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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我只是想離個婚在線閱讀 - 第124頁

第124頁

    代理人和他們寒暄過后,祁棠轉(zhuǎn)向宴任,“你想買下這里?”

    宴任頷首回頭,聽到身后的響動祁棠也跟著往后看,又來了一輛越野車,車上幾個人抱著器材下來,應該是宴任找來的團隊。

    祁棠一把抓住宴任的手腕,宴任的目光轉(zhuǎn)向他,和祁棠的眼底微微低垂著相觸。

    “……你知道買下這棟宅邸意味著什么嗎?”

    宴任面不改色地看著祁棠,愜意的笑容底氣十足,“這樣才會讓MH完全信服?!?/br>
    “做到這種地步?”祁棠看了一眼奢華而抓眼的宅邸設計,悅目的美感令人極其舒適,“你沒有私心嗎?”

    “你知道我一直都有私心。”宴任用另一只手微微摩挲著祁棠抓握他的手,又稍稍俯身,勾唇在祁棠頰邊不遠不近地隔著空氣抵了一下。

    距離感像是被忽然壓縮,因而密度驟然增大,沒有磨蹭到的親密如同劃歸的強勢領屬。

    落在鏡頭里,就化作不被拒絕、剝奪空氣一樣的溫和侵犯,但宴任的神色又太過無害,只呈現(xiàn)出模糊的灼熱專注。

    祁棠松開了他,卻被宴任握入掌中。鏡頭前祁棠無法適應地想立刻松手,像是感到難為情所以試圖逃脫。

    “……宴任?!?/br>
    宴任把他牽得更緊。

    他們在偌大的宅邸內(nèi)部繞行一圈,團隊沒有進來,只捕捉著他們在窗邊微微逗留的身影。

    鏡頭在外,祁棠的掌心微微潮潤,反倒是宴任坦然得極其悠閑。

    “祁棠?!彼麄儾饺胫髋P,主臥內(nèi)的陳設已經(jīng)擺放妥當,家具的色澤偏亮,格調(diào)尤為簡約大氣。

    那天深夜祁棠第一次闖入宅邸,被Alpha的氣息和酒氣完全包繞,在重生的第一天,在那個無光的深夜,仿佛鮮明的呼吸還在指節(jié)徘徊。

    “安子曄為什么想給祁氏牽線搭橋?”宴任撐在窗臺邊緣,偏過臉低聲問道。

    夕陽的烈色毫不熾熱,但濃厚鮮亮,宴任的五官在光影間廝磨,明暗切變得格外明顯。他的眼底情緒內(nèi)斂,光色在角膜上微亮,瞳孔內(nèi)部卻有種極端壓抑的深不見底。

    他似乎想談這件事有一段時間了,卻一直沒有開口。

    祁棠和他牽緊的手掌放在窗沿,錚亮的石塊滴入體溫,在所及之處變得暖熱。

    “……為什么?”祁棠看著他,略微向宴任靠近了一些,密語一樣低低問道,“安子曄沒有告訴我,曾經(jīng)那些U國的Alpha也不對我透露任何口風,你為什么要告訴我?”

    視線明明是直接觸碰,卻好像一圈一圈,如同螺旋一樣,緩慢、緊貼著在旋抱。

    呼吸不會錯漏,眼睫的眨動仿佛在聚焦后變得清晰。

    祁棠看著宴任,這八年的時光似乎不會給他帶來太多的變化,即便是現(xiàn)在的宴任,也能夠找出時日變遷后一點一滴的影子。

    “……你對于Alpha而言像是一種危機?!毖缛尉徛曢_口,他的嗓音自胸腔而出,有著雄性感極具的獨特共振,深沉地,仿佛用字句在織就一張逐漸收束的網(wǎng)。

    如果宴任從身后抱住自己,那種低音的顫抖,就會穿過他的脊背,浸透一樣鉆進他的肋骨,把所有的情緒和聲音都熨進祁棠的血流中。

    “誰都會被你吸引,但誰都會感到不安,好像你站在那里就是對Alpha的一種嘲笑,你自己知道嗎?”

    “——你也會嗎?”祁棠用指尖徐徐磨蹭著宴任的指節(jié),嗓音卻有種煙氣般的淡感。

    “當然?!?/br>
    宴任停頓了一下,轉(zhuǎn)而看著祁棠問道,“如果按照MH的預想發(fā)展,把祁氏拖入這個項目,你能想象后果嗎?”

    祁棠聽到自己的呼吸,很淺淡。如果不是因為太安靜,這近乎可以算是無聲。

    “……祁氏深陷其中的時候安氏已經(jīng)退出,安氏借這次的機會迅速翻身,而祁氏一落千丈?!逼钐拇σ粯?,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同樣是受害者的工人聚眾鬧事,而我為了挽救祁氏也不得不低頭哀求——我會恥辱一樣和從來沒料想過的人結(jié)婚,在錯誤中走過七年,然后……”

    祁棠沒有繼續(xù)往下說,但能感覺到宴任攥緊了他的手。

    他微微抽了口氣——“他們接受不了配偶在各方面都優(yōu)于自己,好像這樣會極端打擊Alpha敏感脆弱的自尊心,所以沒有人告訴我——但你為什么告訴我?你覺得你有哪里優(yōu)于我?”

    現(xiàn)在的宴氏雖然和祁氏比肩,但隱約有著微小的差別,同樣,現(xiàn)在的宴任無論是在身份和地位上都略微差了祁棠一點。

    “沒有。”宴任低沉道,但他看著祁棠,沒有被祁棠的態(tài)度掩去鋒芒,不落下風地淡淡笑道,“我知道我目前不如你。”

    “那為什么告訴我?覺得這是追求我的籌碼?”祁棠平靜地反問道。

    八年之前,祁氏面臨著近乎滅頂?shù)臑碾y,宴任情急之下,如法炮制地用了相當無恥的手段,讓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不斷走向崩斷的終點。

    那么現(xiàn)在呢?

    在祁氏回避風險,不受挫折而能繼續(xù)奔騰的時候,這樣做的原因又是什么?

    “不?!?/br>
    宴任抵近了祁棠,祁棠微微仰頭,看到宴任頜邊利落的下頜線,還有他已經(jīng)漸趨熟悉的年輕唇瓣。

    宴任微微低頭,在祁棠的頰邊蹭過一樣淺淺落吻。

    “為什么要讓你低聲下氣地哀求?”宴任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視線像是磁珠一樣具有了劇烈的吸力——那種感覺牽扯著神經(jīng)和心臟,好像攥緊五腑一樣引起微不可查的顫抖和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