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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商戶嬌女不當妾在線閱讀 - 第159節(jié)

第159節(jié)

    “都是我不好……要是早知如此,當初他去時,我就該一頭碰死……”柳尋雪虛弱地哽咽著。

    她本就長得清麗絕色,這般悲慟,還滿身鮮血的樣子,顯得極為凄美,讓周圍的男人一陣憐惜。

    “不不,尋雪,你沒錯,錯的是我!”呂承平悲疼欲絕地道:“你原本可以再嫁……但偏偏喜歡的是我。我們都是普通的相愛的人,但偏偏,你是我嫂子!我是你小叔而已!”

    周圍的人一陣陣唏噓,看著這兩個情深似海的樣子,倒有些人覺得這是苦命鴛鴦??!

    衛(wèi)氏已經(jīng)被呂超按醒了,見這情況,雙眼一亮,立刻哭著跑出來:“其實……柳氏我們已經(jīng)許是給承平做妾!”

    “沒錯,我們和柳家都同意了的,讓柳氏給承平做妾!”呂超說著就一嘆:“你們也知道,柳氏是我生死之交的女兒,她不但是我的兒媳婦,還是我女兒。當年我長子去后,又沒有留下一男半女。柳家就想把她接回去再嫁,我們也不想虧待她,想再過幾年就給她找下家。誰知道……”

    “他們唯一錯的地方是叔嫂的關(guān)系。柳氏本來就要再嫁的,恰好大家都不接受。我們都是許給承平做妾的。但生怕紀氏容不下,才一直瞞著?!毙l(wèi)著一邊說著一邊痛哭。

    周圍的人聽得一愣一愣的,這寡嫂當妾……真真是驚世駭俗?。?/br>
    “既然互相喜歡,怎么不直接把她配給呂承平!讓她光明正大地做他正妻!”紀燕兒嘲諷道。

    呂承平恨毒地瞪著紀燕兒一眼:“因為我們也知道……大家都不會接受,而我們也沒想過要在一起的。我也想過好好娶妻生子,爹娘給我說親,我也答應(yīng)。后來因為我……祖父重病,不得不沖喜,所以才娶了你這么個為嫁高門,換了姐妹婚事,心思歹毒的女人!要不是為了沖喜,我才不會娶你!也絕不會碰你這種女人!娶了你后,我心里就不舒服,怎么想都不平衡,這情情緒失控下,我對尋雪的感情再也壓抑不住,就去求了爹娘?!?/br>
    “對對?!毙l(wèi)氏立刻道:“紀氏這樣的兒媳婦,我別提多惡心了!再對比一下柳氏,真真賢惠善良,我們也舍不得她嫁出去,所以決定給承平當妾。柳家也同意了的?!?/br>
    “那剛才干嘛不承認,看,連孩子都打掉了!”有個看不過眼的貴婦目露鄙視地道。

    “對啊,要不是jian夫受不住撲了出來,他們還不想認!剛才還說不知柳氏上哪找的野男人呢!真是自打嘴巴!”

    “分明是通jian在先,有了野種的!現(xiàn)又說是妾!”

    “都什么人?。∫贿@窩子腌臜貨!”

    又有些三觀不正的,感情用事的浪蕩公子,看到呂承平與柳尋雪這般情深似海,就說:“這小叔與嫂子吧……確實不應(yīng)該,但嫂子已經(jīng)是寡居了,又過了這么多年,本來就要改嫁的!公婆舍不得這么好的媳婦,就給了小兒子,也說得過去。”

    “可不是。”又一個沒正沒形的公子哥說。“他們只是沒公開出來,唯一做得不好的,就是沒讓紀氏知道!但這個紀氏嘛,本來就不是什么好人!”

    “啊,呸,劉公子,聽說你有個堂嫂新寡,你是不是想收了房?”一名貴妃道。

    “胡說!”那劉公子大急,青著臉道:“李夫人,你可別胡說八道!你以為個個都像呂承平一樣?”

    雖然沒有明文規(guī)定不準寡嫂嫁小叔子的,但到底是傷風(fēng)敗俗,為世所不容的事情!

    衛(wèi)氏和呂超臉色難看極了,就像被人給扒了個清光,被拉著游街示眾一樣恥示和無地自容。又是丟臉又是恨氣。

    這樣一鬧,他們整個康定伯府都爛臭了!呂超和呂承平的官位鐵定保不?。〉@總比呂承平被拉去浸豬籠強!

    只要他們和柳家認了柳尋雪是妾,就能免于他們浸豬籠而死。而妾,是不需要婚書的。

    柳尋雪已經(jīng)暈了過去,呂承平一心撲在柳尋雪身上。他知道,他的官位一定會丟的!但現(xiàn)在顧不得那么多。他心里只有柳尋雪。

    “叫大夫!快叫大夫!”呂承平急急叫著,把柳尋雪抱在懷里,一個大男人,居然哭得像個孩子一樣,毫無形象可言。

    黎府尹懵逼了,一時不知怎么判好。人家都說是妾了,他還能拉人家去浸豬籠?

    黎府尹又望望紀燕兒,只見紀燕兒神色冷冷地跪在公堂之上,一言不發(fā)。黎府尹想,顯然,衛(wèi)氏和呂超說柳尋雪是妾,紀燕兒就再也找不到理由再告了。

    “紀燕兒,你可還有話要說?”黎府尹道。

    紀燕兒仍然不說話。黎府尹望了望永順大長公主,永順大長公主臉色鐵青,卻也沒有多言。

    他只好一拍驚案木:“既然是誤會,都退下吧。”

    他倒不怕他們追究孩子的事情,畢竟他們康定伯府也沒臉追究吧!要是真在乎,打時就叫出來的了!明顯本就是叔嫂通jian,不想認的,奈何呂承平用情太深。

    黎府尹起身,直到他轉(zhuǎn)身而去,紀燕兒才用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了三個字:“還沒完!”說著,她低垂著的眼,閃過森森的嘲諷的冷光。

    呂承平已經(jīng)一把抱起了柳尋雪,飛一般地沖了出去。何氏和呂超也沒臉呆了,急匆匆地離場。

    永順大長公主看著康定伯府一窩子,氣得直出氣:“扶二小姐回去?!?/br>
    白嬤嬤和錢嬤嬤親自過去,把紀燕兒挽了起來,扶著出門。

    紀芳兒跟在后面,看著紀燕兒踉蹌單薄的身影,蒼白的小臉上閃過一抹幸災(zāi)落禍和痛恨!

    賤人,前生連她紀芳兒也被他們害成那樣,紀燕兒算個什么東西?就憑她也配踹掉康定伯府一窩子?笑話!真是一個大笑話!

    紀芳兒雖然如此嘲諷和幸災(zāi)落禍,但心里卻怎么也壓不住那股nongnong的不甘。

    紀燕兒居然擢破了呂承平和柳尋雪的叔嫂jian情!而她前生卻沒有擢破,難道她紀芳兒還不如紀燕兒嗎?

    不!怎么可能!她的前生是個悲劇,而紀燕兒今生也一定會是個悲??!

    呂承平可把柳尋雪當寶貝疙瘩,就算是當妾,也一定寵著。而紀燕兒,只要落在了康定伯府,那么下場只會比她前生更悲慘!

    哈哈,一定會是這樣的!一定會!

    今天被紀燕兒的行為一刺激,紀芳兒眼里已經(jīng)變得越來越瘋狂。

    回到公主府,永順大長公主的臉色已經(jīng)黑得像鍋底了,這個康定伯府真真欺人太甚了!

    “娘,讓二meimei和離吧!”佳柔郡主道?!艾F(xiàn)在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個康定伯府是個藏污納垢的地方!一窩子的腌臜貨!”

    “不能和離!”紀芳兒立刻阻止。要是紀燕兒這賤人跳了出來,怎么再被那一窩子折磨?“大jiejie你已經(jīng)和離了,二jiejie再和離,別人都說咱們紀家姑娘的婚事怎么一個兩個都這樣,讓大伯家的幾個堂妹怎么嫁?”

    “難道明知那是個狼窩還不拉出來!”佳柔郡主聲音一冷。

    “我……”紀芳兒哭了起來:“我都是為了你們著想!要是二jiejie都和離,那大jiejie你以后怎么嫁,這紀家女兒的名聲都毀了!別人都會說,瞧這紀家姑娘,凡嫁人的都和離!將來大jiejie你也沒人敢娶!”

    永順大長公主一聽,就不干了。其實康定伯府那樣的狼窩,就算她不喜歡紀燕兒,于情于理都得把紀燕兒撈出來,可要是影響到佳柔郡主的名聲和幸福,她就一千個一萬個不愿意。

    而且不但是佳柔郡主的名聲,還有紀芳兒的名聲!要是紀家女落得個全都和離的名聲,那么紀芳兒的婚姻也會受影響,別人也會說紀芳兒遲早會和離。不和離也會被外人傳得出事。

    “三meimei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紀燕兒冷聲道:“說起來,這康定伯府本就是你嫁的,現(xiàn)在卻換成了我!”

    紀芳兒就像被踩到貓尾巴一樣,先發(fā)制人,馬上撲到永順大長公主的懷里,哭得肝腸寸斷:“娘啊,你瞧瞧她說的……嗚嗚,她到現(xiàn)在還冤枉我換的婚!當時明明就是她換的!”

    “駱家就算窮,也沒有這么惡心巴拉!”紀燕兒道。

    “難道是我早就知道的?”紀芳兒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明明是你自己見著康定伯府高枝,就擠掉我上去!不想,現(xiàn)在卻弄巧反拙!你這叫惡有惡報!再說,呂承平和柳尋雪,是不久前……一兩個月前才通的jian,難道我也會預(yù)先知道?”

    “你——”紀燕兒直喘氣,因為她正病中,身子搖搖欲墜。

    “二meimei,你怎么了?”佳柔郡主大急。

    “我有些頭暈……”

    “頭暈就先回去歇著?!庇理槾箝L公主道。

    紀燕兒已經(jīng)不指望永順大長公主了,只好讓冬佳扶著回房。紀芳兒哭了一陣就回家了。

    佳柔郡主冷聲道:“娘,二meimei一定要和離!”

    “不能和離!”永順大長公主繃著臉?!胺純赫f得對,要是和離,那么你一輩子也別人再嫁了!芳兒的婚姻也會受到影響。”

    “明天,整個湛京都會知道康定伯府叔嫂通jian,饒是他們描出花來,這名聲都爛臭了,咱們堂堂公主府,難道要跟那樣惡心的人家當親戚?”

    “既然不當親戚,那就直接跟紀燕兒那小賤人都斷了!”永順大長公主冷笑:“反正是她自己往上趕著嫁進去的!現(xiàn)在是惡有惡報!怪得了誰?咱們跟她斷親也不為過?!?/br>
    “娘,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懷疑是芳兒換的婚嗎?”佳柔郡主聲音冷得直可以掉出冰渣來。

    “不可能是芳兒!”永順大長公主說:“康定伯府可能有點不好。但那也是被紀燕兒逼的!因為他們本不想娶的紀燕兒,可能呂承平確實跟柳氏有情,但一直沒想過真的娶了。是因為紀燕兒,人家嫌棄紀燕兒才被逼得跟柳氏發(fā)生那種事,也因為紀燕兒不好,衛(wèi)氏寧愿要柳氏許給呂承平也不要她!”

    “娘,你怎么相信那齷齪的一窩子也不相信燕兒?”佳柔郡主氣得都快掉淚了。

    “我現(xiàn)在不是相信那一窩子,我是相信芳兒!”永順大長公主滿滿是質(zhì)疑地看著佳柔郡主:“柔兒,芳兒才是與你從小玩著一起長大的,你怎么能不相信她,反而相信那個紀燕兒?”

    “娘,你不覺得芳兒越來越不著調(diào)了嗎?”佳柔郡主道。

    永順大長公主臉僵了下,紀芳兒確實越來越不著調(diào)了!先是偷學(xué)寧卿的舞,又偷拿寧卿舞館的室內(nèi)設(shè)計圖紙,說成是她自己的。

    當時紀芳兒說得聲淚并茂,說是她自卑,想要多點東西。她見此,就信了。但到底覺得紀芳兒不著調(diào)。后來讓她繡嫁衣吧,她不繡,到處跑。接著又發(fā)生了被換婚的事情。

    “她前面確實有些不好,但后面成親后,是一時接受不了吧,才有些鬧。”永順大長公主揉了揉眉心。

    “她何止有些鬧?!奔讶峥ぶ骼湫Γ骸耙贿吳迫思荫樇也黄?,整天想著駱家人捧著她,一副人家欠她的樣子。但當初人家是求著娶她的?錯不在人家。她就像受了天大委屈一樣?!?/br>
    “她確實受了天大的委屈!”永順大長公主道。

    “是,天大委屈!”佳柔郡主笑了:“但你看,她自從嫁進了駱家,整天紅光滿臉,珠圓玉潤,哪像受委屈??!我看她多享受!倒是駱老爺和駱夫人,娘你今天沒看到?”

    永順大長公主想起了今天看到的曾氏和駱老爺,那臉色真是……青著臉,黑著眼圈,好像比初見時瘦了足有十斤!

    “瞧瞧,這受了天大委屈的人啊,活得紅光滿臉,精神奕奕,但人家‘占便宜’的人,卻糟心得容色憔悴?!奔讶峥ぶ鞯馈?/br>
    永順大長公主臉僵了一下,她不由想起那兩次丟盡她臉的燕窩事件!真是鬧得沒完??!只要想一想,就知道駱家是怎么一個水深火熱!

    “娘,芳兒變了!”佳柔郡主道?!白詮娜ツ昊示司松胶??!?/br>
    永順大長公主臉色一變:“可就算她些不著調(diào),也不能懷疑是芳兒換的婚!”

    “那么,娘,你又如何判定不是她換的?”

    “當然!”永順大長公主說:“康定伯府可比起駱家不知好了多少倍!就算現(xiàn)在發(fā)生這樣的事,也是紀燕兒鬧的。要是他們?nèi)⒌氖欠純?,就不會出這種事?!?/br>
    “瞧瞧吧。”佳柔郡主可不覺得會這么簡單。說完就轉(zhuǎn)身出去。

    “柔兒!”永順大長公主喚了一聲,但佳柔郡主已經(jīng)走了。她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公主,其實……郡主說得有理。”白嬤嬤說:“奴婢也覺得三姑娘變了。”

    “沒錯。”錢嬤嬤說:“公主可記得三姑娘出嫁前讓她繡嫁衣?奴婢一直陪著她做,發(fā)覺她總是心不在焉,而且臉色蒼白,一點要嫁進康定伯府的喜悅也沒有。特別是呂承平來提親時,更是身子在發(fā)抖,奴婢問她怎樣,她說冷著?!?/br>
    “既然如此,你當時為何不說?”永順大長公主心中有疑,但卻仍然不愿相信。

    “當時奴婢……”錢嬤嬤怯怯道:“奴婢以為她怕成親吧。因為有些女子成親之前,都會出現(xiàn)這種害怕的癥狀。那時郡主又小產(chǎn)不久,奴婢不想讓公主擔(dān)心?!?/br>
    “你的意思是說,難道芳兒早就知道康定伯府的臟事嗎?”永順大長公主說著自己就先笑了,搖了搖頭:“你看看,這事是出在這兩個月的!難道芳兒她能未卜先知?她情緒不穩(wěn),可能真的是你說的,婚前情緒不穩(wěn)吧。”

    白嬤嬤和錢嬤嬤面面相覷,但她們都覺得,其實永順大長公主已經(jīng)懷疑紀芳兒的了,但卻一直在固執(zhí)地不相信。

    第二天一早,呂超和呂承平被御史彈劾,說康定伯府傷風(fēng)敗俗,藏污納垢,叔嫂通jian!

    呂承平和呂超急忙辯論說柳尋雪是妾來著。但就算他們怎么辯,寡嫂成妾,也是惡心隔應(yīng)人的事,道德敗壞,不配為官!

    水經(jīng)年藏私槍一事才過去不久,文宣帝正煩燥著,一聽這事,怒喝一聲,直接把呂超和呂承平的官位都撤了,狀元郎的名頭也收了回去。

    呂超和呂承平早就知道官位保不住,但好歹軍功還在,沒有把爵位收回去。只要這事平息下來,再做好公關(guān),再入朝堂也未必就不可能。

    看著呂超果然丟了官位回來,衛(wèi)氏就氣得直喘氣:“都怪紀燕兒那個賤人!”突然又是老臉一繃:“承平呢?不是跟你一起回來的?”

    “一進門就去雪園了?!毖诀叩馈?/br>
    衛(wèi)氏倒抽一口氣,就與呂超一起去了雪園。

    柳尋雪被重打之下流產(chǎn),抱了回府,已經(jīng)奄奄一息,只剩半口氣。好不容易醒了,就以淚洗面。

    呂承平日夜守在床邊,拉著她的手,連吃飯都在她的床邊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