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節(jié)
“咱們姐妹,不見外,我扶著你?!奔o芳兒說著扶著紀燕兒。 紀燕兒有些詫異。這個meimei因著得寵,向來看不起自己的,今天居然這么親熱。 紀芳兒拉著紀燕兒入了屏風后,冬桂正要跟,紅墜卻拉著她問話。 紀燕兒向來不得寵,冬桂樂得見紀芳兒與紀燕兒交好,而且紀芳兒將要嫁進康定伯府這樣的好人家,將來還想紀芳兒拉拔一下。 所以紅墜只一開口,冬桂就主動與她拉話兒。 紀芳兒拉著紀燕兒進了屏風,用浸過藥的帕子一捂,紀燕兒就暈了。 紀芳兒立刻換上了紀燕兒的嫁衣,再喂了紀燕兒一顆能昏睡一天一夜的藥,這些都是她以前覺得會用到的,以前就買下來藏在房里的東西。不是什么好東西,不過是劣質的藥而已。 把紀燕兒用衣服蓋著拖到不起眼的一角。 紀芳兒換下嫁衣,把喜帕往頭上一蓋。直到外面喜娘叫了起來:“姑娘,新郎快來了,好了沒?” “好了?!奔o芳兒在屏風后叫了一聲。 “冬桂meimei,快去開門?!奔t墜立刻推著冬桂。 冬桂走上去拉開門,一群姐妹立刻嘻嘻哈哈的又進來了,冬桂回過身時,就見一身紅衣的新娘坐到上床上,至于突然少了個紀芳兒,因為人一下子進來這么多,倒沒留意。 而且外面新郎新郎已經來了,紀家的一個堂兄要過來背新娘,冬桂立刻扶著新娘趴到那名兄背上。 一群姐妹吱吱喳喳地跟著,屋子一下子就空了,紅墜立刻跑到屏風后,把紀燕兒拖了進來,然后塞進了柜子里。 炮竹聲滿地的響,花轎的簾子一落下,新郎就喜氣地回程了。 花轎里,新娘微微掀起頭蓋,露出紀芳兒陰森和不甘的臉來。 紀燕兒嫁的,是落魄名門駱家,一個外強中干的家族。 其公爹只是一名從六品的小官,婆母卻更搞笑,是一名村婦!前生,原以為紀燕兒也就在那小門小戶窩一輩子,沒想到紀燕兒的丈夫后來連中三元,很得皇上賞識,還一度搶去呂承平的風頭。整個駱家也因著他而慢慢上升。 紀燕兒在貴婦圈的地位也步步高升,而且紀燕兒還兒女雙全,丈夫對她也是一等一的好。在紀芳兒死前那一年,紀燕兒受封正四品誥命夫人,而且還有再往上升的趨勢! 想到這,紀芳兒一張小臉就陰森森的,哪個都嫁得比她好!哪個都過得比她好!憑什么? 這一世,她就把紀燕兒的幸福搶走!讓紀燕兒這賤人知道,賤人就是賤人,地底泥就是地底泥!永遠也爬不起來!紀燕兒,就代她嫁進康定伯府這個狼窩吧! 只是……就算這場婚事有多好,但對于紀芳兒來說,還是不夠好! 想她堂堂一名重生女,有著先知的優(yōu)勢,本應該光芒四射,怎么就只嫁了這樣一個普通青年才??? 她原本的理想是嫁給像宸王世子宋濯那樣驚才絕艷的人物,再不行,像水經年那樣的也行啊。 現(xiàn)在嫁了這樣的人家,她真的很不甘! ☆、第138章 就這樣定 公主府的新姑爺駱進宇騎在馬上,身上跟著花轎,熱熱鬧鬧回家。 駱家沒落,住的是一間二進的宅子,小小巧巧的,倒也別致。 花轎很快就停到了門前,冬桂扶著紀芳兒出來,駱家一大群媳婦姑娘已經迎了出來,一起陪著新娘子進門。 拜了堂,冬桂就扶著紀芳兒回了房,新郎駱進宇出去陪酒。 “姑娘,要不要喝點水?”冬桂問。 冬桂望向蓋著喜帕的新娘,只見她點了點頭,就轉身去倒水。 紀芳兒從喜帕下看到冬桂的腳轉到桌傍,猛地掀起頭蓋,冷冷一笑,用帕子就捂住了冬桂的嘴。 冬桂大駭,但來不及掙扎就暈了過去。 “豬一樣!”紀芳兒冷哼一聲,就把紀芳兒拖到了珠簾外的矮榻上。 紀芳兒又回到新房,御了妝,等到新郎就要回來時立刻在墻角點了催情的香。只穿著中衣,躺到了床上。 過了好一會,駱進宇進新房了。 一進來,就看到冬桂躺在外間的矮榻上睡得很香的樣子,就皺了皺眉頭,卻沒有多責怪。今天忙了一整天,許是太累了吧。 駱進宇進了內間,只見原本該風冠霞披,坐在床上等著他掀喜帕的新娘不見了!一驚:“娘子。” 卻沒人應,認真一看,只見一道嬌軀側躺在床上,呼吸微微,似是熟睡了。 駱進宇目瞪口呆,一時間反應不過來。這是他盼了十七年的洞房花燭啊,居然連喜帕都沒得掀。 “娘子。”他走過去,把她翻過來,只見是一名眉目清秀,只能算得上是中等姿色的女子。 他以前一直在家苦讀,極少出門,而紀燕兒活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能少生事就少生事,一般不出門子。所以駱進宇沒有見過紀燕兒。 只是,說媒的時候,媒婆說過紀燕兒顏色極好,現(xiàn)在看到房里新娘的長相,不由的有些詫異,先是失望了幾分。 失望過后也就放寬心了,娶妻娶賢,長相過得去就行。不過是先有了期待,發(fā)現(xiàn)貨不對版才會失望。 這時床上的人突然翻身,那白嫩的小手似是剛巧摸到他大腿根部。 又加之墻角的催情香,駱進宇推了她幾下,她沒醒,駱進宇體內熱浪滾滾,想著反正都叫不醒,先行了房再說。 于是就洞房了,接著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駱老爺和駱夫人曾氏坐在正廳里等著新兒媳婦敬茶,一邊要認的親友也到了,只等一對兒新人了。 這時,新房的方向響起一聲震天的尖叫:“啊——” “什么事?”駱老爺和曾氏站了起來。因為宅子小,那聲尖叫所有人都聽到了。 “老爺,夫人,新房出事了!”有個婆子沖進來。 “出什么事了?” 駱老爺夫婦,連同著要認親的一些女眷立刻走去新房。新房里,只見身著中衣的駱進宇臉色呆證地站在屋里,而床角縮著一名披頭散發(fā)的女子。 “宇兒,出什么事了?”曾氏說著望向床角的女子:“這是宇兒媳婦吧,怎么了?” “啊,誰是你們家的媳婦!”紀芳兒只顧著尖叫:“我不是紀燕兒,我是紀芳兒,我是公主府的三姑娘!你們居然如此欺辱我!你們算計我!嫁的明明應該是我二姐,怎么換成了我?嗚嗚……” 冬桂也是才醒過來,一臉不敢置信,顫抖著手指著紀芳兒:“三姑娘……為什么會是三姑娘的?我家姑娘呢?” “我們娶的是二姑娘啊!”曾氏望向紀芳兒,她見過紀燕兒,她這不是紀燕兒!“為什么會這樣的?” “我要回家……嗚嗚,我要回家……”紀芳兒拼命地尖叫著。 “去公主府!”駱進宇冷冷一拂袖。 丫鬟婆子們立刻七手八腳地把紀芳兒拉起來,給她套了兩件衣服就拉著她往外走,塞進馬車里,快馬加鞭地趕往過去。 駱府的那些叔伯姑嫂,反正等著認親的人轟地一聲炸開了:“這親娶錯了?。俊?/br> “本來嫁的是二小姐,上花轎的卻是三小姐,這是怎么回事?” “其實我說,宇兒還賺了!可知道這個三小姐雖然同樣是庶出,誰不知道公主把她當?shù)张B(yǎng),寵得什么似的?!?/br> “可不是。人家已經訂了康定伯府,少年狀元郎!五日后就成親了,那不知多風光,哪是咱們這等人家能比的?!?/br> “現(xiàn)在居然錯嫁了宇兒他們這等窮人家,那落差啊,真是十萬八千里!” “你們說,這是怎么回事?” “還用說,誰不知里面的道道?!瘪樳M宇的姑姑道:“定是那個二姑娘不想嫁進咱們家算計自己meimei了唄?!?/br> 駱府越說越熱鬧,這搶婚錯嫁的戲碼可不多啊。更有好事者,還跑去了康定伯府拍門,告訴康定伯府他們的準兒媳婦抬進別家了。 公主府—— 永順大長公主正吃完早飯。錢嬤嬤又帶著兩名媳婦準備去給紀芳兒做繡活,誰知道錢嬤嬤出才出,馬上就青著臉跑回來:“公主,不好了,三姑娘不見了?” “什么不見了?”永順大長公主皺了皺眉:“是不是在花園里?” “不不——”錢嬤嬤急道:“老奴敲了很久的門都沒人應,只推門,誰知道一推開門,就見紅墜暈倒在地上。咱們按醒她,問她姑娘在哪里,她就迷迷糊糊的說不知道,咱們就發(fā)散的人找,卻沒找到?!?/br> “紅墜呢?”永順大長公主道。 “公主……”紅墜搖搖晃晃地走進來,捂著后腦,顯然是受擊而暈過去的。紅墜一邊掉淚一邊痛哭:“奴婢……不知道姑娘在哪里。昨天二姑娘出嫁,咱姑娘給二姑娘添箱,然后二姑娘要方便,咱姑娘就親自扶她去了屏風后。接著新郎就來了,二姑娘上了花轎。當時太多人,奴婢也只顧看著新娘一時倒沒注意姑娘。等二姑娘出門后,奴婢才想起姑娘,回到房里,突然后面被人敲了一下,就暈了過去……” “立刻調動所有人找……不,暗地里的!”永順大長公聽到紀芳兒不見了,心就是一提,接著又想到紀芳兒的名聲。 錢嬤嬤立刻帶著那兩名媳婦準備,誰知道才出門,就與白嬤嬤撞了個滿懷。 “白jiejie你……”錢嬤嬤捂著被撞痛的鼻子,正要說話。 白嬤嬤卻一把推開她,沖進去,臉色鐵青:“公主,三姑娘回來了!” “啊!”永順大長公主很是驚喜,剛才懸著的心一下子落了下來。一邊拍著胸口一邊嗔了錢嬤嬤一眼:“你是故意來嚇我的?” 錢嬤嬤張了張嘴還沒說話,猛地看到紀芳兒一邊哭著一邊跑進來,二話不說就滾進了永順大長公主懷里:“娘啊,你要為女兒作主啊!嗚嗚……” “芳兒,你怎么了?”永順大長公主被紀芳兒這般近似于凄厲的模樣嚇了一跳:“發(fā)生什么事了?” “公主!”駱進宇和駱老爺夫婦一同進了來。 “這不是賢婿和親家么……發(fā)生什么事了?”永順大長公主看著駱進宇一家三口,這三人似是與紀芳兒一起來的,不知為何,有種不詳?shù)念A感,眉頭直跳個不停。 “娘……你要為我做主??!”紀芳兒不住地哭喊著,想說什么,卻哽咽著說不出話一樣。 “公主。”駱進宇上前一步:“小婿昨天成婚,可是按著程序迎的親,拜的堂。可進洞房時新娘卻睡著了,就先洞房吧。誰知道一大早,小婿的媳婦就叫著說自己不是二姑娘是三姑娘。咱們駱家要娶的明明是二姑娘,但進門的卻是三姑娘。小婿不知道是怎么回事?!?/br> “你說什么?”永順大長公主只感到眼前一黑,差點沒暈過去,“紀燕兒呢?快把紀燕兒那個賤人拿來!” 錢嬤嬤和白嬤嬤立刻沖去紀燕兒房里,一拉開衣柜,紀燕兒就從衣柜里摔了出來。她到現(xiàn)在還沒醒。 錢嬤嬤立刻一勺冷水潑過去,紀燕兒才醒過來。 不一會,紀燕兒就被拖到了永順大長公主的房。她只著一件單薄的里衣,渾身濕透,披頭散發(fā),小臉凍得蒼白,此時目光呆滯,別提多狼狽了。但即使如此狼狽,她還是美麗的。 駱進宇看到到瑟縮著的紀燕兒,怔了怔,就收回了視線。 “紀燕兒,是不是你算計了芳兒?”永順大長公主眼神冷森森地盯著紀燕兒,要不是這么多外人在,她已經上前扇紀燕兒兩個耳光了。 “我沒有!我沒有!”紀燕兒痛哭著。“明明是三meimei……當時我要去屏風后,本應該是冬桂扶我的,三meimei卻偏要親自扶我進去。接著三meimei用帕子捂我,我就暈過去了……現(xiàn)在才醒?!?/br> “一定是三姑娘做的!”冬桂哭道:“因為新娘是自己走上花轎的,又不是咱們綁上去的。要不是三姑娘做的,誰有本事花轎里換新娘?難道我家二姑娘就有這能耐,途中把三姑娘換進去?進到新房時,奴婢問新娘要不要喝水,突然就被捂暈過去了……一大早醒來,就成了現(xiàn)在這樣?!?/br> “芳兒?”永順大長公主一怔,確實,新娘是自己走上花轎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紀芳兒只抱著永順大長公主哭喊起來:“昨天,我扶著二jiejie進屏風后,腦子就是一暈,然后好像被人換衣服,被人扶著走……我當時腦子呆呆的,意識都不清醒,一定是被二jiejie下了什么藥了?!?/br> “你說慌!你說慌!”紀燕兒快崩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