥箱走在人群最后面進了屋子,客廳里,程教授和馬教授正在討論任老夫人的病情,看到進來的幾人,程教授站起身來,微微頷首,“辛苦幾位了?!?/br> 程教授可以說是目前中醫(yī)界的權威,否則考察組也不會由他帶隊,所以在場的眾人沒有一個敢托大的,紛紛開口說著客氣話。 “幾位先坐下一下,保健局還有兩位專家剛剛趕過來了,這會正在書房里,我將他們叫出來?!背探淌诓还軓哪挲g上還是從名聲和行醫(yī)經驗上來說都比谷教授更高一籌,所以他此時自然成了所有人的領頭。 “程教授,我去叫他們。”谷教授自然不敢讓程教授跑腿,說了一聲之后,自己率先向著一旁的書房走了過去。 等人都來了客廳,自然又是一番寒暄,至于陶沫自然而然的被所有人忽略了,畢竟褚若筠這個褚家的中醫(yī)天才,這兩天也只是旁觀的份,那還是看褚老爺子的面子,否則這樣重要的會診根本不可能給外人旁觀。 至于陶沫,他們只當是馬教授愛護這個晚輩,讓她過來了,自然也是和褚若筠同等的待遇,能旁觀就該謝天謝地了,不可能讓陶沫插嘴的。 等眾人坐定之后,程教授看了一眼谷教授,“小谷你是最先接手的,你來說一下情況。” 谷教授拿出病歷,此時也緩緩開口說了起來,“老夫人最開始只是低燒,不過人意識清醒,精神、情緒都不錯,所以只當普通的低燒病癥處理了,服了兩顆退燒藥,到了夜間,不但沒有退燒,反而體溫不斷上升,而且出現(xiàn)了頭痛、胸悶的癥狀?!?/br> 谷教授只當是任老夫人從戈壁這樣危險的環(huán)境里獲救之后,情緒徹底放了下來,被身體壓抑的病癥就爆發(fā)出來了,所以再次看診之后采取了靜脈注射,這樣藥效來的快。 說到這里,谷教授眉頭也皺了起來,“打了點滴之后,老夫人的高燒被控制住了,可是頭痛和胸悶、氣短的癥狀卻不斷的加強了,而且新增了全身瘙癢疼痛的癥狀,到今天瘙癢疼痛愈加強烈,老夫人心臟出現(xiàn)過三次異常跳動,最嚴重的這一次心跳速度高達每分鐘兩百一十?!?/br> 在場眾人仔細聽著程教授關于任老夫人病情的描述,最開始只以為是普通的低燒,可是如今卻成了最為棘手的病癥,因為無法確定的病因導致心跳過快,這是致命的危險,所以根本不可能將任老夫人坐飛機轉移回京城治療。 “就目前情況來看,無法確認病因,所以也無法對癥下藥,如果心跳再次過快,老夫人就有生命危險了?!惫冉淌趯⒅暗臋z查數(shù)據包括病歷遞了下去。 京城保健局過來的兩位教授湊到一塊仔細翻看著,幾分鐘之后傳給了石溪市的四位專家,等幾人都看完了之后,病歷和檢查數(shù)據被遞給了褚若筠,褚若筠也仔細的翻看著,只是面色卻是越來越凝重,通過病歷和檢查的數(shù)據根本看不出什么病因來,也難怪谷教授他們如此著急。 褚若筠翻看完了之后,程教授幾人已經開始對病情的討論了,褚若筠將病歷遞給了一旁的陶沫,或許是心底還是存了較量的意思,自己看不出任老夫人的病因所在,難道陶沫就真的比自己強? 其實真的論起來,陶沫才是第一個給任老夫人看診的,當時在戈壁里陶沫給任老夫人診脈,也沒有發(fā)現(xiàn)絲毫的異常,此時陶沫快速的翻看著檢查數(shù)據,不管是尿檢、血液篩查,還是過敏、毒素這一類的檢查都沒有任何的問題。 “大家有什么看法都說出來,不需要顧慮什么,集思廣益,我們一定能找到病因的。”程教授目光灼灼的看向在座的專家,在場眾人擅長的都是中醫(yī)里的內科,如果他們都看不出病因來,只怕冒險將任老夫人送回京城也是無用。 中醫(yī)內科主要治療外感病和內傷病兩大類,其中外感病是由外感風、寒、暑、濕、燥、火六yin及疫癘之氣所致疾??;內傷病主要指臟腑經絡病、氣血津液病等雜病,至于陶沫,除了精通內科之外,她最出色的是針灸,最擅長的則是藥膳調理養(yǎng)生。 褚老爺子算是在場里年紀最大了,此時他率先開口:“老夫人六天前進入戈壁,戈壁氣候炎熱,早晚溫差極大,如《傷寒論》所述:太陽病,得之日,如瘧狀,發(fā)熱惡寒,我認為治療方向還是該放在傷寒這一塊。” 在場的人都是中醫(yī)界的專家教授,對傷寒病癥自然都了解,褚老爺子這話一說出來,好幾個人都點頭認同, “爺爺,按照藥方是不是該桂枝一兩十六錚,芍姜甘麻一兩符,杏四枚、棗四粒一起煎熬入藥?”褚若筠此時柔聲開口,神色帶著幾分對任老夫人病情擔憂的不安和急切,“但是老夫人體弱,藥量應該要減輕一些。” 褚老爺子點了點頭,“依照我的判斷,老夫人在戈壁待了四天,白天燥熱時,身體表面的毛孔全部打開,到了傍晚氣溫下降,全身打開的毛孔吸收了大量的寒氣,夜晚氣溫驟降,毛孔突然閉合,這些郁結的寒氣都停留在體表之中,反復幾次之后才有了今天的癥狀,不過考慮到老夫人目前身體虛弱,桂枝、麻黃各半湯,一劑煎好,分三次服用,只要開始出汗,將體表里的寒氣排出體外,病情應該會有所緩解?!?/br> “這的確是一個方案,只是見效太慢,老夫人如今的情況只怕拖不到病情緩解。”程教授眉頭皺了皺,之前老夫人病情突然惡化加重,谷教授當時診斷的方向和褚老爺子相同。 而且為了安全起見,谷教授還動用了西醫(yī),進行全方位的檢查,但是西醫(yī)這一塊的確沒查出什么,谷教授就將一些血液樣本派人送回了京城。 畢竟石溪市的醫(yī)療水平有限,先進的醫(yī)療設備和醫(yī)療器械還是屬京城最強,可是早上剛剛從京城那邊傳回來的結果,所有的檢測一切正常,西醫(yī)這一塊是完全不用指望了。 褚老爺子的看診和湯藥或許會有用,但是見效太慢,老夫人心臟兩天之內加快跳動了三次,最后一次竟然高達兩百多次每分鐘,現(xiàn)在再拖延下去,一旦心跳繼續(xù)過快,人就有生命危險了。 “心臟加快跳動的病因還是沒有找到?!惫冉淌谀艹蔀槿卫戏蛉说膶俦=♂t(yī)生,水平自然不差,褚老爺子所說的這些,他都考慮到了,但是真正危險的是任老夫人目前的心跳速度。 聽到谷教授的話,在場的人包括剛剛開口的褚老爺子和褚若筠都是眉頭緊鎖,的確,如果只是表郁輕癥的話,不可能造成心跳突然急速跳動,也不可能危及到生命。 看眾人都在凝眉苦思,程教授嘆息一聲,“不如先過去給老夫人診一些脈,實際觀察一下病情,我們再做會診。” 眾人連忙點頭,都站起身來,剛打算跟著程教授去房間里看看任老夫人,卻見外面有幾人走了過啦,程教授一怔,隨即連忙迎了過去,“喬部長、王書記,我們剛打算過去給老夫人進行診脈,再會診?!?/br> 陪同喬部長過來的正是西南省的一把手王新聲書記,喬部長看了一眼在場的眾人,目光很是平靜的從陶沫身上掃過,對著程教授等人點了點頭,“辛苦各位了,不管如何,請大家一定要盡力醫(yī)治?!?/br> “有什么需要的直接和我說?!蓖鯐洿藭r也開口了,原本以為喬部長突然秘密來到西南省,將是西南省發(fā)展的大好機會,卻沒有想到發(fā)生了這樣的變故。 若是任老夫人真的在西南省出了意外,在財政部的任家人只怕看都不愿意看到西南省三個字,更別提撥款發(fā)展西南省的經濟了。 治好了任老夫人,不單單是得到了任家天大的人情,還等于幫了王書記一把,更別說任老夫人和喬部長原本就關系親厚,所以只要治療好任老夫人,絕對是名利雙收,可以說是一腳踏上了青云路。 所以此時眾人跟著程教授到了房間,看到病床上的任老夫人已然清醒過來,雖然是身體虛弱,可是眼神卻清明,對著眾人露出蒼白而和善的微笑,看得出這位外交鐵娘子過去的干練堅強。 為了醫(yī)治好任老夫人,此時眾人也顧不得其他了,紛紛上前到了床邊,中醫(yī)講究望聞問切,此時大家倒也秩序井然,觀看氣色的觀看氣色,詢問的也是一個一個來。 “老夫人,您現(xiàn)在還感覺呼吸不過來嗎?胸口是感覺像是被大石塊壓著無法呼吸,還是感覺心臟血管堵塞,所以呼吸不順暢?” “您頭痛的情況如何?是一片悶悶的疼痛,還是針扎似的一抽一抽的痛,還是碰到了才痛?” “老夫人,你是不是身體到處都感覺到瘙癢? 眾人不斷詢問著自己需要了解的情況,而任老夫人雖然體弱,卻依舊慢條斯理的回答著,只是她不時因為難受而蹙起的眉頭,讓人不忍心再過多打擾這位承受著痛苦的老人。 褚若筠是沒有資格給任老夫人把脈的,不過有褚老爺子在,他把脈的經驗絕對高于褚若筠,也會將診脈的情況詳詳細細的告訴褚若筠。 而陶沫則是自始至終都站在人群后,雖然不能親自上前把脈,可是陶沫卻分出了一股精神力,細長的精神力絲如同陶沫的第三只手一般,直接深入到了任老夫人的體內探查病情。 十來分鐘之后,當最后一個專家從床邊離開,小陳教授陰狠的看了一眼陶沫,隨后開口:“大家都差不多了就不要打擾老夫人的休息了,我們出去再討論?!?/br> 馬教授剛打算讓陶沫過來給任老夫人把脈,可是被小陳教授這么一說,馬教授眉頭一皺再次打算開口,一旁谷教授卻也附和著小陳教授的話,“的確,大家都出去了,不要打擾老夫人休息了,老夫人難得此時能睡一下?!?/br> 說完之后,谷教授率先邁步離開,小陳教授緊隨其后,其他教授也都紛紛邁步出門,馬教授想要說什么也只能咽了回去,好在他也把過脈了,一會倒是可以和陶沫說說脈息的情況。 眾人離開任老夫人的臥房之后再次回到了客廳,喬部長和王書記正坐在一旁等待著,看到眾人出來也不著急,喬部長放下茶杯沉聲開口:“你們先討論,有具體的治療方案再說?!?/br> 西醫(yī)這一塊根本檢查不出來什么情況,老夫人的心臟圖片顯示一切都正常,血管也都正常,沒有任何的冠心病,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導致的心臟突然性加快跳動,只能依靠中醫(yī)來尋求病根了。 “陶沫,既然馬教授推薦了你,那你來說說老夫人這情況該如何治療?”小陳教授惡毒的開口,明顯是故意給陶沫下套,剛剛陶沫連脈都沒有診,也被擠到了最后面,沒有機會詢問病情,小陳教授擺明了故意刁難陶沫讓她出丑。 在小陳教授看來喬部長和王書記都在這里坐著,難道陶沫能說自己還沒有來得及診脈,也沒有來得及詢問病情,領導是不會聽你的辯解,他只會認為你徒有虛名,跟在這些專家教授后面是濫竽充數(shù),若是脾氣暴躁的領導,能直接將陶沫給趕出去。 在場這些教授此時都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看著陶沫,唯獨馬教授有些著急,但是這樣的場合,他也不知道該如何給陶沫解圍,褚若筠站在褚老爺子身后,眼中更是快速的閃過一抹得意之色,只等著看陶沫出丑。 陶沫在眾人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里平靜的站起身來,“任老夫人的病因的確是因為傷寒而引起的表郁輕癥,寒氣淤積在體表而不得散去,經絡循走,七天為一個周期,若是普通人,即使不服用藥物,自身免疫力也可以將寒氣慢慢排出體外,老夫人年紀大了,身體素質下降,所以必須輔以藥物來排出體表內的寒氣。” “那心臟驟停呢?你剛剛說的這些都是褚老爺子和我們會診的結論!”小陳教授譏諷一笑,陶沫還一本正經的開口了,不過是照搬他們會診的結果,果真是徒有虛名!哼,也不知道馬教授看中陶沫什么。 “我個人擅長針灸,具體要如何還需要通過行針來解決?!泵鎸π£惤淌诘倪瓦捅迫?,陶沫依舊面容平靜,對比之下,足可以看出陶沫的人品遠遠高于小陳教授,被針對了也不急不躁、平靜坦然,以陶沫的年紀有這份心胸實屬難得。 “針灸?”小陳教授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喬部長和王書記,包括一旁兩人的秘書、柳隊長等人那隱晦的不屑眼神,此時依舊趾高氣昂的針對陶沫,提高了嗓音質問:“老夫人身份尊貴,可不是你能實驗的對象!一旦出現(xiàn)了差錯,這個責任你可擔負不起!” 陶沫淡然的看了一眼小陳教授,倒是態(tài)度和善的虛心求教,“那不知道教授你有什么好的辦法來解決任老夫人心跳加快的問題?” 小陳教授臉上得意的表情猛然僵住,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一般,臉上一陣青青白白的難堪,他只顧著針對陶沫,卻忘記了任老夫人心臟的問題,他自己包括在場這些專家教授都束手無策,否則也不會有今天的會診。 褚老爺子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陶沫,看不出陶沫年紀不大,性子倒是沉穩(wěn),一個小地方出來的小姑娘,在衛(wèi)生部部長和省委書記都在的場合,竟然還能有如此表現(xiàn),也難怪之前若筠被陶沫壓了這頭。 思緒快速的在腦海里翻滾著,陶沫若是能為褚家效力最好不過,若是陶沫一身反骨,褚老爺子眼中快速的劃過一抹狠戾之色,他只能將危險消滅在搖籃之中。 “陶沫,你要針灸有幾分把握?”喬部長突然出聲,此話一出,讓在座的專家教授都不由一愣,誰也沒有想到喬部長竟然愿意相信陶沫一個小姑娘的話。 谷教授臉色猛的一變,可是這是喬部長開口,谷教授也不敢多說什么,只是看向陶沫的眼神愈加的冰冷,喬部長相信陶沫一個小姑娘的醫(yī)術,這同樣等于喬部長不相信自己的醫(yī)術,這是活生生的打臉,偏偏谷教授什么話都不能說。 “七成?!碧漳鋵嵱惺傻陌盐?,只是藏拙絕對是必須的,她也不想和在場所有的專家教授交惡,所以說出了七成的把握,成功性很大,完全值得一試。 程教授、谷教授還有褚老爺子這些專家教授到現(xiàn)在都找不到任老夫人心臟加速跳動的原因,而陶沫竟然“大言不慚”的說有七成把握治愈,這讓在場這些專家教授的臉色格外的難看。 就連一直喜怒不形于色的程教授表情也有些的不好看,陶沫太年輕,可是醫(yī)術卻太好,她的存在就等于是嘲笑所有老一輩的專家教授,連一個小姑娘的醫(yī)術都比不上,他們還什么臉自稱是專家是教授是權威? 王新聲書記此時是無比的矛盾,理智上來說,他寧可相信程教授這些行醫(yī)經驗豐富的專家教授,也不會相信有一張娃娃臉的陶沫,但是如今形勢逼人,程教授、谷教授這些權威根本沒有絲毫的辦法,一籌莫展之下,陶沫突然說有七成把握,這讓王書記根本不知道該怎么選。 但凡今天說有七成把握這句話的是在場其他專家教授,王書記絕對會喜上眉梢,這表示任老夫人的病有救了,可是偏偏說這話的是陶沫,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這讓王書記的心七上八下的,最后只能看向一旁的喬部長。 聽到陶沫七成把握的話,小陳教授第一個嗤笑出聲,此時也顧不得什么場合了,直接逼問陶沫,“那你說說看老夫人這到底是什么病因引起的?你治療的依據又是什么?把你的結論說出來,讓大家辯證一下!” 此時程教授、褚老爺子等人都紛紛看向陶沫,倒要看看她究竟有什么高論!要知道陶沫從開始到現(xiàn)在,最多就是看了一眼病歷而已,都沒有親自把脈,她憑什么認為自己有七成把握醫(yī)治好任老夫人,她真以為自己的醫(yī)術出神入化了? “如同之前所說,任老夫人的病因最根本的還是表郁輕癥,所以我打算輔以針灸盡最快的速度將老夫人體表郁結的寒氣排出體外……” 陶沫的辦法其實并不難,將任老夫人臥房里的空調開到最高,在弄幾個取暖器過來,同樣開到最大,讓房間里的溫度迅速上升,溫度一高,任老夫人皮膚表面的毛孔會迅速打開,這的確是解決病癥的最好辦法。 “簡直是胡鬧!”小陳教授還沒有來得及怒罵,程教授猛地一拍桌子怒斥著陶沫,臉色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和憤怒,“任老夫人如今體質虛弱,心臟問題隨時都會爆發(fā),你突然將她置身在如此高溫環(huán)境下,體表的寒氣倒是散了,可是你考慮過心臟問題嗎?” 小陳教授緊接著開口,得意洋洋的瞄了一眼陶沫,隨后毫不客氣的再次用最嚴厲的語言批判陶沫:“我以為你怎么會有七成的把握,原來你這是拿老夫人的命在賭!就算是普通人在這樣的高溫之下,血液循環(huán)加快,心跳都會加速,更不用說老夫人如今的狀況!” 罵的吐沫橫飛,無比暢快,小陳教授再次厲聲怒斥,“陶沫,你簡直是草菅人命的庸醫(yī)!就是因為有了你這樣徒有虛名的庸醫(yī),如今的醫(yī)患關系才如此緊張,以為自己懂一點醫(yī)術,就不將人命當一回事,你和那些殺人犯有什么區(qū)別?” 褚老爺子和褚若筠也都有些的傻眼了,錯愕的看著犯了眾怒的陶沫,以陶沫的性子,她不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偏偏陶沫就說了,難道她真的打算這樣拿任老夫人的命來冒險?臥室里溫度一旦升高,老夫人心跳肯定會加速,一旦心跳過快那就是必死無疑。 如果說在場還冷靜的人那就是喬部長還有一旁的鄭秘書和柳隊長,畢竟喬甯的臉就是陶沫醫(yī)治好的,當年喬部長為了喬甯的臉找了多少國內國外的名醫(yī),卻都是束手無策,陶沫當日能有鬼斧神工的醫(yī)術,今日能力挽狂瀾的醫(yī)治好任老夫人同樣有可能。 被眾人各種眼神指責鄙視不屑,又被小陳教授一番怒罵,陶沫卻神色不變,等小陳教授罵累了,這才看向喬部長,“喬部長,我可以用銀針保證任老夫人的心臟不會加快跳動,一旦體表寒氣散發(fā)出去之后,之前存在的心臟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br> 心臟加快跳動的原因歸根到底是由表郁不解所引起的,將根本的問題解除之后,其他問題也就跟著被解決了。 就在小陳教授再次要對陶沫發(fā)起新一輪的怒罵聲,一旁喬部長卻點了點頭,“既然如此,你先休息,半個小時之后開始醫(yī)治?!?/br> “喬部長!”異口同聲著,小陳教授、谷教授還有褚老爺子、程教授四人同時出聲阻止,陶沫空口白牙的說用銀針能確保任老夫人在高溫環(huán)境下,心臟不出問題,可是這只是陶沫的片面之詞,如果出了任何意外,這個責任誰都擔負不起。 王新聲此時也詫異的看向點頭認同陶沫的喬部長,他雖然不懂中醫(yī),但是從小陳教授他們這么激烈的態(tài)度來看,陶沫所說的辦法簡直是天方夜譚,怎么喬部長竟然點頭同意了? 面對眾人質疑的眼神,喬部長神色依舊平靜如此,沉聲開口:“那么你們有什么辦法?” 就一句話,讓激烈反對的小陳教授幾人都被堵得啞口無言,因為他們是半點辦法都沒有,他們根本不知道任老夫人的心跳為什么會這么快,找不到病因,就無法對癥下藥!而陶沫同樣沒有找到病因,但是她卻可以用銀針確保任老夫人的心臟不會在治療過程里出問題。 冷眼掃過全場,喬部長一錘定音的開口:“鄭秘書,你去安排一下,半個小時之后讓陶沫開始行針,陶沫,你跟著鄭秘書一起出去,有什么需要的盡管開口?!?/br> “是?!编嵜貢嘈盘漳尼t(yī)術,此時自然不會規(guī)勸喬部長什么,領下命令之后快步的走了出去,讓外面的人去找取暖器過來,順便再問問陶沫還需要什么治療的藥材一類的? 眼睜睜的看著陶沫和鄭秘書離開了,而喬部長和王書記也跟著離開了,客廳里在場的眾人這才紛紛議論起來,都認為陶沫此舉實在是不妥當,和賭人命沒有什么不同,雖然是喬部長下令讓陶沫出手醫(yī)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