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節(jié)
“你說的舅舅?呵呵……他們一家人,專注從爺爺身上吸血,爺爺一個人,每年田里地里累一年,弄了點錢全部送他們家的口袋里了,結果在過去過年的時候,還被趕出了家門。” 潘萍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這是自己那個聽話的弟弟會做出來的事情? 幸好這幾年來sao擾的少了,不然衛(wèi)靖澤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么事兒來。 聽了衛(wèi)靖澤這話的潘萍,心里亂糟糟的,千頭萬緒不知道如何理清,這些年,不僅是她變的太多了,家里的人也變的太多了。 衛(wèi)靖澤本想再勸勸的,可是潘萍現(xiàn)在顯然沒什么心思聽的樣子,便不說了,而是問:“你累不累,要不要睡會兒?” 潘萍敷衍的搖頭:“我不累。” 衛(wèi)靖澤點頭:“那行,等會兒咱們一起走?!?/br> 潘萍坐在那里,雙手絞在一起,十分糾結的樣子。 她本想著,弟弟有出息了,考上了大學,肯定也會像他自己說過的那樣,好好孝敬家里,照顧好爹娘,讓他們吃從沒有吃過的好吃的,穿沒有穿過的好衣服,讓村里人都羨慕的??墒切l(wèi)靖澤這話,打破了她多年的幻想。如果弟弟不孝順,自己這個女兒又不肯歸家,自己的親爹豈不是跟前沒有一個兒女孝順了?他那么愛面子的人,怎么會受得了這樣的事情? 但是想到自己這幅樣子,潘萍又沒有了回去的勇氣。自己不能干活,還要拖累別人照顧,爹看到了自己這幅樣子,還要心疼自己這些年的遭遇,真不想讓他老人家多cao心了。 想來想去,潘萍又忍不住問:“那……你爺爺現(xiàn)在還好嗎?” 衛(wèi)靖澤坐在她身邊,老實回答說:“挺好的,每天下田下地都能行?!?/br> “那就好?!迸似枷袷亲晕野参恳粯?。 衛(wèi)靖澤說:“他老人家,這輩子也沒法指望別人了,也只能指望一下我,指望能早點找到你了?!?/br> 潘萍低著頭,沒應答。 此時,衛(wèi)靖澤的電話響起來,衛(wèi)靖澤拿出來一看,是老漢直接打了電話來了,估計是已經(jīng)聽說了自己找到了mama了。 接起電話,衛(wèi)靖澤直接說:“爺爺?咋了?” “小澤,我聽說,我聽說你找到萍萍了?” 老人家一激動,不僅結巴了,還帶著一點哭腔。 而潘萍在聽到衛(wèi)靖澤喊爺爺?shù)臅r候,就看了過來,看到衛(wèi)靖澤看向自己,就急忙擺手,意思是不要透露任何自己的事兒。 衛(wèi)靖澤說:“是啊,找到了,她就在這兒呢,我讓她跟你說話?!?/br> 說著,衛(wèi)靖澤把手機遞給潘萍,潘萍看著手機,聽到里面的聲音,正是她爹在喊她。 “萍萍……萍萍?你在聽嗎?……” 好一會兒,潘萍才下定決心,接過了電話,放在自己的耳邊。 “喂?” “萍萍?” “爹!”聽到熟悉又蒼老的聲音,潘萍終于淚如雨下,如果沒有聽到聲音,她還可以堅持自己的想法,可是這一聲呼喚,就讓她丟盔棄甲,潰不成軍,聽到爹叫自己的名字,真是等待了三十多年??! “誒!你這妮子,跑哪里去了,可讓我想死了?!绷硪活^,老漢的眼睛里也滿是淚水,洶涌的淚水根本擋都擋不住。 江延宗十分貼心的遞上了紙巾,老漢拿著擦了好幾下,眼睛都擦紅了。 不等潘萍回答,老漢又繼續(xù)說:“你趕緊回來撒!你這些年,難道冒想我,冒想家里么?” 潘萍此時完全忘了自己的堅持了,只說:“好,好,我回去,我想的,想你和家里的?!?/br> 衛(wèi)靖澤在屋里找了一圈,終于找到了一圈粗糙的衛(wèi)生紙,皺了皺眉,還是扯了一些給潘萍擦眼淚。 潘萍擦了擦臉上的淚,繼續(xù)跟老漢說話,這父女情一聯(lián)上,就再也斷不開了。 也不需要衛(wèi)靖澤多勸,潘萍就答應跟衛(wèi)靖澤回去了。 父女兩個在電話里絮絮叨叨聊了許久,電話快沒電了,才依依不舍得掛了電話。 接過電話,衛(wèi)靖澤先將電充上了,潘萍說:“回去的時候,先讓我收拾收拾可以么?” 衛(wèi)靖澤說:“你住的地方,是沒法回去了,那里恐怕有人盯著,去了怕就離不開了。” 潘萍意外:“誰盯著?” 衛(wèi)靖澤說:“您覺得是誰呢?” 潘萍想了一會兒,突然情緒有些激動起來,臉也扭曲起來:“三十多年了,還不肯放過我嗎?” 潘萍也一下子想到了衛(wèi)家,能夠在這樣的地方找到她,還盯著她的人,只有衛(wèi)家有那能力了。 衛(wèi)靖澤說:“現(xiàn)在不是你,是換成了我,你放心,我們一定可以安全回家的?!?/br> 潘萍氣憤:“他們是要針對你?為什么?就算你是衛(wèi)家的種又怎么樣?是他們衛(wèi)家不要的!” 衛(wèi)靖澤倒是沒有潘萍那么氣憤,說:“當年丟掉的臭狗屎,突然發(fā)現(xiàn)是狗頭金,所以想找回去。” 潘萍有些不明白,衛(wèi)靖澤說:“現(xiàn)在還解釋不清,等回去了您就明白了?!?/br> 潘萍點頭,胸口依舊起伏著,說:“三十年前是他們衛(wèi)家作賤我們母子,現(xiàn)在不管什么原因,我們也不要回去了,就算是吃糠咽菜,也不跟衛(wèi)家扯上關系了!” 或許是三十多年的磨礪,讓潘萍十分清楚地認識到了衛(wèi)家的不要臉的本質,因此才如此堅定。 衛(wèi)靖澤當然沒意見:“行,都聽你的,反正衛(wèi)家跟咱們沒關系?!?/br> 時間還早,衛(wèi)靖澤勸潘萍休息會兒,潘萍在衛(wèi)靖澤的幫助下在床上躺著了,拉著衛(wèi)靖澤的手不肯讓他走:“我怕我這一睡醒,你就不見了,這一切都是我的夢。” 也不知道夢里多少次夢見自己找到了兒子,多少次夢見自己回了家,所以才如此擔心。 衛(wèi)靖澤十分心疼,替她攏了攏頭發(fā),說:“放心,我就這樣守著你,你一醒來就看到我了。” 潘萍點點頭,才閉上眼睛。 或許是好久沒有好好休息一下了,潘萍一下子就睡著了,衛(wèi)靖澤果真就守在床邊,沒有離開一步。 到了晚上,衛(wèi)靖澤打開燈,讓外人以為這家人人都在家。 潘萍也醒了,問了時間,又讓衛(wèi)靖澤弄了點水來洗漱了一下。 她這些年雖然過得艱難,可是一直保持著愛干凈愛整潔的習慣。得益于此,她身體還算不錯。 等到天黑以后,時間差不多了,衛(wèi)靖澤將這戶人家的東西規(guī)制了一下,留了一百塊作為用了人家的水電吃了方便面的補償,然后帶著潘萍離開了。 到了約定的地點,對了暗號之后,上了一輛破舊的面包車。 準備車的人將車交給衛(wèi)靖澤,說:“按照你的要求,不僅把車里弄舒服了,還裝了一些食物和水,你就按照路線慢慢開,等到了h市,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坐車了。” 這個小縣城離市區(qū)遠,跟臨市的距離也不近,交通更是不怎么方便,所以計劃是舍近求遠,去臨市,避免對方的追蹤。 衛(wèi)靖澤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說:“兄弟,謝了,到時候咱們在陳少那里碰頭?!?/br> “行,那你和阿姨一路小心。” 道了別,衛(wèi)靖澤坐上駕駛座,看了看在后面厚厚的毯子上靠坐著的潘萍,說:“咱們現(xiàn)在要出發(fā)了,路上你聽我的就行,吃的就在旁邊袋子里,水也有,要是想上廁所什么的,您就跟我說。” 潘萍點頭:“我知道的?!?/br> “你會不會無聊?” “不會?!迸似颊f。 一個人久了,怎么樣都不會覺得寂寞和孤單了。習慣了就好了。 終于發(fā)動了車子,邁出了回家的第一步,衛(wèi)靖澤心情開始變得不錯起來,辛苦找了這么久的mama,終于在自己身邊了。 第357章 攔不住 車子慢慢的駛出了縣城,上了路,衛(wèi)靖澤開的很穩(wěn),怕顛到了后面的潘萍,也是怕引起別人的注意。 如今守在縣城的人應該不多了,大多是已經(jīng)去追那些用來障眼的車子了,可是衛(wèi)靖澤很明白不能夠掉以輕心的道理。 縣城里尚有幾盞昏黃的路燈,除了縣城,就是烏漆墨黑一片了,全靠車的那個前燈看路。更何況車也不是什么好車,在這泥土路上開的是十分辛苦。 好在衛(wèi)靖澤車技還不錯,就是有點擔心為了掩人耳目,辦事的兄弟找的車太破了,抗不了多久,一路跑還一路嘎吱嘎吱響的,真是無奈了。 開出來沒多久,就發(fā)現(xiàn)后邊確實是有車跟著,這跟蹤也是有技巧的,只是這地方比較窮,車也不是特別多見,對方一個車跟在后面,還真是挺明顯的。 衛(wèi)靖澤也不著急,慢慢地開著,此時安安穩(wěn)穩(wěn)地開著車,裝作不知情,才是最好的掩護。 后面的人也是很不耐煩的。 “每輛車都跟,咱們哪有那么多精力?。俊?/br> “就是,還不能攔停,媽的,這次真是無語了?!?/br> “要我說,還是咱們小看了人家,雖然說對方只有一個人,可是看看今天這一出連一出的,咱們幾十個人都快應付不來了?!?/br> “就是,聽說彭哥他們得知那小子開了賓館的房間之后,跑過去就撲了一個空!哈哈……” “哼,叫他們搶在前頭?!?/br> “唉,不是我說,要不是搶在前頭,哪里有功勞呢?據(jù)說這次能捉住兩個,就是這個數(shù)!”說著,那人比了五個指頭。 “真沒想到,還挺舍得出錢的嘛!” “可不是?也看不出這撿破爛的老婆子和那傻吊有什么特別的地方?!?/br> “據(jù)說有大本事,抓住了就能馬上回本,還能賺大錢!” “得了吧,又不是什么金娃娃或者是下金蛋的母雞,聽他們瞎扯。他們有錢人家的事情,還真是不好說?!?/br> “前頭那輛,我看沒啥不正常的?!?/br> “唉,反正在今晚離開的車都不正常,都要盯。” “盯多久?” “沒事,等前面有個路拐,咱們超車過去,攔住了,好好問問不就行了?” 衛(wèi)靖澤穩(wěn)穩(wěn)地開著車,時不時看一下后面的潘萍,潘萍蓋著一層薄毯,閉目養(yǎng)神,白天睡了一覺,此時倒是不那么困了,又無事可做,干脆就閉目養(yǎng)神了。 “媽,你累不累?” 這車一顛一顛的,潘萍又不敢隨便換姿勢,估計是挺累的。 潘萍搖頭:“不累,你注意開車。” 衛(wèi)靖澤哦了一聲,轉過頭繼續(xù)開車。 在路過一個拐彎的地方的時候,后面那輛車突然斜刺著沖到前面,然后停了下來,衛(wèi)靖澤忙踩了剎車,這破面包車的剎車不太靈,差點直接裝上去了。 剛坐穩(wěn),就看到哪輛車上下來兩個人,直接走到衛(wèi)靖澤的窗邊,敲了敲車窗,衛(wèi)靖澤打開一條縫縫,問:“兄弟,啥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