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節(jié)
“我說,我不過是跑的太快,被風(fēng)吹傻了,你們這是做什么?” 緩了緩,楚嬙拍了拍自己的臉蛋,將僵硬的臉蛋松弛了一下,這才勉強擠出一絲笑來,說道。 然而,這副笑的半人不鬼的樣子,更是將魚兒與穆元祈嚇壞了,兩人急忙從包裹中翻出暖和點的披風(fēng)鋪在地上,扶著楚嬙過去坐著。 “小姐,您說,這山里,會不會有土匪什么的?” 太陽一下山,就感覺到陣陣的寒意,楚嬙倒是無所謂,倒是魚兒,畢竟頭一次出門,自然是有些緊張的。 穆元祈沒好氣的在魚兒的腦袋上敲了一下,翻了個白眼,狠狠道:“胡說什么?小王在的地方,還能有土匪?早就被小爺嚇跑了!” “真的么?” 魚兒狐疑的瞥了眼穆元祈,不等穆元祈回答,突然,山林中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魚兒嗷的一嗓子,嚇得樹都抖了幾抖。 穆元祈顫抖著小身板,卻攔在楚嬙面前,強裝鎮(zhèn)定道:“是人是鬼?” “啊哈哈哈哈——” “嫂嫂,你,你別怕?。?!元祈,元祈保護你??!” 穆元祈都快哭出來了,伸出手護在楚嬙面前,一張小臉嚇得慘白。 一股暖流瞬間涌上心頭,楚嬙一把撥開穆元祈,眼神一掃,胳膊迅速的朝著右前方的一棵樹上一甩,一拍飛刀朝著那邊飛了出去。 “唉呀媽呀?。?!有暗器!!” “砰!” 樹上什么重物掉了下來,摔在地上,黑黢黢的一坨,并沒看太清。 楚嬙冷笑著走過去,周身裹上一層寒意,“在小爺面前玩這招?我他么的跟人玩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都說了別再小爺脾氣不好的時候來惹我,偏不聽,這下可開心了吧!” 地上的那坨黑黢黢的,仔細一看,竟是個抹了滿臉鍋底灰的漢子,正趴在地上,雙手捂著屁股,細長的嗓子叫喚著:“你,你做什么偷襲人家的屁屁!” 楚嬙懶懶的掀了掀自己的眼皮子,對這種變態(tài)的人,一句話都不想說。 突然,身后伸過來一把手,將楚嬙迅速的拉到了后邊,穆元祈有模有樣的插著腰,一腳踩在那漢子的屁股上,兇巴巴道:“讓你裝神弄鬼嚇唬小爺!你以為小爺是嚇大的么?” “我,我告訴你們,我,我上邊是有人的??!” 那漢子急了,扯著嗓子叫嚷著。 果然,那漢子話音剛落,就聽見了一陣馬蹄聲,仔細聽,似乎還有男人的聲音。 楚嬙脊背一涼,渾身的細胞都警惕了起來,蹲下身子手腳麻利的劈昏了那漢子,然后示意穆元祈將那人藏起來。 今天,似乎是出師不太順利! “小姐,您,您這么緊張做什么?” 楚嬙一把捂住魚兒的嘴巴,屏息凝神的聽著四面八方的動靜,臉上的神色也越變越差。 “一共有二十匹馬,應(yīng)該是有二十個人,聽這動靜,他么的,還帶著狗?” 難怪可以這么快的追上來??!丫的竟然帶著狗?人跟人比多公平,把狗摻和進來算是怎么回事? 楚嬙的一口氣提到嗓子眼,二十個人,帶著狗的話,即便是躲起來,似乎都沒有什么用了。 “小姐別怕??!魚兒帶了四把殺豬刀!” 瞧著楚嬙的神色不大對,魚兒立馬開始翻包裹,從里面拿出四把明晃晃的殺豬刀來,雖然,不一定夠用,但是,這種被人用殺豬刀保護的感覺,也的確不錯。 “哪里的肥牛?今日爺爺就宰了你們了!!” 馬蹄聲越來越近,一隊人漸漸映入眼簾,皆是清一色的壯漢,只有前頭的三個人騎著馬,面露兇相。 楚嬙倒吸一口氣,手上已經(jīng)出了一層的冷汗。 “穆元祈,等下,見情況不對,立馬帶上魚兒跑!聽到?jīng)]有?” 穆元祈冷哼一聲,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憤憤道:“今天誰敢對我嫂嫂動手,我,我就先死給你們看?。。 ?/br> 說著,朝著最前頭的那匹馬砸了快石頭過去。 其實,有時候,瞎貓碰上死耗子這種事,還真的是有的。 楚嬙都已經(jīng)面部一抽搐,差點要拔石相助了,誰知,那石頭不偏不倚的,恰好砸在那騎馬人的腦門上,噗通一聲,那人便栽了下去。 “額,還挺準!繼續(xù)!” 楚嬙深吸一口氣,摸了摸自己的箭袖,今天她的裝備,很是齊全,穆澤羲的箭袖,總算是派上了用場。 “喂!兩個小娘們,你們自己跟爺爺走,爺爺就放過你們?” 眾人將楚嬙他們圍在中間,緩緩的,一匹通體白色的馬從后面走了出來,馬上的獨眼龍朝著楚嬙指了指,囂張的說道。 楚嬙嘲諷的笑了笑,淡定的回視那人,“孫子,別說小爺瞧不起你,就你?養(yǎng)活我們兩個?你夠格么?” 風(fēng)云起 第271章 你不會死,我也不會讓你死 “夠格?今兒床上,你就知道爺爺夠不夠格了!” 那漢子戴著個眼罩,乍一看,還真像是眼瞎了。不然,那也不能盯著穆元祈喊小娘子了。 楚嬙憋著笑,將穆元祈護在身后,雖然那小子逮著機會就老想往前竄想像個爺們一樣保護楚嬙,然而,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攔著點。 誰知道這次穆小王爺瞎貓碰到死耗子了,下次有沒有死耗子能碰上呢。 “嫂嫂,這人的眼神好猥瑣,就跟魚兒被孟毅附體了似得?!?/br> 好端端的躺槍了的魚兒憤憤的瞪了穆元祈一眼,拽著楚嬙就要往后退,悄聲在楚嬙耳邊道:“小姐,您退后些,魚兒等下一定拼死收拾了這幫兔崽子?。 ?/br> 兔崽子??這群人看起來,怎么都是熊崽子,平白了侮辱了人家小白兔好么! 楚嬙歪著腦袋想了想,突然笑了起來,拉著穆元祈就朝著那群人走過去,嫵媚道:“各位大哥,您瞧瞧,我這妹子雖然喜歡做男裝打扮,但是長相吧,還是上乘的?!?/br> 說著,楚嬙不動聲色的在穆元祈的腰間捏了一把,穆元祈一痛,突然跳了起來,一下子捂著自己的嘴巴,捏著嗓子細聲細氣道:“各位相公好?!?/br> 他堂堂大圣的小王爺,竟然淪落到裝女人的地步,真真是可氣?。。?! 那為首的漢子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直勾勾的盯著穆元祈,就差在眼睛里面寫一個色字了。 楚嬙一把將穆元祈拉到身后,自己裝作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哭喪道:“各位大哥,我meimei的夫君上了戰(zhàn)場,我這妹子,太能吃了,每噸需要一桶飯,我,我實在是養(yǎng)不活她了?。。?!” 那為首的男子一聽,更是興奮,眼神色瞇瞇的在楚嬙跟穆元祈的身上打轉(zhuǎn),咽了口口水,道:“一桶飯?這不一飯桶?” 臥槽!你才飯桶??! 穆元祈在心底冷哼一聲,臉上卻又裝作一副害怕的模樣,往楚嬙身后躲。他知道,自家嫂嫂這是在拖延時間,等安言回來。 “大哥,這小娘子的夫君該不會是上了后宋那邊的戰(zhàn)場吧?咱們當(dāng)今六王爺都死了,這小娘子的夫君,肯定也死了!” 圍在邊上的一長得跟黑熊怪似得男子一邊扣著鼻子,一邊抱著胳膊,嘲諷的說著。然,他不知道,這句話,就像是一顆火苗般,瞬間將楚嬙引爆了。 “你說什么?” 當(dāng)即,楚嬙便一臉的陰霾,冷笑著問:“你說什么?你說誰死了呢?” 原本,她是想胡鬧一會,拖延一點時間,然而,當(dāng)一只病貓被踩了尾巴之后,該撓人的還是得撓,決不能客氣。 然而,那人并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惹毛了楚嬙,依舊笑的張狂的道:“就是那個小白臉,六王爺穆澤羲啊,據(jù)說死在雪堆里了,他都死了,這小娘子的丈夫,還能活么?” 他都死了,這小娘子的丈夫還能活么? 楚嬙一口氣憋在胸口,陰森森的望著那人,眼中一片冰冷,又一次重復(fù)道:“你說,誰死了?” 誰都沒有發(fā)現(xiàn),楚嬙的手,已經(jīng)緊緊的扣在箭袖處,隨時都能不動聲色的取了人的狗命。 那人張了張嘴,剛說出一個六字,突然楚嬙便瘋了似得一個轉(zhuǎn)身飛踢過去,一腳踢飛了那人的門牙,自己也因為動了氣,小腹有些隱隱的痛感。半黑的夜色下,唯有楚嬙那一雙猩紅的眼眸閃閃發(fā)光,甚是嚇人。 許是沒想到這般貌美的女子還有這等身手,那為首的漢子嚇了一跳,當(dāng)即便從腰間拔出刀,縱馬朝楚嬙砍過來。 “登!”的一聲,一把殺豬刀插在馬肚子上,馬兒嘶吼一聲,倒在地上,將那漢子也摔了下來,不過許是這人皮糙rou厚,很快的便爬了起來,朝著身后的兄弟喊道:“還愣著做什么?今晚誰能收了這女人,晚上爺睡完了就賞他了!” 不得不說,美色對于這幫土匪來說,確實是誘惑。 那漢子的話一放出來,那群人就一窩蜂的涌了上來,生怕來晚了rou就沒了。 楚嬙一把撈過還在發(fā)呆的穆元祈,迅速的后退,這個時候,后背得找點可以防御的地方,靠在樹邊,多多少少能有安全感。 可是,小腹的痛感慢慢加深,楚嬙不敢太大力的動,只能祈求腹中的孩子,一定要支持下去,一定,要堅強! 眼看著那群人就要沖過來了,魚兒的殺豬刀也一把把的飛出去,卻沒有再中一次。 “嫂嫂,你快跑,元祈攔住他們,你快去找安大哥!” 穆元祈使了勁兒的將的將楚嬙往后推,但是無奈,楚嬙像是傻了般,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嫂嫂,元祈求你了,你得去看看,我六哥是不是真的死了。我不信我六哥就這么死了。你要是見到我六哥,千萬要記得告訴他,元祈這輩子,最崇拜的就是他了,你還要告訴他,要是他對嫂嫂你不好的話,元祈一定會不高興的。嫂嫂,你快走吧?!?/br> 穆元祈近乎祈求的聲音傳來,楚嬙稍微的回過了些神,一把握住穆元祈,自信的笑道:“元祈啊,告訴你,曾經(jīng)有個人,十二歲的時候,就打趴過青龍幫的老大,十三歲的時候就能一槍斃兩人。十六歲就接手****上的毒品生意,從不失手。所以,你別怕,有我在,你不會死,我也不會讓你死?!?/br> 也不知道為什么,穆元祈一向只對自家六哥的話這般信服,此時看著楚嬙難得顯現(xiàn)的溫柔的眼神,竟是無端的相信了這個女人。 很多年以后,想起這件事,穆元祈還是覺得自己的腦袋大概是被驢踢了,才會相信楚嬙的話。但是,事實卻擺在那里。 楚嬙蹲下身子,撿起地上的石子,眼神一橫,突然就朝著走邊揮了揮手,右邊的一個人便躺在地上大叫。 指東打西這一招,還挺管用。 “元祈,扯著嗓子喊著火了,快!” 空隙間,楚嬙還不忘唆使穆元祈求救,若是能夠躲過今日這一劫,她楚嬙一定從此以后勤加練武,不負人民的所托。 穆元祈有模有樣的朝著四周大喊起來,剩下的人皆朝著楚嬙這邊襲來。 楚嬙突然手一揚,朝著前頭的人便是一把胡椒粉撒下去,頓時那人嗷的一嗓子叫喚了聲,捂著眼睛抹眼淚去了。 “哼!小爺自制防狼噴霧!” 其實,楚嬙現(xiàn)在也不過是只能動動歪腦筋,不敢輕舉妄動了,若是她孑然一身,便可以放手去打,但是現(xiàn)在,她肚子里的,是穆澤羲的孩子。她不敢了。 本以為,今日許是難逃一劫了,卻不想,天無絕人之路,也不知道安言是被穆元祈的叫聲呼喚回來的,還是被穆元祈那破鍋嗓子嚇回來的,總之,安統(tǒng)領(lǐng)就這么從天而降,手中的劍掃過,一陣塵土激起,再睜開眼時,那群人已經(jīng)三三兩兩的躺在地上,皆是被安言割斷了經(jīng)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