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節(jié)
“程澄,你現(xiàn)在仔細回憶一下宴會那天晚上你的行蹤,尤其是和杜裕月接觸后說的做的。”陶沫心里頭已經(jīng)有了初步判斷,程澄被人為造成精神不穩(wěn),這樣一來最容易被人暗示催眠。 雖然程澄不愿意相信一直以來幫助自己關心自己的杜裕月會害自己,不過還是聽從陶沫的話開始回憶起來,從她如何到達陸家大宅,然后碰到什么人,說了什么,做了什么。 她記得自己在休息間里,然后醒過來,然后聽到韋治道帶著大肚子的韋筱筱上門吵鬧,最后自己也跟著下樓了,等韋治道他們和賓客都離開大宅之后,程澄也知道這事自己不能攙和,所以也就回到客房去休息了。 聽完程澄的回憶,陶沫可以肯定程澄肯定是在休息間被人進行了暗示催眠,看起來和平常沒有什么不同,但是陶沫相信這個催眠的暗示必定和藥有關。 程澄對老爺子很孝順,所以肯定會關心老爺子的用藥問題,一旦她去了廚房,看到老爺子的要,立刻就會進入被催眠的狀態(tài),此時的程澄就會按照催眠者的指示開始行動,她偷偷的將藥加到了老爺子喝的中藥里。 只可惜那兩天因為韋筱筱的事情,陶沫和陸大哥他們都沒有時間管著老爺子,所以老爺子偷偷將每天的藥都給倒掉了。 程澄在大宅待了星期六和星期天兩天,星期一早上就離開了大宅,催眠暗示也跟著解除了,這個布局的確很周全,大宅里的人不會懷疑程澄,畢竟她周六周日都會回來大宅,力所能及的照顧老爺子的起居。 而且陶沫他們都在處理韋筱筱的事情,這等于給了程澄下手的最好機會,若不是老爺子陰差陽錯的將藥給倒掉了,只怕后果就嚴重了。 看著臉色蒼白,已經(jīng)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程澄,陶沫安撫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的,我會給你開一些藥,你吃了之后就會慢慢恢復過來,爺爺也沒事,之前兩天的藥都被倒掉了。” “真的是大表嫂嗎?”程澄聲音顫抖的詢問,她根本不敢想象平日里對自己很是關愛照顧,性格溫柔賢惠的大表嫂竟然會這么做。 “這件事還在查,程澄,你別擔心?!碧漳鋵嵰矡o法想象杜裕月會這樣做,一日夫妻百日恩!杜裕月和謹澤結婚七年多了,還有仔仔這個可愛的兒子,可是為了權力,她毅然放棄了夫妻之情,選擇投靠了陸家的敵人,權勢、地位、財富真的那么重要嗎? 難道自己今天的作用先是刺激程澄,讓她情緒爆發(fā),然后再安撫程澄?封惟堯沒好氣的看著起身離開的陶沫,對上紅了兔子眼的程澄,那瑟瑟不安的模樣,似乎自己稍微聲音大一點,她就會被嚇的一跳。 “抱歉,之前是我錯怪你了?!狈馕﹫蚵氏鹊狼?,之前他也以為是程澄對老爺子的藥動了手腳,誰知道她竟然是被杜裕月給算計了。 搖了搖頭,程澄依舊低著頭,不管如何,終究是自己動的手,而且之前封惟堯那么冷酷無情的質問,也如同一把利刃一樣扎到了程澄的心里頭,讓她真切的明白自己的夢該醒了。 封惟堯還是習慣和陶沫那樣的性格的人相處,看著低著頭都快要磕到桌沿的程澄,封惟堯也不知道能說什么,只期望去接電話的陶沫趕快回來。 “陶沫,其實你和我是一樣的人,我們都善于偽裝,我們都目的明確,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會不擇手段?!彪娫捔硪活^,褚若筠的聲音染笑的響起,“不過陶沫你比我更心狠那,陳素紋可是你母親,她為了你才會對韋筱筱動手,你竟然就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抓坐牢?!?/br> “如果你要說的只是這些,那我掛電話了。”平靜的開口,陶沫聲音聽起來很是冰冷,并沒有因為褚若筠的話而有所波動。 “陶沫,希望你看到下面這段視頻還能這么冷靜。”褚若筠大笑著,率先掛斷了電話,嘴角勾起狠辣的笑容,褚若筠點了發(fā)送鍵,將視頻發(fā)到了陶沫的手機上。 之前陳素紋被抓之后,陸家就由陸二帶領了一支隊伍去“劫獄”,最后的結果自然是失敗了,而此時陶沫點開視頻,畫面并沒有聲音,但是明顯可以看得出陳素紋被人在看守所里的人虐打了。 視屏最后定格的畫面里,陳素紋蜷縮在角落里,微微抬起頭看向鏡頭,臉上滿是青紫的痕跡,看得出她傷的不輕,痛苦的皺著眉頭,不過卻對著鏡頭搖了搖頭,似乎在說自己沒事,讓陶沫不要妥協(xié)。 呵,陶沫搖搖頭,將視頻點了刪除鍵,如果陳素紋真的是自己的母親,看到這個視頻,自己只怕會發(fā)瘋吧,甚至會不顧一切的闖進去將陳素紋給救走,明著去劫獄,到時候自己也要搭進去。 而且陸家最后為了自己為了陳素紋肯定要妥協(xié)的,不單單要放過韋筱筱肚子里的孩子,只怕還要答應其他的條件,嘴角勾起冷笑,陶沫將手機收了起來,自己倒要看看他們還能怎么傷害陳素紋。 ☆、第306章 自私自利 陶沫出現(xiàn)在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病房外站著兩個把守的警察,醫(yī)生和護士剛從病房里走出來。 褚若筠也穿著醫(yī)院的白大褂,聽著一旁的護士說著什么,抬頭看見走過來的陶沫時,褚若筠不由一笑,眼中劃過惡毒的光芒,因為褚家的關系,褚若筠去年就在醫(yī)院掛了職,在中醫(yī)科也有獨立的辦公室開始接診。 “注意一下病人的情緒,如果情況嚴重的話先注射鎮(zhèn)定劑?!瘪胰趔薜吐暫蜕磉叺尼t(yī)生和護士長開koujiao代了幾句,這才看著陶沫,微微一笑,滿臉的得意之色。 “陶沫是你來探望陳女士的?目前陳女士情緒很不穩(wěn),暫時不能讓家屬探視,抱歉了陶沫,我也知道你很擔心陳女士的安危,但是醫(yī)院的規(guī)定就是如此,我也無能為力?!?/br> 沒有理會假惺惺的褚若筠,陶沫站在窗口,透過窗簾的縫隙看向病房里的陳素紋,此時人已經(jīng)睡下了,打著點滴,雙手雙腳都被醫(yī)用束縛帶給綁住了,而陳素紋的右腿竟然打著石膏。 “今天早上陳女士送來的時候,右腿骨斷裂了,聽警察說是因為陳素紋情緒不穩(wěn),趁著吃飯早的時候想要逃走,警察制服她的時候發(fā)生了沖動,導致她右腿摔斷了,不過涉事警察暫時已經(jīng)被停職了,警方還是很公正嚴明的?!?/br> 看著情緒過于冷靜的陶沫,褚若筠并不著急,陶沫越冷靜,說明她內(nèi)心越是煎熬,而且這還只是開始,只要陳素紋的罪證在這里,那么她就必須得服刑,而陶沫的軟肋就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里頭。 這么長的時間了,褚若筠一直和陶沫暗中較勁著,可是每一次都是鎩羽而歸,如今終于可以翻身了,褚若筠眼中閃爍著歹毒的算計和得意之色。 “唉,陳素紋原本身體就病弱,估計又不適應被羈押的生活,所以導致情緒越來越不穩(wěn),長此以往下去,說不定會變成有攻擊性的精神病患者,陶沫你真的能如此狠心的不管不問?” 說到這里,褚若筠一臉的感慨,似乎對陳素紋的悲慘境遇感覺到無比的惋惜,可是臉上那笑容卻是無比的得意,折磨不了陶沫,至少能折磨陶沫在乎的人來間接的折磨陶沫。 “說完了?”收回目光,陶沫聲音顯得很冷,忽然冷然一笑,目光平靜無波的看向褚若筠,眉梢一挑的反問,“你憑什么認為我會狠不下心來?” 陶沫再次轉過頭看了一眼病房里的陳素紋,似乎在回憶過往,聲音顯得有些空洞,“對于一個遺棄了我十九年的女人,我為什么要出手救她?說不定我還很感激你給我報仇了,畢竟不管如何她也是我名義上的母親,我不能下手,但是有人代替我下手,而且黑鍋還不用我來扛,何樂而不為?” 聽到這里,褚若筠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她自詡聰慧過人,對人心和人性的掌控、揣摩勝過常人,但是此時看著眼前的陶沫,褚若筠卻無法判斷陶沫到底是在撒謊還是在說實話。 陶沫的眼神太平靜了,見到被虐打的鼻青臉腫,而且右腿還被打斷了的陳素紋,竟然這么的平靜,好像在看一個陌生人,沒有一點情緒上的波動,這讓褚若筠不由的皺起眉頭,可是再怎么觀察,再怎么分析,她依舊無法判斷出陶沫此時真實的內(nèi)心想法。 緩緩勾起嘴角,陶沫笑了一聲,“以后不需要再特意聯(lián)絡我了,褚若筠,如果人死了,所有涉案的人都逃不了,如果人不死,法院該怎么判就怎么判,我陶沫絕對不會接受任何威脅,也不會讓任何人破壞我和大叔之間的感情?!?/br> 說完之后,陶沫轉身離開,三兩步之后,腳步一頓,背對著褚若筠開口:“褚若筠,如果是你,你會原諒一個遺棄自己十多年的母親嗎?她若是迫不得己也就罷了,可惜兆海省委書記的夫人,她如果真的在乎我,會如此冷漠無情的對我不管不顧十九年嗎?” 目送著陶沫離開,褚若筠面色是愈加的難看,片刻之后,褚若筠直接打開病房的門走了進去,若是自己,即使陳素紋有再多的苦衷,褚若筠明白她會做出和陶沫一樣的選擇。 不可能為了一個遺棄自己十九年的女人,而選擇留下韋筱筱肚子里的孩子,日后破壞自己和陸九錚之間的感情。 但是陶沫雖然有時候冷硬心狠,但是對自己人,陶沫還是很心軟的,可這一次陶沫竟然如此冷血無情的轉身就走,虛虛實實的,弄得褚若筠已經(jīng)不知道如何判斷了。 “陶沫是不是直接就走了?”陳素紋睜開眼開口,聲音帶著幾分虛弱的嘶啞,她身體原本就弱,這一次又遭受了這么大的苦頭,整個人都快要撐不住了,但是為了拿捏住陶沫,陳素紋一直強忍著痛苦。 看著褚若筠那糾結的表情,陳素紋緩緩笑了起來,老神在在的開口,似乎一切的發(fā)展都在她的預料之中,“不愧是唐玄瀾的女兒,夠狠夠冷靜,褚小姐,你自詡聰慧過人、行事果決,可是比起陶沫還是遜了一籌?!?/br> “你是說陶沫故意如此?”褚若筠在沒有見到陶沫之前也推測過陶沫會有這樣的表現(xiàn),但是真正的面對陶沫之后,褚若筠不管怎么看都感覺陶沫不是在演戲,她是真的不顧陳素紋的死活。 “能讓陸九錚看上人,甚至在短時間里就愛上,陶沫拿捏人心的手段非常人所能比的,你別看陶沫的長相并不是那種魅惑風sao的類型,可是你發(fā)現(xiàn)沒有,但凡和陶沫有長時間接觸過的男人都會很欣賞她?!?/br> 讓褚若筠解開了束縛帶之后,陳素紋掙扎的坐起身來,身上傳來的疼痛,讓陳素紋眼神狠了狠,這一切她都會向陶沫一點一點的討回來。 “陶沫不單單是醫(yī)術過人,她的行事風格和品行都值得贊賞,陶沫對一個人好,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好,不是花言巧語,她的一言一行會讓人感覺面對的是一個設身處地為自己考慮的家人?!?/br> 而這一點在陳素紋看來是陶沫最成功的地方,她的朋友只有兩種:一類就是泛泛之交,平日里面子上過得去就行,一類就是生死之交,絕對可以兩肋插刀,而這種性格的女人最讓男人欣賞和敬佩。 看了一眼坐在床邊若有所思的褚若筠,陳素紋半瞇著眼休息著,看到褚若筠就像是看到年輕時的自己,心高氣傲,才情過人,她們以為任何男人都逃不過自己的魅力,她們以為其他女人只能是自己的陪襯。 可惜啊,這個世界上的男人有很多是聰明絕頂?shù)模缤斈甑奶菩?,如同陸九錚和姚文峰,這些男人出生極好,有著良好的家世,過人的才能,目光銳利,判斷精準。 在這些男人眼里,自己也好,褚若筠也好,其實她們骨子里的自私自利早就被他們看透了,只是懶得揭穿而已,也沒必要揭穿,政治聯(lián)姻不過如此,而且選擇一個聰明的有野心的女人聯(lián)姻,好過一個蠢女人,會省下很多的麻煩。 而陶沫、白煒彤這種性格卻為他們所喜,因為在陶沫眼里,感情是最重要的,而在褚若筠眼里利益權勢卻是最重要的。 這也就注定了,她們即使做的再多,即使她們再努力,也無法贏得這些男人的敬佩和尊重,更無法贏得他們的感情,而陶沫和白煒彤這樣的女人,即使她們什么都不做,這些男人卻愿意為了他們前仆后繼、死而后己! 不公平!陳素紋當年最痛恨白煒彤的就是這一點,明明自己也愛著唐玄瀾,明明自己也愿意為了唐玄瀾付出一切,可是唐玄瀾的眼中永遠只有白煒彤的身影,自己的愛情在他的眼里就是一個笑話,只能得到那種嘲諷不屑的眼神。 “褚小姐,我問你一個問題?!睆幕貞浝锢厮季w,陳素紋忽然開口:“如果姚大校面臨危險和絕境,九死一生的情況下,你愿意和她共同承擔共同面對嗎?大難來臨的時候,你愿意拉著他的手不放嗎?” 褚若筠還在思考陶沫的問題,聽到陳素紋的話微微愣了一下,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褚若筠首要要保全的肯定是自己,若是還有一線希望,她說不定會賭一次,只要賭贏了,日后必定會贏得姚文峰百分百的信任和感激。 但是如果希望渺茫,褚若筠是不會不顧一切的,畢竟她最愛的還是自己,如果連命都沒有了,一切都是空談。 看著沉默的褚若筠,陳素紋了然的笑著,搖搖頭開口:“褚小姐,你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自己和陶沫的不同吧?如果這個問題是陶沫來回答,她一定會義無反顧的和陸九錚同生共死,其實是我們錯了嗎?是我們自私了嗎?不,每個人都是自私的,只是我們沒有陶沫的那股子狠勁?!?/br> “不管是姚大校也好,陸九錚也好,他們真的會遇到這種九死一生的危險嗎?可能性幾乎為零,但是陶沫在日常相處中,她表現(xiàn)出來的就是和對方生死與共的一面,而我們表現(xiàn)出來的則是衡量、是算計、是利益的得失?!?/br> “男人都很聰明,也很精明,而且第一印象對他們很重要,他們認為陶沫是至情至性的人,而他們的眼中我們則是自私自利,貪圖權勢利益的女人,孰輕孰重,不需要我多說了吧?陶沫什么都沒有,所以她才敢對自己這么狠,才敢這么拼,我們擁有的太多太多,所以考慮的也就多了?!?/br> 陳素紋說完之后,褚若筠陷入了沉默,仔細一想,卻正是如此,因為她們都是世家子弟,從小所處的環(huán)境就導致她們必須多一個心眼,必須權衡必須計較利益的得失,從小就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長大,她們不管如何偽裝,如何掩飾,為人處世時,更多的還是用算計的目光看待一切。 但是陶沫不同,她不過是個農(nóng)村長大的小姑娘,從小被陶家人虐待辱罵的長大,所以在碰到陸九錚之后,陶沫才會不顧一切的對陸九錚好,將陸九錚視為自己的生命,甚至超越了自己生命。 因為陶沫是一無所有的,她肯定要不顧一切的抓住這些能讓她飛黃騰達的人,陶沫對封惟堯只怕也是如此,明著拒絕封惟堯的追求,可一旦封惟堯有什么危險了,陶沫還是會不顧自己生命安全的去救人。 褚若筠想通這一點之后,對陶沫的嫉恨就更上一層樓了,明明陶沫和自己是一類人,她那樣去救封惟堯,不但贏得了封惟堯的感激,在陸九錚眼里,只怕也認為陶沫是至情至性的人,為了朋友也可以不顧一切,可是褚若筠明白陶沫是知道她不會出事,陸九錚不會讓她出事,封家也不會讓她出事,陶沫不過是演了一場很危險的戲,最終什么都贏得了。 而自己呢?不管自己做的再多,部署的再好,行事再周全,同樣的情況下,自己可以派出手下去救人,其實結果都一樣,但是在這些男人眼里,自己就是貪生怕死,而陶沫就是為了朋友兩肋插刀! 陶沫她有能干的手下去救人嗎?她什么都沒有,一窮二白,所以她只能靠自己去救人,反而成就了陶沫的好名聲。 “陳阿姨,不管陶沫如何,這都是我們無法改變的,可是你認為陶沫真的會妥協(xié)嗎?在她眼里陸九錚是最重要的,即使她放棄救你,也沒有會認為陶沫是自私自利的,反而會認為陶沫有骨氣,寧可承受痛苦也不接受威脅,而你這個母親被虐打的黑鍋反而由我來背?!?/br> 褚若筠臉色有些的難看,她發(fā)現(xiàn)陶沫即使表現(xiàn)出自私的一面,可是在那些男人的眼里,陶沫也是逼不得已,都是壞人逼迫她的,哼,她倒成了受害者!一個故作清高的白蓮花! “放心,目前為止,陶沫還能強撐下去,但是她一定會來救我的?!边@一點陳素紋很有信心,陶沫將自己當成了母親,她現(xiàn)在故作冷血無情,不過是為了麻痹褚若筠,不接受敵人的要挾而已,但是陳素紋相信陶沫最后肯定會妥協(xié)的。 褚若筠點了點頭,目前也只能如此了,陳素紋身體太弱,也只能先讓她養(yǎng)養(yǎng),而且陶沫醫(yī)術極好,又有精神力,所以這些傷都是實打實的,一旦造假,若是被陶沫發(fā)現(xiàn)了,說不定她就會懷疑陳素紋的身份。 陳素紋一想到日后自己還要飽受一番虐打,不由扭曲了眼神,猙獰著表情,恨不能自己所受的這些苦十倍百倍的施加在陶沫身上,“我這里暫時緩一緩,陶沫肯定還要對韋筱筱下手,她肚子里的還是可是我們最大的依仗。” “放心,韋筱筱被保護的嚴嚴密密,蒼蠅都飛不進來一只?!瘪胰趔奘媪艘豢跉猓€好,不管如何,目前局勢對自己這邊是最有利的,她倒要看看陶沫能強撐多久! 離開病房之后,褚若筠中午選擇了和姚文峰共進午餐,這段時間不但要忙著陳素紋和韋筱筱的事,還要忙著實驗室那邊的事,褚若筠和姚文峰幾天都碰不到一面。 西餐廳里傳來悠揚的小提琴聲,褚若筠一邊動作優(yōu)雅的切著牛排,一邊不經(jīng)意的詢問道:“文峰,你說陶沫會妥協(xié)嗎?不管如何,陳素紋也是她的母親,陶沫難道真的眼睜睜的看著陳素紋受苦被折磨?” 這段時間,姚文峰也一直都在實驗室這邊忙碌,避開陳家的耳目,挑選最合適的大兵進行試驗,一旦鉀x元素的臨床實驗成功了,可以對人體進行注射,姚文峰會成為第一批進行的戰(zhàn)士,畢竟面對陳家,還是需要靠實力說話。 不過在臨床成功之前,從陳家這邊也得到了一些情況,所以姚文峰這段時間都在進行超越身體極限的各種訓練,對京城這邊發(fā)生的事情,他雖然知道,但是并沒有參與。 “陶沫不會接受威脅的,事情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陶沫和陸家對韋筱筱下手,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之后,我們再扣押著陳素紋就沒有了意義,陸家會用其他條件來談判,讓我們放過陳素紋?!?/br> “第二種情況就是,陶沫和陸家會盡可能的將陳素紋劫走,雖然有陳家?guī)兔?,但是我們不可能時時刻刻防備著,一旦我們這邊有所松懈,陶沫的劫獄就肯定會成功。”姚文峰自認為自己也有幾分了解陶沫,她很在乎陸九錚,肯定不會讓韋筱筱的孩子出世,陸家也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fā)生。 所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對是陸家不利的,其實在姚文峰看來不過是雙方僵持的局面,只是陶沫太辛苦了,她要承受韋筱筱孩子帶來的痛苦,還要承受陳素紋被虐打所帶來的痛苦和內(nèi)心的自責愧疚。 看了一眼姚文峰,將他眼中一閃而過的心疼之色收入眼底,褚若筠低著頭繼續(xù)切著牛排,可是心里頭卻是更嫉恨陶沫,陳素紋分析的一點都沒有錯,陶沫明明就是自私自利的選擇緊抱陸家大腿,而放棄自己的親生母親。 可是在姚文峰看來陶沫是迫不得已,他還很心疼陶沫,如果今天是自己面對這樣的局面,如果自己做了和陶沫一樣的選擇,只怕在他的眼中自己就是冷血無情的自私女人,為了能嫁入陸家,所以寧可放棄自己的親生母親也要弄掉韋筱筱肚子里的孩子。 ☆、第307章 離婚協(xié)議 轉眼就是半個月的時間,整個京城的氣氛顯得更加緊繃,似乎到了人人自危的地步,陶沫從藥材市場親自挑選了一批給陸老爺子調理身體的中藥材,剛回到陸家大宅,就發(fā)現(xiàn)了客廳里氣氛顯得很不對勁。 “謹澤,你這是什么意思?”此時,坐在沙發(fā)上,杜裕月蒼白著臉,拿著離婚協(xié)議書的手不停的顫抖,似乎在壓抑著憤怒,可是那質問的眼神深處卻隱匿著一抹心虛和不安。 “離婚協(xié)議書我已經(jīng)簽名了,你的嫁妝你全部帶走,屬于我們結婚后的產(chǎn)業(yè),我已經(jīng)讓律師清算了,該你的都給你,仔仔歸我?!标懼敐煽±实拿嫒蒿@得有些清冷而無情,看到陶沫拎著一大包藥材進門,連忙走了過去,“小嬸,給我吧?!?/br> 抓著離婚協(xié)議書的手猛的收緊,杜裕月眼神里迸發(fā)濃烈的嫉恨,只是這股子猙獰的恨意不是針對提出離婚的陸謹澤,而是針對剛進門的陶沫。 “小嬸,我和謹澤結婚七年多了,不管哪一次我回來,謹澤最多就看一眼,根本不會這么體貼的給我接東西,看來還是小嬸的面子大,我這個當妻子的都嫉妒了。”酸言酸語的開口,杜裕月眼神扭曲的瞪著陶沫,這話里話外的意思暗指陶沫勾引陸謹澤。 臉倏地一下就沉了下來,陸謹澤并不是個溫柔體貼的男人,他骨子里也有陸家男人的封建古板,有些大男子主義,但是同樣的,他骨子里也繼承了陸家男人對家庭對妻子的忠心和堅定。 從杜裕月頻繁和杜家聯(lián)系,而杜家已經(jīng)暗中投靠陳家開始,陸謹澤對杜裕月已經(jīng)無比失望了,可是真正讓他下定決心離婚還是因為杜裕月暗中找人催眠了程澄,讓程澄在老爺子的藥里動了手腳。 那些藥物已經(jīng)化驗出來了,是隱世界的東西,服用之后,短時間之內(nèi)一切正常,甚至身體會很更加健康。 這藥物的成分和興奮劑、毒品有些的相似,在激發(fā)了人體的潛能之后,一旦藥性消失,陸老爺子的身體會迅速的垮下來,藥石罔效。 陸謹澤這才和陸大哥商談了一夜,最后決定離婚,其實這七年多,他雖然沒有溫柔體貼,沒有噓寒問暖,可是陸謹澤對杜裕月的感情是放在心里頭的,否則他就不會將屬于自己的產(chǎn)業(yè)都交給她打理。 陸謹澤只是沒有想到,不過是因為他不擅長將感情說出來,掛在嘴邊,但是七年夫妻,他以為杜裕月會懂得,畢竟他雖然還有些的愛玩,但是同樣也兼顧著家庭和妻子、孩子,而且也從不會在外面亂搞男女關系。 杜裕月的背叛,讓陸謹澤有些的無法接受,她有野心有欲望,陸謹澤都知道,但是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妻子會因為野心因為欲望而超越底線,竟然對爺爺下黑手,竟然背叛陸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