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節(jié)
穆澤羲嘆了口氣,無奈的看著床上睡著了的人。心中五味雜成。 “王爺,奴婢有句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br> 魚兒本是十分崇拜穆澤羲的,但是出征這件事,她確實也生氣。自家王爺出征,她家小姐竟是最后一個知道的?也難怪自家小姐最初回來的時候那么生氣。 穆澤羲微微點頭,示意魚兒說。自己的視線卻始終流轉(zhuǎn)在楚嬙的臉上。 魚兒猶豫了片刻,雙手不安的搓著自己的衣角,糾結(jié)道:”奴婢自知身份卑微,不該過問主子的事。只是,這些日子,主子跟王爺之間看似和睦,實則卻并無之前那般親近。魚兒雖不知緣何,但是魚兒自認為自己跟在小姐身邊十幾年,有些事情,還是看得懂的。小姐在乎王爺,但是小姐又是個膽子極小的女子,但凡有一點不確定的因素,便會踟躕不前,反反復(fù)復(fù)。如若是王爺有哪些地方?jīng)]有給小姐一個明確的答案,那么還請王爺自己細想一下,小姐雖然看似瘋癲胡鬧,但是卻是聰慧懂禮,王爺出征在即,若是再帶著心結(jié)走,王妃娘娘心中不舒服不說,您定然也不舒服。“ 都說旁觀者清,魚兒雖然看不懂楚嬙與穆澤羲之間的種種,但是有一點她很明確。以自己小姐這種好色的性子,但凡有自家王爺在,她的心,都只會在自己王爺身上。 穆澤羲苦笑了兩下,點點頭,道:“多謝提醒。你先下去吧?!?/br> 屋內(nèi)只點了一盞宮燈,光線昏暗,但是照在人的臉上,卻是十分的柔和。 屋內(nèi)只剩下熟睡的楚嬙與穆澤羲,一人熟睡,一人一眨不眨的看著睡著的人,眼中滿是寵溺。 楚嬙不安分的翻了個身,嘟嘟嘴,繼續(xù)大睡。完全沒有察覺到穆澤羲一直坐在自己的床邊。 “真實只小懶豬?!?/br> 穆澤羲無奈的嘆了口氣,手緩緩的抬了起來,撫上了楚嬙的臉側(cè)。 許是楚嬙平日里rou吃的比較多,所以臉上至今還有些嬰兒肥,但是并部影響美觀,反倒是沒有一股美感在其中。 “別人家養(yǎng)的豬,一年便可以長兩百斤,為何都這么好吃好喝的喂了你這么久,你卻還是這么瘦?” 如若是楚嬙醒著在,此時必定二話不說跳起來扛起枕頭便是一下子呼在穆澤羲的腦袋上,他么的,竟然把自己跟豬比! 然,楚小姐吃虧的時候總是在她睡覺的時候,要么被簽訂不平等條約,要么被穆王爺吃豆腐。由此可見,睡覺,其實當(dāng)真是件危險的事情。 “你告訴我,你不確定什么?你到底,在退縮什么?” 穆澤羲有些無奈的自言自語道,臉上浮起一抹苦澀的笑來。 “你若是那亂世中的妻子,是會選擇堅持,還是選擇休書一封呢?” 歷史是驚人的相似,穆澤羲自己也知道,但凡沙場,總是不那么安全的。尤其是,如今形勢嚴峻,他必須做完他這個身份該做的最后一件事。 不過,面對熟睡的人,即便穆澤羲有再多的話,說了也都是白說,只默默的坐在一旁,傻傻的看著楚嬙安靜的睡顏。 汝安寺的石階,太短了。 玉寶齋的廚子廚藝甚好,他還有一道菜不能學(xué)會。 十月懷胎,太過辛苦,他卻還不能守在身旁。 ········ 心中的思緒越來越亂,穆澤羲的眼眶逐漸泛紅,輕手輕腳的躺在楚嬙的身后,伸出手,緩緩的摟住了她。 “忘了告訴你,汝安寺,是要還愿的。所以,等我回來,再背著你與孩子,一同去還愿?!?/br> 沉睡前,穆澤羲笑的甚是得意,似乎這樣擁著楚嬙,就像是擁有了全世界。 當(dāng)然,楚小姐自然是不知道發(fā)生的這些。此時此刻,她尚在夢境中,坐著自己變成了東方不敗,手一揮,刺的一手好繡。 風(fēng)云起 第258章 你這是鉆到灶里去了 出征在即,穆澤羲選拔出可靠的將領(lǐng),隨自己出征。 臨行前一天,便率領(lǐng)眾將領(lǐng)在馨雅苑的書房中商討對策,放眼望去,竟是還有不少國子監(jiān)年輕學(xué)子。 “王爺,屬下認為,大渝能繞過后宋襲擊邊境,如今看來,定然是與后宋達成協(xié)議。正所謂,鳥為食亡,如若大渝答應(yīng)給后宋的利益沒有給,那么后宋應(yīng)當(dāng)也不會放任大渝兵力繞過自己的國界吧?!?/br> 京城中流傳著一句話,布衣天子閣,雄才上書房。布衣都以能夠登入皇宮入仕為榮,而真正的雄才,卻都以能夠進六王爺?shù)臅繛闃s。 六王的書房,一直都是出了名的。 眾學(xué)子們一個個都懷著激動的心情坐在穆澤羲下手,坐在這里,似乎比坐在龍椅上還要興奮。 穆澤羲單端坐上首,面無表情的打量著下面的人,正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而穆澤羲此時就是想看清這些人的才能究竟在何處,知人善用。 另一學(xué)子掃了那人一眼,反對道:“馬后炮!若是現(xiàn)在還能阻攔他們間的利益往來,那么大渝便不在我大圣的邊境了?!?/br> “那依你所見,該后宋兵力熊勝,當(dāng)如何是好?” “后宋雖強盛,但我大圣男兒也不是孬種?。?!” “正是,我等拼死守衛(wèi)齊陽城,只要齊陽不被攻破,后宋想要進攻我大圣,難度還是太大了?!?/br> 眾人說的激動不已,然作為正主的穆澤羲,此時就跟一尊完美的雕塑般,面無表情,又不說話。 學(xué)子們有些拿不住主意了,其中一人帶頭,小心翼翼的問道:“王爺如何以為?” 穆澤羲輕笑了兩聲,挑眉霸氣道:“來而不往非禮也。后宋如何對我大圣,我大圣自然也不能客氣。” “好?。?!我早就不想只在國子監(jiān)讀書了??!如今終于能如愿了!!” “對!絕不輕饒后宋!” ——· 一群男人,一個個的興奮的就差抱在一起了。按理說,男人興奮一般有兩個原因,一,遇到心動的女人了。二,遇到心動的女人對你有所行動了。 然,這幫學(xué)子面前,只有一個穆澤羲。如此興奮,著實是讓人有些擔(dān)憂。 正當(dāng)書房內(nèi)的氣氛到達最頂峰的時候,突然,門一下便被撞開了,一個看不出是什么的青綠色的身影闖了進來,手中端著一盤子血紅的東西,看著便十分滲人。 “何人膽敢放肆?。?!” 一人沖出來,攔住那個不明生物,滿眼的警惕。 那不明生物用袖子抹了抹臉,露出兩只算是比較閃亮的眼珠子來,端著盤子的另一只手一巴掌拍開那個攔著自己的學(xué)子,沒好氣道:“熊崽子,給小爺閃開?。?!擋光了?。。 ?/br> 那人瞪圓了眼珠子,不肯讓步,擋在前面。 臥槽!??!前兩天才見過,今天就跟小爺玩不認識?楚嬙深吸了好幾口氣,正欲發(fā)火,突然便聽見端坐在那里的穆澤羲柔聲朝著自己道:“過來?!?/br> 說著,還配上了一個專業(yè)召喚狗崽的招手動作。 楚嬙冷嗤一聲,翻了個白眼,屁顛屁顛的朝著領(lǐng)導(dǎo)的方向奔了過去。 誰知,楚嬙剛一過去,便被穆澤羲一把圈如懷中,順勢將她手中的盤子拿開放在一旁,然后優(yōu)雅的從懷中掏出一塊趕緊的手帕,無奈的搖了搖頭,一邊替楚嬙擦拭著臉蛋,一邊哭笑不得道:“你這是鉆到灶里去了?還是方才去了煤窯?” 丫的!諷刺人都不帶拐彎的? 楚嬙沒好氣的吹了吹頭發(fā),然后瀟灑的一甩頭,驕傲道:“小爺剛才非洲回來?!?/br> 話音落,周圍連呼吸聲都沒了,楚嬙垂眸一看,臥槽?。?!啥反應(yīng)? 然后一低頭,看到穆澤羲手中的方才還白凈的帕子,此時已是黑黢黢。 難道,這帕子,是擦自己的臉臟的? 不不不,這不現(xiàn)實。出門前楚嬙還問魚兒,自己今日臉色可好?魚兒丫頭可是認真的點了頭的。 其實,她還真是誤會魚兒了,魚兒的意思是,您今日的氣色,根本看不出來好與壞,那暫且就說好吧。 楚嬙總算是明白了,為什么才見過面的國子監(jiān)小鮮rou這么快的就要攔住自己了,她也總算是明白了,他么的,一路上那些嘴角抽搐的丫鬟們,不是因為牙疼,而是因為笑話自己。 楚嬙的臉頓時就燙了起來,完了完了,今天這人算是丟到家了?。。?/br> “王妃娘娘今日這妝容,真是夠獨特的?!?/br> “不過,也遮蓋不住王妃娘娘傾國之姿?!?/br> ······· 許是為了掩蓋尷尬,眾學(xué)子雖然面上表情怪異,但是好在都算是識色,一個個的都開始奉承起楚嬙,給她一個臺階下。 楚嬙訕訕的笑了兩聲,咬牙切齒小聲道:“安大哥怎么也不告訴我這里這么多小鮮rou——?。。 ?/br> 穆澤羲聞言好笑,心中大概了解了情況,卻也不解釋。 安言,并無錯。不過是因為穆澤羲曾經(jīng)交代過,書房之地,任何時候,只要是楚嬙,都不必攔。倒是沒想到,今日會有這副局面。 “穆,穆澤羲,我,我先走了?!?/br> 人都丟完了,楚嬙反應(yīng)過來后,第一反應(yīng)自然是開溜。然而剛轉(zhuǎn)身便又被穆澤羲拉了回來,將她拉到自己身邊的位置上,道:“既是來了,聽聽也無妨?!表樀?,可以提前給腹中的孩子早教。否則以楚嬙那性子,給腹中孩子的教育不是吃就是睡。 楚嬙硬著頭皮坐在那里,恨不得將腦袋埋進地下去。 臥槽?。?!他么的現(xiàn)在她滿臉的黑黢黢的臟,就這么在眾人面前,丟人啊?。?! 臥槽?。。∧聺婶四阊镜恼?wù)撜巫е斪鍪裁??女子不參政不知道么?/br> 額,算了,看看小鮮rou養(yǎng)養(yǎng)眼吧。據(jù)說懷孕的時候多看美好的事務(wù)孩子也會長得比較美好。當(dāng)然,以楚嬙與穆澤羲的基因,自然是不必擔(dān)心未來孩子的長相問題。然,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那狗還有變異的更何況是人呢? “怎的起這么早?” 楚嬙一來,原本嚴肅的氣氛便變得有些怪異了。眾學(xué)子很明顯對楚嬙在這里聽他們談?wù)撚挟愖h,穆澤羲卻是很淡然的跟她拉扯著家常。 “額?小爺做了一份毒食,本想禍害你一下,你既然在忙,就先忙,先忙?!?/br> 說真的,楚嬙拿來的那份紅彤彤的東西,穆澤羲見過,也吃過,自然是喜歡的,但是,那群學(xué)子沒見過,一聽楚嬙說是毒食,頓時便緊張起來,急忙道:“王爺,咱們還繼續(xù)?” 穆澤羲點頭,挑眉示意,繼續(xù)。 為何不繼續(xù)? 那人又道:“王妃娘娘身為女子,參與朝政,似乎不妥?!?/br> “有何不妥?” 跟穆澤羲說話,你必須要有比較強大的內(nèi)心,因為你再多的理由,在人穆澤羲這里,只要不是他所愿意的,這理由,說了就跟放屁似得。 那人為難的與旁邊的人對視一眼,糯糯道:“行軍打仗,本是男人的事,王妃娘娘乃內(nèi)宅女子——" 接下來的話,他不說,可以穆澤羲這么聰明的人,自然會懂。 楚嬙也聽出了個大概,笑了笑,吸吸鼻子,正準(zhǔn)備起身,卻突然被穆澤羲的手捏住自己的手掌,熟悉的聲音再次想起:“說的是?!?/br> 說的是? 楚嬙怎么覺得,穆澤羲那眼神似乎并不是贊同的感覺呢? 果然,隨后就聽見穆澤羲繼續(xù)道:“她是本王的妻子,本王的事,便是她的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