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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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來,中央和地方的矛盾就像光影兩面,糾纏不休,此消彼長。自宋以降,割據(jù)再難形成,卻不是天下歸心,而是從朱元璋開始,實(shí)行幾乎相當(dāng)于種性制度的政策,把人圈死在土地上。豐年能吃飽,荒年不餓死,便是“盛世景象”??衫咸觳粫怨宰屇阖S一年,荒一年的輪替,一個荒年不餓死,那兩個呢?三個呢?連接六年大旱呢?為了活下去,出賣土地是常規(guī)手段。建朝一百多年,天下早已是富者連阡陌,窮著無立錐之地了。 富者易培養(yǎng)子侄,入朝為官,形成了官家豪強(qiáng)。固然不會封疆裂土,卻是一方諸侯,州府之官輕易不敢動彈。其盤根錯節(jié),巧取豪奪,真是不處于歷史環(huán)境,真難以理解。大量的資料在庭芳眼前劃過,看到最后,唯有得出一個沉重的結(jié)論——打土豪真的沒有錯?;蛟S貧下中農(nóng)真有靠自己努力獲得土地的,但官家豪強(qiáng)不可能沒有手染鮮血。哪怕葉家這樣的驟然顯貴,在家鄉(xiāng)的宗族,出格的事都沒少干。而她所動用的一草一紙,都是直接或者間接的剝削。不破不立,這個王朝再不改,又只能陷入農(nóng)民起義的循環(huán)。 今年的大事唯有括隱。太子系與平郡王系都瞅準(zhǔn)了機(jī)會,各自帶領(lǐng)自家御史,參人的折子滿天飛。京官與地方官紛紛落馬,人人自危。庭芳幾乎放棄了背誦朝廷官員的資料,橫豎,背了也沒用。正處風(fēng)暴眼中的葉家,即便做了萬全的準(zhǔn)備,又真的能躲過傾軋么? 陳氏臉色陰沉的拿著信紙,第三回了。庭瑤的婚事因種種原因耽擱至今,她已有十八,再不嫁就只能去做填房。可紛紛亂象,連續(xù)幾次相看,對方都因各種緣由或被貶斥,或被流放。葉閣老雖有熬過今年再看之意,然翻年過去十九歲,又能找到什么好人家? 楊安琴幫著陳氏理了理信件:“二姑娘也要預(yù)備了?!?/br> 陳氏頭痛的道:“庭蘭也罷了,還等的起。庭瑤卻是……”說畢,長長嘆了口氣。 楊安琴也愁,陳謙比庭瑤還大些,亦是遇見同樣的情況,根本不敢動彈。只男人比女人略強(qiáng),總能往下找。倘或庭瑤與庭芳之嫡庶倒過來,還不如兩家結(jié)親算了,可惜庭瑤嫡出,姑血不還家,只好兩邊都愁。想到庭芳,楊安琴道:“四丫頭竟是先許出去了?!?/br> 陳氏揉著太陽xue道:“昌哥兒……看在性子好的份上吧?!蓖シ加喕楹?,陳氏心中總有些不安。她對神仙之事深信不疑,總覺得以庭芳的來歷,太低嫁了。便是將來徐景昌能承襲定國公府,她也不大看的上。近年來勛貴人家捉襟見肘,庭芳錦衣玉食養(yǎng)大,誰家做娘的都舍不得孩子吃那樣的苦。嫁過去,又是宗婦。倘或別的人家也罷了,宗婦能得的好多了。可勛貴卻是顛倒過來,固然有些許好處,害處幾乎無窮無盡。與國同長的百多年的公府,旁支多如牛毛,年年歲歲來打秋風(fēng)的都能耗了多半的歲入,還不能不給。出息的罕見,無賴滿街走。陳氏惱的一拍桌子,一件順心的事都沒有! 更不順心的還在后頭。庭芳翻完邸報,葉閣老回來了。頭一句話便是:“嚴(yán)鴻信被參了。” 庭芳瞪大眼:“他一個翰林,參什么?” 葉閣老道:“他家是江西大族,御史參他仗著是福王岳父,縱容族人謀奪民人土地?!?/br> 庭芳疑惑的道:“他家很有錢么?” 葉閣老道:“他家是旁支,本家挺有錢的。他父親就是族學(xué)里考的科舉。他們家這一支倒沒什么,看福王妃的嫁妝就知一二。可仗著他家的勢,在鄉(xiāng)間橫行霸道也是有的。咱們家,不是鬧了好一陣兒才壓下去么?此事原在兩可之間,且看圣裁?!?/br> 庭芳懂了,并非嚴(yán)鴻信本人只得參,又是項(xiàng)莊舞劍意在沛公。不由嘲諷道:“也是膽兒肥,怎么一直不怕死的去惹殿下呢?他又不是一回兩回的犯渾了?!?/br> 葉閣老淡淡的道:“就是要逼福王殿下犯渾。” “嗯?” “且看圣上的態(tài)度。”葉閣老道,“福王這兩年不大出門,有懷疑他失寵的。他是太子幼弟,拿他試試水,比直接對著太子強(qiáng)。我正要同你說,去告訴福王,叫他鬧?!?/br> 庭芳立刻懂了:“看幾方反應(yīng)么?” 葉閣老點(diǎn)頭:“太子也需看圣上到底如何裁奪。按說,嚴(yán)鴻信參也參的,冤也冤的。撿了這么一個人,難為他們了?!?/br> 庭芳點(diǎn)頭:“我明兒一早就去福王府。” 葉閣老不大確定的道:“福王妃……要生了吧?” 庭芳算了算日子,搖頭:“少說還得有兩個月呢?!?/br> 葉閣老囑咐道:“福王長子,備禮要用心。差不多該準(zhǔn)備了。不用貴重,記住,與殿下是你們孩子的私交,同我們不相干。要送的禮輕情意重。昌哥兒那處,倒是常規(guī)走禮,他當(dāng)官的人自是不同,只怕手中窘迫,你從我這里拿銀子,一并替他送了。” 都是日?,嵥?,庭芳輕而易舉便能處理,隨手寫在記事本上,等著葉閣老其余的吩咐。 說完外頭的事,葉閣老笑問庭芳:“他們哥兒姐兒幾個,鳧水學(xué)的怎樣了?” 庭芳也笑:“小的幾個還好,大jiejie先前死活不肯下水,老太太好懸沒惱了。下去了,也是活動不開,只得作罷。小七學(xué)的極好,陳恭也學(xué)的快。”說著順便夸了自己一句,“我?guī)Т蟮木褪遣煌??!?/br> 葉閣老懶的搭理她,卻是問道:“小七跟陳恭,你母親有什么意思么?沒有的話,該避嫌了。日日在一處,日后不好說親。” 庭芳低聲道:“七meimei庶出……”還是不怎么討嫡母喜歡的庶出。周姨娘關(guān)了好久的禁閉,最近終于放了出來。夏波光自與庭芳交好,直接就死死咬住了葉俊文,致使周姨娘再無寵愛。然而大房終究只有庭樹一個兒子,她雖不如往日囂張,其娘家又在葉俊文的幫扶下再次立足。沒了嫡子,楊安琴都忌憚三分,只得退讓。陳氏無招架之力,豈能有真心疼庭蕪?嫡母不喜,便只是尋常庶女,光靠著父親,多少要被人挑揀。如今庭瑤婚事擱淺,庭蘭的更是舉步維艱。低嫁,還不如陳恭。至少青梅竹馬,至少婆婆不難纏。只能從長計(jì)議。 葉閣老木著臉道:“我家的嫡庶,也不是人人能挑的。你舅母怎么說?” 庭芳道:“舅母沒說什么,陳恭,實(shí)有些配不上七meimei?!?/br> 葉閣老最喜歡聰明的孩子,遇見庭蕪尷尬的處境,亦是無法:“那就再瞧吧,橫豎他們還小。我如今不得閑兒,你祖母又一直不大好,家里你多照管?!?/br> 庭芳應(yīng)了。大致交代了下家里的事,便回了東院。京中氣氛壓抑,庭芳深吸一口氣,換了張笑臉,才進(jìn)屋對陳氏道:“娘,明兒我去福王府玩?!?/br> “你怎么就回來了?”陳氏道,“你姐妹們還沒回來呢?!?/br> 庭芳笑道:“這個點(diǎn)兒水正溫,又不曬,鳧水剛剛好?!?/br> 楊安琴道:“你怎地不去耍?” 庭芳默默道:也得有空?。∫惶焯斓嫩蟊仍挶咀舆€精彩,真燒腦!加上日常的學(xué)習(xí)鍛煉,真心沒時間去玩水。再說又沒有小鮮rou看。 楊安琴哀嘆道:“外頭那樣亂,竟是不好出門。家里熱死,想去郊外避暑?!?/br> 庭芳道:“可別!今年都不宜出門?!?/br> 楊安琴扭頭問庭芳:“到底要吵到什么時候?前兒你舅舅來信說,不許我們出門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一則補(bǔ)稅,錢財省著點(diǎn)花;二則一出門就得動用銀錢,少了吧人家笑話,多了又叫人惦記。四丫頭,你給我個準(zhǔn)信兒,朝廷到底缺錢到什么地步了?” 第260章 喵喵喵 “去年歲入,不過一千八百萬。”庭芳無奈的道,“這幾年,災(zāi)荒多,真收不上來。我聽說江南都有流民,舅舅說了此事么?” 楊安琴道:“說了,不嚴(yán)重?!钡皇缃隙加辛髅?,可見一斑。陳家?guī)状螠p免佃戶租子,為的是留個好印象,萬一流民肆虐,佃農(nóng)為了自己的利益,能抵擋一些。太亂了! 楊安琴與陳氏不同,她是管事的人,對外頭的風(fēng)吹草動更為敏感。知道庭芳跟在葉閣老身邊議事,得的都是最新最要緊的消息,便不住的問。不多時,孩子們回來吃飯,庭芳收住話題,默默吃飯睡覺,一夜無話。 次日往福王府去,如此這般一說,福王恨恨的道:“你們這群老狐貍,就知道算計(jì)我!” 庭芳無奈的笑:“咱是反擊?!?/br> “個屁!”福王沒好氣的道,“我還不知道你們,就鉆空子吧。也不知道你們一個個的,占那么多田做什么!”貪吧!往死里貪!看你們都把錢帶到棺材里去! 庭芳嚴(yán)肅的道:“人的欲望是沒有止盡的,朝廷法度有所限制才對?!?/br> 福王道:“喲,葉閣老醒悟了?” 庭芳笑道:“我們家真沒多少田,多是地方官孝敬。不敢說自家清白,只是單讓我們家清白,也做不了閣老。這事兒,真不賴我們家。殿下是知道我的,好日子也過得,歹日子也過得?!碑?dāng)然,這個歹,跟農(nóng)民階級的生活條件沒什么關(guān)系。 福王煩躁的道:“躲都躲不開,平郡王就是手賤!”說畢,把庭芳往嚴(yán)春文處一扔,自己進(jìn)宮去了。 嚴(yán)春文大著肚子,跟庭芳大眼瞪小眼。庭芳不能剛?cè)敫统鲩T,像專報信的,只能呆著。嚴(yán)春文被福王治過一回,不得不去了疑,依然看庭芳不順眼。誰家女主人看到個外人比自己在家說話還有分量,都是不舒服的。庭芳在福王府,又確實(shí)比一般的幕僚得勢。此結(jié)無解! 嚴(yán)春文憋了半日,強(qiáng)笑道:“meimei中午想吃什么?” 庭芳當(dāng)然更看不慣嚴(yán)春文,都這樣了,還搞不清楚狀況。說難聽點(diǎn),她當(dāng)“奴才”的都知道福王的人品,做妻子的竟那樣懷疑丈夫。怨她比王妃更能討人喜歡?和珅還比嘉慶更討乾隆喜歡呢。昔日徐景昌為“上級”時那才是真上級的范兒,揣摩福王心思甩她八條街。嚴(yán)春文這貨,竟是半分不了解夫主??战档木褪遣豢孔V!扯出個笑臉,勉強(qiáng)解釋道:“今日祖父打發(fā)我來說件事兒,不好立等就走,過會兒回去了?!?/br> 接著,兩個人又沉默。庭芳決定還是別給孕婦添堵,生育是道鬼門關(guān),別冒險為上。拜別嚴(yán)春文,往后頭找平兒去了。 那廂福王進(jìn)宮,找了半日,才找到往日狀態(tài)。往圣上面前鬧騰:“怎么又參上我岳父了?我家王妃的嫁妝你們都親見的,我就是個軟柿子,誰都往我頭上踩!” 圣上心里門清,也有些厭煩平郡王。他抬起平郡王,無非是想壓一壓太子的勢。福王為幼弟,從不招惹誰,不過打小兒眾人寵著,有些個驕縱罷了。此番括隱,諸皇子多少有些侵占民田,唯有福王,當(dāng)真是分給他多少便是多少。也不喜歡收外頭的孝敬,更不摻和朝政。這樣一個老實(shí)的弟弟都不肯放過,也太過了些。圣上看福王的日子,都有些看不過眼了。心疼的安撫道:“如今御史都是亂參人,不過參兩本,誰沒挨過?我心里有數(shù)。你別惱,回頭我收拾他們。你那王府里,空蕩蕩的,新近選上的宮女我看著有幾個不錯的,你帶了家去?” 福王與嚴(yán)春文徹底沒話說,也不想再給她留體面,便爽快答應(yīng)了圣上的好意,到手宮女兩枚。這二年圣上喜怒無常更盛,福王得了承諾,不敢再鬧。悶悶的說了句:“我找太子哥哥耍去?!?/br> 圣上道:“他正在外頭議事,你別鬧他?!?/br> “哦!” 圣上又忍不住道:“你多大了,還跟孩子似的,天天想著玩。也不肯來六部歷練。你的哥哥們都學(xué)了好些本事,唯有你!我看你將來怎么辦?” 福王道:“我倒問問,田莊里敢不敢跟我報假賬!上回給我逮著了,狠治了一回,現(xiàn)如今都老實(shí)了。父皇讓哥哥們歷練,不就為這個么?” 圣上奇道:“你竟管事兒?怎么查的?” 福王道:“庭芳查的啊,她看一眼賬目就知道不對?!庇直г故ド?,“我選妃的時候,我是做不得主,您也不給掌掌眼。我那王妃……算了,不說了……” 圣上干咳兩聲,是有點(diǎn)不好意思:“莫不是她算賬都不會?” 福王道:“會是會,莊子上的賬做的漂亮,她看不出來。我也沒看出來。幸而扔給了葉小四,那死丫頭太精了。到底經(jīng)年管賬的人,唉……” “后悔了吧?”圣上笑道,“早讓你娶她,你死活不娶,便宜了徐景昌。” “我不喜歡小孩子?!备M鯃?jiān)持道,“也不是娶了她才能讓她給算賬?,F(xiàn)在使著不挺好的么?!闭l家沒養(yǎng)幾個幕僚賬房的。當(dāng)家太太再精,多是精不過積年的賬房的。庭芳能看出來,那是因?yàn)樗麄兗艺埩藗€賬房先生當(dāng)數(shù)學(xué)老師使。這年頭,賬房先生沒受過正統(tǒng)數(shù)學(xué)教育,葉家又得罪不起不敢胡亂應(yīng)對,也不知道教什么,只好教算賬或是做假賬的法門。庭芳捋著何先生教的法門,一路算過去,果然就逮著了。 圣上想著福王跟徐景昌一塊兒混大的,也不礙什么,就沒再說話。福王正欲告退,太子回來了。抿著嘴,親自托了一疊奏折:“如今參人,是該治治了,什么都參,朝上都無人可使了?!?/br> 圣上翻開折子,六部多半人的名字赫然在列,頓時無語。見一貫脾氣好的太子都怒了,圣上道:“小十一才說此事,連嚴(yán)鴻信都參。他家族人,哪里管的了那么許多,他又不是族長?!?/br> 太子忍著怒意道:“如今的風(fēng)氣,是越發(fā)壞了?!庇謫柛M酰摆w家的事兒你知道么” 福王道:“趙家也被參?誰跟我不對付呢?”擦,往死里整他是吧?弄完岳父弄外祖,真當(dāng)他死了啊? 圣上也奇道:“理國公家?” 太子點(diǎn)頭:“咬著不放了還!誰家規(guī)矩?在外頭領(lǐng)兵打仗之人,本就不能參!何況理國公養(yǎng)了多少人,細(xì)論起來,不過是朝廷的銀子花在朝廷上頭罷了?!碧右彩切睦郏畈欢嘞蛑⒌?,統(tǒng)共沒幾個人,“九邊的總兵們都還好。”不好也不能動他們,一個不好,人家放點(diǎn)子蒙古人進(jìn)來劫掠,那損失!真是寧可讓他貪。貪再多也趕不上蒙古人入關(guān)一次搶的狠。 圣上道:“仔細(xì)核查,不能亂參,也不能不管。黃河又要修繕,今歲沒有兩千萬銀子,明年都沒米下鍋。朝臣只會說省儉省儉!好似我們多奢侈一樣!”圣上又忽然想起一事,“說起省儉,大郎的婚事怎么還不見提?要省也不能把他給省了去。”前兒他想把后宮份位升一升,直接被朝臣拍了回來,叫他別浪費(fèi)。形勢不好,只得忍了。可形勢再不好,孫子的婚禮也不能停??!長孫都多大了?后頭還有一串兒弟弟呢。 提個球,那是太子嫡長子,前腳選妃,后腳岳父被長流,像話么? 福王心念一動,直接道:“先前母后不是挺喜歡葉小四她jiejie的嘛!我看她挺好的,你們干嘛老繞過她去?” 太子郁悶的看了幼弟一眼,那不是她三叔腦子不清楚嘛! 圣上卻是猛的記起舊年光景,問道:“她不小了吧?還沒許人?” 福王搖頭:“沒呢。我覺得她挺好的,就她吧。省的我侄兒也跟著娶個不會算賬的!” 圣上不由笑了:“你一日變?nèi)乜陲L(fēng)。當(dāng)初誰說她丑來著?”又笑問太子,“你覺得呢?” 太子早就想與葉家聯(lián)姻,哪怕不為別的,葉家女孩兒水準(zhǔn)確實(shí)高。前段時間庭芳替福王查賬,那雷厲風(fēng)行的手段!再往前福王妃之事,瞬息間作出判斷,往福王府一跪,什么事都解決了。不提她在大同展現(xiàn)的才華,光這幾邊討巧的本事兒,真是擱誰家都想搶。不是定了親,真就想下手了。想來jiejie不至于差到哪里去,便是差些個,也有她幫襯。以往是葉俊德做了錯事,又是那樣沒德性,對名聲連累極大,不好與圣上提?,F(xiàn)如今圣上問了,太子略做沉吟,就道:“女孩兒家都看不出好歹,其母陳氏倒是賢德。此事還請父皇做主?!?/br> 圣上記性極好,提起陳氏,他想起以往太子調(diào)侃過葉家主母們?nèi)绾螒T孩子。再聯(lián)系一下庭芳的性格,又想起皇后也是那樣的寵福王,心中一軟,便道:“仔細(xì)問明,不曾許親便是她了。大郎真?zhèn)€拖的不像話!”朝廷太亂,沒法隨意選妃。差不多的人家都背著官司,葉家還算清白。要定便趕緊定,葉家大姑娘年紀(jì)不小,只會更急,一不留神就給別人截去了。圣上手握錦衣衛(wèi),嚴(yán)春文之事他雖沒細(xì)究,到底聽過一兩句。深恨之!皇后當(dāng)初就不該縱著趙貴妃!那樣的糊涂人兒,能選出什么好人來。當(dāng)日選看的姑娘,哪個不比她強(qiáng)。硬是花團(tuán)錦簇中選了個最差的,沒法說了! 福王趁機(jī)道:“沒許人,直接下旨便是。” 圣上再次確認(rèn):“你知道?” 福王笑道:“我當(dāng)然知道,父皇又不是不知道我跟葉小四成天一塊兒玩。” 圣上再次無語:“行吧,幸虧她許了徐景昌?!辈蝗环蚣曳寝羲啦豢?。 福王撇嘴:“我就同她玩玩,有什么要緊?哪回不是丫頭婆子圍了一堆人?!?/br> 閑話幾句,就這么把婚事定了。當(dāng)初花了多少心思旁敲側(cè)擊,幾方出馬,都沒把事兒下定。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fèi)工夫!太子有些恍惚,總覺得哪里不對,又說不上來。 自從圣上變了,福王就不大愛來宮中。即便是家常閑話,他都覺得累的慌。一句話腸子里打九道灣,稍有不慎又連累了這個那個的,心力交瘁。說完正事兒,福王有些疲倦的帶著兩個新出爐的小老婆告退。 圣上和太子都忙,爽快的打發(fā)他走了。福王還沒尋著機(jī)會同庭芳細(xì)說庭瑤之事,圣上已發(fā)明旨。 正在家愁庭瑤婚事愁的撓墻的陳氏,忽被天上掉的餡餅砸中,傻了。 第261章 喵喵喵 庭瑤的婚事,一直是葉家上下的一根刺。絕好的姑娘,低嫁不舍得,差不多的人家都沒合適的。聯(lián)姻聯(lián)姻,她的夫婿對葉家的發(fā)展十分重要。郭子儀的福氣,便是那七子八婿??梢娕鲋?。 接完圣旨,葉家都有些緩不過神來。葉閣老頭痛的道:“圣上竟不曾同我說,就直接下旨。也太……”就是家生子配人,還得意思意思問問人家父母呢!堂堂首輔,混的連個奴才都不如了。 庭芳亦如此想。她無數(shù)次面對皇權(quán)想炸毛的時候,都暗自給自己順毛,那是皇家,有時代的局限性。然而你局限成清朝翻版就真的太過分了!再過一點(diǎn)兒,索性連初夜權(quán)也拿走得了!還真是天上砸餡餅,能吃是能吃,就是頭上起個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