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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錢到底給他還是不給啊? 沒過多久,那人帶了兩個民警過來,正是上次事件出警的民警之一。 “我向領(lǐng)導(dǎo)請示了,能麻煩燕先生一起拍個照嗎?” …… 等一切事情搞定,已經(jīng)過了晚飯的時點,燕溪舟今天拿了兩百塊錢,心里美滋滋的,尋思著今天就先這樣吧,于是騎了小毛驢,往陳啟的餐館而去。 還沒靠近餐館,就見館子門口圍了一圈的人。 燕溪舟皺眉。莫非上次那群綠毛又來了?他加快速度,到門口前把車停下,扒開人群。 餐館里沒有食客,陳啟坐著,地上跪一個哭嚎得毫無形象的人,是陳啟不常露面的兒子——陳誠。 “求求你了爸,就最后這一次,還了債以后,我一定不再賭了。”陳誠抱著陳啟的雙腳,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喊。 “這話你跟我說過多少遍了!哪一次你做到了?!而且你看看你提的是什么要求?把房子賣給債主?這套傳了幾代的房子,你讓我把它賣了,替你還債?你怎么說得出口吶?!”陳啟氣得直喘。外頭圍觀的人也是連連搖頭,看陳誠的目光十分輕蔑,又十足地同情陳啟。 “如果再不還錢,葉朝會把我殺了的啊!他已經(jīng)拘禁了我兩天,我才被放出來!爸我求求你,你不能對我見死不救啊!” “是我讓你賭博的嗎?是我讓你借高利貸的嗎!你的債哪個不是我來還,你如今還要我怎樣?!非要逼死我你才開心,是嗎?!”陳啟霍然起身,喘了會兒粗氣,打算進(jìn)后廚做飯。因為陳誠來鬧事,原本的食客都走了,吵了大半天,一直沒有開業(yè)。 陳誠卻是急了眼,膝蓋挪動幾步,一把扯住陳啟。地面路滑,陳啟站立不穩(wěn),往后倒去,眼看后腦勺就要磕到尖銳的桌子角上。 忽然凌空伸出一只手,把人穩(wěn)穩(wěn)地扶住,推著陳啟站穩(wěn)了腳,勾了個椅子讓他坐下,又一腳踹開跪在地上的陳誠。 所有人都在愣怔之際,燕溪舟挑了面對電視的老位子坐下:“陳老頭,牛rou蓋澆飯一份?!?/br> 第11章 陳啟呆坐在位子上,…… 陳啟呆坐在位子上,沒反應(yīng)過來。店外的圍觀群眾也是一臉呆滯,不明白燕溪舟為什么這個時候還進(jìn)店里點餐,沒見店里面正忙著嗎,陳老板這樣也沒空做飯啊。 “陳老頭?”燕溪舟打開電視看了一會兒電視,發(fā)現(xiàn)廚子還坐在椅子上,疑惑地喊他。 陳啟如夢方醒:“???哦!這就去,這就去,小燕你等一下哈?!彼掖颐γΠ岩巫臃呕卦?,進(jìn)了后廚,起火做飯。 陳誠見自家父親竟然就這樣走了,先是一愣,想從地上爬起來追過去,誰知道背后一陣重壓,剛撐起的身子又被壓了下去,他“啪”的一聲,整個人貼在了地上。 “哎喲!”陳誠痛叫一聲。 燕溪舟一腳踩在陳誠身上,朝前微微傾身,搖動食指:“嘖嘖,不行,你不能過去。我肚子還餓著?!?/br> 陳誠:“!?。 眿尩?,你肚子餓關(guān)我什么事?!他奮力掙扎,奈何后背被燕溪舟用力踩著,四肢在地上劃拉,無論如何都爬不起來,看上去就像個奮力掙扎的王八。 門口圍觀的人忍不住笑出聲。陳啟這個兒子,沒少對自己老爹作威作福,為了要錢,撒潑耍賴、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其極。他們外人能管,也僅止于口頭上訓(xùn)斥兩句。這人就像滾刀rou,面上答應(yīng)得好好的,一轉(zhuǎn)身德行照舊,久而久之,眾人索性不理他了,只讓陳啟不要耳根子這么軟,他要多少就給他多少。 不過陳誠對此倒是無所謂得很,只要他老爹給他錢,能幫他還債,讓他還能繼續(xù)賭博,別人怎么想,他都無所謂。 可如今這個場景,終于讓陳誠的臉上有種燒得慌的害臊感——他這輩子還沒這么丟人過。 自己就像個被人耍著玩的猴,餐館外的人就是觀眾。 “你,你放開我!放開我!”他大吼大叫。 燕溪舟才不理他。真要放開這人,讓他又跑去廚房sao擾陳老頭,那自己的飯什么時候才能吃到?他一腳踩著陳誠,用遙控器調(diào)換頻道。《逆仙》播放的時間還沒到,現(xiàn)在正是新聞聯(lián)播的時間,沒有廣告也沒劇可看。 店門口的人不斷增加,都是聞訊趕來看熱鬧的街坊領(lǐng)居,更有人拿出手機(jī)把這一幕拍下來,好作為以后的笑料用。 陳誠越發(fā)窘迫,四肢劃動越發(fā)用力,姿勢越發(fā)好笑。 廚房熄火,燕溪舟耳朵動了動,腳上挪開,繼續(xù)看新聞聯(lián)播。 陳啟端著飯出來,見了地上的陳誠后一愣:“你怎么還不起來?” “爸!他,他不讓我起來!”陳誠憤而告狀。 “小燕不讓你起你就趴著,我讓你別賭你怎么不聽我的?”陳啟不想和這個敗家子繼續(xù)掰扯,把蓋澆飯端給燕溪舟。 今天的分量尤其多,燕溪舟看得喜笑顏開,問道:“陳老頭,加量不加價吧?” “不加,不加。”陳啟笑呵呵地說,又轉(zhuǎn)頭招呼門口看熱鬧的,“各位餓了嗎,都進(jìn)來吃一碗?。俊?/br> 眾人尷尬一笑,見沒熱鬧可看,和陳啟打了個招呼后打算離開——人家兒子就躺在過道上,誰能像店里那位一樣心大,還大喇喇走進(jìn)去,陳啟這明顯就是讓人散了的意思。 陳誠也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背后的壓力不見了,他迅速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