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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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李鳴把警帽取下來,用手指梳理著自己被汗水微微打濕的頭發(fā),說,「你說怎么調(diào)查?」 喬雨萍不由得笑了,扭過頭來看著他說:「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你才是警察??!」 李鳴也笑了,戴上帽子說:「我們警方如果要調(diào)查一名犯罪嫌疑人,一般會從兩方面入手:一是作案動機,二是作案時間。」 喬雨萍說:「那咱們就從這兩方面開始調(diào)查吧?!?/br> 6 喬雨萍和李鳴首先調(diào)查的是陳久與孔春山之間是否有債務關系。 借錢這種事,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村里人對這樣的事大多都不會張揚,所以最知道情況的,只能是借款者的家里人。但他們總不能直接去找陳久夫妻問他們是不是找村長孔春山借錢了,就算問了,現(xiàn)在孔春山已經(jīng)死了,所謂死無對證,他們?nèi)绻怀姓J,那也沒有辦法。 想了一下,喬雨萍抬頭看見陳燕子的奶奶正坐在不遠處河邊的一個樹墩上,看著孫女和宮敏等幾個小伙伴在河灘上玩沙子,她心里忽然有了主意,走過去坐在奶奶身邊的沙地上,跟老人拉起了家常。 老奶奶雖然半邊身子行動不便,但頭腦卻很清醒,精神也挺好,而且還非常健談。 喬雨萍裝著無意間談起陳燕子家的經(jīng)濟情況,說:「這幾年在外面也不好掙錢,我看好多村民出去打工不但沒掙到錢,還要貼上一大筆路費,最后弄得要借債度日,小燕子家里應該還比較好吧?」 老奶奶臉上帶著笑容,說:「還好吧,雖然我摔傷后住院花了不少錢,但都是我兒子兒媳打工掙的錢,也沒有找誰借過錢?!?/br> 「真的沒有借過錢?」旁邊的李鳴追問了一句,「我聽說孔春山在村里放高利貸,村里好多人都找他借過錢呢。」 「沒有,我兒子兒媳一直在外面打工,別說我們家不缺錢,就算真的需要錢,也不能去找孔春山那個黑心村長借錢。他借給別人的是高利貸,放在舊社會,那叫閻王債,會把人逼死的?!估夏棠袒仡^瞪了他一眼,提高聲音,用教訓年輕人的口吻說。因為語氣急促,說到最后,竟忍不住咳嗽起來。 陳燕子聽到奶奶的咳嗽聲,急忙跑過來,拍干凈手上的沙子,給奶奶捶背。 喬雨萍朝李鳴使個眼色,兩人起身,悄悄離開了河邊。 孔春山跟別人結(jié)仇,無外乎兩個方面的原因:第一是借貸,他借給村民的是高息貸款,到期不還,還會上門逼債,跟借債人產(chǎn)生矛盾甚至仇恨,是常有的事。第二是他在村里亂搞男女關系。他以為自己是一村之長,就可以在村里只手遮天為所欲為,不但經(jīng)常在半夜里去敲寡婦家的門,而且常常sao擾一些丈夫在外打工的留守婦女。他因此惹火燒身,也不足為奇。 從河堤上走下來的時候,李鳴問:「會不會是孔春山對陳久的老婆有什么不軌的舉動,被陳久知道后,便對這個流氓村長動了殺機,最后跟金玉紅一起連手,把孔春山給殺了?」 喬雨萍想了一下,搖頭說:「這個可能性不大。我對陳燕子家里的情況,多少還是有點了解。她mama是外省人,是她爸爸在廣東打工時認識的,嫁到碾子灣村后,剛生下小燕子,他們夫妻倆就再次去廣東打工了,如今小燕子已經(jīng)長到了12歲,這期間他們夫妻倆只在春節(jié)期間回來過兩三次,一般也只在家里待上幾天,過完年又急匆匆走了。哪怕是小燕子的奶奶摔倒中風,他們因為工作忙,也沒有回家。最近一次回鄉(xiāng),已經(jīng)是三年前了。所以你說孔春山對陳久的老婆做過什么,我覺得不太可能,因為她平時根本就不在家?!?/br> 李鳴用腳把地上一塊石子踢得老遠,垂頭喪氣地說:「這么說來,咱們是找不到陳久的作案動機了。」 喬雨萍說:「那咱們還是去調(diào)查一下看他有沒有作案時間吧?!?/br> 李鳴問:「怎么查?」 喬雨萍說:「我?guī)闳ニ野?,怎么調(diào)查就是你這個警察的事了,我只是一個小學老師,可不是女神探。」 兩人沿著水泥村道向前走著,很快就來到了陳燕子家門口。大門打開著,屋里擺著一張桌子,陳燕子的mama正跟村里幾個女人在打麻將,旁邊還圍坐著幾個老頭兒、老太太當看客。 陳燕子的mama本是城里人,下嫁到這里,身上還帶著一些城市人的做派,比如說她會抽煙,又比如說她不會講本地方言,只能用普通話跟別人交流。 看見喬老師上門,陳燕子的mama趕忙把叼在嘴里的煙夾在手里,說:「喲,喬老師來咱們家家訪了?快請坐,我去給您倒杯茶?!拐f罷就要從麻將桌前站起身。 喬雨萍忙說:「不用了,我不是來家訪的。這位警察同志想到村里調(diào)查一下孔村長死亡的案子,他對村子里的情況不熟悉,所以請我給他帶個路。」 陳燕子的mama這才注意到她屁股后面還跟著一個大蓋帽,臉色就冷了下來,茶也不倒了,繼續(xù)坐在桌子邊搓麻將,摸了一塊麻將牌之后說:「喲,他叫你帶路,你就把他帶到咱們家來了呀?」 李鳴聽出她話中有話,忙說:「只是例行的走訪調(diào)查,并沒有針對誰的意思,我們也到其他村民家里調(diào)查過了?!?/br> 「那警官你想調(diào)查什么呢?」 「我想問一下,9月13日上午,你丈夫陳久在干什么?」 陳燕子的mama聽到這個問題,明顯愣了一下,但很快又回過神來,說:「9月13日?今天是幾月幾號了?」 她一邊摸著麻將,一邊瞟了一眼墻上的日歷,「喲,今天都已經(jīng)10月3號了,這都過去二十來天了,誰還記得自己二十天前干過什么??!」 喬雨萍說:「就是你們從廣東回到家里的第二天?!?/br> 「哦,那天啊,」陳燕子的mama想了一下說,「前一天我們坐火車回家,在車上根本沒有睡覺,所以回到家已經(jīng)很累了,當晚很早就上床休息了,第二天,也就是你們說的9月13日,我們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啊!」 李鳴問:「有誰能證明嗎?」 陳燕子的mama沒好氣地說:「兩口子在床上睡覺,你說這個怎么能找別人來證明?」 其他幾個打麻將的婦女聽了,都不由得笑起來。 李鳴臉上一紅,看看喬雨萍,兩人覺得再問下去,也不可能問出什么結(jié)果,于是起身告辭。 從陳燕子家走出來數(shù)十米遠,忽然聽到背后有人在叫:「警察同志,警察同志!」 兩人回頭看時,只見一個老頭兒從后面追了上來。 喬雨萍認得他是自己的學生宮敏的爺爺,剛才他也坐在屋里看陳燕子她mama幾個打麻將。 兩人停住腳步,李鳴問:「大爺你有什么事?」 老人喘口氣說:「我聽說金玉紅被抓,是因為孔春山的案子,對吧?」 李鳴點點頭說:「她確實是這個案子的重要嫌疑人?!?/br> 「那她在你們那里,沒有亂咬人吧?」 「亂咬人?」李鳴怔了一下,「是什么意思?」 「就是說,她在你們那里,有沒有為了減輕自己的罪責而故意誣陷其他人,或者是把別人也拉下水,跟她一起擔責?」 李鳴不由得皺起了眉頭,盯著他問:「為什么這么問?」 「我看你們剛才好像在調(diào)查陳久?!?/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