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又來
“鄭大師是我請來的人,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完全清醒后,弄清楚了這間屋子里發(fā)生的一切的鄭莉先是向那個男人解釋著眼前種種。我私心猜測這男人多半就是鄭莉口中的男朋友了……不過兩個人正在同居這一點還是讓我多少被震驚到了。暫且按下內(nèi)心的震驚不提,鑒于我只是個外來人,無權(quán)插進他們情侶之間的對話,只能被迫聽完了一場不算激烈也絕對不小的爭吵。 無論鄭莉怎么解釋,這男人始終對我抱有敵意,并且仍然沒有放棄報警的想法。雖然能理解,畢竟一個陌生人突然出現(xiàn)在了家里面,換成誰都很不爽的,不過這種警惕性實在讓我反感,畢竟鄭莉在這里的呢,她還沒說什么。 我看得有些無趣,便聽得鄭莉尖叫一聲:“江竟!” 女人似乎很多都是這樣,一旦發(fā)現(xiàn)自己吵不過別人的時候下意識地開始了歇斯底里的尖叫。她試圖這樣擾亂對方的心思。 我才知道這個男人的名字叫江竟,他的確是鄭莉的男朋友,看上去一副優(yōu)秀青年的模樣,也是典型的無神論者。將鄭莉的做法稱之為:“封建迷信?!?/br> 聽見這句封建迷信我心里有點不爽,換成誰的職業(yè)被人惡意曲解也會感到不爽。 正好叫做江竟的男人也沖我看了過來。 這一瞬間,我倆的表情幾乎同步。 經(jīng)過鄭莉的調(diào)解,江竟似乎也不再堅持認為我是小偷。但即便是誤會解開了,他的態(tài)度也沒有好到哪里去,干脆直接不氣地說:“請你離開?!?/br> 我看向鄭莉。 對方才是我的雇主。 鄭莉便說:“別聽他的。他算個屁!” 江竟伸過手,一把將鄭莉按到了懷里。在對方的掙扎不休里,面無表情地看著我,語氣愈發(fā)冰冷:“小姑娘不懂事,竟信網(wǎng)絡(luò)騙子的歪理邪說。不管你是不是真有什么本事,現(xiàn)在,請你離開。” 僅僅是這么一眼,我就知道這兩人之間到底是誰更有話語權(quán)了。那行、很k,反正我也剛跟那小鬼打完一場,幾乎耗去了我這半個月的體力,我還累得不行,腰酸背痛的。既然人家都開口讓我走了,我自然也不好多留,只能識趣離開:“告辭?!?/br> 其他的話我并沒有多說。 這件事還沒有完,我敢肯定,要不了多久,這兩人又會將我找回來。 在此之前,我得先找個適合休息的好去處……街邊開著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yè)的小診所,我慢騰騰地走進門,一股濃烈的藥味撲面而來。 “您好……” 我直接在坐診大夫的桌前坐了下來,將情況簡單地說了。 “不嚴重。”那大夫眼皮不抬,十分嫻熟地開好處方,說著:“上點藥擦幾天就好了?!?/br> 我也知道不嚴重,就是疼得慌。躺下來上了藥后,重新穿上衣服出門,看著街道上車流來往,呼出一口氣來,轉(zhuǎn)身,雙手插兜,往店里的方向走過去。 接下來的一切都很平靜。 這給了我或者我做出了錯誤的判斷的錯覺,讓我以為,今晚可能就要這么平平靜靜地過下去了。直到我回到店里,直到我坐回自己的家里,終于能夠停下來,歇出一口氣。然后,我還沒想到別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 “鄭莉?!?/br> 一看來電人,我就覺得眼皮直跳得不停。 同時,我也為此感到有些頭疼,為鄭莉,為那個叫江竟的男人。在我看來分明只是一段簡單生意,卻總是能引出不那么簡單的故事…… “你好?!?/br> 任電話響了兩分鐘后,我還是接了起來。 聽筒里安靜了有一會,就在我以為沒人正要掛斷的時候,鄭莉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 “鄭大師,出事了!” 每次聽鄭莉這么喊我都有種莫名奇妙的怪異感。 但這個時候,我也無暇再去顧及別的。聽到鄭莉說出事的第一瞬間,我想到的是,果然,我還是沒有料錯…… 電話那邊,鄭莉的聲音繼續(xù)著:“我……我好像,傷到了我的男朋友?!?/br> 我問她怎么回事,卻又得不到一個正面回答。 電話里漸漸變成了她單方面的哭訴,我這邊沉默的聽著。掛斷電話后想了半天,我最終還是拿起了萬寶袋,重新趕往鄭莉的家…… 只有看到現(xiàn)場才能知道發(fā)生什么了。 … 比起平常,這條樓梯今天仿佛走得格外漫長。等我終于趕到鄭莉家門口,敲開了門,在看到他們家廳那一幕時,還是禁不住怔了一下。 血流了一地,在我離開之前還聲色俱厲地指著我讓我離開的男人倒在血泊里,眼神渙散。門自動從門外關(guān)上,鎖孔轉(zhuǎn)了一下,等我意識到情況不對,轉(zhuǎn)頭去看本應該第一時間出現(xiàn)的鄭莉的時候,一切都開始變得不對勁起來了。 在這場注定只有我一個人在抗爭的戰(zhàn)斗里,我很難尋求來自外界的哪怕是一絲幫助。 打來電話的鄭莉…… 我站起身來,微微仰起頭,閉上眼。 我開始仔細梳理一下從剛才到現(xiàn)在的諸多不同尋常之處。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夜色漸漸深了,而纏繞在這間屋子上空的陰氣也愈發(fā)重了。 筷子凌空而來,破了風聲。 然而遠遠不止這些,還有突然搖起來的門窗,別看它們搖得厲害,但我很清楚,這絕對不是因為什么眾所周知的原因。 鄭莉就蹲在茶幾旁邊,如果不是我走近,她突然手握還沾著鮮血的水果刀站起來猛然向我刺過來的話,那我絕對不會發(fā)現(xiàn)她的不對勁。這情況類似于下午我來時,鄭莉的那個狀態(tài),多半是被附了身。 這時的小鬼有了實體,但它的附身對象卻是我的雇主。 這讓我和他搏斗之時有了顧忌,以至于不如它那般下得去手。如此一來,有所顧忌的我難免落了幾分下風,一路被逼得不斷退后,這種狀態(tài)本是不應該存在的。 直到我無意絆到地上的江竟,在摔倒之前無意在旁邊的血泊中蹭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