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節(jié)
出去? 自古這來煙柳之地的,從來都是男人出去,哪有讓女人出去的? 眾女子愣了愣,沒有動。 見他們沒反應(yīng),穆元祈突然語氣加重,道:“我再說一遍,出去?。?!” “走走走?!?/br> 一帶頭的姑娘見情況不對,立馬帶頭走了。 屋內(nèi)瞬間安靜了下來,溫度似乎也降了不少。穆元祈微微松了口氣,拍著胸口,緩緩的坐了下來。 這兒的姑娘,太嚇人了。 可他不知道,更嚇人,還在后邊。 突然,屏風(fēng)內(nèi)傳出一道聲音,嚇得穆元祈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陛下可還盡興?” 蘇景款款從屏風(fēng)后走出,臉上掛著云淡風(fēng)輕事不關(guān)己的淺笑。 穆元祈臉一黑,差點(diǎn)脫了鞋耙子朝著蘇景砸過去了,“蘇愛卿似乎是想看朕跟你上演活春宮?“ 說不生氣,那絕對是假的。 蘇景在距離穆元祈跟前三步的地方停了下來,看著穆元祈,搖了搖頭,眼眸微微一斂,“陛下說笑了,您還是個雛兒呢,技術(shù)一定不好?!?/br> 技術(shù)一定不好!! 這種挑戰(zhàn)男人的能力的話,蘇景一說完,就覺得后悔了。跟楚嬙呆一起時間久了,她竟是也出口成臟了。 “你不試試,怎么知道朕是個雛兒?還知道朕技術(shù)不好?” 穆元祈挑眉,突然一把抓住蘇景,將其讓床上一壓,沒等蘇景反應(yīng)過來,雙腿跪在她身側(cè),夾住她的兩條腿,手捏住蘇景的手腕,“愛卿,你想不想試試,朕是不是個雛兒?“ 突然間的轉(zhuǎn)變讓蘇景意識到一個很重要的問題。穆元祈即便是小孩子心性,可終究已經(jīng)是男人了。 這種意識,讓蘇景突然間渾身都熱了起來,咬著唇扭開頭,不看穆元祈。 “說句實(shí)話,愛卿長得,頗有女人味。“ 也不知是試探,還是無意,穆元祈這么一說,蘇景渾身僵硬,就像是被誰碾壓了一遍似得。 “陛下說笑了。“ 這種被穆元祈壓著,雖然穆元祈很瘦,可怎么著也是個男人,壓在身上,還是有一定重量的。 穆元祈心里哼唧兩聲,突然翻身躺在一遍,悠悠道:“朕對男人沒興趣,你也不必做出一副英勇獻(xiàn)身的模樣。朕不會對你怎么樣的。” 蘇景一怔,緩緩坐起身,“臣知道陛下對男人沒興趣。所以才帶您來青樓,而非是象姑館。” 象姑館? 疑似一口老血噴上了胸口,然后被穆元祈咽了下去。 “蘇景,你還真把朕當(dāng)斷袖?朕是個正常男人,對男人沒興趣。” “微臣知道。陛下不必一直重復(fù)!?。 ?/br> 蘇景低低的嘆了口氣,轉(zhuǎn)身面對著穆元祈,認(rèn)真道:“陛下,這種地方,臣今日讓陛下來,是為了告訴陛下兩個事情?!?/br> 告訴事情就告訴事情,做什么還有這般齷齪的心思?穆元祈鄙夷的看了眼蘇景,對他的這種行為很是鄙視。 “微臣想告訴陛下,煙柳之地,容易得花柳病。方才的那些個姑娘,每日至少要陪三個不同的男人睡,陛下不覺得自己是在撿別人穿過的褻褲么?” 別人穿過的褻褲? 想到自己獨(dú)一無二的紅褲衩,穆元祈就覺得蘇景的這個比喻甚是惡心。 “第二,陛下乃一國之君,若是喜好女子,什么樣的都有,可煙柳之地,人魚混雜,實(shí)非良地,所以,臣懇請陛下,若是需要,不放廣納后宮,這種地方,陛下還是不來的好?!?/br> 廣納后宮? 穆元祈突然燃起一股怒火,他看起來,像是那種饑不擇食的人嗎? “蘇景,朕告訴你,你可以管朕的朝務(wù),國事,可娶妻,后宮之事,你想都別想,這不是你能夠插手的?。。∥伊绱松ㄉ┥┮蝗?,我穆元祈雖然如今是一國之君,可若是有人要cao控朕的人生,朕,都不會輕易放過!?。 ?/br> 說罷,穆元祈突然一頭坐了起來,冷冷的瞪了眼蘇景,拂袖離去。 獨(dú)自留下的蘇景低頭想了想,突然呢喃了句:“難道真是雛兒?” 可最讓蘇景沒想到的是,穆元祈竟然真的生氣了,這一氣,就到了穆元祈生日那會,而她還在想,到底穆元祈生氣是因?yàn)樗莻€雛兒被自己發(fā)現(xiàn)了,還是因?yàn)樽约赫f的那句廣納后宮,讓他誤以為自己要插手他的婚姻? 不過也懶得想這么多,蘇景私心里想著,她問心無愧就是。 京都風(fēng)云 第406章 那朕下次去,會叫上愛卿你 穆元祈生日當(dāng)天,早朝后用膳,接著就是各個大臣求見,各種批奏折。最后剛準(zhǔn)備出去散個步,發(fā)現(xiàn)點(diǎn)什么意外驚喜,就被蘇景攔住了。 “陛下哪里去?” 穆元祈腦袋四十五度往旁邊一扭,不屑的道:“難道朕去哪里還要跟你匯報?“ 打從那天從春合苑回來之后,穆元祈就一直這樣一副不陰不陽的德行,看著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似得。當(dāng)然,如果把他拐去青樓也算的話,那就是吧。 那天小德子還問蘇景:“蘇大人,蘇大人,您的腰還好吧?陛下可能是跟您別著呢,奴才特意交代讓人給您燉了些補(bǔ)湯,您別忘了喝,您勞累了,得多補(bǔ)補(bǔ)?!?/br> 補(bǔ)湯? 有湯喝不要白不要不是? 蘇景一口氣喝完了一口湯,當(dāng)天晚上,渾身燥熱,突然明白過來,那里面放了鹿茸等一系列的補(bǔ)品,害的她繞著楚相后院跑了十幾圈才去睡覺。 不過第二天親愛的小德子公公自然也是嘗到了同類補(bǔ)湯,然而,此太監(jiān)上不能跑,下不能尿,可真是為難壞了小德子。 可這小德子卻深深的以為,嗚嗚嗚,都怪自己多事,蘇大人這肯定是惱羞成怒了!?。?/br> 所以此時,穆元祈的話一出,小德子就瞪大了眼睛,視線在穆元祈跟蘇景身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蘇大人和陛下有鬧別扭了? 是因?yàn)樯舷碌奈恢藐P(guān)系鬧別扭還是因?yàn)樘K大人看起來太弱了才鬧得別扭? 想來想去,都想不通。 突然,耳朵一痛,小德子迅速的抬頭,正對上穆元祈一雙能殺氣人不償命的眼睛:“朕讓你去給朕倒水你聽到了嗎?” “聽,聽到了陛下,奴才,這就,這就給您挪地——” 說完,小德子從穆元祈手中解救出自己的耳朵,一邊笑的賊兮兮的,靠著墻邊蹭啊蹭,蹭出去了。 蘇景在一旁看的好笑,還沒反應(yīng)過來,突然身前一片陰影,一抬頭,穆元祈黑著一張臉站在他面前,冷聲問“你來做什么?” “微臣是來監(jiān)督陛下批閱奏折的?!?/br> 批閱奏折??? 穆元祈的臉嘩啦一下,碎了,“你是說,你來,是為了讓朕批奏折的???!” 在這樣一個陽光燦爛心情美妙的日子里,突然,似乎下了一場雨,穆元祈恰好,被淋成了落湯狗,渾身散發(fā)著怨氣,又問了一遍:“你是來讓朕批奏折的?沒有其他的事?” 其他事? 蘇景歪著腦袋想了想,沉吟片刻,道:“其他事倒是也有一件?!?/br> 一聽蘇景找自己有其他事,穆元祈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是不是祝賀朕生日的? 可誰曾想,沒等他樂呵完,蘇景就徑自道:“麻煩陛下能不能跟樓駙馬說一聲,讓他別在往府中買雞了,微臣原本挺愛喝雞湯的,可打從羅兒翁主給微臣做了一個月的雞湯,微臣實(shí)在是,看到雞就要吐了——“ 想當(dāng)初,那一手的小油雞可是收買了圣安王妃楚嬙,可如今,別說是小油雞了,就算是雞毛,她看著都能吐。 這都多虧了樓羅兒,一日三餐的送雞湯。 也不知道是誰教她的,遇到心儀的男人就送雞湯,這他么的又不是心靈雞湯,蘇景喝一次,就覺得自己負(fù)罪感加重一次,不喝那姑娘還學(xué)著楚嬙翻墻,楚相府院墻下邊每天半夜三更的侍衛(wèi)都能抓到一只翻墻而來的樓羅兒翁主。 人家是翁主,你攔著?找死!不攔著?不想活了?。?/br> 所以每天晚上,蘇景都要出來應(yīng)付樓羅兒的問題,甚是傷神。為了這個問題,楚相曾無數(shù)次的教育她:“小蘇啊,樓駙馬的女兒,雖然長的對不起這個身份,可好歹也對你一片真心,依我看,你就主動從了吧?!?/br> 蘇景沒說話,第二天早上,就傳來樓駙馬在自己墻頭上看見自家寶貝女兒騎在墻頭的畫面,找了好幾個人才把她扶下來。 楚相這廝,果然是腹黑,大半夜的讓人加高的院墻,還撤走了樓羅兒的梯子,這才害的這姑娘這么凄涼的騎在墻頭。 楚相還甚是感慨道:“我家嬙兒當(dāng)年爬墻的時候,可是從來不用梯子的?。。?!” 氣的樓羅兒狗血差點(diǎn)噴了三升出來,卻又無可奈何,誰讓自己惦記的人住在楚相府呢。 此時穆元祈同樣也是狗血差點(diǎn)噴涌而出,心中反復(fù)的質(zhì)問自己,難道蘇景不記得自己的生日嗎?真的不記得自己的生日嗎? 今天一天,圣安王府也沒傳來什么消息,這讓穆元祈的心不由得稍稍沉了沉,情緒也不高。 “朕知道了。愛卿還有事嗎?” 蘇景抬眸,淡定的回答:“有事?!?/br> “說。” 不能怪他語氣不好,只能說,在這樣一個他能夠記得的日子里,卻沒有人與他一同記得,這種失落,就跟七仙女下凡卻沒遇見董永似得,傷心不能自已啊。 可這邊蘇景兩眼不懂,依舊恭恭敬敬的道:“微臣說了,微臣是來,看著陛下批閱奏折的?!?/br> 大圣皇朝,從來沒有一帶郡主如同他穆元祈這般,被推上皇位不說,輔政大臣還能有觀賞皇帝陛下批閱奏折的特權(quán)?。?! 穆元祈壓著心底的怒火,憤憤的瞪著蘇景,好比瞪著一頭白眼狼—— 蘇景也不說話,只默默的與穆元祈對視,反正她今天的任務(wù),就是讓穆元祈能夠?qū)⒊幚砗镁统?,其他的,倒是與她無關(guān)。 “蘇景,算你狠?。?!” 穆元祈哼唧兩聲,主動的拿起奏折,開始認(rèn)真的看了起來。 見穆元祈這般配合,蘇景滿意的笑了笑,隨手拿起一本書,坐在穆元祈的對面,端看起來。 “陛下可想過,微臣那日為何要帶您去春合苑那種地方?” 穆元祈冷嗤一聲,鄙夷道:“朕說過,朕的私生活,你別想干涉?!?/br> 干涉私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