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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只能選擇用傷害自己的方法逼莊宴回來。 怕,害怕一個人離開自己是墜入地獄的開始,而符文州已經(jīng)在地獄中行走了十幾年,他太懂這是什么樣的預兆。 手掌微顫,符文州睜開眼。 莊宴閉著眼,呼吸貼近,符文州眼底出現(xiàn)一抹晦澀,在他唇上輕輕咬一口。 “嘶——” 莊宴退開,紅著臉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怒的,“怎么這么喜歡咬我,你是狗嗎?” 他紅唇微腫,還有一絲瑩亮,符文州眼眸抖了一瞬,忽而別開眼。 沒得到回應,莊宴也沒往心里去,他踮了踮腳尖扶著符文州的雙肩在他唇上親了一口,在符文州想攬住他之前又退開。 “走吧?!?/br> 他故意的。 符文州察覺到他的意圖,唇角微勾,娓娓道:“好?!?/br> 回到酒店,莊宴打開暖氣,脫了外套舒舒服服往床上一躺,扭頭卻沒看見符文州,他朗聲喊:“州哥?” “嗯?” 聽聲音是從衛(wèi)生間傳出來的,莊宴嘿嘿一笑:“你怎么還在廁所?。勘忝??” 符文州拿著手機的手一頓,額頭青筋抖了抖,下一刻不知想到了什么,又舒緩了臉色,他倚在洗臉池邊,手機是莊宴的,符文州說要借用手機時,莊宴還一副“我懂”的神色說:“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沒手機上個廁所都不容易?!?/br> 嘴角溢出一聲輕呵,符文州給萬鈞撥去一個電話。 五百公里外,萬鈞正吃著外賣加班,嘴里咬了一口面咀嚼著,一邊還拿著手機刷微博。 突如其來的震動讓他驚得差點從凳子上蹦起來。 再一看,是莊宴的電話。 他拍了拍胸脯,嚇死了,還以為是符文州。 下一秒,他的臉僵住。 怕不是符文州用莊宴的手機給他打電話吧?這么快就敗露了? ......越想越覺得是真的,他猙獰的臉甚至有點扭曲。 深吸一口氣,萬鈞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裝作若無其事,“喂?莊宴?找我什么事兒啊?” 符文州沉默著,萬鈞一下子就寒毛直豎。 他萬分肯定,電話那端是他冷漠無情的老板。 越是這時候,他反而越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繼續(xù)說道:“莊宴你怎么不說話?我在加班呢,這兩天估計文州是太想你了,都不怎么在公司待?!?/br> 不管怎么樣,聽見他在莊宴面前說自己的好話,總會心情好點。 終于,符文州開口了:“是我?!?/br> 萬鈞一顆小心臟被嚇得撲通撲通的,男人的第六感果然很準。 他小心翼翼念叨:“怎么是你啊,你和莊宴在一塊兒嗎?對了,我剛才還說呢,你怎么出門也不帶手機,剛才莊宴給你打了個電話,我不小心接了,但是那邊太吵了,我沒聽清楚他說了什么?!?/br> “呵......” 一聲熟悉的輕呵,萬鈞下意識吞咽口水。 “是嗎?” 這令人不詳?shù)姆磫柧洹?/br> 萬鈞嗓音發(fā)顫:“是啊...怎...怎么了?” “沒事,掛了。” 這電話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萬鈞整個人后背都浸著汗,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氣:“老子還活著,真好?!?/br> 就是不知道符文州信了沒有。 符文州從衛(wèi)生間出來,走到床前把手機遞給莊宴。 莊宴躺在床上,張開手掌去接,卻在手機放在他手上時一把拽住符文州的手,一用力,把他狠狠地拉下來。 他倒下來,半邊身子壓住莊宴。 “州哥!受不?。∧阃赃吪才玻 ?/br> 符文州:“......” 他無奈地移開身子,笑意映在臉上,就聽莊宴說:“你不是不愛玩手機嗎?怎么上個廁所還要帶手機?” “打了個電話。” 莊宴眼珠子一轉(zhuǎn),看了看通話記錄。 不一會兒失望道:“給萬鈞打的???” 符文州眼底盛著笑意:“不然呢?你希望是誰?” “......” 莊宴翻了個身背對符文州,不理會他的調(diào)侃,安靜了一會兒,好半晌才說:“州哥,今天在電話里是我第一次說那三個字吧?!?/br> 符文州眸色深了些許,最終什么都沒告訴他,低低道:“嗯?!?/br> “那我以后每天都跟你說。” “?” 莊宴嬉笑著翻身,面對符文州,沖他咧開嘴笑得張揚:“州哥,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兒就是遇到你,真的!你別不信!” 符文州認真地盯著莊宴的眼睛,張了張嘴,又把話吞下去。 他想說:我也是。 莊宴繼續(xù)說:“我覺得我最近實在是太任性了,我不該拿自己的私事遷怒你的,更不應該讓那些不開心的事兒影響咱們的感情,是我不對?!?/br> “莊宴,你無需道歉。” “???”他不明所以。 莊宴和符文州挨得很近,面對面的姿勢讓他們呼吸相近,這是戀人間才會有的親密距離。 符文州撐著上半身貼在他耳際,氣息溫熱,莊宴聽見他說:“你還在,就是我的救贖?!?/br> 他用了極其纏綿的“救贖”二字,莊宴一怔,心口酸澀。 “你讓我覺得這個世界還是溫柔的,州哥,你特別好,有你真好?!?/br> “我也不知道我想說什么,但我就是感覺有好多話想跟你說,州哥,我想你了,這段時間總是動不動就想你,想到心都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