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亂石堆里的一雙眼睛
拂曉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索性坐了起來。 她想著,這一路走來自己從什么時候喜歡上那個冰坨子呢?自己也不知道。明明以前她最是討厭的人就是他,甚至在內(nèi)心里祈禱著要早點離開他,可是現(xiàn)在自己真的有那么喜歡他么? 韓拂曉你是瘋了,你不知道你現(xiàn)在有多蠢,難道你忘了牟海巖是怎么說的了么?所有人對于他來說只有被利用的價值或毫無用處的棄子。恰好你現(xiàn)在對他還有用,你就以為他也會喜歡你,歇歇吧,你還不如找那個牟海巖呢。 閉嘴,你這可惡的東西,不要在我的腦袋里亂吼亂叫。我喜歡他那是我的事情,和任何人都沒有關(guān)系,你給我滾,滾…… 韓拂曉,不要在自欺欺人了,你心里比什么都明白,他要是喜歡你,你當他冊封的時候就喜歡你了,何必等到現(xiàn)在?更不會把你送到王后的身邊去。醒醒吧,韓拂曉,你是個沒有過去,沒有未來的人。你以為你是誰,夏北豪可是‘臨夏’的四王子,你只是個奴婢,棋子哈哈哈……可笑至極,哈哈哈…… 閉嘴,閉嘴,閉嘴……我知道我配不上他,我知道我只是他的一顆棋子,可是我就是喜歡他,你讓我怎么辦,你說我要怎么辦? 韓拂曉你真的是失憶失的白癡了么?你忘了你來這宮里要做什么了么?是,你要報恩,可是你就不想找回過去的自己了么?別忘了那個夢里的女人,你要找到藍玨,你身上有太多的東西要你盡快的想起過去,你知道么?也許那個夢中的女人她就是你的親人,她在痛苦中等著你去救她,而你卻還在這里兒女情長?快醒醒吧,趁著王后不在‘朝華宮’你快點醒醒吧。 “灰衣老婦人?” 拂曉終于想起了什么,自己這是怎么了?夏北豪不是她生活的全部,而她也不會是夏北豪的全部。 現(xiàn)在王后不在,靈兒也不再,不正是找到那個老婦人的最好機會么?想到了就立馬行動,她穿上鞋子跳下了床,來到門口,小心的打開門,外面除了幾盞高高掛著的燈籠,散出的昏黃光束,看不見任何人的走動。 這王后不在宮里,巡夜的人也開始偷懶了。拂曉推開門,小心的掩上,向假山的方向奔去。按著每次看見那個灰衣老婦的地方來看,她應該是在假山后面的某個地方,可在往出走就要走出‘朝華宮’了? 不想那么多了,拂曉一邊走一邊小心的觀察著,走出了‘朝華宮’她看了看,那老婦人不可能朝右邊跑,這邊是通往‘御尚殿’和‘太清殿’方向的路,而向左邊是哪里她不知道,但絕對不是什么妃子的住處,來了這么久,就沒看見那個妃子從這邊走過。 這是一條偏靜的小路,越走越是荒蕪,越走拂曉心里越是不安。沒想到宮里會有一塊這樣荒涼的地方,這到底是什么地方?不遠處有一片廢棄的池塘在月光下閃著亮光,剛一踏上這池塘上長滿青草的石板上,拂曉驚呆了。 池塘,石板,石頭堆?對,這里還應該有一片石頭堆。她慌亂的一通亂跑,只聽嗷的一聲,嚇得她急急的剎住了腳步,一只野貓從高高的亂草叢里跳了出來,轉(zhuǎn)眼鉆入草叢里不見了。 石頭堆,她終于在一堆亂草里看見了那堆石頭。為什么自己會記得這里的池塘、石板、石頭堆?為什么?只是剛才的靈光一現(xiàn),記得也只是這些而已。 “有人么?有人么?” 這荒蕪的地方看不見任何可藏身的地方。 “有人么?有人么?”沙沙的風聲在回答著她,也更黑了,那種谷底的絕望,如同小蟲子從她的腳處爬山來,在她的腦皮中啃食著。 看來她是找錯方向了,這里根本就沒有那個所謂的灰衣老婦。盡管已經(jīng)是盛夏,但,拂曉渾身打著顫,多一刻她都不想待在這個地方。這里讓她靈魂都莫名的發(fā)冷,到處都是陰森可怖的風聲和那些奇怪的聲音,這聲音常常在她的夢里出現(xiàn),總是驚得她一身的冷汗。 掉轉(zhuǎn)頭,她不要在喊了,尋著來時的路,一溜煙的原路跑了回去。 她怎么也不會想到,在她轉(zhuǎn)身的那一刻,亂石堆里有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她,直到看不見她的影子。 回到屋里,她立馬跳上了床,蒙上厚重的被子,滿身的汗液浸的她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她還是緊緊的抱緊被子,蒙住頭。在厚重下,想著剛才的一切。 那個池塘、石板、石頭堆,都讓她身體莫名的發(fā)冷。為什么?她會記得那些她從來都沒去過的地方?難道自己從前去過那里?真的是不記得了,除了這些她真的什么都不記得了。恍恍惚惚中漸漸的睡著了。 ‘你給我站住,你個死丫頭’ ‘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你還敢跑你,過來給我當馬騎,別跑……別跑……’ ‘你滾開……滾開……’ ‘啊……’ “不是我,不是我……” “拂曉、拂曉醒醒……醒醒……” “靈兒?”拂曉驚恐的坐了起來,站在床前的靈兒怪異的看著她。 “你做噩夢了,拂曉?!彼粗f。 “哦,”拂曉抓起身邊的衣服穿上,走下了床?!巴跎夏沁呍趺礃恿耍俊?/br> “昨晚清醒了一下”靈兒一邊說著一邊向她的床鋪走去。 看著靈兒疲憊的躺在床上一會的功夫就睡過去了,拂曉此時也洗漱完畢,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就朝‘御尚殿’的方向走去。 走到‘朝華宮’的門口,她還是忍不住的看了看昨晚走過的那個方向。隱隱中她覺得那個灰衣老婦人,一定還是往哪個方向去了。可是昨晚為什么就沒找到她呢?難道說她不想見到自己,或者說不想讓自己找到她。那她為什么要偷偷的跟著自己?真的是頭疼死了。 拂曉一邊走一邊想著今早那個夢,夢里有個小女孩在一堆亂石頭里跑,后面有個男孩不停的追著她。小女孩嚇壞了,怕急了,但是她還是被男孩追上,按在了地上。男孩騎在了她的身上,壓得小女孩趴在地上拼命的想爬起來,卻被男孩拉著頭發(fā)狠狠的用手里的鞭子抽打。 突然,小女人一挺身,將身上的小男孩掀翻在地。小男孩滿頭的血,昏了過去,她被好多人抓著,吵鬧聲、咒罵聲,都在責怪是她弄傷了小男孩。然后她就被靈兒叫醒了。 那個小女孩是誰?為什每一鞭子打在她的身上,自己也疼的難受。那個可惡的小男孩又是誰?他滿頭的都是血,難道他死了? 拂曉的腦袋亂急了,一鍋粥似的畫面在她的腦袋里竄來竄去。一會是小男孩在打小女孩,一會是自己在爬陡峭的山峰,卻怎么也爬不上去。 “拂曉你怎么了?”牟海巖遠遠的看著拂曉搖搖晃晃似喝酒了般搖晃著,疾走兩步扶住了她。 “不不不,不是我,不是我” “拂曉,拂曉”牟海巖手剛一搭上她的脈就被那guntang的熱度給嚇到了,壞了她在發(fā)燒,怎么辦?自己還要給王上請脈去,這可怎么辦。 “她怎么了?”一個人從身后走過來。 “夏北豪?”牟海巖看著他冰冷的樣子就很討厭,可是他必須要去給王上把脈了,“她發(fā)燒了,你先把她送回去,我給王上把完脈,就回來看她。記著給她先喝點水,” “你是誰?放開我,我要去‘御尚殿’”拂曉已經(jīng)燒迷糊了,但是她還記得這是去‘御尚殿’。 “瘋子。”夏北豪,附身抱起她。 “放開我,你是誰?” “我是夏北豪,你給我閉嘴?!北M管隔著衣襟仍舊可以感覺到她身上的火熱,這溫度?這潮紅的臉頰,夏北豪竟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夏北豪啊,我喜歡他,你可不能告訴他,我喜歡他,我喜歡他……” 他抱著這個像喝醉酒的韓拂曉疾步并不是朝‘朝華宮’而去,他徑直去的是‘芙蓉宮’靜妃的宮里而去。這靜妃和母妃最是要好,此時能將韓拂曉放在她那里,他更是放心了。 “四殿下你這懷里的是?”突然看著夏北豪抱著女子就急急的闖進來,嚇壞了剛要出去的靜妃。 “她病了,還望靜娘娘收留一下她?!?/br> “她是誰?” “靜妃娘娘這是王后身邊的丫頭,拂曉。”一旁的丫頭認出了拂曉。 “豪兒,你瘋了么,這可是王后的丫頭?!膘o妃臉色驚詫的盯著他看。 “靜娘娘,先進去我在和您說,快,一會該來不及了?!?/br> “快,你們兩個門口守著,誰也不能讓他進來,知道了么?” “是,娘娘” 抱著韓拂曉就奔著內(nèi)宮而去,剛把她放在床上,夏北豪轉(zhuǎn)身看著身后一臉懵糟的靜妃說:“還麻煩,靜娘娘出去一下,我要給她渡功,” “豪兒,她可是王后的人?!膘o妃滿臉孤疑的看著他。 “一會我會跟您解釋的,”將靜妃推出門去,他將拂曉扶起來坐下,此時的拂曉已經(jīng)暈了過去,雙唇緊閉,滿面通紅。 夏北豪,盤膝而坐,瞑目運氣,雙掌對準拂曉的大椎xue推了過去。 ‘我喜歡夏北豪……’ “我這一生只愛你一人……” 即使她失憶了,她還是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