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上面的人交代了他一定要把女人送到那一位手中的,這半路殺出的程咬金算什么回事啊。 他也只能裝聾作啞,硬著頭皮呵斥:“請你立刻把這位小姐放開,她不認識你?!庇纸蟹?wù)員去找警衛(wèi)過來,鐵了心的不讓陶可林把人帶走。 陶可林冷笑了一聲,他早就看出了這男人是在裝瘋賣傻,看起來是一臉醉相,腳步卻穩(wěn)得很,雖然現(xiàn)在還不清楚他是什么意圖,但他要是怕了他,才是真的笑話。 青年閑適地站著,警衛(wèi)走近了也不怕,倒還慢悠悠地說:“最好還是報警吧?!?/br> 林部長微微皺眉。 “剛剛是她打電話叫我來接她的,手機上有通話記錄,這做不了假吧?我身上還帶著她酒店的房卡,我能背出她的身份證號碼,不知道這是否足以證明我和她是認識的?”陶可林笑了笑,笑得溫和,卻犀利地指出:“相反,正翡珠寶公司的林部長向來作風(fēng)嚴謹,為了避嫌從不和合作對象吃飯喝酒,這次卻在青天白日里醉成這樣... ...” 林部長臉色一變,“你胡說八道什么!” 這下舌頭是真的打結(jié)了。 陶可林沒再廢話,直接打橫抱起寧朦走回車里。 林部長追了兩步,最終還是在服務(wù)員和警衛(wèi)詫異的目光中頓住了步子,匆忙離開了。 這幾個都是外地人,怎么鬧都無所謂,但他實在丟不起這個人。 林部長回了車里立即就給老總?cè)チ穗娫?,自是被罵了一通,而后又被問了幾句那個突然出現(xiàn)的男人的特征。 他事無巨細地匯報了。 另一邊的辦公室里電話放著外放,林部長的聲音從聽筒里清晰地傳來。他說起對方是個很年輕,氣度不凡的男人時,男人發(fā)現(xiàn)他對面的人微微皺眉,同時擱下了茶杯。 他暗道不妙。 電話里的聲音還在繼續(xù),林部長又說女人自己打電話叫過來的時候,那人愣怔了半秒,而后垂下眉眼,站了起來。 他只好匆忙掛了電話,跟著站起來,“宋總,這……” 對方笑了笑,表情倒沒有多意外,“好了,我知道了,不關(guān)他的事,是我疏忽了。”他的話語頓了頓,似乎不想多說,表情仍然很溫和,“華西那個項目我會跟進,你別擔(dān)心了?!?/br> 他連忙也笑了笑,“項目事小,不用麻煩您了?!?/br> 事情沒有成,他也不好意思邀功,何況這主意也是他想出來的,手法多少有些陰暗了。幸而男人得知后沒有多大的表示,只坐在他這等他那邊的回復(fù)。 結(jié)果回復(fù)了這么一個壞消息回來。 宋清趕回了酒店,他那里比餐廳近,所以他回到酒店的時候,陶可林還沒有回來。 他在寧朦的房間門口等了十多分鐘,聽到電梯抵達的聲音之后他轉(zhuǎn)過身去,佯裝自己是來找寧朦的。 陶可林背著睡死過去的寧朦下了電梯,一眼就看到了那個守在門口的男人,捕捉到對方眼底那抹精光后,他收緊了手臂。 作者有話要說: 收到快遞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44章 四十四 宋清快步走過去,捉住寧朦的手臂,一臉關(guān)切地問:“怎么了?” 陶可林回頭看了一眼肩頭上無知無覺的女人一眼,微微側(cè)身,避開他的手,淡淡說:“喝多了?!?/br> 宋清看了他一眼,“我叫服務(wù)員上來照顧她?!?/br> “不用了?!碧湛闪趾敛贿t疑地拒絕了,“我可以照顧她。” 他笑了笑,表情有些微妙,“再怎么說你也是男人,不太方便。” “沒什么不方便的,畢竟我是她男朋友?!彼筒恍胚@個男人不知道他昨晚沒有開房。 宋清的眼睛微微擴張了一下,而后又不動聲色地斂起情緒,輕笑了一聲,“是么,我怎么沒聽她說過呢?昨晚我請她吃飯的時候她還說自己是個孤家寡人來著。” 陶可林笑了笑,那笑容卻沒有多愉悅,“她沒和你說也不奇怪,說明你們并沒有多熟?!彼f完便不再看男人,單手托著寧朦,另一只手利落地拿房卡開了房間的門,轉(zhuǎn)身進屋前頓了頓,又轉(zhuǎn)身沖他說:“我一點都不介意她跟誰吃了晚飯,也不介意她跟誰逛了廣場,更加不介意有人覬覦她......但是宋先生,你的行為要是能更磊落一點的話,我會更尊重你。昨天之前我還認真的把你當(dāng)做個對手,但是現(xiàn)在,坦白說我有些失望呢?!?/br> 他轉(zhuǎn)身欲走,但男人在外面伸手抵住了門,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陶可林又笑了。 “看來你真的是一點都不了解她,不介意告訴你……即便是沒有我,今天你也不會得逞?!?/br> 男人聞言才像是忽然意識到了什么,猛地抬頭去看趴在他背上的女人。女人一直是闔著眼的,但他是到了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女人的睫毛似有若無地在顫抖。 一個真的熟睡了的人,是不可能這么安穩(wěn)地趴在別人背上的,何況男人站得這樣筆直。 他被徹底關(guān)在了門外。 *** 陶可林背著寧朦進了屋,而后毫不留情地撒手,重重地把她丟在了床上。 女人僵硬地躺著,未動分毫。 他心里好笑,倒也沒說什么,先是給她脫了鞋襪,又轉(zhuǎn)身去浴室拿了溫?zé)岬臐衩沓鰜恚诖策吋毤毜亟o她擦手和腳。她的腳很小,白白嫩嫩的,腳趾瑩潤,腳心柔軟。陶可林擦得很仔細,八個趾縫一個也沒落下,女人忍得越辛苦,他的動作就越慢,簡直跟行刑似的。 最后他終于擦完了腳,才轉(zhuǎn)到床頭,開始給她擦臉,那毛巾剛落到女人臉上,她立刻就暴走了。 “哪有人擦完腳又來擦臉的!神經(jīng)病嗎!” 陶可林樂不可支地望著她,“不是很能忍嗎?!?/br> 寧朦推開他的手,恨恨地踢了他一腳。 青年笑著進了浴室,換了一條新的毛巾,又拿來了她的卸妝水和化妝棉。寧朦側(cè)躺著,看到他拿出來這些東西,一時懶意上頭,翻身躺平,帶著酒氣問:“你會弄嗎?” “不就跟清理傷口一樣?” “......是的,差不多?!?/br> 陶可林嘀咕著:“又不是沒弄過。” 等陶可林幫她卸完了妝,又擦了臉,她才徹底放松下來,一時間懶得連手指頭都不想再動了。陶可林拿著她的潤膚乳回來的時候,她都有些嫌棄和不耐煩。 但好在青年的手很暖,動作也細膩,伺候得她舒舒服服,還未抹完,她就睡著了。 因為喝了不少白酒,這一次她一覺從下午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七點多。 要不是呼吸尚存,陶可林都差點要打電話叫120了。 自然的,第二天她醒過來的時候,不意外的忘光了晚上發(fā)生過的事。 不僅不記得陶可林當(dāng)著她的面戳穿了宋清的“陰謀”,也不記得陶可林溫柔又細致地給她擦了手腳,卸了妝,更不記得深更半夜她吐了一次又一次,把所有能換的衣服都弄臟了,就連睡袍和浴巾都不能幸免。 陶可林最后給她換上了他的毛衣,但是不到十分鐘她又吐了,終于弄臟了僅存的衣服。陶可林一氣之下沒有再給她穿任何衣服,就這么光著把她塞進了被窩,而后打電話叫客房服務(wù)來拿衣服去干洗。 再加上這期間宋清幾乎每隔一個小時就打電話來“查崗”,煩得他最后都摔了電話。 他被折騰了一宿,最后躺進被窩身邊不著寸縷的女人貼過來的時候,他幾乎沒有任何狎昵的心思,累得閉眼就睡著了。 這一覺估計還沒半個小時,他就被那只他妥帖擦拭過的腳狠狠踹下了床。 他正處于深度睡眠,這一腳他毫無防備,連個掙扎也沒有,通的一聲摔下了床,他一個激靈醒過來,迷迷糊糊地望著床上眼睛瞪著像個銅鈴似的女人,“怎么了?” 寧朦cao起手邊的枕頭,狠狠地朝他砸過去,咬牙切齒道:“陶可林,你不是人!” 陶可林一怔,隨即有種掐死女人的沖動。 他剛要問她發(fā)什么神經(jīng),就見女人眼圈一紅,手指緊攥著被單,二話不說就開始吧嗒吧嗒的掉金豆豆了。 一臉被欺負了的小媳婦模樣。 這還是陶可林第一次瞧見她哭,一下子就慌了神,連忙爬上床,緊張地問:“怎么了?你先別哭啊,是不是哪不舒服?” 寧朦聽到這話,更是猶如開了閘門的水龍頭,眼淚噼里啪啦往下落,神色都有些動怒了,“滾!” 陶可林的情緒緊繃著,忽然視線一轉(zhuǎn),看到了女人肩上的內(nèi)衣帶松開了,一邊已經(jīng)垮到了手臂上。他在這微妙中漸漸反應(yīng)過來,明白女人大約是誤會了,于是眼底滑過一絲笑意,整個人都松懈了下來,一臉的壞笑,“是不是弄疼你了?” 寧朦一愣,又瞬間暴怒,“滾!” 她氣得只能說出這個字了。 陶可林看著她紅彤彤的瞪得老圓的眼睛,明顯的怒氣中又帶著一些無措,心里憐愛到了極點。想解釋想安慰,偏偏又不舍得開口。 只好沉默。 他的沉默讓寧朦越發(fā)委屈。 也不怪寧朦會誤會。白酒后勁太足,她又睡了這么久,醒來的時候渾身肌rou酸痛,又記不起任何事,內(nèi)衣帶子又被她自己在睡夢中解開了,旁邊依偎著的男人還沒有穿衣服,所以這么個狀態(tài),她自然會以為自己和他發(fā)生了什么。 她會哭倒并不是因為*,而是因為身邊的人是陶可林。 她是足夠信任他才會給他打電話的,結(jié)果還是發(fā)生了這種事。 許多情緒在她腦海中交替閃過,最后只剩下一絲殘余的慶幸。因為是他所以沒覺得吃虧這樣的念頭冒出來時,把她自己都嚇了一跳。她忍不住捂住臉,深感羞愧。 混亂中她感覺到青年坐上了床,伸手替她順了順頭發(fā),壓抑著笑意的聲音很溫和,“別哭了,我會對你負責(zé)的。” 她分明聽到了這話里的不認真。 陶可林太想笑了,憋得費勁,就這程度已經(jīng)很困難了,怎么認真得起來。 而后腰窩就被女人狠狠踹了一腳,力道不輕,陶可林的腰側(cè)立刻就麻了。他來不及躲避,第二腳又接踵而至,這一腳踹在他的大腿上,疼得他倒抽一口氣,不得不一把按住女人的腳踝,笑道:“怎么這么喜歡踢人呢,昨晚也是瞎踹……往哪蹬呢?哎,你再蹬,再蹬我就把你這蹄子撅了信不信?” 寧朦噌地跪坐起來,趁著陶可林沒有反應(yīng)過來,掀起被子往他腦門上一蓋,而后翻身坐在他腰上,雙手攥緊對著他一頓胖揍。陶可林在被窩里哀叫連連,叫了幾次好jiejie別打了,寧朦聽著越發(fā)暴躁,一邊打他一邊吼:“閉嘴!誰是你jiejie!不要臉!混蛋!乘人之危!啊啊啊啊啊我要殺了你!” 雞飛蛋打中,電話鈴聲響了好多遍寧朦都沒聽見,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失了心智,陶可林從被窩里掙扎出來,勉強捉住她的手提醒她:“電話在響,去看看,說不定是工作上的事?!?/br> 女人這才稍微冷靜了下來,轉(zhuǎn)身去拿手機。 她的包就擱在床頭柜,所以她輕易就拿到了手機,只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就接通了。陶可林正下床要去收她的衣服進來,聽到她的聲音時,停住了動作。 “喂,恩,早,早餐?不用了我等會再下去吃……下午的航班,恩,你也是?噢好,我等會出門再給你電話,謝謝啊?!?/br> 她掛了電話,心煩意亂地抱頭,陶可林折回來,神色不虞地問她:“宋清?” 女人沒有搭理他。 青年卻不識趣地繼續(xù)追問:“他要和你一起回去?你答應(yīng)了?” 寧朦終于不耐煩地抬頭,“關(guān)你什么事?” 他也有些惱火了,一把擒住正欲下床的女人,皺著眉道:“你到底有沒有一點戒備心?昨晚要是我不在,今天早上躺在你身邊的人就會是他了!你是真的毫無知覺嗎?” 寧朦冷冷地回了一句:“有區(qū)別么?” “沒有區(qū)別?”陶可林一怔,隨即怒火被完全點燃,幾乎是怒吼出聲:“你覺得我和他沒有區(qū)別?被我睡和被他睡沒有區(qū)別?寧朦,你他媽有病吧?” “你才有??!”寧朦更大聲的吼回去,“睡了就睡了!翻來覆去的說有意思嗎!你這是在彰顯軍功嗎?” ☆、第45章 四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