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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在走廊站了一晚上,來回跑了數(shù)十次,都沒出錯,向陽對他也漸漸放心了,基本只在他去廁所的時候過來看一眼,其他時候都去忙自己的了。 早上六點,沈默下了班,從領班那里領了工資,出門先找了一家小吃店,吃完才往家走。 到家定了鬧鐘,連澡都沒洗,直接躺下睡了。 太累了,不是活累,是熬夜累。 以前他也干過熬夜的活兒,太久不做了,已經(jīng)有點不適應了。 這一覺一下睡到了傍晚六點,他朝外面看了一眼,天已經(jīng)黑了。拉開燈,準備先去洗個澡。 窗外遠處停著一輛車,車主左手夾著煙,仰躺在駕駛座上,眼睛在前方亮燈時微微睜大了些,隨后又是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正月十五的早上,KTV給每人發(fā)了一份元宵,沈默高興地拿回來煮。 許久之后,又不得不出去買了份蓋飯。 晚上十點,沈默照常站到自己熟悉的位置上,他知道201現(xiàn)在沒有人,往常這種情況會給他分配一個距離比較近的包廂讓他負責,但今天他一直沒聽收到新包廂的門牌號。 等向陽來他這巡視的時候,他問了問才知道201已經(jīng)有人客人預定了,只是人還沒來。 凌晨十二點,沈默看著201進了□□個男人,看著有三四十的,也有二十多的,有好幾個大腹便便頭頂光禿的,害得他都不由得摸了下自己頭頂。 “201,一箱青鳥啤酒?!?/br> 沈默聽到耳機中傳來的指示,立刻快步到了餐飲區(qū),抱著一箱啤酒敲開了201包廂的門。 屋內(nèi)有人在唱哥,房間的燈球在轉,照著整間KTV室有點晃忽。 沈默熟練的將啤酒拿出來起開瓶蓋,一一放到桌子上。 “誒,讓你都打開了嗎?”一個留著胡子坐在沙發(fā)上的男人沖沈默的方向責問了一聲。 沈默立刻站起來朝對方鞠躬。有時候確實不需要全開,可以先問客人一句,但因為他不能說話,所以一般都會直接打開,只是會在打開剩下一部分的時間動作會慢一點,如果客人不想開,他可以適時停下來。 “嗨!算了算了!反正都要喝,今天誰不喝醉誰不能走?。 绷硪蝗藷o所謂的揮揮手。 沈默看著包廂內(nèi)的幾人沒理他又各自聊了起來,松了口氣,退了出去。 一個小時沒到,他又收到201一箱啤酒的單子,又跑了一趟。 沈默再一次送過去一箱啤酒以后,偷偷看了眼手機,已經(jīng)凌晨兩點半了。 中間只給202送過一份水果拼盤,其它時間都在給201送啤酒,沈默想著離夜場結束還有三個半小時,也不知道他們還會再要幾箱。 正想著又收到了下單,他認命地又送了一箱進去。 每次進來沈默都能聽到有人在唱歌,不是脾氣肚也不是禿頭,都是那幾個二十多歲的,不過無論哪個在唱,他覺得都唱得挺好聽,心里還有點羨慕。 把酒開完,剛要走,就被一人拽住了胳膊。 “誒,怎么光開酒,不給倒酒???倒上!” 沈默聽出來這人已經(jīng)醉了,按照之前西裝男提醒他的,他順從的給那人倒了一滿杯。 “好!聽話!”那人哈哈笑著說了一句,突然一把攔腰抱住沈默讓他坐在了自己腿上。 沈默立刻推對方要站起來。 “干什么!老實一點!”那人說完扳過沈默的下巴,湊近看了看,滿意地笑了,“果然有點姿色!” 沈默突然一陣惡心,大力推了那人一把,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但手腕又被那人抓住了,他試圖掙了一把,發(fā)現(xiàn)這人雖然醉了但力氣卻大得很,他愣是沒掙開。 “想跑?怎么這么調(diào)皮?”沈默后面突然挨了一巴掌。 震驚加惱怒也讓他忘了西裝男的叮囑,一腳踹向那人的膝蓋。 誰知道不但沒中,還被人直接甩到沙發(fā)上。 沈默沒法呼救,又掙不開,逃不走,屋里的其他人一點反應也沒有,看著那人湊到他脖子邊他急得快要哭出來。 手忽然摸到沙發(fā)上一個空酒瓶,想也不想照著對方的腦袋砸了過去。 第20章 沈默蹲在派出所的一角,把頭埋在膝蓋里,另一側桌子旁邊是腦袋上包著繃帶的男的在和KTV的西裝男爭論。 然后警察進來了,屋里都安靜下來。 “鑒于是你先對那少年舉止不當……”警察還沒說完,被打的那男的瞬間跳起來嚷嚷:“我他媽還什么都沒干呢!” “你還想干什么!”警察厲聲喝止,“真干了什么你就可以在這長住了?!?/br> 那男的用拳頭砸了一下桌子:“那就給我賠償,五千!” 西裝男笑了:“您這賠償有點隨意了,首先您的醫(yī)藥費我已經(jīng)替您付了,要說精神補償費,我覺得”,他看了一眼墻角的沈默,微笑道,“還是我們這邊比較需要?!?/br> “那我這頭就白砸了?”那男的指著自己頭的紗布大聲質問。 “怎么會呢?我們還可以再適當給您一些補償,不過,最多一千?!蔽餮b男依舊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樣,“您先稍安勿躁,按道理來講,我們的員工受的傷害比您這個要嚴重的多。”,他指了指那人的頭,“如果真要走法律程序,說不定您連這點補償費都拿不到呢!畢竟您傷害的是殘疾人,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