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他是宋濯! 沐凡是宋濯! 不會的!不可能! 她努力地壓制著,讓自己不要再想水經(jīng)年和他的話,但無論怎么壓也壓不住。 最后,她干脆整個人都浸進熱水里,只有這樣,才能讓她平靜一點。 不能呼吸,難受,肺里嗆進水,很痛,但只有這樣,才能緩解她心中的痛。 就在寧卿整個人迷迷糊糊之際,外面響起各種亂七八遭的腳步聲和驚叫聲。 “姑娘,啊,你在哪里?” “水里!” “卿卿!”有人沖進來,一把將她從水里給撈了出來。接著用暖和的棉被一裹。 寧卿噗地一聲吐出好些水來,睜開雙眼,只見沐凡看著她,眼圈都紅了,滿眼痛不欲生和擔(dān)憂。 “卿卿……你哪里不舒服了?”沐凡緊緊地抱著她,臉埋在她的肩窩,聲音微啞:“不要嚇我,有什么事兒跟我說,好不好?” 寧卿終于撐不住了,咬了咬辰,嚎哭出聲:“沐凡,你將來會不會變成另一個人?” “不會。”他緊緊抱著她:“我只是沐凡,永遠也是?!?/br> 他語氣堅定地道。 他不會再是宋濯,只會是沐凡!永遠也是!再過二十天,他這張平凡普通的臉就會成為他真正的臉。誰也揭不開。 他,只會是沐凡! 寧卿聽著,這才狠狠地松了口氣。 “在這里你不高興嗎?”沐凡抱著她道:“我們成親后,就離開湛京,到哪里都好,你愛經(jīng)商,就找個沒人認(rèn)識的小縣城做點生意。你要不想做生意,我們就找個安靜的村莊,買幾百畝良田,天天什么都不干,只收租子。好不好?” 寧卿緊緊摟住他的頸脖,含淚點頭:“好。” “乖。” “你不準(zhǔn)騙我的?!?/br> “不騙你?!?/br> 要是那個慌言,是他整個人生,是永遠也揭不破的,那么,就不再是慌言。 “人今晚抱著我睡?!?/br> “好?!便宸颤c了點頭,然后抱著她,進了被窩。 寧卿閉著眼,直到他的呼吸均勻。就忍不住睜開眼。瞅著他的臉看。 白玉的小手,顫抖著去摸他的臉,又摸他的臉邊邊周圍。 摸了好一會,給縮回手,不是假的!這張臉! 寧卿松了口氣,然后閉上雙眼,這才睡了過去。 直到她睡了,沐凡才睜開雙眼,微微一嘆。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一溫潤的眸子俱是寒冰,滿是殺意。 水經(jīng)年攔截寧卿,不過是在安寧園隔一條街的地方。 他又內(nèi)力深厚,耳力過人,把水經(jīng)年與寧卿說的話都聽到了。 水經(jīng)年,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身份,甚至在卿卿面前揭露出來,這已經(jīng)觸犯到了他的底線! 就算他的臉皮與臉將來完美融合,但只要水經(jīng)年常在寧卿耳邊念哪他就是宋濯,長年累月下去,那么卿卿一定會相信水經(jīng)年的話! 所以,這個水經(jīng)年留不得!一定要除之而后快! 如此想著,沐凡一雙利眸就瞇了瞇。 他回頭望了寧卿一眼。 寧卿正在熟睡,但眉頭卻緊緊地蹙在一起。沐凡垂首吻了吻她的嬌唇,然后點了她的昏睡xue。 出了她的房間,他就回到自己的房,關(guān)上門,小松走過來:“公子,人可算回來了?!?/br> “嗯,在這里守著,我出去一會?!?/br> “公子要去干什么?”小松跟了沐凡快三年了,是沐凡的心腹,自然知道沐凡心里想的是什么:“公子不會去殺了水經(jīng)年吧。” “是要殺,但得借他人之手。讓水經(jīng)年死得合情合理,讓卿卿想救也救不了?!便宸驳溃骸澳闶刂?,這事我親自辦?!?/br> 沐凡說著就從窗外跳了出去,直接掠到了水經(jīng)年的炎王府。 水經(jīng)年正喝得酩酊大醉,癱在床上像是死了一樣。 沐凡冷冷勾了勾唇,就去探他的炎王府。 炎王府守衛(wèi)深嚴(yán),狩一十個心腹更是武功高強,比起當(dāng)年的清風(fēng)幾人也不遑多讓。但比起沐凡,就跟本不是一個檔次的。 畢竟沐凡曾是名動江湖的魔頭,江湖上武功比他高的,不超一手?jǐn)?shù)。 所以,沐凡想要在水經(jīng)年家里拿點東西,簡直是自出自入,輕如易舉。 沐凡摸索了大約半個時辰終于找到水經(jīng)年的“軍火庫”,從里面順走了一柄機關(guān)槍。 綁了字條,直接就扔到了水經(jīng)東臥室里。 水經(jīng)東正在摟著小妾睡覺,突然被東西砸醒,一看,這不就是父皇一直配在他的親兵身上的神兵嗎? 水經(jīng)東又是激動又是歡喜,更加心驚膽跳。這東西,怎么會在自己這里?誰弄得來的? 如此想著,水經(jīng)東就冒了一頭冷汗。這是父皇的神兵,要是被人知道在他房里,會不會被父皇說他偷槍,意圖不軌?是誰要陷害他? 水經(jīng)東嚇得立刻把槍給扔了出去,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有一張字條。 上面寫著:水經(jīng)年暗藏私槍。湛京二百里外,白驢山后山坡! 水經(jīng)東看著,心激動得一跳一跳,白驢山后山坡?難道還有更多的?否則,就不會藏得這么遠!說不定有一大批! 要是有了這批槍,他直接奪權(quán)都行! 不,一定沒有這么輕易的事情!有人告訴他,那就有別的人知道! “誰?”水經(jīng)東猛地推開已經(jīng)半開的窗,但外面空茫茫的一個人也沒有。 水經(jīng)東又推開門,當(dāng)然,不可能找到人。 水經(jīng)東立刻詔集幕僚,商量這事情去了。 商量了一夜,決定第二天一早就去白驢山后山坡一探究竟。因為他們一致認(rèn)為,先扳倒水經(jīng)年才是正事兒,而那個人,定是水經(jīng)年的仇人! 那批槍,反正,這么大的餡餅在眼前,難度不吃? …… 水經(jīng)年的槍庫里只有他自己有鑰匙,他正沉浸在寧卿的事情,痛苦得連床也不想起了,哪里知道自己庫里有沒有少東西。 他說過不理寧卿,他自己也這樣賭氣,不管她!不管她!她喜歡被騙,就讓她被騙死算了! 這個世界沒有永遠的謊言,只要是謊言,總會有被揭開的一天!到時,她就知道錯了! 想到那個場面,水經(jīng)年又是痛恨,又是痛快。但想到寧卿會很慘,又有些舍不得。 要是到時,連孩子都有了,那只能痛不欲生了! “爺!”平興突然跑進來。 “滾出去!”水經(jīng)年怒吼。他翻了個身:“別叫我!我什么都吃不下!現(xiàn)在肚子還全是氣,氣都氣飽了!” “不是!”平興道:“奴才跟了你這么多年,當(dāng)然知道你氣飽了。” “不是就滾出去去!”水經(jīng)年回頭瞪了他一眼。 平興脖子一縮:“是這樣的,無云城有東西寄過來?!?/br> “無云城?”水經(jīng)年皺眉:“爺跟那里的人一個也不認(rèn)得,那邊也沒有朋友,什么人會給爺寄東西?!?/br> “不知道啊,反正,有個包裹?!逼脚d道:“爺拆開來看看?!?/br> 水經(jīng)年一把搶過,三兩下就去扒,只見里三層,外三層,包得可嚴(yán)了,水經(jīng)年拆得快要冒火了,往地上一扔:“什么破東西,丟了!” 平興一把接住,笑道:“包得這么嚴(yán),一定是稀罕玩意,爺不看,奴才看!” 說著不去拆,三兩下就拆開了,只見是一個小瓶子,還有一張紙條。平興一看,就激動地道:“爺,爺,是好東西??!” “什么好東西。” “快看!” 水經(jīng)年不耐煩地?fù)屵^紙條,只見上面寫著:天下無敵去妝水!任何人皮面具在它之下都無所遁形!——客棧上某偶遇路過的藍衣公子。 水經(jīng)年一看,激動得整個人都跳了起來:“我艸,這世上居然有這東西!那個藍衣男子,爺真是愛死你了!哈哈哈,宋濯,就等著爺潑你一臉卸妝水!” ☆、第151章 他的罪 “可是,這么點,要是潑不中怎么辦?”水經(jīng)年又揣摸起來。 “爺,有使用說明!” “噢,天?。∧歉鐐冋尜N心,不但給我準(zhǔn)備卸妝水,還順帶使用說明。不說了,等爺事成后,必回去無云城跟他拜把子!” 水經(jīng)年接過平興遞來的一張紙,一目十行:“準(zhǔn)備一盤溫水!把一半瓶藥放倒進去,密封七天七夜!” 平興立刻準(zhǔn)備了一盤熱水。水經(jīng)年把緊張地把半瓶子藥水倒進了,只見那盤水只砸出一個小水花,就沒反應(yīng)了。 水經(jīng)年臉僵了僵:“怎么只出一個小水花,連煙都沒冒,更別說有什么效果了?!?/br> “爺,那還潑不潑?”平興說。 “當(dāng)然潑!”水經(jīng)年咬牙道?!翱彀阉馄饋?,放到密室里!這么大一盤,總潑得中的!這盤潑不中,咱還能再弄一盤!” …… 這幾天,水經(jīng)年仍然以病為由,請假在家,水經(jīng)東卻一大早,就向文宣帝請旨到白驢山五里外的烏頭山剿滅那里的一窩山賊。 那窩山賊為禍已久,半年前被官府打壓下去,今年,居然又出來為禍,以前也就小打小鬧,但兩天前,卻殘忍地屠了半個村莊,文宣帝大為震怒。 水經(jīng)東請旨,文宣帝立刻恩準(zhǔ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