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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明月。”沈長卿輕聲叫了一聲喬明月,看著喬明月的悲憤樣子,他很難過,那個漂亮臉上總洋溢著淡淡的笑的男孩現(xiàn)在變成了另一個人,他覺得陌生、不安。明明是用樣的外表,為什么給他的感覺不一樣?慢慢地有些害怕。 “沈哥你快去,快去打聽,不用安慰我?!眴堂髟鲁冻隽艘粡埶菩Ψ切Φ哪?,手推著沈長卿的背,把他推進了電梯內(nèi)。 第二天,趙東坡火化了也下了葬,與潑哥毫無關(guān)系的沈長卿不好陪同。他想了解更多喬明月的精神狀態(tài)的情況,便給他打了無數(shù)個電話,但結(jié)果一直都聯(lián)系不上喬明月,每時每刻的喬明月的手機一直處于關(guān)機狀態(tài),這讓他非常擔(dān)心。 他還是遵循喬明月的要求,把認識潑哥的兄弟全打聽了一遍,整天過去了,依舊毫無頭緒。 當(dāng)天下午五點,錢哲的電話打了過來。錢家在一年前都搬家到南方了,賣掉了奉天城的企業(yè),放棄了奉天城的商業(yè)競爭,去做水產(chǎn)生意,因為祖籍畢竟在奉天城,老人也在這里,他們還經(jīng)?;貋淼摹?/br> 這次電話救沈長卿于水火之中,錢哲火急火燎地說,“沈長卿,我抓到打死潑哥的兇手了,你知道那是誰嗎?是濟南天的一個小男朋友,都不知道那家伙同時有過多少男女朋友了!” 見沈長卿沒有聲音,錢哲把情報全透露出來,繼續(xù)說了下去,“那天不是下雨嘛,潑哥和他那幾個兄弟們剛從小巷子里出來,本想去一家飯店門口避雨,順便吃個飯什么的。就最近那家飯店是濟南天的小男朋友小浮開的。下雨天,濕冷濕冷的,店面里沒人,燈也沒開里面也黑漆漆的。濟南天這貨就尋求刺激,在飯店里面和小浮玩high,你說好巧不巧,就被潑哥一撥人看見了,就發(fā)生了爭執(zhí)。潑哥一個兄弟哪能心平氣和交談啊,脾氣急,就把店鋪砸了,小浮一激動拿起支撐門的鐵棒就往潑哥那群人砸,沒想到砸到了潑哥,就死了?!?/br> “我跟你說,這消息被濟南天花了不少錢壓了下去了!畢竟他也在場,雖然和他沒什么太大關(guān)系,但和小浮在一起偷情形象也不太好。但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但就這消息還是被我挖了出來?!?/br> 沈長卿聽著錢哲描述趙東坡死的過程,內(nèi)心也不是很好受,無奈之下只能對錢哲道謝,這件事沒有誰對誰錯,雙方都有責(zé)任。 正當(dāng)沈長卿撂了錢哲的電話,屏幕接著一閃另一個號碼撥打過來,上面寫著“喬明月”,沈長卿迅速地接起了手機,他已經(jīng)一天沒聽見喬明月的聲音了。 “沈哥。”喬明月的聲音分外嘶啞,聲音帶著一絲困意,沈長卿從聲音就能想象到那頭的人已經(jīng)憔悴不堪。 “我外公知道小舅死了,心臟病犯了進了醫(yī)院?!眴堂髟碌脑捳Z很平淡,沒有什么波瀾,根本不像是家里人有情況的態(tài)度。 沈長卿沒有打斷喬明月,喬明月說的很慢,“外公倒下的那一刻,我媽也暈了,啊哈哈,全家就剩我一個沒暈倒的了,我才不會告訴他們,當(dāng)時的我腦子一片空白,身體麻木地不得動彈,根本支撐不住了,但是我還是咬牙挺了過來。不過幸運的是,外公身體太強硬了,活了過來。不幸運的是,我媽驚嚇過度,還在沉睡?!?/br> “我去找你!你在哪?”沈長卿聽著喬明月又哭又笑的語調(diào),害怕喬明月做什么極端的事,他要快速在他的身邊安撫他,他太清楚了,喬明月無依無靠正需要他的陪伴。 “別,沈哥,求你別來找我,我這個樣子見不了人,更見不了你!”喬明月拒絕著。 “你什么樣子我沒見過?”沈長卿忠墾的回答,對于喬明月的拒絕此時沒有一絲惱怒,更多的就是擔(dān)憂,“即使我沒見過,我就去接受你的新模樣,無論什么樣子我都不會嫌棄你。” “我在河畔新城?!?/br> 沈長卿放下電話,直奔河畔新城,沒想到喬明月竟然回到了他們的家。 喬明月聽著門開鎖的聲音,面無表情地半坐在床上,床上散落著昨天季凌給他的沈氏二十年前的案底,還混雜著無數(shù)張照片,他就被這些東西所包圍著。 沈長卿呼喊著喬明月的名字,終于在喬明月的臥室看到狼狽的喬明月。 “沈哥,你知道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嗎?”喬明月向沈長卿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沈長卿走了過來,脫下了外套,披在了只穿一層單衣的喬明月的身上。天氣已經(jīng)很冷了,尤其十月份剛下雨的奉天城,沒有暖氣的供應(yīng),坐在床上的穿著單衣的喬明月感覺不到自己已經(jīng)被冷的顫抖,因為他的心已經(jīng)比身體還要寒冷。 “我舅竟然和濟世良曾經(jīng)好過!”喬明月看到沈長卿驚詫的表情,抱住了沈長卿溫暖的腰部,頭抵在沈長卿的肚子上,“濟世良騙了我舅二百萬去開黑店,越做越大,大到涉及整個奉天城,結(jié)果就把我舅拋棄了,我舅一片癡情,二十八歲本就是大好時光,給成人街那塊地當(dāng)起了保鏢,免費的那種!” “因為濟世良在成人街被揍了,我小舅就自告奮勇去做混混,保護他。在我小舅三十二歲的時候,小舅知道了濟世良在十年前就和一個女的搞上了,孩子都八歲了。他和我舅在一起五年,騙了我舅五年?!?/br> “我小舅好傻啊,他知道濟世良有了孩子,甚至有了合法妻子,還忠心于濟世良又十二年,從二十七一直到四十六歲,快二十年了,到頭來被人家兒子一棒子敲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