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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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清顏一生受過不少屈楚。無論是在茶館里被人sao擾,還是在春仙樓里陪那些達(dá)官顯貴,她都未曾有過今日這般受辱之感。 她不是一張白紙,完全能聽懂陸巍話里的意思。如果是以前,她怎么都不會往yin穢的方面想??扇缃駮r過境遷,他們的關(guān)系早已不似當(dāng)初。 在她最終點(diǎn)頭的那一剎那,她瞥見陸巍眼里的錯愕震驚,以及接下來漫長的沉默。想來就算是他,都覺得這樣的自己是如此低賤不堪。 她明明早已將傅思德那番話記在了心里,想要高傲地活著。 來到陸家門口,她把自己裹嚴(yán)實(shí),抖著手敲響了大門。 里面的仆人開門迎接她,一言不發(fā),像是早已知曉她來的目的,以及要做的事。 想到這里,沉清顏腦海里浮現(xiàn)出傅思德端坐于書桌后,微笑著看她的模樣;又想到他們在月色下相擁而眠,動了動嘴唇忍住情緒,快速用手抹了把淚。 然而她只是被領(lǐng)到了園中,看到石桌上擺放的茶具和點(diǎn)心,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清顏真是被慣壞了,竟然連包好茶都不舍帶給我?!?/br> 陸巍坐在一旁看她詫異地張著嘴,沒來由得心情不錯。 沉清顏也只是愣了一會兒,反應(yīng)過來后臉紅得通透,快步走過去接過家仆遞來的茶葉,熟稔地泡好一壺。 茶杯相碰,兩人心思各異地飲下一口。 “清顏覺得我讓你來是為何事?” 聽他這么漫不經(jīng)心地問,沉清顏剛放松下來的心又被提到了嗓子眼里,垂著眼瞼不敢言語。 “你若把我視為登徒子之輩,可真是傷我不少。我曾說過,我從始至終都是真心待你,即使過了許久,這話仍不攙虛假。我定不會傷你害你?!?/br> “今早我行事粗魯,只因藏不住對那人的妒意,怕是辱了你,我向你道歉?!?/br> 沉清顏默默地聽他說完,放下茶杯轉(zhuǎn)過頭看他,發(fā)現(xiàn)他眼里一片真誠與愛慕,輕點(diǎn)下頭表示接受。 “想來定是那人有異,你才打算去D國尋他??蛇@一路上會生多少事,你有考慮清楚?” 看著女人抿唇思索的樣子,陸巍便覺得她是一時腦熱才做了此番決定。剛想繼續(xù)說下去,卻聽到沉清顏開了口,細(xì)細(xì)的聲音在夜風(fēng)中有些微顫。 “清顏有想過,也怕過。異國他鄉(xiāng),無依無靠,戰(zhàn)火紛飛,恐有波及。我一女子只身前往,一路定是艱辛不易,很可能身死他國再不能回?!?/br> “可他為我留了一條線,若我愿意牽起這一頭,順著線總能尋到另一頭。即使中途七拐八繞,糾纏不清,即使被線絆倒數(shù)次,磕得頭破血流,我也甘愿爬起來走下去?!?/br> “上次是他來尋我,這次也應(yīng)輪到我去覓他。” 她說這話時眼里溢滿了光,陸巍知道那是她希望的星芒。 沉默了片刻,他拿起手中的茶杯輕晃,看向不遠(yuǎn)處種在院子里的那顆冷杉。 “可我興許再喝不到你的手藝,再聽不到你的歌聲了?!?/br> 沉清顏聽出他話里的意思,頓時止不住地激動起來。兩手握緊衣裙的下擺,看向他的時候多了一抹笑意。 “若是陸少爺能為我拉緊這頭的線,到時候也能讓我再尋回來不是嗎?” “那我豈不是要拉著兩個人的重量?” 陸巍說完也笑了,真誠的樣子讓沉清顏仿佛憶起了他們初見的時候。 這么說起來,他還是第一個在春仙樓拍下佳釀的人,也是第一個有幸得她相陪的人。 “不知清顏能否為我單獨(dú)獻(xiàn)一曲?從前的春仙樓著實(shí)讓我流連?!?/br> 看到女人點(diǎn)頭,陸巍又拿出上午那支竹笛,輕撫了一下靠在她身上的那頭,就著她的歌聲吹奏。 月明星稀,只有女人溫柔的嗓音和清脆的笛聲還飄蕩在沁著花香的空氣中。 那只竹笛到底是回到了沉清顏手中,陸巍說那是他拉緊的線頭,讓她務(wù)必收好。 她沒有再拒絕,第二天便請楊叔和伙計(jì)們幫忙照看茶館,若是出了什么事,難以解決時也可以尋求陸家?guī)兔Α?/br> 安頓好茶館,沉清顏算是解決了最大的后顧之憂。在一周左右便得到陸家家仆的通知,說下一次開往D國的貨輪將于叁日后出發(fā)。 屆時她將扮作船上的廚娘,登上那艘離鄉(xiāng)的船。 深吸了口氣,將那本童話集和軍彰也打包進(jìn)本就不多的行李,臨走前揣了幾包茉莉花和龍井,沉清顏終是忐忑又堅(jiān)定地鎖上了院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