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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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小忘川對岸的那些鬼魂被它們手上捧著的紅燭鎮(zhèn)著罷了,如果當(dāng)時那撐紅傘的女鬼真的要對他們出手,光是那群捧紅燭的鬼魂就讓人夠嗆了,可能他們根本逃不出來。 這一人一妖的伴嘴沒人理會,其他人繼續(xù)看向奚辭和左逸。 “那現(xiàn)在的情況是?”左逸一臉誠懇地問奚辭。 “鎮(zhèn)煞鼎被我移動后降下去了,下方便是通向惡鬼之煞的通道口,現(xiàn)在整個修羅墓應(yīng)該已經(jīng)充斥了惡鬼煞氣,這修羅墓里再無活物,所以……”他看向左逸。 左逸心中一動,低聲道:“奚展王,你的意思是,到時候讓異聞組將這修羅墓送回陰間?” “是的,修羅墓的主人是這個意思?!鞭赊o點頭,覺得這群天師就是可愛,明知道很多事情是自討苦吃,依然會頂上,這是他們作為天師的責(zé)任,一種刻在骨子里的信念。 被認為可愛的眾位天師聽到這話當(dāng)即白了臉,紛紛看向臉色也變得凝重的左逸。 要將一座鬼墓送回陰間的難度非常人能想像,可要是不送回去,當(dāng)鎮(zhèn)壓的古佛失去了效果,修羅墓出世,后果不堪設(shè)想。特別是現(xiàn)在修羅墓被煞氣籠罩,整個修羅墓變成了一個生者止步的恐怖地方,根本沒辦法打它的主意,留在人間確實沒用處了。 所以,那些在這修羅墓中籌謀十幾年的人也算是功虧一簣。 左逸忍不住想,這是奚辭謀算的,還是修羅墓主人的意思? 鎮(zhèn)煞鼎推下去后,鎮(zhèn)壓的煞氣破籠而出,整個修羅墓被煞氣籠罩,再無一活人,不僅將入侵者悉數(shù)除去,破了鬼面人背后的勢力十幾年的安排,還修羅墓一個清凈,同時也逼得人間的天師不得不出手,親自將修羅墓送回陰間。 這修羅墓本就是鎮(zhèn)煞所用,在鎮(zhèn)煞鼎被推下去后,此時它用自身來當(dāng)容器,將原本鎮(zhèn)壓的煞氣收籠到修羅墓里,必須盡快將它送回陰間,以免人間遭劫。這是一項大工程,對于天師來說,還真是費力又費心的事情,可卻不得不干。 “對了,修羅墓的主人現(xiàn)在怎么樣了?”米天師一臉興趣地問,“祂的法力消耗太多,回到陰間后,會怎么樣?” 其他人也一臉興趣地看他,他們還不知道陰間的鬼神會不會死呢。 “應(yīng)該會換個惡神來守這墓吧?!鞭赊o猜測道。 這下子,那些妖也感興趣了,紛紛湊過來問:“奚展王,這陰間也是有神的?神是怎么樣的?” “我哪里知道?你們想知道的話,直接跳下這小忘川,不就能知道了?”奚辭勾起漂亮的血紅色的嘴唇,明明聲音那么好聽,可卻給人一種拉仇恨的群嘲臉,真想揍他。 裴郎撓撓頭上的狼耳,糾結(jié)道:“跳下小忘川不就死了?有沒有其他辦法?” 羅戀一巴掌拍過去,“你蠢啊,除了變成鬼進陰間,還有什么辦法?這是諷刺知不知道?” 裴郎不太開心地說:“別隨便動手,秀秀說好男不和女斗?!?/br> 秀秀是他女朋友的名字。 “那我惡女和你這好男斗行不行?”羅戀又呼了一巴掌。 一時間,整條冥船都熱鬧起來,除了角落里的那群天師,在得知修羅墓現(xiàn)在的情況,以及修羅墓中所有的鬼面人都沒了后,心情非常不好。 郁齡聽著這群人熱熱鬧鬧地討論著修羅墓的聲音中,漸漸地睡著了。 等她被叫醒時,周圍依然是一片漆黑,只有船頭和船尾處放著的兩盞引魂燈發(fā)出幽幽的光芒。她迷茫了會兒,眼睛才適應(yīng),然后就和一張慘白的鬼臉對個正著,差點嚇尿,下意識地往后退去。 “別怕。”一只手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帶著一種安撫的味道。 郁齡已經(jīng)嚇醒了,面無表情地看了一會兒船外那張凄苦的鬼臉,這才記起自己在哪里。此時這小忘川河上到處都是鬼魂,大多數(shù)鬼魂是追著引魂燈而來,卻又懼于冥船上坐著的人,不敢輕舉妄動。 船上的天師和妖都視而不見那些鬼魂,漫不經(jīng)心地看著周圍。 這時,米天師的聲音響起:“到了?!?/br> 第124章 冥船停在一個渡口處。 渡口處懸著一盞氣死風(fēng)燈,孤伶伶地立在那兒,幽暗的光線從糊著的白紙中滲出,照亮了周圍的方寸之地。除此之外,周圍一片黑暗,看不到來路,也看不到去路,仿佛整個世界只有這盞燈。 眾人依次從船上落到渡口,站在氣死風(fēng)燈下。 米天師將那條冥船收了起來,然后眾人看向奚辭,好像在詢問他怎么走。 “一直往前走吧?!鞭赊o隨意地開口。 眾人臉皮抽了下,這只妖的語氣太隨意了,讓他們有點兒不太能確定是不是真的,總覺得這妖的話不太可信,萬一直接走到陰間去怎么辦? 不僅天師這樣覺得,連羅戀這些妖也這么覺得,因為奚展王的德行實在是不太招人喜歡,就算他的實力挺強的,可是偶爾做事向來有點兒出人意料,讓他們不太能信任。 奚辭沒管周圍的人信不信任,拉著郁齡率先邁步朝黑暗的地方走去了。 其他人見狀,只好跟上。 四周一片黑暗,只有兩盞引魂燈懸在頭頂上照明,卻依然驅(qū)不散周圍的黑暗,只能照亮腳下的路。 不知走了多久,前面突然出現(xiàn)一點朦朧的光點,在黑暗中非常明顯。 眾人見狀,馬上振作起來,往那光點走去。 大概走了二十來分鐘,那光點越來越大,大到眾人能看清楚這是一個出口,而出口處仿佛有很明亮的燈光,就像一個光源處,所有人都忍不住跑過去。 走到那光亮的瞬間,所有的人都被強烈的光線刺得眼睛生疼,直到眼睛終于適應(yīng)那強光的照射時,眾人也看清楚了周圍那一排齊刷刷地對著他們的黑洞洞的槍口。 只見不遠處,一群穿著迷彩服的士兵手持著武器對準他們。 所有人都愣了下,然后米天師和云修然等人動了,他們扭身往回撲了過去。 不僅是米天師和云修然,左逸等人也反應(yīng)非常迅速,根本不管那指著自己的槍口,紛紛和后頭的天師扭打起來,羅戀等妖很識趣地閃到一旁圍觀,一副事不關(guān)已的樣子。 這是天師們自己的事情,妖一向不管這閑事。 郁齡也在第一時間被身邊的人拉到了一旁,讓她沒有被波及到。她下意識地往sao動的地方看去,只見米天師和云修然已經(jīng)制服了幾個天師,其中尹昱棠被左逸扭著手壓制住,其他那些被異聞組的人制住的天師臉上雖然不甘,卻也沒有拼死反抗,就這么順從地讓他們制住了。 瞬間郁齡便明白這些黑龍?zhí)玫奶鞄煹男膽B(tài),既然這里守著那么多的特殊部隊的人,又有天師鎮(zhèn)守,根本無處可逃,不如束手就擒。而米天師他們率先動手,不過是先發(fā)制人,省得后頭這些天師又耍什么花招,或者被他們有機可趁,這也是他們事先商量好的。 帶著他們一起離開鬼墓,不代表出來后會不對付他們。 這時,一個士兵走過來,朝他們叫道:“各位天師,你們終于出來了?!?/br> 他邊說著,邊讓人將槍收起來,順便也讓人幫忙押住那些被異聞組的人制服的人。 左逸讓人押著尹昱棠,輕易地將他的胳膊給御了,不管他疼得臉色發(fā)白,朝那軍人頷首打招呼。婁情看到尹昱棠的下場,只是瞄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虛弱地靠到一旁,抬頭察看四周。 其他人也跟著四顧,發(fā)現(xiàn)他們出來的地方確實是一個山洞口,這里好像是山林。而且現(xiàn)在天還沒有亮,四周掛著好幾盞照明亮,使得這地方亮如白晝,特別是洞口的地方,亮得晃眼。 米天師奇怪地問道:“你們怎么會守在這里?” 他們一出現(xiàn),就被一群士兵拿槍指著,看樣子是有備而來的,好像知道他們會出現(xiàn)在這里一樣。其他人也是一臉好奇,看清楚周圍的環(huán)境,完全沒想到鬼墓的出口會是這么個地方,出口處還守著這么多特殊部隊的人。 那士兵答道:“是隊長安排我們守在這里的,白天時異聞組的天師算出這附近有一個龍xue,說你們可能會從這里出現(xiàn)。當(dāng)然,其他地方也派了人守著,總不會錯過就是了?!?/br> 聽到這話,眾人才明白過來,紛紛往四處看了看,雖然四下里仍是很黑,不過眼光不錯的自然發(fā)現(xiàn)這附近的山脈輪廓高低起伏,竟然是一條小龍脈,而且這條小龍脈距離莫莊并不遠,翻過一個山頭就到了。 見到左逸他們平安歸來,這群特殊部隊的人也很高興,領(lǐng)頭的人給在莫莊里的負責(zé)人打電話,其他士兵將準備的食物分給這些歸來的人,接著又派了幾名士兵進他們出來的山洞查看。 郁齡接過一名士兵遞來的食物,卻沒有什么喟口,坐在那里發(fā)呆。 “怎么了?”奚辭見她臉色有些蒼白,心里有些擔(dān)心是不是在鬼墓待太久了,所以她現(xiàn)在不舒服。 郁齡下意識地轉(zhuǎn)頭看他,這一看之下,不由得怔住了。 不知道什么時候,奚辭已經(jīng)變回人類的樣子,細碎的黑色短頭,墨玉色的眼睛,櫻色的唇瓣,白晳的皮膚上沒有那令人心悸的妖紋,柔和俊秀的五官,整個人干凈而明晰,像一個溫潤美好的青年,沒有一點妖類的特征,也是她最熟悉的樣子,熟悉到怔然。 郁齡就這么看著他,明明時間并沒有過多久,可卻讓她覺得好像很久很久沒有見過他了一樣。她知道自己這種心態(tài)是不對的,卻有些控制不住。 不僅是奚辭,羅戀那群妖也在出來時變成了正常人的樣子,如果不是看到過他們釋放妖力后那妖異的樣子,幾乎讓人無法相信這些看起來就像正常人的其實是妖。 “不合胃口么?”奚辭又問,覺得這些包裝食物確實不好吃。 郁齡默默地搖頭。 “等會兒,我給你煮點開胃的東西吧?!彼^續(xù)溫和地說。 郁齡依然搖頭,從背包里摸出手機,這時候手機已經(jīng)能成功地啟動了,發(fā)現(xiàn)他們在鬼墓里已經(jīng)渡過將近三十個小時,還有幾個小時天就要亮了。 這時,進山洞探查的士兵已經(jīng)回來了,稟報道:“里面是一個二十來米深的溶洞,現(xiàn)在沒有什么異常。” 其實在異聞組的天師算出這里是一個小龍脈的時,他們就將這附近仔仔細細地探查過了,對這里的地形了然于胸,這山洞也是探查過的,沒想到這群人卻從這里出來,這讓士兵們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對這種難以理解的神神鬼鬼的事情更多了幾分敬畏。 左逸聽到這話,開口道:“我們出來時,鬼墓的入口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想要進去,必須再讓守墓的守墓者開啟才行,這里不過是其他一個出口罷了?!?/br> 那些士兵聽后,明白他的意思,沒有再派人守在這里。 等眾人休息得差不多后,這群士兵便押著尹昱棠那些人,一起離開。 這附逝的山勢并不高,在士兵們的帶路下,一群人很快便回到了莫莊農(nóng)家樂。 才到門口,郁齡就看到她爸和小叔的身影,李秘書和二哈也在。 看到他們回來,江禹城沖了過來,二哈也歡快地跟著奔過來。 江禹彬雖然關(guān)心侄女,不過看她和奚辭站在一起沒有受什么傷,克制住詢問的沖動,先去接待左逸等天師,詢問一下這次任務(wù)的情況。 江禹城過來就摟住女兒,用力地抱著她,沙啞的聲音緊張地問:“郁齡,找到你mama的殘魂了么?” “找到了?!庇酏g拍拍他,正想開口讓他放開自己,突然感覺到脖子有溫?zé)岬乃危D了下,沒有再說話。 她爸又哭了。 算了,作女兒的總得為他維護一下臉面。 于是郁齡站在那兒,由著她爸抱著自己偷偷地哭,感覺到爸爸熟悉的氣息,心里是從未有的安靜平和。 奚辭站在一旁,克制住想將黏糊的岳父敲暈拖走的沖動。他看著郁齡的側(cè)臉,顯得如此的白凈柔和,從眉稍眼角都透著一種輕松,可見她面上雖然什么都沒有說,但面對從小就疼她的爸爸時,還是讓她打從心里放心。 至少,在知道他的身份后,她雖然好像沉默地接受了,并沒有抗拒什么,卻讓他感覺到隔著什么,沒有像現(xiàn)在面對爸爸時的輕松自然。 說到底,她還是比較相信爸爸,而不太相信他。 奚辭心里頭有些發(fā)酸,最后決定眼不看為凈,低頭看向圍著他打轉(zhuǎn)的二哈,看它不識人間憂愁的歡脫樣子,不知怎么地,就有點兒不平衡,伸手揉著它的狗腦袋,聽它一邊嗷嗚嗷嗚地叫著,一邊還傻傻地湊過來,越發(fā)地覺得這條狗真蠢。 李秘書看到他們回來也很高興,不過看到二哈傻傻地湊過去找蹂.躪,便默默地站在那里不說話,等著老板哭個夠。 對于老板愛哭的德行,從那晚探室內(nèi)娛樂場時他就已經(jīng)知道了,現(xiàn)在看到他抱著女兒默默地哭,雖然還是覺得很驚悚,不過作為一個完美的秘書,他完全可以當(dāng)作沒看到,并且默默地站到一旁,幫老板擋住其他人的視線,讓他們以為老板只是因為擔(dān)心女兒才會抱得久一點。 等江禹城終于哭夠了,其他人也都走了,只有門口守著的幾個士兵忍不住一直拿眼睛覷著他們,顯然也覺得他們隊長的大哥未免抱得太久了吧。 江禹城關(guān)心地打量女兒,問道:“郁齡,沒事吧?爸爸擔(dān)心死了,你當(dāng)時應(yīng)該讓爸爸一起去的?!闭f到最后,非常地怨懟。 最后一句話才是重點吧? 郁齡沒理會他的話,簡言意賅地說了句沒事,也打量她爸,發(fā)現(xiàn)他眼底青黑,眼睛里布滿血絲,好像很久沒有休息好似的,不由得問出來。 “從你們進鬼墓后,我就沒有合過眼!哪里還有心思休息?”江禹城一臉陰沉,看起來非??膳碌臉幼?,心里仍是在生氣當(dāng)時弟弟將他打暈的事情,還有奚辭的見死不救,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掌控江氏久了,他積威漸深,板起臉來頗有氣勢,很少人有不被他嚇到的。不過不管是奚辭還是郁齡都不悚他,而李秘書在知道老板是個愛哭鬼后,也不太怕他了。 瞪完奚辭后,江禹城便拉著女兒進莫莊,一邊道:“我已經(jīng)煮好了紅糖水,一直溫著,李秘書也煮了荷葉粥和一些菜,你們等會兒吃點東西就去休息,我聽那些天師說,鬼墓很可怕的,還有那什么鬼尸,嚇到了吧?害怕的話,等會爸爸守著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