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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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海川見那飛鏢來勢不快,正要伸手去接,孰料對方右臂一抖,又同時打出六枚飛鏢,青光連閃,竟快得讓人幾乎瞧不清楚。 他右手握劍,卻還能發(fā)鏢,已出陸海川意料,而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后發(fā)的這六支飛鏢卻并非射向陸海川,而是分別射向先前射出的六支燕尾鏢。六支慢鏢被六支快鏢一擊,立時在空中加速,破空而來,激射陸海川,而后射的六支飛鏢已然勢盡,掉落在地。這一招叫作「流星趕月」,是極難練的暗器手法。 六支慢鏢本已距陸海川只有一尺之遙,此時突然加速,事起倉促,來得又快,令正欲伸手接鏢的陸海川大吃一驚,只得縮腕急退,情急之下,雙手一揚,將身上長衫脫下,把來勢迅猛的六支毒鏢悉數(shù)罩住,再一轉(zhuǎn)身,一抖長衫,六支燕尾鏢又折了回頭,化作六點寒光,射向燕三絕全身六處大xue。 燕三絕「咦」了一聲,揮劍一掃,蕩盡寒光。 便在這時,陸海川抬足一踢,將落在地上的一支毒鏢射向燕三絕左邊肋下。這支鏢來得蹊蹺突兀,而且無聲無息,燕三絕驚覺之時,已然揮劍不及,只好扭腰閃避。 但他左邊肋下白天被熊人杰刺傷,雖已上了金創(chuàng)藥,此時一動,牽扯傷口,疼痛鉆心之下,竟然打了一個踉蹌,立時身前空門大露。 陸海川等的就是這千載難逢的良機,不待對方拿樁站穩(wěn),人已閃電般沖上去,手中鐵尺化作判官筆連連點出,只聽「叭叭」幾聲響,燕三絕身前云門、天突、膻中、梁門等數(shù)處大xue已盡數(shù)被封,立時動彈不得。 陸海川一擊得手,立即大喝道:「囚車何在?」 右首四名拘捕手齊聲應道:「來了?!寡杆偻瞥鲆惠v囚車,將燕三絕的手腳用粗大鐵鏈鎖住,抬上囚車,四下鎖好。 剛才還負隅頑抗、不可一世的飛天大盜,轉(zhuǎn)瞬便成了階下之囚。 陸海川面沉如水,直朝燕子飛走去,緩緩問道:「據(jù)我所知,你的內(nèi)力已恢復了六七成,是否也想與本捕動一動手?」 燕子飛臉色慘白,幽幽地看一眼被囚的丈夫,嘆了口氣道:「他既被擒,妾身即便能脫身茍活,又有何益?陸大人,請動手吧?!拐f罷,她面如死灰,斗志全無,緩緩伸出雙手,任人捆縛。 陸海川大手一揮,又有四名拘捕手推上一輛囚車,把燕子飛也上了鐵鏈,囚在了車里。 兇犯伏法,雙雙被囚,大快人心。 知府衙門的人都大大松口氣,人人心中暗想,陸海川身手敏捷,辦事干脆利落,無論是武功智謀,皆有過人之處,果然不愧是從京城里來的高手。 7 陸海川走到馬車前,遣散燕三絕請來趕車護衛(wèi)、護院武師,又命人將大木箱的夾層全部打開,取出夾藏在里面的金錠,細細清點,竟有一萬三千兩之多,若折換成銀子,足有數(shù)十萬兩之巨,數(shù)目之大,令人咂舌。 陸海川一一登記在冊,復又將全部金錠集中裝于五只大木箱內(nèi),用封條封好。細細察看,確認萬無一失了,這才放心。他回轉(zhuǎn)身來,沖著同知田云山一抱拳,說道:「田大人,本捕今日白天已飛鴿傳書前往武昌兵馬司吳總兵處,借調(diào)他屬下『猛虎營』五十名好手前來協(xié)助本捕將贓銀及囚犯押解回京,估計他們就快到了。咱們就此別過?!?/br> 田同知一驚,道:「陸大人今夜便要走嗎?」 陸海川拍拍裝滿黃金的大木箱,道:「這些黃燦燦的金子不知有多少人垂涎,這兩名囚犯也絕非善類,為免夜長夢多,本捕還是早點兒回京交差為妙,就不再多耽擱了,猛虎營的高手一到,本捕便與他們一道連夜起程?!?/br> 莫驚雷也走上前來,誠意挽留道:「陸大人又何必急于一時,天明之后再行趕路也不遲?!?/br> 陸海川微微一笑道:「莫兄好意,本捕心領,但早一刻上路,便早一刻交差,本捕肩上的這副擔子也便早一刻卸下。若多行耽擱,出了差錯,你我做臣子的誰也擔待不起?!?/br> 莫驚雷也不好再執(zhí)意挽留,伸出右手,伸直大拇指碰碰自己胸口,另外四個手指頭一張一握。 陸海川見他向自己挑起大拇指,知道他是夸贊自己奮力擒兇,無比神勇之意,當下謙遜一笑,不以為然。 莫驚雷忽然「撲通」一聲,跪在他面前,感激道:「犬子能虎口脫身,全仗大人成全,小人無以為報,請受小人一拜?!寡粤T,納頭便拜。 陸海川道:「莫兄言重了,快快請起?!挂娝辉钙饋恚泵澭焓秩シ?。哪知手指剛一觸及他的衣服,莫驚雷脖子一挺,竟一頭朝他胸口撞來。 這一招與少林寺赫赫有名的「鐵頭功」如出一轍,一撞之下,力逾千鈞。無論撞到誰身上,非得肋骨折斷,深受內(nèi)傷,當場吐血不可。 陸海川臉色一變。兩人相距甚近,又事起倉促,全無征兆,等他驚覺不妙之時,莫驚雷的頭頂已抵到他胸前不足一寸之距,閃避已然不及,只好腳下一滑,急速向后退去。 莫驚雷手足并用,在地上爬行向前,緊追不舍,頭頂始終不離對方胸口。 陸海川一口氣連退十余大步,莫驚雷也手足不停,奮力向前,緊緊相隨,步步相逼。 陸海川臉色由白變青,難看至極,只盼能與他退開三寸之距,以便出手反攻,只消輕輕一掌擊在他頭上,對方便非得腦漿迸裂,當場斃命不可??缮狸P頭,要想爭取一寸之距,卻比爭奪三百里河山更加兇險、更加艱難。 再退數(shù)步,陸海川的后背已抵到墻上。 便在這電光石火之間,「砰」的一聲,莫驚雷的「鐵頭功」已扎扎實實撞在他胸口。 有如被大鐵錘重重一擊,陸海川只覺胸口一痛,「卡嚓」一聲,肋骨斷了兩根,心中血氣翻涌,「哇」的一聲,一口鮮血疾噴而出。 雖已大受內(nèi)傷,卻還是拚死擊出一掌,拍在莫驚雷肩頭,掌力雖只及平時五成,還是將莫驚雷擊飛出去,重重地摜倒在地上。 莫驚雷翻身爬起,只覺肩上火剌剌地痛,喉頭一甜,涌出一口鮮血,卻又暗自強行咽下。 這下驚變突起,知府衙門的人「咦」了一聲,旋即醒悟,以為莫驚雷犯上作亂謀刺朝廷命官的老毛病又犯了,人人臉上色變,「乒乒乓乓」一陣亂響,刀劍出鞘,弓箭上弦,「呼啦」一聲涌上來,就要將莫驚雷圍住。 莫驚雷擺一擺手道:「弟兄們,先別忙著動手。這姓陸的家伙并非朝廷特使,只是個冒牌貨而已,大家可不要被他騙了?!?/br> 大伙兒一聽,不由得面面相覷,躊躇不前。 陸海川手捂胸口,倚墻而立,臉色慘白,盯著他道:「大膽莫驚雷,你突施重手擊傷本捕也還罷了,此刻還要口出謠言,迷惑眾人,置疑本捕朝廷命官的身份,此乃大逆不道的死罪,你可知曉?」 莫驚雷上前一步,冷聲笑道:「犯下死罪的人,可不是我,而是你?!?/br> 陸海川亮出黃金腰牌,凜然道:「本捕身為朝廷特使,有皇上御賜金牌為證,難道還會有假?」 莫驚雷看看他那塊黃燦燦的腰牌,道:「金牌不假,但人卻是假的。你可知殘殺刑部捕頭,搶奪黃金腰牌亦是死罪?」 陸海川臉色一變,惱羞成怒,大喝道:「大膽狂徒,竟敢誣蔑朝廷命官,該當何罪?熊捕頭,你還愣在那里干什么,還不上前將這犯上作亂、大逆不道之徒給我拿下?!?/br> 真相尚未大白之前,此人畢竟還是朝廷特使,令出如山,熊人杰不敢有違,答應一聲,就要上前拿人。 莫驚雷卻擺手止住他,道:「熊兄弟,聽我把話說完再動手也不遲?!褂峙ゎ^望向陸海川,胸有成竹,微微一笑,道:「陸大人,你剛才曾說有人向朝廷舉報柳章臺為官不正、貪贓枉法之事,那你可知曉舉報之人是誰?」 陸海川搖頭道:「本捕不知。」 莫驚雷道:「實不相瞞,那人不是別個,便是莫某。其實早在四五年前,皇上就已懷疑青陽知府柳章臺官風不正,有貪贓枉法之嫌,所以就下了一道密旨,派當時正在刑部督捕司當差的莫某潛入柳章臺身邊,暗中調(diào)查他犯罪的證據(jù)。若非皇上對他早有戒心,他為官十年,豈有不升、不降、不褒、不貶之理?」 他回頭瞧一瞧同知田云山,道:「田大人,這是皇上當年下的密旨,此時公開,亦無所謂。請過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