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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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齡見他驚訝的樣子,暗暗反省了下這幾天是不是自己表現(xiàn)得太明顯讓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就是個紙老虎了。不過她覺得怕鬼這種事情也不算是什么丟臉的事情,女孩子怕鬼挺正常的嘛。 她一臉淡定而誠實地說:“雖然我不太想……近距離接觸,不過如果現(xiàn)在放我一個人在家的話,我會習(xí)慣腦補,反而會待不住,不如和你待在一起。所以我想了下,還是和你一起去吧。”鬼怪都怕他,說不定和他待在一起還安全一些呢。 作了決定后,她又忍不住問,“會很危險么?” 因為怕鬼的原因,連鬼片和恐怖片都不怎么看,所以她其實也不太懂這些天師是怎么捉鬼的。當(dāng)然,國產(chǎn)的搞笑僵尸片之類的不算,因為是人工裝扮的,心里知道這些是假的,實在是沒有太大的恐怖效果,比不上她在醫(yī)院里看到的一些真實的鬼怪。 奚辭忍不住笑了下,“不算危險。”說到這里,他又有些猶豫。 如果是他沒有受傷的全盛時期,區(qū)區(qū)一個筮鬼作倀根本不放在眼里,可偏偏現(xiàn)在傷勢還沒有痊愈,妖力只能使出一兩層,自己一個人倒是無所謂,但他擔(dān)心會有什么意外,使自己沒辦法保護她。 只是,看她暗暗握緊的拳頭,奚辭又笑起來,“不要緊,我會保護你?!?/br> 這句“我會保護你”聽得她心頭微跳,心里驀然涌起一股又酸又軟的情緒,十分陌生,一時間不禁怔怔地出神。 奚辭已經(jīng)調(diào)轉(zhuǎn)車頭,直接驅(qū)車往縣城外行去。 花了約莫半個小時,快要接近目的地了。 遠遠地,一股颯颯的山吹過,郁齡打了個哆嗦,突然覺得有點冷。 周圍是一片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月入烏云,連山體的輪廓也看不清楚,只有車子的照明燈照亮前面方寸之地,那濃稠的黑暗仿佛根本無法穿透,濃重地壓在人的心頭上,帶來一種沉重而可怕的窒息之感。 車子發(fā)出吱的摩擦聲,猛地停下來。 郁齡的身體隨慣性往前傾,然后又被安全帶拉了回來,沒有一股腦地磕到玻璃上。 “前面車子進不去了,只能走路?!鞭赊o將車停在靠山體的一邊,然后邊解安全帶邊和她解釋。 郁齡面無表情地看他,腦洞又開始不受控制了,自動足補他的話:車子進不去的原因,其實是鬼打墻什么的吧?聽說這是很常見的現(xiàn)象,很多走夜路的人都經(jīng)歷過…… 等他們都下車后,奚辭收拾了一下東西,便從車子后坐翻出一件外套披到她身上。 下車后,郁齡才發(fā)覺今晚山上冷得不可思議,五月下旬的縣城其實已經(jīng)正式邁進夏天的腳步了,基本上人們都穿上夏衣。可是這會兒,給她的感覺卻像是到了料峭的春天一樣,冷得皮膚都發(fā)麻。 厚暖的外套披在身上后,一下子便感覺到暖和了。 郁齡看他身上還穿著夏天的襯衣和休閑褲,不禁有些擔(dān)心地問:“你冷不冷?” “還好,并不冷?!?/br> 奚辭這話是實話,可是放在正常人眼里,這種時候不冷才怪,郁齡張了張口想再說點什么,奚辭已經(jīng)拉著她迎著颯爽的山風(fēng)往前走了。 奚辭手里拿著一個手電筒照明,兩人就這樣在盤山公路上徒步前進。 現(xiàn)在快要到午夜了,周圍靜悄悄的,沒有車輛路過,如果平時還有,但是自從知道這邊的路出了問題后,而且時常出車禍,晚上便沒有車走了。 越是往前,山風(fēng)像鬼怪的咆哮,發(fā)出嗚嗚的聲音,讓人幾乎以為自己邁進了陰曹地府。郁齡也越發(fā)的感覺到周圍的詭異,這種詭奇,就算是正常人,也明顯能感覺出來了。 突然,在一片漆黑的世界中,遠處一盞孔明燈冉冉飛升,就像黑暗中的明燈,指引著人們前進,也給他們提供了方向。奚辭馬上拉著她,往孔明燈的方向疾走而去。 “那是……什么?”郁齡一邊走一邊喘息著問,這種時候,她不覺得那是一盞單純的孔明燈。 “是云家的引魂燈?!鞭赊o回答。 引魂燈什么的,一聽名字就能明白它的意思,郁齡越發(fā)清楚地認(rèn)識到,自己接下來要面對什么了,臉皮也越發(fā)的僵硬,想說后悔也沒處說了,只能讓自己看起來越發(fā)的淡定從容,盡量不拖后腿。 走了一會兒,奚辭突然將手電筒塞到她手上,然后一把抱起她,就開始在路上狂奔。 郁齡懵了下,緊緊地拽著手電筒,窩在他懷里。 他跑得太快了,讓她也不好在這種時候再矯情地讓他放她下來、免得他累著什么的。聽著山風(fēng)在耳邊咆哮,仿佛在阻止他們前進,不過窩在他懷里,他身上的溫度隔著衣服浸透到她的肌膚上,讓她感覺到一陣陣暖意和安心。 是的,縱使周圍的環(huán)境越來越恐怖,縱使等會兒他們要面對的事情非常可怕,但此時郁齡卻沒有害怕。 大概是因為身邊這個男人,此時非??煽堪?。 郁齡再次發(fā)現(xiàn),自己沖動之下的選擇,真的撿了個大便宜。 奚辭的速度非??欤幢惚е鴤€人疾奔,但對他來說仿佛沒有任何負擔(dān)一樣,很快地,郁齡便清楚地聽到前面?zhèn)鱽淼膭屿o,有人類的喝斥聲,有野獸的咆哮聲,還有一種空靈的、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聲音,非常地磣人。 那種恐怖氣氛根本不用特地營造,就能將人嚇尿了! 在夜色的掩蓋下,山中的陰氣重重,遠處盤桓著濃郁的煞氣。 只稍看一眼,奚辭便知道那煞氣快要成形了。 當(dāng)煞氣成形,筮鬼脫離這片縛地,恐怕被它劃分為目標(biāo)的平鎮(zhèn)首當(dāng)其沖會遭受到鬼怨的血洗,也不怪異聞組的人得知這里的事情后,會這么重視,甚至不惜派米天師和云修然過來處理,以這兩人的能力,確實足夠了。 只可惜,大概沒有料到,還有妖物插了一腳,導(dǎo)致兩人差點栽在這里。 當(dāng)奚辭他們來到目的地時,便見一處山體較為平緩的平臺上,米天師和云修然模樣頗為狼狽地背靠著背站在一起,在他們面前是一只身軀龐大的怪物,此時那怪物身上被一條看不出材質(zhì)的紅繩子束縛著,紅繩泛著淡淡的紅光,不時地隨著那怪物的掙扎而收縮又放松,看情況隨時有可能被它掙開束縛,然后撲上來啃他們一口。 此時米天師手持著一面羅盤,一只手掐著訣緊緊地按在羅盤上;而云修然一只手緊抓著束縛那只怪物的紅繩,整個人看起來并不輕松。 他們頭頂處,依然是那盞引魂燈,引魂燈周圍是無數(shù)的鬼魂飄蕩圍繞,那些鬼臉或哭或笑或悲或痛或苦或喜……形成一種百態(tài)人生千種面孔。 郁齡抬頭就看到這一幕,差點沒被嚇尿。 來到這里,風(fēng)更大了,可以媲美臺風(fēng)過境,仿佛要卷席起天地一切。 在這樣的夜風(fēng)咆哮中,米天師和云修然及他們頭頂上的那盞引魂燈都穩(wěn)穩(wěn)地固守在他們的位置上,并沒有受到影響。 奚辭的到來,仿佛打破子這一片天地的僵持,也讓正在拿羅盤與筮鬼較量的米天師差點喜極而泣。 “太好了,奚老大你來了!這只妖物已經(jīng)墮落,就交給你處理了?!?/br> 他飛快地說道,云修然也干脆利落地一抖手中的紅繩,紅繩宛若靈蛇一般倏然蕩開,光華泯滅,回到他手中。 那只妖物沒了束縛后,咆哮一聲,巨大的身體就像個變異史萊姆,轟隆隆地朝著奚辭他們撲過來。 郁齡窩在奚辭懷里,手里還拿著照明的手電筒,就著手電筒的光線,恰好看到那只朝他們撲來的怪物的樣子,除了身軀像變異的史萊姆外,身上的覆著一個接著一個的疙瘩,拼命地擠壓著,說不出的惡心。 只瞥了一眼,她還來不及惡心,奚辭已經(jīng)以一種非人類的彈跳力跳了起來,一腳踹向那只撲過來的妖物,將它踹得倒飛出去,狠狠地撞在旁邊的山壁上,掉在地上時,仿佛山體都震動了下。 奚辭就這樣抱著郁齡,將那只妖物像皮球一樣踢過來踹過去。 米天師用羅盤定位那只筮鬼,抽空看了一眼,嘴角頓時抽了下,覺得又被虐到了。 他沒想到奚展王來是來了,可特么的連老婆都帶過來了,這是幾個意思?就算是妖蠱之身,恐怕也沒見過這樣的陣勢,就不怕她承受不住么?秀恩愛也不是這樣的秀法,真是太虐單身狗了。 “米天師,定神!”云修然怒吼一聲。 米天師趕緊收回目光,咬破手指,將血抹在羅盤上,羅盤在他手中像雜耍一樣突然旋轉(zhuǎn)了幾圈,然后往上一拋,朝著黑暗處疾飛而去。 “引魂燈!” 云修然一聲“疾”,原本停在他們頭頂不動彈的引魂燈也朝著半空中疾飛而去,將周圍的黑暗驅(qū)除,同時也驅(qū)走了盤桓在半空中的煞氣,露出筮鬼的真面目。 筮鬼作倀,龜為卜,策為筮,本是筮卜之靈,卻因為沾惹上經(jīng)久不散的天地怨氣化為筮鬼,驅(qū)使品行卑劣的倀鬼不斷制造意外殺死路人,枉死的人身上帶著怨氣,怨氣被筮鬼吸收后化為煞氣,當(dāng)煞氣形成,筮鬼便可脫離這方天地的束縛,隨心所欲,到處殘害生靈,為自己積贊怨氣和煞氣,直到整個世界都成為它的地盤為止。 現(xiàn)下米天師和云修然要做的便是將躲在煞氣中的筮鬼逼出來,沒有了那只妖物搗亂讓他們分心,以他們的本領(lǐng)和法寶,只須片刻,便找出筮鬼。 筮鬼半隱在煞氣中,只露出半張猙獰的鬼臉,雙眼如銅鈴?fù)钩鰜?,上面布滿紅色的血絲。 “星羅盤,乾指坤東!” 米天師呼喝一聲,星羅盤發(fā)出一陣柔和的白光,筮鬼的鬼臉露出痛苦的表情。 云修然甩出紅繩,紅繩在半空中化為天羅地網(wǎng),朝那被星羅盤的白光定住的筮鬼網(wǎng)去。當(dāng)紅繩網(wǎng)住筮鬼時,紅光大熾,一寸寸地凈化著周圍的煞氣。噬鬼發(fā)出一陣如泣如訴的幽怨之聲,令聞?wù)邆?、聽者落淚。 隨著兩人合作,噬鬼周圍的煞氣漸漸地稀少,而筮鬼也開始有了變化,一個一個鬼魂從筮鬼身上飄了出來,這些都是被筮鬼殺死的人類的冤魂,它們脫離了筮鬼后,被引魂燈吸引,朝引魂燈飄去。 郁齡看到這一幕,肝都顫了。 她突然發(fā)現(xiàn),捉鬼什么的,親眼看到比想象的更可怕,特別是這一次親身體會,以后能讓她的腦補能更豐富了,簡直是不能更悲催。 雖然悲催,但是她依然一臉平靜地窩在奚辭懷里,只負責(zé)安靜如雞便行。 那只妖物被奚辭當(dāng)皮球踢來踢去一陣子后,可能也被踢得暈菜了,像個不倒翁一樣?xùn)|倒西歪的,然后咚的一下?lián)涞乖诘厣稀?/br> 奚辭將她放下,從隨身攜帶的跨包中飛快地掏出什么東西,然后疾飛上前,接著那只妖物發(fā)出一陣凄厲的號叫聲,巨大的身體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干扁下來,就像突然被烘干了血rou一樣,漸漸地扁成了一塊皮。 郁齡看得目瞪口呆,覺得這真是太不科學(xué)了——算了,現(xiàn)在的場景也挺不科學(xué)的,不應(yīng)該談什么科學(xué)。 在奚辭用一個袋子收起那張皮時,郁齡僵硬的身體感受到一陣陰冷,捂著外套打了個哆嗦,慢慢地轉(zhuǎn)過頭,然后和一張七竅流血的鬼臉對了個正著。 腦袋一片空白,反應(yīng)過來時,她已經(jīng)下意識地雙手擋在面前,以阻擋這只冤鬼附到身上。 那只冤鬼還沒撲到她身上,驀地發(fā)出一陣凄厲的慘叫聲,仿佛受到了十二分的暴擊…… 第34章 有奚辭對付那只妖物,米天師和云修然合作,很快也將筮鬼收伏了。 就在煞氣將消、筮鬼將伏之時,那些原本因為倀鬼而含怨而死后被筮鬼吸收的鬼魂也紛紛從筮鬼身上脫離,只是脫離的鬼魂中,除了一些怨氣沒有那么重的能被引魂燈吸去,還有一些因怨氣過重的冤鬼,瞬間脫離了引魂燈的束縛,第一時間便想要找個宿體。 所謂宿體,便是俗稱的鬼上身。 鬼是陰氣凝聚,男陽女陰,陽克陰。在場四人,除了米天師和云修然這兩個人類男性外,奚辭本身并不畏懼鬼魂,所以不用想也知道,冤鬼的目標(biāo)自然是現(xiàn)場唯一的女性了。 當(dāng)一只冤鬼朝郁齡快速地飄去準(zhǔn)備占她身作宿體報復(fù)時,在場的人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米天師和云修然還有一步就可以收伏筮鬼,騰不出手來救人,奚辭也還有幾步遠,再快也快不過可以飄的鬼魂,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只冤鬼朝著郁齡撞去。 可是下一刻,一道柔和的青光乍然而過,接著那只冤鬼發(fā)出一陣凄厲的慘叫,整個鬼魂都像受到了什么可怕的攻擊,靈魂的色澤漸漸地變淺,直至變成千千萬萬的靈魂碎片,就這么消散在天地之間。 魂飛魄散! 米天師和云修然都吃驚地看著跌坐在地上、像個自衛(wèi)的人一樣雙手護在面前的姑娘,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他們只是下意識地做完手頭上的工作,“疾”一聲,筮鬼終于被米天師收進了一面紅幡中,云修然也甩出一組玉器,凈化了空氣中殘留的煞氣。 兩人都看清楚了剛才那一閃而逝的幽光,卻不知道是什么。 奚辭已經(jīng)大步走過去,擔(dān)心地看著她,“郁齡,沒事吧?” 說著檢查她身上的情況,發(fā)現(xiàn)她并沒有受到鬼魂上身時的創(chuàng)傷,方才伸手將她拉起來。 手電筒摔在地上,郁齡就這么木木地坐在那里,渾身僵冷,被奚辭拉起來時,還是木木的沒反應(yīng),直到感覺到自己冰冷的手被對方溫暖的大手包裹,慢慢地轉(zhuǎn)過頭就著引魂燈暗淡的光線,看到面前青年俊秀的眉目、擔(dān)憂的樣子,儼然就是個無比正常的人類,猛地伸手緊緊地摟住他,死死地鉆進他溫暖的懷里。 她覺得她現(xiàn)在受到了極大的驚嚇,需要抱著個人類冷靜一下。 云修然收回凈化完煞氣的玉器,若有所思地看著那邊抱在一起的男女,眼里有深思。 倒是米天師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終于明白了奚展王為什么受傷這么久都沒有恢復(fù)了,簡直讓他不知道說什么好,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奚展王對他老婆絕逼是真愛?。?/br> 他臉上的神色太明顯了,云修然一看就明白他肯定知道點什么,低聲問道:“怎么回事?” 米天師瞥了他一眼,用一種欠扁的語氣呵呵地道:“我為什么要告訴你?你們云家不是號稱玄門第一人么?自己猜呀~~” 云修然果然被他這種挑釁的語氣氣得臉龐緊繃,克制著沒有直接抽出桃木劍將他捅個對穿。 知道米天師的德行,云修然也不理他,將頭頂上的引魂燈召回來。 引魂燈看起來就像一盞孔明燈,并不算大,完全可以托在手上,而光線所及之處,擠滿了各種各樣的鬼魂,密密麻麻的,看一眼就能生出密集恐怖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