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節(jié)
穆澤羲淡淡的翻了個白眼,悠悠道“隨你。” 既然權(quán)威人物都發(fā)話了,那別人說什么都是白說了。 潘金蓮轉(zhuǎn)身進(jìn)了紗幔內(nèi),若隱若現(xiàn)的可以看見她的身姿。甚是有感覺。 “哎,你說,跳個舞罷了,怎么還遮起來不給人看??難道是見不得人?” 一顆小腦袋湊到楚嬙跟前,小聲的討論著。正是蕭小姐是也。 楚嬙深以為然,點點頭,道:“八成是的。不過也有可能,說不定人家就要這種朦朧的美感呢?” “我記得,南夏貴族女子跳舞時有個習(xí)慣,便是紗幔遮住,只讓人看其身姿,而不能看其面容,但是在我朝,女子若是跳舞,皆會露出面容,為其舞姿添加美感·······” “蕭曉,你廢話咋那么多?你看看不就知道了,總不能這金蓮還是南夏貴族吧?” “別說姑奶奶沒提醒你,南夏如今不太安定,有南夏細(xì)作探入京城也是正常。” “怎么,她們打算****嗎?” ········· 紗幔后,金蓮姑娘不知從何處取來一只小琵琶,抱在手中,一邊彈奏,一邊跳舞,倒是頗有一番感覺。 楚嬙聽著聽著,竟然有種想哭的感覺,這尼瑪,為啥彈奏的曲子這么悲傷??真是,欺騙觀眾淚水的嗎? “好?。。。 ?/br> 穆元祈小盆友哭的稀里嘩啦的,突然拍著桌子大喝一聲,白穆澤羲一瞪,癟癟嘴乖乖的坐了下去。 金蓮從紗幔內(nèi)出來,淺淺的像眾人行了禮,輕聲道:“金蓮之前救過南夏一女子,得其傳授舞藝,今日便獻(xiàn)丑了?!?/br> 這一番解釋,合情合理,既解開了為何會有紗幔內(nèi)起舞的這種習(xí)慣,又解釋了自己為何會《入胡曲》,聽起來,似乎沒什么問題。 穆澤羲突然出聲問道:“敢問,金蓮姑娘救下的是何人?” 金蓮的臉上一抹悲傷一閃而過,淺笑著回答:“觀其言談舉止,似乎是位貴人,只是沒過多久,她便離開了?!?/br> “是么?” 穆澤羲挑眉,眸子中透著一絲寒意,面無表情的盯著潘金蓮。 “六哥,你這是做什么????金蓮好歹也是個女孩子,您不愛惜也就算了,怎么還嚇唬她呢?” 穆元祈急忙起來,擋住穆澤羲的視線。這眼神,太過嚇人,只怕也就嫂嫂能夠在這種眼神底下胡作非為了吧。 “十一王爺,六王有此一問,實屬正常。我也十分好奇,金蓮姑娘救下的那人,是何人?” 若說穆澤羲陰晴不定也就算了,但是蕭長奕也來湊熱鬧,這就讓楚嬙想不通了。這兩個男人到底怎么了?? 難道是,看對眼了??? 這也不可能啊,兩個這么冰冷冷的男人在一起,誰是攻,誰是受啊? “看吧,我大哥和穆澤羲都看出來這女的有問題,就你和穆元祈傻兮兮的。” “拜托,有沒有問題也不能這么快打草驚蛇啊,這姑娘的氣質(zhì)一看就不像是戲子??!” 楚嬙不敢說看人很準(zhǔn),但是絕對是一眼一個準(zhǔn)的。 潘金蓮雖然是唱戲的,但是一言一行皆有大家之氣,而且,她眼中的笑意,太過虛假。 前世的楚嬙見識過太多的笑里藏刀,這金蓮姑娘,即便是笑里不藏刀,那也是藏得有炸藥。 穆元祈雖然單純,但是也瞧出了這里邊的不對,乖乖的閉上了嘴,站在一旁,望著楚嬙道:“我覺得好冷啊,嫂嫂?!?/br> 楚嬙白了穆元祈一眼,道:“你六哥身上暖和,過去?!?/br> 過去,過去還不得凍死??? 穆元祈內(nèi)心在煎熬,一邊是他覺得好看的姑娘,一邊是親哥,但是現(xiàn)在他親哥這么對待他覺得好看的姑娘,萬一,萬一金蓮瞧上了他親哥,那他豈不是很對不起楚嬙嫂嫂??? “罷了,本王只是覺得好奇才有此一問的。” 穆澤羲此話一出,潘金蓮明顯的臉上的表情就輕松了許多,連帶著笑了幾下,道:“無礙,如今南夏形式不安穩(wěn),王爺多問幾句也是應(yīng)該的。” 說著,便施施然的走到穆澤羲跟前,俯身親手為穆澤羲沏茶,胸前的那處,只要穆澤羲垂眸便能看見。 楚嬙坐在穆澤羲的身邊,一雙眼睛盯著潘金蓮的胸口看啊看,然后冷不防的穆澤羲扭過頭來,狠狠的瞪了一眼楚嬙,楚小姐這才消停下來,乖乖的閉嘴。 她不過就是幫他享受享受福利嘛,至于這么小氣的瞪自己嗎???至于嗎??? “王妃娘娘想來也是愛好戲曲之人,不知娘娘覺得,今日之曲,結(jié)局將會如何?” 潘金蓮也是懂得分寸,不失禮卻又恰到好處的展現(xiàn)了自己的魅力,這一點,楚嬙自愧不如。 聽到這么問,楚嬙不由得無所謂的道了句:“人啊,沒事少去猜結(jié)局,畢竟有時候,即便你知道開頭,卻很難猜到結(jié)局的?!?/br> 那潘金蓮卻是一連的柔情,還有柔情中帶著一絲道不明的情緒在其中,柔聲道:“金蓮不以為然。金蓮卻以為,此曲最終的結(jié)局,定然是有情人終得眷屬。林meimei柔弱,寶玉對其的心意更是清楚明白,何以便難猜了?” 瞧瞧,什么叫庸俗?這便是。人吶,有很多時候,你可以笨,卻唯獨不能自作聰明。這金蓮姑娘便是。 想用這么一招來諷刺她跟容淺,想要告訴她,容淺跟穆澤羲才是天生一對嗎?可是,她忘了啊,穆澤羲,可不是寶玉。 而她,也不是紅樓夢中任何的一個角色。她就是楚嬙。 “嫂嫂,你設(shè)定的結(jié)局,到底是怎樣的嘛???金蓮這么一說,我都好奇了!?。?!” 頓時,楚嬙猶如石化一般,僵在原地··········穆元祈你大爺?shù)模。。?!就這么出賣小爺啊?。。。。?! 女人心 第139章 殺豬刀在手,一切不愁 打從離開鳥巢上了馬車的那一刻開始,穆澤羲的表情就怪怪的,說不上是哪里奇怪。然后楚嬙一路說什么,他都沒有回話,而是自己一人怔怔的發(fā)呆。楚嬙承認(rèn),雖然穆澤羲這種一言不發(fā)的表情真的很好看,可是問題是,也很駭人啊?。。。∧隳芟胂笞蛱爝€跟你甜言蜜語耳鬢廝磨的男人今天突然變成一座冰山嗎?就算他是坐冰山,也該被床單焐熱了????哎,真是不懂男人心啊,尤其是穆澤羲這顆善變的心! 這一點,讓楚小姐心中十分害怕,額,難道她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而不自知??可是,似乎也沒有啊······ 直到下了馬車,穆澤羲穆王爺總算是賞給楚嬙一個小眼神,淡淡的道了句: “愛妃最好是給本王一個合理的解釋?!?/br> 丟下這句話,穆澤羲便轉(zhuǎn)身進(jìn)了書房,將他的背影關(guān)在門內(nèi),連個背影都不給楚嬙瞻仰的。楚小姐心中萬飛崩潰,盯著那扇門,恨不得將那扇門炸飛了才好。 為嘛每次都留下這么拽的一個背影讓她心塞????這是為嘛??楚嬙無語望天,神啊,你怎么就給了我一個豬一般的隊友?。???穆元祈這個沒腦子的,每次都給自己惹事?。?/br> 自從穆元祈在牡丹閣那里聽到穆元祈的那樣一番問話之后,很快的就聯(lián)想到每次都能看到楚嬙在那寫著神秘的東西還不給人看,自然就清楚了期間的秘密。只怕是,鳥巢每次的戲曲,都是出自楚嬙之手。他倒是沒想到,連《女戒》都讀不順的楚嬙,竟然還能寫出劇本?額,這絕對不是鄙視,單純的震驚罷了。 于是乎,楚嬙這個鳥巢幕后老板兼編劇的身份,就在穆元祈那句傻不拉幾的嫂嫂嫂嫂,你設(shè)定的結(jié)局,到底是怎樣的嘛的問題中,尷尬的被戳穿了。 其實楚小姐當(dāng)時很想上去捂住穆元祈的嘴巴的,但是看著穆元祈那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嘴邊還沾著碎屑的嘴巴,她怎么也下不去手。 要知道,楚小姐不是有潔癖,而是嫌棄,非常嫌棄吃甜食的男人?。。。∠氲竭@,楚嬙就不由得幽幽的嘆了口氣:“穆元祈,你丫的,智商肯定是欠費了?。。?!害死小爺了!?。。?!” 正在此時,魚兒緊張的從后面跑了過來,見到楚嬙,立馬驚呼一聲跑了過來:“小姐,可,可找著您了?!?/br> 魚兒丫頭的嗓門大,楚嬙知道,可是,這樹上的葉子為什么都開始顫抖了?? 瞧著魚兒這滿頭的汗水,楚嬙頓時無奈極了,一臉嫌棄的道“你家小姐我現(xiàn)在十分不好,說吧,找我做啥?沒事情向后轉(zhuǎn),起步走,別打擾我。有事快說!” “小姐,那個,許侍妾跟林侍妾說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說,您趕緊的回去吧。” 魚兒越是著急,楚嬙就越是慢條斯理,不過是后院的一些女人之間的事,急什么?。可洗卧S侍妾說是有重要的事情找她,竟然是因為許侍妾的屋子里鬧老鼠,怎么趕都趕不走,于是楚小姐果斷的幾包老鼠藥,沒事了。 還有上上次,那林侍妾急找大夫,派人拿著遺屬來給楚嬙,嚇得楚嬙都開始攢錢準(zhǔn)備到時候去湊個份子了,結(jié)果,大夫說,她不過是正常的吃多了撐著了······ 每次這兩個人找自己,反正都沒有什么大事。所以,即便現(xiàn)在的魚兒表現(xiàn)的跟自己急的要去投胎似得,楚小姐卻依然慢悠悠的吐出一句話:“哦,有事就有事唄?難道是有人把你家小姐我給刺殺了?” 楚嬙此話一出,魚兒姑娘頓時都不想跟自家小姐說話了,真是·········小姐嘴里吐不出象牙啊。哪有動不動就這么說自己的?? “魚兒啊,你小姐有沒有告訴過你,要處變不驚,即便是槍子從你腦門邊上飛過,你也要淡定的伸出手,抓住它,然后看一看是機(jī)關(guān)槍的子彈還是步槍的子彈。就算兩者都不是,你也要淡定的宣告別人,它們不過是天上掉下的一坨鳥屎,扔了就好。” “小姐啊,魚兒記住了,下次,下次一定??墒?,可是這次真的是有事啊,林侍妾跟許侍妾已經(jīng)快把咱們院里的梨花春給喝完了?!?/br> 魚兒似乎真的很著急,而且眼珠子不停的往書房那邊飄,似乎是害怕里面的人聽見這件事一般??墒?,依照楚小姐跟穆澤羲打過的交道來說,八成此時,穆王爺已經(jīng)知道了魚兒所說的話了。 作為一個一不斗小三,二不虐待侍妾,三不管束丈夫的新好女性,楚嬙自然是很淡然了。反正整個王府里,現(xiàn)在可能對她有敵意的,不過就是一個董側(cè)妃跟容淺。可是,嘿嘿,這兩個都是小菜,下酒都不夠的,還擔(dān)心什么?? “說吧,他們等著我干嘛?這次又是讓我去下老鼠藥還是攢份子錢??哎喲,這種事情,擇日不如撞日啦,你讓她們先回去,改天我心情好了再說啊~~~” 此話一出,魚兒頓時翻了個大白眼,沒好氣道:“小姐,魚兒不是說了她們有急事的嗎?您怎么還能這么淡定的在這開玩笑呢?” 楚嬙十分不好意思的低下頭,靦腆道:“我的意思是,什么急事非得現(xiàn)在去嗎?穆澤羲讓我給他一個解釋呢,我········” “小姐,林侍妾跟林侍妾那邊的事情似乎更重要一些。” 魚兒二話不說,拽著楚嬙就走,背在背后的殺豬刀明晃晃,刺著楚嬙眼睛。 尼瑪??!果然是殺豬刀在手,一切不愁啊。 楚嬙抹抹眼淚,跟著魚兒走了。小命面前,什么穆澤羲,滾你丫的去吧?。。?/br> 京城的偏僻處,自從鳥巢開了之后,便每日的門庭若市,就連大朗的炊餅一天也能賣許多了,老婆孩子能養(yǎng)活了,老母的病治好了。 然而今日,不到夜幕,鳥巢已經(jīng)空空如也了,所有的客人們都離開,今日的戲曲也結(jié)束了。掌事的媚娘掛出了今天歇業(yè)的牌子出來,讓那些聞名而來的人紛紛失望離開。 牡丹閣內(nèi),香薰燃起,紗幔內(nèi),女子的臉上掛著淚水,發(fā)絲凌亂,垂著頭,跪在地上,身子瑟瑟的發(fā)抖。 而坐在她面前的女子,更是面容妖嬈,一襲青紗裹著她性感的身材,正是媚娘。 “說罷,可知錯了?” 媚娘張開一張紅跟吐血了一般的嘴巴,冷冷的道,與白日那妖媚的女子似乎是兩個人一般。 跪在地上的女子一身紫色的紗裙,上面已經(jīng)破破爛爛,似乎被用過刑一般。這女子,不是別人,此乃鳥巢的當(dāng)家花旦,金蓮。 往日里風(fēng)光無限的金蓮姑娘,此時真唯唯諾諾的跪在冰冷的地上,“媚娘jiejie,我,我知錯了。” “錯在哪?” 媚娘冷笑,把玩著手中的水果刀,從銀色的刀身上,倒映出她露出冷意的眼睛。 金蓮小臉慘白,顫抖著回答:“金蓮不該,不該心急,不該為公主出頭。” “哦?是嗎?我怎么看著你倒是想同時爬上那六王爺?shù)拇材兀俊?/br> “媚娘jiejie,金蓮沒有,金蓮真的只是擔(dān)心公主殿下??!殿下在京城受了這么多年的苦,金蓮看著都心疼。本想著若是公主殿下能夠順利當(dāng)上六王妃,未來問鼎鳳冠,咱們復(fù)國就更容易了??墒乔浦@如今的形式,金蓮怎么覺著,六王爺似乎對公主殿下沒有那方面的心思了呢?” 金蓮皺著一張小臉,擔(dān)憂的望著媚娘。他們在這里的身份十分蔭蔽,今日媚娘在門外攔住她,便告訴她,六王爺似乎是有所懷疑,她這才順著他們的懷疑編了個謊,但是怎么瞧著,似乎那六王爺還是在懷疑。難道那男子竟已經(jīng)睿智到了此等地步? 媚娘深吸了口氣,站起身,過去親自將金蓮扶了起來,語重心長道:“你可知,如今南夏局勢嚴(yán)峻,平順侯那邊徘徊不定,公主這邊又沒個準(zhǔn)確的信是否能當(dāng)上未來的皇后,咱們復(fù)國如此艱難,你可萬不能出了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