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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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來得及說……” “是來不及書說,還是不想說?” “我是覺得……” “覺得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分手,所以說了之后反而更麻煩是嗎?” 寧唯忽然被他的咄咄逼人氣到了,他生起氣來的時候挺可怕的,可明明不是她的錯,為什么她要心虛,她梗直了脖子,“的確,如果剛說完就發(fā)現(xiàn)她閨女被第三者或者成了第三者,我怕我爸媽那個暴脾氣會忍不住拆了你?!?/br> 呼,終于說出來了,好像也沒那么難,寧唯緩了一口氣,靜靜地看著他。 “什么第三者?”林墨白的臉色終于不那么沉了,這才是寧唯,敢說敢做,他不要她忍氣吞聲。 “八月初你在劇組,被拍到去探你班,還有周六晚跟你一起去電視臺住同一酒店的女孩子,一次可能是巧合,但兩次就有點那什么了,我想知道她是誰,你說我小心眼兒也好,多疑也好,我就是無法不多想?!?/br> 車子緩緩駛進酒店的地下車庫,林墨白聽著她說的話,慢慢笑了,寧唯本來已經(jīng)做好了沉重的心理準備,無論他說什么,都得讓自己看起來拿得起放得下一點,可是忽然看見他笑,卻瞬間懵了,有恃無恐?還是……她猜錯了? “吃醋了?”他的聲音帶著點明顯的笑意。 寧唯別過頭,她可一點都不覺得好笑。 車子終于停下來,熄了火,林墨白解開安全帶,轉(zhuǎn)了身子又幫她解,然后順勢按住了她的肩,壓了過去。 兩個人近在咫尺,他一眨眼,那長得過分的睫毛就能掃到她似的。 呼吸纏繞在一起,他錯開她的唇,轉(zhuǎn)而去咬她的耳垂,很輕的啃咬,寧唯覺得整個人像是被電到了,渾身發(fā)軟。 她想推開他,讓他先把事情說清楚,可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他已經(jīng)轉(zhuǎn)了陣地,對準她的唇瓣吻了下去,舌尖撬開她齒關(guān)的時候,寧唯分明聽見自己繳械投降的輕哼聲。 “寧唯,如果我能愛上別人,或許這十年,我就不會那么痛苦。”迷亂的瞬間,寧唯好像聽見他這么說。 寧唯還沒回過味兒來他說這話什么意思,他已經(jīng)更深地吻下去,呼吸被壓榨,身體被他禁錮,靈魂仿佛要沖破身體在空中叫囂。 那種最原始的沖動緩緩在體內(nèi)升騰,發(fā)酵,寧唯在意識徹底迷失之前推開了他,不然再鬧下去……后果有點兒可怕。 兩個人的第一次,林墨白自然不會在車里要了,他只是胸口憋著一股氣,想要紓解,想要在她身上討回來,沒想到,卻失了控。 相對喘氣,氣息還殘留著余溫,寧唯臉紅的可怕,她看了眼車外,但愿沒有人剛好經(jīng)過。 林墨白終于笑了,伸手去揉她的腦袋,笑罵了句,“笨蛋!” 他帶她去樓上,然后敲開了他房間對面的門。 “坐!”蕭嘉意捏著勺子攪咖啡,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眼前的人一眼。 “找我來有事嗎?”霍祁東坐了下來,眉頭皺著,心情似乎并不太美麗。 “瑯琯的事不好處理吧?” “慢慢周旋,總會有轉(zhuǎn)機的?!彼抗饪聪虼巴?,剛剛還晴朗的天,轉(zhuǎn)眼就陰沉了下來,看起來不久就要下雨了。 蕭嘉意嗤笑了聲,從手提袋里掏出一份文件給他看,“最新的通稿,關(guān)于ddk購買水軍企圖洗白的證據(jù),我利用職務(wù)之便打印了出來,新聞估計在兩個小時之內(nèi)就能鋪到各大網(wǎng)站上,你是覺得自己死的不夠快,想要加速一下死亡時間,還是覺得自己本事通天,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做些背地里的事?” 霍祁東翻看了眼那幾張薄薄的a4紙,臉色變得很難看,“誰提供的?” “這你應(yīng)該問我公司的高層,媒體和娛樂公司的交涉產(chǎn)物,唇齒相依的兩方,為了共同的利益打算將這件事繼續(xù)做大,并擬定了相關(guān)的合作方案。” 霍祁東看著她,目光帶著可怕的暗光,這幾日頭昏腦炸,換來的結(jié)果卻是這樣慘烈。 “是不是覺得很生氣?覺得很不公?明明不是寧唯的錯,明明是正義的一方,卻已經(jīng)被逼的走投無路了?”蕭嘉意的唇角依舊帶著笑,“是嗎?” “這件事我會處理好!”霍祁東咬著牙,整張臉都是僵硬的。 “處理個屁!”蕭嘉意終于撕了自己的面具臉,毫不留情地開始噴他,“回天乏力說的就是你,這條新聞一出去,ddk離破產(chǎn)清算已經(jīng)不遠了,原本我就覺得輿論突然轉(zhuǎn)向就挺奇怪的,原來是有傻逼在這時候買水軍,你特么真是有本事,讓你撇清關(guān)系明哲保身你不干,我還以為你真有什么能耐,結(jié)果現(xiàn)在……我真特么想抽你?!?/br> ddk是薇薇安的老東家,它的態(tài)度相當一部分代表的就是寧唯的態(tài)度,一旦爆出ddk買水軍洗白,那跟直接承認抄襲有什么區(qū)別。 霍祁東自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的眉頭皺的更深,聲音更是低沉到家,“放心,我不會讓寧唯背這鍋?!?/br> 蕭嘉意煩躁地往后靠,像看傻逼一樣看著霍祁東,“你特么現(xiàn)在還有心思管寧唯,管好你自己吧!”說完,騰地站起身,“有些話寧唯說不出口,我來說,別自作多情了,有些事挺簡單的,偏偏搞那么復(fù)雜,你的固執(zhí)救不了寧唯,也顯示不了你的深情,因為她根本就不會在乎。另外再告訴你一句,她跟林墨白在一起了,所以你還是省省心吧,別添亂了,無論你做什么,你倆都沒戲?!?/br> 霍祁東低著頭,目光落在桌子上翻卷的紙張上,他說,“有些事,明知道沒結(jié)果,可還是要做的?!?/br> ☆、第19章 “所以說……那姑娘是林墨白的堂妹?” 寧唯生無可戀的點點頭,簡直了,想來想去,揣測過無數(shù)種可能,從來沒想過會是他親人。想起自己還煞有其事地要他解釋,瞬間就好想去死一死。 從小到大,兩家算是很熟悉了,逢年過節(jié)的時候,寧唯家總是客來客往,但是林家好像從來沒有過親戚會去,林阿姨好像也從來沒有提起過家人的事。 在寧唯記憶里,林家只有林阿姨和林墨白兩個人,只記得母親說過,林阿姨的丈夫出事故去世了,林墨白是遺腹子。 那時候?qū)幬X補的就是林叔叔去世后林阿姨堅持要生下林墨白,但是家人不同意,于是林阿姨和家人斷絕關(guān)系,從此走上了單親mama的不歸路。 而且至今寧唯都覺得這是最合理的解釋。 印象中林阿姨就是個勇敢而孤獨的戰(zhàn)士,她沒有家人似乎才更符合人物設(shè)定。 所以知道林墨白還有堂妹的時候,寧唯才覺得如此的不可置信。 她還記得林墨白敲開房間門的時候,對方意外的打量了寧唯兩眼,然后笑著對林墨白說:“這就是嫂子吧?” 林墨白點了頭,她又笑著沖寧唯伸出了手,“嫂子好,我叫羅靜,以前就聽我哥說起你,本來這次來a市就是為了見你,我哥說要過幾天約你呢,沒想到這么快就見到了?!?/br> 寧唯簡直懵逼n次方,握上羅靜的手,半天只說了句,“你好!” 這劇情似乎不太對,她腦子里突然想起來蕭嘉意以前哼的一首歌的一句歌詞,“她只是我的meimei,我在擔心你是否誤會~”,聽的時候她還吐槽畫風狗血離奇,奇葩不可理喻。 聽見羅靜叫她嫂子,聽見林墨白面無表情地跟她說:“我堂妹,羅靜!”的時候,她瞬間有種嘩了狗的感覺。 蕭嘉意在聽完寧唯的解釋后,極其不厚道的捧腹大笑,“哈哈哈,想象一下畫面,我怎么就覺得這么帶勁兒呢!” 寧唯橫了她一眼,“滾!” 豬隊友! 蕭嘉意笑夠了,摸摸她的腦袋,“好了,沒關(guān)系,雖然丟臉點,好歹知道只是場誤會,不也挺好的嗎?” 寧唯又橫了她一眼,“要不你來試試!” 她至今想起自己一本正經(jīng)地跟林墨白說,“你說我小心眼也好,多疑也好,我就是無法不多想。”都恨不得去撞墻。 從羅靜房間出來,林墨白把她拉進他的房間,將她抵在墻上,問她,“所以,你一直覺得我是那種人嗎?” 她不敢搖頭,也不敢點頭,就那么直愣愣地看著他,將沉默是金的至理名言貫徹到底。 最后他才壓抑地罵了聲,“shit!” 寧唯看天花板看地板看空氣,就是不敢看他。 后來落荒而逃,一路奔回家跑來找蕭嘉意分享自己的嘩狗心情,沒想到對方竟然還幸災(zāi)樂禍,當初是誰讓她不要慫,去找林墨白干的? ddk買水軍洗白薇薇安的消息比蕭嘉意預(yù)想的要來的晚,她本來還抱著的那么點慶幸心理,一點都沒有了。 她沒有告訴寧唯她去找過霍祁東的事,她以為寧唯會忍不住去拆了霍祁東,可寧唯知道后挺平靜的。 “笑笑,ddk被拖垮的幾率是多少?”寧唯的聲音甚至都沒什么起伏。 蕭嘉意斟酌了片刻,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已經(jīng)垮了,據(jù)我所知,輿論導(dǎo)致的遷怒和不信任讓ddk營業(yè)額損失大半,還有不少同行趁機踩壓,銷售線全線崩潰,目前只剩下生產(chǎn)線還是完好的,但是我覺得……并沒有什么意義了,購買水軍洗白,這件事可大可小,但對ddk來說,很可能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br> 聽完這個,寧唯有些無措地抱住自己的膝蓋,整個人蜷縮在沙發(fā)里,她說:“有沒有什么辦法可以壓下去?” “兩個辦法,一:用錢砸,但不是任何人砸都可以,最好是圈內(nèi)大佬,有一定的地位和名聲,不然媒體不會吃這一套。二:除非有更新更勁爆的消息來進行沖刷,轉(zhuǎn)移視線?!笔捈我饪戳艘谎蹖幬?,摸了摸她的腦袋,“第二個可遇不可求,人為cao控不確定性太高,至于第一條,寧唯,就我所知,你目前能找的,只有林墨白,可是我得提醒你,你最好別搞事,別說霍祁東本身就喜歡你,就算他不喜歡你,這事兒也不能找林墨白幫忙。” 寧唯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你是說,像林墨白這樣的咖位就可以?” “天王級的歌手有幾個?你覺得呢?不過別告訴我你真的動了找林墨白幫忙的心思……”蕭嘉意推了她一把,“寧唯,說到底是霍祁東自作自受,你早就宣布跟ddk脫離關(guān)系,也跟他表了態(tài),沒必要自責,也別把什么都攬在自己身上,讓他去死吧!狠心點兒,別再給他希望了。” “笑笑,你知道我第一次見霍祁東的時候是在哪嗎?飯店,他請自己的團隊去吃飯,完了都喝醉了,他一一把人送回去,然后只剩下他的時候,他站在路邊,翻了翻自己的口袋,我看見他掏出一把零錢,一塊的,五塊的,十塊的,連一張紅的都沒有,他看了好久,然后默默把錢塞回自己口袋,步行沿著街走。因為聽他們談?wù)揵jd,就多留意了點,人走之后,老板在那邊嘟囔,真沒見過這么窮的人還要請吃飯,手里一張整錢都沒有,后來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他們那天一口氣拿到了兩個代理,所以霍祁東帶他們出來慶祝,他從來就是這樣的人,哪怕自己什么也沒了,也不會虧待自己身邊的人?!?/br> 這些話寧唯從來都沒有給任何人說過,因為寧唯覺得,男人都很要面子,這樣窘迫的時候,怕是不愿意讓別人知道。 可是這個時候,她就忽然想起那個深夜,那時候霍祁東還不認識寧唯,寧唯也不認識他,兩個人只是路人,她只是短暫的好奇,后來霍祁東通過別人找到她提出想合作的愿望的時候,寧唯很快就答應(yīng)了下來,不為別的,就是想著那個深夜這個男人把一把零錢揣回自己口袋的畫面特別戳人。 “今天就算是任何ddk的人出事,他都不會不管,因為他是霍祁東,是那個帶著ddk殺出一條血路的人?!?/br> 蕭嘉意看著寧唯,忽然有些動容,“是,金錢對他來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伙伴,和他的理想,如果要拿他的伙伴去換虛名和金錢,他是不愿意的?!?/br> “所以我敬佩他,更不愿意拖累他?!?/br> “可他這做法實在太固執(zhí),太自以為是,購買水軍的辦法,虧他想得出來?!?/br> “不,水軍不會是他買的,有人算計他,或者有人背叛他?!?/br> “你準備怎么跟林墨白說?” “我還沒想好!”沒想好要不要找林墨白,沒想好怎么處理這件事才最好。 她瞇了瞇眼:瑯琯,別逼我!我瘋起來連我自己都怕的。 “坐!”老爺子兩手交疊杵著拐杖在身前,那張久經(jīng)風浪磨蝕的臉上布滿冷硬的皺紋,依舊是不茍言笑的模樣,目光中對寧唯的不滿和挑剔顯而易見。 “爺爺!”寧唯微微欠身,對著眼前尚顯陌生的老人叫了聲。 許是聽見這句爺爺里語氣的生硬,對方哼笑了聲,“和你爸爸一個德性!” 傭人過來遞了茶,杯盞是上好的瓷器,茶葉漂浮在上面,一如老爺子這大半生浮沉的人生,叱咤風云多年,到頭來,最大的敗筆竟然是自己的兒子,連帶著兒子的女兒,他也喜歡不起來。 寧唯喝了一口,雨前龍井,可是她欣賞不來,默默地放下了。 老爺子又是清冷不帶溫度的語氣,“有什么事直說,不用在我面前繞圈子,別跟你爸一樣惹我討厭?!?/br> “爺爺,每次我爸爸想起您,總是很難過,他這小半生,最驕傲的事是離開你的庇佑,過自己想過的生活,最后悔的事,也是離開你,我不能評價誰對誰錯,但是我們畢竟血rou相連,為什么不能互相退讓一步呢?生命這么短,浪費再不必要的事情上,多少讓人惋惜?!?/br> 說完,寧唯苦笑了聲,知道自己說的話都是白說,這矛盾如果能夠調(diào)和,就不會僵持這么多年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祖孫三個人,驚人相似的固執(zhí)。 所幸最后談?wù)摰慕Y(jié)果,寧唯成功說服對方幫她一個忙,處理掉輿論的事。 “說到底不還是要靠家里,當初信誓旦旦說的那些話,不覺得好笑嗎?”老爺子的臉上露出一絲勝利的驕傲,仿佛這場恒久的較量上,他終于站在了可以俯視對方的位置上。 寧唯咬著牙,沒說話,來之前她已經(jīng)做好了這樣的準備,無論如何對方都是她血脈相連的至親,被罵也并沒有什么丟臉的,只是現(xiàn)在聽著,還是會心里難受。 她早就知道老爺子會答應(yīng),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講,這對老爺子來說是一種勝利,是一種凌駕在她父親之上的優(yōu)越感。 從老宅出來,寧唯繃緊的肩背終于松下來,她嘆了口氣,如果爸爸知道,大概會很生氣很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