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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里雖說是“你們”,眼睛卻只看著符文州一個人。 沈靜的到來是莊宴沒有想到的,他嘴巴動了動,忽略她令人不舒服的視線,往后退開一步,“進來吧?!?/br> 外面飄著鵝毛大雪,沈靜頭發(fā)上沾了一大片雪花,膚色白凈,是有些圓潤的臉蛋,而非現(xiàn)在很流行的錐子臉。 網(wǎng)友們稱她是最知性美的女人,果然有一定道理。 進屋之前,沈靜拍了拍頭發(fā)和衣服,把雪抖下來才走進去。 莊宴頭發(fā)上也落了薄薄的雪,他前腳進門,符文州下一秒就替他把雪花輕輕拍下去,語氣無奈道:“小心著涼。” “我又不是瓷娃娃……”他嘟囔一句,往沈靜身上瞥了一眼,她直勾勾看著符文州,哪怕隔著墨鏡也能看見她的企圖。 這都過去兩年了,莊宴忍不住想,不會還沒死心吧,不是都有男朋友了嗎? 他的警惕心一下提到最高,伸手直接握住了符文州的手掌,用膩膩歪歪地語氣說:“州哥真好?!?/br> 莊宴平時不愛說這些煽情的話,符文州先是一愣,撫在他發(fā)頂?shù)氖侄碱D住了,轉(zhuǎn)而看向他的眼睛,目光警惕地側(cè)目看向沈靜。 符文州嘴角微勾,很少看見他這樣一面。 他笑意漸濃,被莊宴發(fā)覺,握著符文州的手故意用了些力氣,警告他不許笑。 于是符文州只好收斂了臉上的笑,轉(zhuǎn)頭看向沈靜。 莊宴似乎很介意,還是先解決這件事吧。 沈靜有些局促地坐在沙發(fā)上,一雙眼睛盯著符文州的方向,莊宴心里有點不舒服,直接往前邁一步站在符文州面前。 他皮笑rou不笑的咧開嘴:“沈小姐,不是有事兒說嗎?現(xiàn)在說吧?!?/br> “我……”沈靜看不見被擋住的心上人,突然低下頭別開眼睛。 莊宴:“……”看都不看老子一眼,老子很丑嗎? 他此刻像一只炸毛的貓,占有欲達到了空前絕后的高度,對沈靜怒目而視。 這樣的視線毫不收斂,沈靜明明白白的從他眼中讀出了他想要說給她聽的信息: lt這是我的男人,滾遠點gt 她嘴巴動了動,把莊宴從上到下打量了好幾眼:“我沒有惡意,只是想找你們說說話?!?/br> 如果不是秉持著別跟女人計較的想法,他現(xiàn)在就想告訴她大可不必。 耐著性子,莊宴在她對面坐下,額頭上青筋直跳。 情敵都找上門兒來了…… 莊宴扭頭看一眼符文州,發(fā)現(xiàn)他正在偷笑,臉一下就黑了:“你干嘛呢?沈小姐有話跟你說,快過來坐?!?/br> 符文州笑容淡下來,大抵知道莊宴這是吃醋了。 他挨著莊宴坐下,淺淺地露出一個寡淡的笑容:“沈小姐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沈靜有一瞬間的茫然。 印象里,他一直都是這樣,臉上帶著淺淡的笑,禮貌又疏離,紳士卻淡漠。 她卻誤以為那是溫柔冢,偏偏要自尋死路。 喜歡上他,是她犯下最大的錯。 可他就是有這樣的魅力,讓她深陷其中,難以脫逃。 想到這里,腦海中不可控制的泛起了許多回憶,她眼睛酸澀,摘下了一直戴著的墨鏡,然后是口罩。 遮擋物消失,一張令人咂舌的臉出現(xiàn)。 沈靜的臉十分僵硬,明明才二十八歲的年紀,看起來如同快四十歲的女人一般,被網(wǎng)友夸贊過勝似承載了星河的眼睛,也沒有了光芒,甚至眼皮有些聳拉著。 這是一張,整容失敗的臉。 莊宴嘴巴微張,一時間失去言語,不知道該說什么。 娛樂圈里整容的女星不在少數(shù),打針更是常事,可是像這樣整容失敗的例子還是少有。 從這張臉上,只能依稀找到兩年前沈靜的影子。 沒等人開口問,沈靜說:“當年我告白被拒之后,很多對家開始拿這件事情來黑我,甚至有人買通稿拿長相對我進行人身攻擊,我確實不夠漂亮,那段時間里,原本自信的我開始承受不住這樣的惡評,受盡了打擊,變得自卑敏感怯懦,于是我做了一個后悔終身的決定,整容。” 然后整容失敗了,莊宴猜得到。 他抿起嘴角,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好,似乎說什么都不對。 沈靜接著說:“你們也看到了,我整容失敗,更加不敢面對現(xiàn)實,更別說站在攝像機前,熒幕面前,后來也算是隱退了?!?/br> 莊宴抬眼看了看她,身側(cè)的符文州忽然道:“沈小姐何必把隱私說給我們這些外人聽?” 外人,很不客氣的一個稱謂,似乎把當年她對他的情誼全盤否定。 沈靜眼睛紅了一圈,睫毛顫抖著。 也是,本來就是外人,符文州對她從來沒有什么不同。 她抽了抽鼻子,望向符文州。 眼睛里仿佛又出現(xiàn)了當年的靈氣。 “我就是想問問……你為什么不肯喜歡我?就算不是我,為什么會是莊宴?你們兩個都是男人,而且……” 莊宴一哽,臥槽,這才是真實目的。 他嘿嘿一笑:“因為我死皮賴臉啊,你臉皮子太薄了,拒絕了就放棄,而我不知道被拒絕多少次,不還是照樣黏著他?!?/br> 沈靜低頭深思,忽然搖了搖頭:“我不信,我要聽他說!” 她眼底固執(zhí)又認真,非要問出一個結(jié)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