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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外面住一段時間,過久就回來?!彼褤Q洗的衣褲和洗漱用品一股腦地塞進背包中。 陳子軒就這樣看著燕溪舟忙碌,過了片刻后說道:“你這毒舌的能力不用在我身上,還怪讓人開心的?!彼窒肫鹆藙偛培u玉被燕溪舟武力壓制后又精神折磨的場景,簡直都能抵消掉自己被扇耳光的憤怒了。 燕溪舟白他一眼,懶得和這人爭論。要說毒舌,陳子軒才是那個當仁不讓的第一。 “他叫鄒玉?!标愖榆幒鋈徽f道。 “哦。”燕溪舟理了理床上的雜物。 “他是我堂兄,我爸是入贅,我隨母姓?!?/br> “哦?!毖嘞鄯页閷?。 對方不在意的態(tài)度激起了陳子軒的傾訴欲。 “我mama好幾年前就去世了?!彼f。 燕溪舟看了陳子軒一眼。 得到對方的關注,陳子軒忽然有點開心,繼續(xù)說道:“我爸當年是入贅,我媽在的時候他表現(xiàn)得還不壞,我mama去世后,有一天突然就把鄒玉帶了回來,說要把公司給他,讓我把自己名下的股份轉給鄒玉?!?/br> “他其實更想有個自己的兒子,小三小四在外頭都養(yǎng)了不少,可惜一直都無子,醫(yī)院一查才知道,這人jingzi質量不高,再有孩子的可能性非常小。” 燕溪舟慢慢停下動作,疑惑地問:“他不是入贅的嗎?怎么還想用外室的孩子繼承家產?” 陳子軒諷刺一笑:“吃絕戶唄,軟飯硬吃唄?!?/br> “然后他自己不能生,就打算把家產轉讓給兄弟的兒子?” “呵呵。畢竟是同姓,橫豎都是在自家田里流轉,總比給我這個外姓人強吧。好在我媽當初有遠見,把自己的股份找了第三方托管,在我成年之后就轉到了我的名下,才沒有便宜他們鄒家。”陳子軒說得咬牙切齒,眼中的恨意毫不掩飾。 燕溪舟不解:“你怎么都是他的兒子,為什么不讓你把姓改成他的,這樣不就兩全其美了嗎?” “怎么可能?!标愖榆幒咝?,“我的存在是他人生最大的污點,是他吃軟飯的證明,是他低三下氣祈求資源的鐵證。他怎么可能放任我這個人冠上他的姓,再繼承‘他的’財產?!?/br> 燕溪舟嘆為觀止。 在前世,入贅的男人不是沒有,但要是按照陳子軒的爹這么一通cao作下來,絕對會被戳著脊梁骨罵到死。 還是這里的人會玩。 這么看來,陳子軒的性格,也是長期處在那種環(huán)境之下而生出的、用來自保的本能吧。 “所以今天鄒玉來是問你要股份?” “他來威脅我,如果我不把股權讓給他,就把我喜歡男人的事跟我外公外婆說?!标愖榆幇T嘴。他外公外婆cao勞一輩子,在經歷了老年喪女的悲慟之后,徹底無力再管公司事務,也正因此,才讓鄒光武有機可乘,伺機謀奪了陳家的產業(yè)。 如果老人知道了他的性向,指不定會氣成什么樣。 “我現(xiàn)在無家可歸了。市區(qū)里的屋子被鄒家的人圍堵。只能在這里湊合一段時間?!?/br> 燕溪舟皺眉:“報警不行嗎?” “沒用的,這種事警察沒法管。燕溪舟,燕哥哥,你要不去拜托穆哥,把我手上的股份全給買過去吧?我拿著錢帶著我外公外婆遠走高飛,再也不回華國!” 燕溪舟眼皮子一掀:“你怎么自己不去說?” 陳子軒癟嘴:“我就是想走個速度快點的流程……況且你不是他親家嗎,親家說話管用啊!” “滾,知道我是他親家,你就該知道我不會坑自己人!” “哼,我也就隨便說說罷了……還坑,用得著說這么難聽嗎……” 東西收拾完,燕溪舟給張威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趟。 “燕老大!”張威來得迅速,筆直筆直地杵在燕溪舟面前:“您有什么吩咐!” 燕溪舟看著他胸前掛的丑陋娃娃,覺得實在辣眼睛,只能別開目光,注意力盡量放在對方的臉上。 “我要離開一陣,你……管好你的手下?!鳖D了頓,又說,“最近可能會有些宵小來sao擾陳子軒,你們見到了就把人給弄走,不違規(guī)違法,隨你們怎么折騰。要有什么特殊情況,你直接電話聯(lián)系我?!?/br> “是!我知道了!燕老大放心,我一定把事情給做好了!陳公子放心,我們一定誓死保護您的安危!” 張威一通發(fā)誓,把陳子軒弄得渾身雞皮疙瘩直掉。 等人走了,陳子軒才忸忸怩怩說道:“那啥,謝謝你了啊……先前是我誤會你了,你人也不壞。” “行了,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去找穆長云了?!?/br> 陳子軒聞言一愣:“你是跟穆哥同居?” “是啊,我沒說么?” 陳子軒直接裂開。 直到燕溪舟離開良久,陳子軒才尖叫著用枕頭瘋狂砸燕溪舟的床鋪。 陳子軒:燕溪舟這廝果然是他追求愛情路上的絆腳石?。?! …… 燕溪舟背著書包,還沒走出巷子,姚正業(yè)的電話就來了。 “燕溪舟啊,你什么時候過來一趟啊,取一下你的車啊?!?/br> 燕溪舟愣住:“我的車不是在登陵區(qū)的派出所門口停著嗎,怎么跑你們那去了?” “你的車停在那里,多少人去派出所圍觀,那邊的民警打電話跟我嘮嗑,我把車的價格說漏了嘴,他們所就連夜弄了個車給送過來,唯恐磕了碰了賠不起。哦,對了,一會兒你記得付一下運車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