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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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們大多不喜歡零嘴,葉閣老見她吃的眼睛笑的彎彎的,心情好了一絲絲。待庭芳吃完,葉閣老就問:“庭松哥幾個今日還好?” 庭芳笑道:“放心吧,老太太已是不慪氣了。只誠心不想給他們臉子瞧。日后下人難免怠慢些,作踐卻是不敢的。我和二嬸在家看著呢?!?/br> 葉閣老深深嘆了口氣:“女人家的醋勁兒?。 ?/br> 庭芳挑眉:“說的好似男人沒醋勁兒。你們男人才小心眼,自家媳婦看都不讓人看。女人還不至于攔著你們出門。” 葉閣老無奈的道:“那也不能亂吃飛醋??吹侥闳龐鹆藳]?亂吃飛醋的下場?!?/br> 庭芳撇嘴:“跟我說沒用,我且沒男人要呢。是你們沒眼光,我瞧著三嬸的jiejie就挺好,誰讓你們不聘了她?!?/br> 葉閣老不提還好,提起來就氣死:“你當我想啊?當時我還沒位高權(quán)重,你父親和二叔少年進士,風(fēng)光無限,尋什么樣的好人家沒有?到你三叔,好么!不學(xué)無術(shù)還好色,又是庶出,我能怎么樣?” 庭芳皺眉:“他怎么婚前就讓人知道好色了?” 葉閣老陣陣肝疼:“我沒空管他,你老太太又懶的管。手里有幾個錢,跟著一群小衙內(nèi)做了秦樓楚館的???。結(jié)親的人家一打聽,什么都別說了,沒得傷彼此顏面。所以我說女人啊,就是小心眼!早管起來也不至于落到今日的田地。”葉閣老難得抱怨老妻,“也不是不能尋到更好的,只她怕人說她不慈,不愿給老三尋個踏實的,偏要尋官家女。官家女豈是那么好挑的么?找來找去找到秦家,我使人問了一回,個個都不錯,哪里知道秦三姑奶奶就沒長腦子?” 庭芳吐槽:“您就不考察考察?” 葉閣老嘆道:“當時秦大姑娘訂了親還沒嫁,他們姐仨個都差不多大。秦家老太太好懸沒把大姑娘的婚給退了,我們家哪里敢摻和進去,不知道的還當我們仗勢欺人,還欺到同朝為官的人身上。這名聲是能背的么?只得匆匆忙忙娶了你三嬸。何況養(yǎng)移體居移氣,也不單往好的移,你三嬸才嫁過來時還好,與妯娌攀比多了,就漸漸移了性情。要不然我怎么叫你們都一塊兒讀書呢?多讀書多動腦,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不去奢求不該求的,安安穩(wěn)穩(wěn)一生一世多好??慈缃瘢⒆觽兌嗍芪?。老太婆心里有氣,只能要你照看了?!?/br> 庭芳點頭道:“都是我兄弟,能照看的自然照看。再說老太太也沒真攔著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權(quán)當縱著我淘氣。我竟是專給你們背黑鍋的!”庭芳嘟著嘴道,“你們老兩口斗法,拿我當筏子!” 葉閣老尷尬的笑。 庭芳無語,轉(zhuǎn)回正事:“依我說,干脆還叫五meimei回去住。住在正院她更不自在。” 葉閣老苦著一張臉道:“就她親娘那模樣,不把她放老太婆跟前,她就嫁不出去了。所以我沒法子朝老太婆發(fā)脾氣,她恨死三太太,還得替三太太養(yǎng)閨女。又不是她親生的,仁至義盡啦。也是你五meimei拎得清,庭苗她就不喜歡,我都沒敢提。罷了,誰也不是天生就命好的。他們比我小時候強多了,看他們自己的造化吧。也不是個個子孫能成才的,我也無法了?!?/br> 庭芳看著葉閣老蒼老許多的臉,也是深深嘆了口氣。小八的死未必賴的到三房的頭上,但古人迷信,又有孝期一說,都疑心葉俊民在皇后剛死的時候就作亂,惹惱了天家,上天才對葉家降下懲罰。至于為什么禍害大房而不禍害三房,自然是因為小八身子骨太弱,受不起了。何況此時觀念,雖分了房,但只要不分家,默認都是一家子。死了侄子跟死了兒子,至少表面上看起來都是一樣的。如今老太太對此深信不疑,不摁死三房全家,都算她跟葉閣老感情深厚了。 陳氏倒是沒牽連三房,她總疑心是周姨娘。偏偏當日該搜的都搜了,該查的都查了。除了周姨娘不按規(guī)矩禁足偷偷溜出來透氣,也沒別的把柄。她又不是沒溜出來過,上回還跟孫姨娘在院子里打架呢。后來孫姨娘表現(xiàn)好,提前刑滿釋放,周姨娘卻是實實在在的關(guān)著。趁人不注意逛逛院子,又沒出東院,家里也沒人跟她接觸,疑來疑去也不過是疑神疑鬼。這回葉俊文表現(xiàn)的倒還好,還想要嫡子,就只跟陳氏廝混。陳氏正是脆弱的時候,兩口子感情倒是加深了些許。庭芳再煩葉俊文,現(xiàn)如今也只能司馬當成活馬醫(yī),只要陳氏笑的出來,她給葉俊文奴顏婢膝都行。不單庭芳,連楊安琴都縮了,生怕惹惱了妹夫。真心惹不起,可把楊安琴憋的夠嗆。為了陳氏,硬忍了。 葉閣老沉默了半晌,在庭芳以為今日談話完畢,正要撤退時,葉閣老忽然問:“四丫頭,那日你瞧見了房知德,覺得如何?” 庭芳奇道:“你問他作甚?” 葉閣老艱難的道:“你三嬸鬧了一場,太子沒法子要庭瑤當兒媳婦了,圣上那里過不去。你大jiejie該尋人家了。” 庭芳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她又忘了一個人的品行對家族的影響,愣是葉閣老明說了才想起庭瑤的婚事一準兒黃。登時氣的臉色鐵青,咬牙切齒的道:“放我進庫房,我打斷葉俊民的腿!靠!” 葉閣老:“……” 庭芳快速道:“咱們家策略要調(diào)整,沒了太孫妃的大jiejie,領(lǐng)頭人未必就是你了。便是如今還認你,過了河必定要拆橋的。對了,還沒人告訴我,圣上怎么那么快知道消息的?” “侯家。”葉閣老淡淡的道出兩個字,“你見過侯景榮?!?/br> 庭芳噎的半死,侯景榮確實是強有力的對手,各方面素質(zhì)比庭瑤都不差。幾代書香門第,論起來比葉家高貴的多。并且侯家不弱,原先跟葉家也不算死黨,如今悄悄兒在后頭給葉家使絆子,簡直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這回不想打斷葉俊民的腿了,想凌遲了他!要知道她們家葉俊文就是個禍害,沒有庭瑤做妃子在上頭壓著蠢爹,便是嫁給了房知德有鳥用!根本沒法子護住陳氏。別的不論,至少她就得被胡亂嫁出去。想起宅斗的一地雞毛,庭芳覺得此仇不共戴天!古代多少才女硬生生被婆婆憋死的?她倒是不怕婆婆憋死她,港真,論狐媚子勾引男人的本事,估計在古代沒幾個人能比的上她的。畢竟是程序員堆里滾出來的,直男癌什么品性只怕她比他們的媽還清楚。問題是那種日子過的沒意思透了好嗎!即便是她打算當鵪鶉的時候,那也是葉府一霸。那些個小破廟哪里裝的下她這個大佛!巨坑! 庭芳能想到的,葉閣老豈能想不到?看著庭芳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知道氣的不輕。等庭芳砸了杯子,把脾氣發(fā)了出來,葉閣老才道:“所以趁著我活著,替你們都物色好了。至于你……”葉閣老頓了好久,十分舍不得的道,“只能低嫁了,不然制不住長輩?!?/br> 庭芳眼睛通紅:“不行!低嫁沒用!我娘未必活的過我爹!我娘……更活不過大哥。低嫁了,娘家不替我出頭,也是沒用的。” 葉閣老心疼的手直打哆嗦,好半晌才問:“那陳謙呢?” “嘎?”饒是庭芳正怒火從燒,也被葉閣老的不按理出牌給打懵了,“關(guān)陳謙什么事兒?。。俊?/br> 葉閣老看了庭芳一眼:“你還有別的選擇嗎?” 庭芳張了張嘴,沉默了。 第181章 喵喵喵 秦氏的愚蠢造成的余波比想象中的要嚴重的多。庭瑤因此喪失了制高點,而陳氏完全無法遏制住葉俊文的權(quán)威,按照葉俊文的認知,是必定拉扯庭樹上位。沒有不滅的家族,葉閣老明白大房是必定要衰落了,他能做的,只有把自己喜歡的孩子一一安排妥當。尤其是大房的兩個孫女,從原先有嫡出的小八互為依靠到如今只剩庶出的庭樹,落差太大。最讓人絕望的是庭樹沒有任何長才,抗打擊能力比女孩子都要弱的多,想讓他擔(dān)重任是不可能的。同時葉閣老在高齡之際受到打擊,明顯的感覺到身體大不如前。如果不趁活著的時候做好準備,則庭芳危矣。 無數(shù)次各路交鋒表明,庭芳絕不可能任人魚rou。換言之,葉俊文倘或想用強硬手段把她摁回“正道”,必然導(dǎo)致她最激烈的反擊。葉閣老并不覺得葉俊文能斗的過庭芳,因為獅子搏兔亦用全力,而葉俊文則從不把女人當人,自以為貓狗可隨意戲弄,現(xiàn)在戲弄不了,是因為庭芳受寵。換言之,他始終堅定的認為,庭芳不過是個狐假虎威的狐貍。大房本來就弱,再由兩方內(nèi)耗,這一支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問題。葉閣老是決計不想看到如此結(jié)局,只得提前預(yù)備。 陳謙確實是個不錯的人選,家世好脾氣好,知根知底成績不錯,但庭芳沉思了一小會兒,就道:“大表哥不合適。” 葉閣老道:“我看陳謙還好,舅太太又喜歡你,如何不合適?” 庭芳搖了搖頭:“舅母想叫我做小兒子媳婦,但不會想讓我做冢婦。大表哥是他寄予厚望之人,管理整個家族的雞零狗碎,我不樂意,她更不放心。我比她野的多,不適合。即便是我能做,她也未必信?!蓖シ忌钗豢跉猓霸賱t,我出嫁了,我娘就落周姨娘手里了。爹本就不喜歡娘,他希望有嫡子,娘再能生固然好,倘或不能生了呢?我娘堂堂正房,還要到周姨娘手里討生活不成?” 庭芳的脾氣,在陰差陽錯下暴露的徹底,她的婚姻必定十分不順。陳恭遠配不上庭芳,而陳家二房更不知脾性。如果再加上要維護陳氏的話,更加為難。葉閣老正是因為猶豫不決,才叫上庭芳來商議。 庭芳見葉閣老沉默了許久,噗嗤笑出聲:“我覺得吧,也不用太擔(dān)心?!?/br> 葉閣老挑眉。 庭芳道:“說點實在的,您若在,我便是閣老之孫,總有挑揀的余地。倘或我長成之時,您不在,我直接投奔福王去?!?/br> 葉閣老瞪大眼:“你去做妾!?” 庭芳攤手:“倘或我沒及笄你就去了,庭珮根本接不上。我爹哥仨就不想提了。家里的地位瞬間一落千丈,爹的那個品級也未必保的住。小官之女去做皇家側(cè)妃,倒也沒有不合適。雖是妾,皇家的更是不同,誥命品級連公夫人都比不上。我當作坊的管家去,只怕福王殿下高興著呢?!?/br> 葉閣老斜了庭芳一眼:“你不怕福王妃弄死你?” 庭芳呵呵:“她不怕死盡管來。內(nèi)宅斗法爭男人,就看誰能哄的男人開心。我不招惹她,不過尋個落腳的地方。此事可以談。她若講不通道理肆意妄為,我也不是吃素的?;始沂俏夷锏牡讱?,哪怕是側(cè)妃,我爹敢作踐我娘,我照樣對著大哥哥的臉抽。沒了皇家的身份,我爹固然不敢跟陳家硬杠,內(nèi)宅里折磨她的方法多的是!尤其我娘嬌氣了些,都不消如何動手,只管往她心上插刀子,一天在她耳邊念幾回她‘生不出兒子,生出了兒子也養(yǎng)不活’的話,她自己就氣死了?!?/br> 葉閣老聽完庭芳的話,心道果然!臭丫頭方方面面都不好惹。恨不得當即就打死了葉俊文去。本來說的好好的,庭瑤嫁出家門,庭芳留家里輔助兄弟。便是庭瑤沒了太孫妃的機會,庭芳照例可以留家??捎辛巳~俊文的掣肘,庭芳即便留家也沒法子發(fā)揮話語權(quán),更沒辦法保護母親。因此庭芳是一定要跑的,并且她現(xiàn)在能跑的方向只有一個。熊孩子福王的側(cè)妃,只能護住陳氏在內(nèi)宅的舒適,別的什么都幫不上。還不如聯(lián)姻對家族有利。可是選了聯(lián)姻,等于放棄了陳氏后半輩子的幸福,除非陳氏死在庭芳結(jié)婚前,否則庭芳不可能答應(yīng)這個條件。葉家本來就面臨著后繼無人的局面,還得親手把庭芳送出門去。葉閣老頭一回感覺到一種天命般的無奈。想來從古至今的亡國之君,未必個個都昏庸,只是無力回天罷了。 庭芳冷靜的道:“我們打生下來你們就說,我們是外姓人。外姓人,只能保我自己的富貴,保我娘的平安。再多的,便是我想,都沒法子力挽狂瀾。二嬸倒是希望我留下,可二叔是個君子,他必不忍害我一生沒歸宿。我于二房,不過是錦上添花。我沒有別的路可以走?!闭f著自嘲一笑,“能做妻,誰想做妾。有條件的時候,我連福王妃都不愿做,何況福王側(cè)妃。不過是最壞的打算罷了,也未必能走到那一步?!痹掚m這么說,庭芳卻是不到絕境絕不可能去做妾,不是怕掐不過,而是覺得嚴春文恐怕沒辦法理解她跟福王之間的純上下屬關(guān)系。沒事跑去宅斗作甚? 其實庭芳在葉家最大的阻力便是能以孝道壓死她的葉俊文,只要沒了葉俊文一切好說。所以如果葉俊文犯蠢,她是不介意真求福王幫忙,弄一打美姬,直接耗死那貨的。葉俊文撲街了,收拾庭樹母子還不是輕而易舉?就像葉俊文可以以孝道坑她一樣,只要把陳氏抬出來,庭樹就得跪的徹底。當然,此言太大逆不道,沒到那個份上,就不必要告訴葉閣老了。葉閣老是個疼孩子的好長輩,既然疼她,就必然疼兒子。沒得傷了老人家的心。 葉閣老聽到庭芳的話,倒是笑了:“你倒孝順?!?/br> 庭芳也跟著笑:“母慈子孝罷了。不提她為了我同爹的數(shù)次爭吵,就那回我同陳恭打架,她都不管侄子,兒啊rou啊的抱著我直哭,連舅母的顏面都顧不上了。小時候她縱著我,以后我縱著她。原該的。”而且還不單是孝順的問題,她自己首先得活下去,活的滋潤。她活的好了,陳氏自然舒坦。她活的不好了,陳氏肯定要撲街。直接利益相關(guān),替陳氏爭就是替自己爭。 聽到庭芳與陳恭打架的事,連葉閣老都覺得恍如隔世。春天還無憂無慮的在學(xué)里搗蛋,如今卻像好久都不曾聽到庭芳的調(diào)皮事端。時局變化太快了,他如今在朝堂上亦有些力不從心。被親兒子連累,圣上有些不高興就罷了,太子也似著了惱。朝代更迭那么大的事,沒有姻親關(guān)系,誰又能放心呢?如今侯家擠破頭想送上自家閨女,他覺得他們一系都有些舉步維艱。陳家遠離了中樞,不知什么時候能調(diào)回來,真可惜。 發(fā)了好一會兒呆,葉閣老又道:“如今已是七月底,立刻就要中秋。是該闔家團聚的日子……” 庭芳搶著道:“我不想見三叔兩口子?!?/br> 葉閣老笑道:“你去求老太婆,叫庭松幾個一塊兒過節(jié)。你們好好的姊妹,別生分了才是?!?/br> 庭芳點頭:“哦!我知道了,我今晚就轉(zhuǎn)告爹,說你有吩咐,叫他去求情?!辈挪蝗デ笄樽矘尶谀?! 葉閣老:“……” 庭芳沖葉閣老吐舌頭拌鬼臉:“人盡其才物盡其用,我爹那么喜歡禮儀,自然要成全他的品德。我是孝順孩子,思父母所思呀!”說完一溜煙的跑了! 葉閣老:“……”能好騙一點點嗎? 庭芳才不上當,老太太肯定知道拗不過葉閣老,可誰去撞槍口就誰倒霉。槍口自然留給老爹去撞,她則是去通風(fēng)報信,好叫老太太有個心理準備,而后隨便他們老兩口?;?。庭芳從外書房直撲正院,也不用丫頭打簾子,自家就蹦了進去。哪知里頭有生人,庭芳硬生生的剎住腳步。立刻撿起了大家閨秀的規(guī)矩,立定,閑庭信步的走到老太太跟前,好似方才的一瞬間只是大家的幻覺。 來客是房閣老的夫人,看著庭芳火速變臉,繃不住樂了。老太太沒好氣的白了庭芳一眼:“還不去見過房夫人!” 庭芳愿意裝的話,禮儀自是一流。緩緩的行到房夫人跟前,恭敬見禮:“給夫人請安?!?/br> 房夫人輕輕托起庭芳,笑對老太太說:“聞的府上姑娘好容貌,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這是四姑娘?” 老太太無奈笑道:“除了她還有哪個?不是我自夸,我們家的姑娘都是好的,只除了她。我們都說她投錯了胎,該是個哥兒才對。” 八月里熱氣熏人,來旁人家里做客還得穿大衣裳,故房夫人拿著個絲綢團扇扇風(fēng)。此刻聽到老太太說庭芳,又想起方才庭芳如行云流水一般的動作,拿扇子捂了嘴,樂個不住。 庭芳用余光打量房夫人,年紀不大,聽說是房閣老的填房。不過無所出,所以身材甚好。庭芳在心里默默復(fù)習(xí)了下房閣老家的情況。房閣老的元配早沒了,留了個嫡長子房知遠,如今已經(jīng)娶親,兒子都老大了。再有一個庶出幼子,便是那日來報信的房知德。中間夾著幾個庶女都已嫁做人婦,算不得房家人。雖然都是閣老家,庭瑤嫁房知德,非常虧啊!只不過聽說房知德文章寫的好,算是很不錯的績優(yōu)股。 庭芳低頭沉思,葉閣老為什么要選擇房知德?僅僅是因為房知德夠優(yōu)秀,還是因為其它不為外人道的原因?葉房兩家結(jié)盟了?而且房知德一個庶子,得聰明到什么份上,才能讓葉閣老另眼相看呢? 第182章 喵喵喵 經(jīng)葉閣老的提醒,庭芳已把庭瑤的婚事放在第一位。庭瑤無緣太孫妃,想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房夫人登門拜訪,只怕也是為了此事。 庭芳低頭不語,房夫人便悄悄觀察庭芳。她更想見庭瑤,卻是以往兩下里互看不順眼,從不自己親自來葉府宴會。兒媳倒是說好,她卻還得掌掌眼。葉府挑房家兒子,房家自然也挑葉府孫女,只是底氣稍有不足。畢竟庭瑤做不得太孫妃是被叔叔連累,還依舊是閣老長孫,滿京城想娶的人多了去了。也就是房知德少年有才名,方入了葉家的眼。兩邊有默契,都憋著不說。如今只有房閣老兩口子并葉閣老兩口子知道,再多,就是庭芳了。 兩家隔壁,來往極方便。房夫人也是剛到,剛好寒暄完畢,庭芳就沖了進來。待庭芳見過禮,她便說正事:“我們家有兩棵好桂花樹,今年開的極盛,故想邀夫人一觀,還請夫人賞臉?!?/br> 老太太心知房夫人想見庭瑤,她也恰好想查探房知德。比起房夫人邀女眷賞花,她更喜歡到對方府邸去看看。因為府邸能看出許多細節(jié)。兩個人一拍即合,老太太笑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房夫人又笑問庭芳:“四姑娘一起來玩?” 庭芳乖巧的點頭。姐夫是一定要考察的,哪怕是姐夫候選,都得看仔細了。她年紀小不打眼,或許能看到掩蓋下的真相也未可知。 房夫人與老太太還不大相熟,彼此試探著說了些無關(guān)緊要的八卦,就告辭了。庭芳陪著老太太把房夫人送到門口,才折回房中。 老太太就問庭芳:“鬼趕著似的,你想作甚?” 庭芳笑道:“要中秋了,老太爺……” 話音未落,老太太就哼了一聲:“行了,你去告訴他,十四日晚上再提此事?!?/br> 庭芳忙道:“我是來報信的,不是來求情的?!?/br> 老太太白了庭芳一眼:“你少跟我裝蒜,今兒誰去接庭松去玩的呢?” 庭芳心中大喊冤枉,嘟著嘴道:“我就是那rou夾饃,兩頭不討好兒。” 老太太道:“將來做了人家媳婦兒,更不討好的事都有,看你多管閑事。” 庭芳不說話了,老太太擺明了心情不好,就不插科打諢了,更添堵。 老太太卻是長長嘆了口氣:“我也有錯,不該那么縱著三太太。總想著她糊涂人,沒必要跟她計較。到底是我兒媳婦,鬧的你死我活作甚?遇上了她才知道,有些人就是欠打。我往日若一天照三頓飯打,只怕就老實了?!鳖D了頓,又道,“將來你可別學(xué)我。我是年輕時太急躁了些,老了覺得不好,硬改了。你將來很不用學(xué)老太婆,該怎么著就怎么著,沒得叫明白的偏讓著糊涂的。省的害了她,也害了自己。” 庭芳默默總結(jié):千萬別縱容傻x,他們是真的會得了三分顏色就開染坊的??v容他就是害了他,既然傻x,就老老實實圈在一定的范圍內(nèi),x仁x寶,你好我好大家好。 老太太又問:“今日你們院里那樣鬧騰,你娘沒多想吧?” 庭芳搖頭:“她早想開了。” 老太太又道:“你跟你大哥還慪氣呢?快收了吧,不然將來怎么辦呢?” 庭芳撇嘴:“您老娘家還不在京呢,也沒誰敢欺負你??恐以趺此蓝疾恢??!鼻髣e提那貨,成績死活上不去,她都快跟著急死了。葉家的資源不向他傾斜,不代表葉家不給他上學(xué)。有學(xué)不上王八蛋好么!將來真打算喝西北風(fēng)?。?/br> 老太太白了庭芳一眼,換了個話題:“七丫頭又慪什么氣?她跟庭樹一個娘胎里出來的,你可別挑唆著她跟親哥哥生分?!?/br> 庭芳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像是那樣小肚雞腸的人么?七丫頭是自己慪上的?!?/br> 老太太皺眉:“她跟庭樹的事兒我知道,跟她姨娘怎么回事?我聽人說她三四個月不登周姨娘的房門,你仔細叫人說她閑話,說她不孝?!?/br> 不說還好,說起來庭芳就愁的要命。庶出的人就是那么苦逼,你認嫡母吧,大伙兒都說你忘恩負義;你認生母吧,大伙兒說你不識好歹。橫豎都是錯兒。庭芳自己生母死了的還好,大家比較能“理解”她。碰上庭蕪那樣生母活蹦亂跳的,都不知道該怎么混。尤其庭蕪跟周姨娘鬧翻,還真就不是庭蕪的錯。只得跟老太太解釋:“七丫頭跟周姨娘是吵嘴了。” 老太太奇道:“周姨娘旁的不說,最是疼孩子的人,怎么就吵起來了?” 庭芳道:“還能有什么?小八沒了,周姨娘幸災(zāi)樂禍,小七生氣了,跟周姨娘當即就吵了起來?;貋砭屯铱蓿菐兹沾蠹叶伎?,她不顯眼。過了幾日,她又想姨娘了,偏我娘蔫著,周姨娘又興頭的跟小七說那些‘咱們娘幾個總算熬出頭’的話,氣的小七直打哆嗦,娘倆就吵是摔碟子摔碗,再不肯來往了。鬧的周姨娘推開窗子罵了我一通,說我挑撥離間!” 老太太皺眉:“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