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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遛狗的陳先生在線閱讀 - 第45節(jié)

第45節(jié)

    陳輒文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秉性她一清二楚,陳息青也這么好,她想想就覺得孫子很有眼光,于是越看越愛看,已經(jīng)開始張羅著要陳輒文先跟著陳息青回去見家長了。

    心靈園丁屬于那種沒有高文憑,但是挺有文化的調(diào)皮老太太,陳息青的爺爺只會寫自己的名字,還寫得歪歪扭扭,之前也說過,他看到比較厲害的人就會默默地往后躲一躲。

    他第一次見心靈園丁的時候,身體狀態(tài)很不行,后來慢慢好轉(zhuǎn),能跟老太太多說兩句話,又花了一段時間才稍微熟識。

    現(xiàn)在陳息青的爺爺一看到老太太來,就知道有人和自己說話了。

    陳息青的狀態(tài)也越來越好,上班也卸下了嚴(yán)重的心理負(fù)擔(dān),不再是每天提心吊膽,而是在公司安安心心地做完事,下班回去照顧爺爺。

    這天,公司早會開始了新一輪的宣言,還是由一位新人領(lǐng)讀。只見新人雙腳保持立正姿勢,雙手向后背,昂著頭,提起聲音一字一句地念:“平平安安上班!高高興興下班!”

    大家一起跟著念:“平平安安上班!高高興興下班!”

    生產(chǎn)部長宣布散會:“好的!開工!”

    一旁最近剛剛學(xué)了一句中文的日本人也來一句:“新的一天請多指教!”

    在大家的笑聲中,早會結(jié)束。生產(chǎn)部長在一群人中問:“今天這宣言是誰打印的?”

    有人答:“小曾幫忙打的?!?/br>
    曾斐鴻剛剛準(zhǔn)備回辦公室,聽到有人在說她的名字,連忙回頭問:“呀,有什么事嗎?”

    生產(chǎn)部長說:“小曾,你這個宣言打錯了呀?!?/br>
    曾斐鴻有點奇怪,先去看板前確認(rèn)是不是有錯字,確認(rèn)一遍毫無發(fā)現(xiàn),于是說:“沒錯啊……”

    “你寫倒了。”

    “沒啊,他們手寫版就是這樣,我照著打出來的?!?/br>
    部長忍不住樂了:“不都是高高興興上班,平平安安下班嗎?你看,咱們這個倒了。”

    曾斐鴻一看,看板的意思是,只求每天平安地到達(dá)公司,然后再高高興興地下班,頓時也在一旁笑開了:“可是我覺得挺有道理的哈哈哈哈,下班本來就很高興啊哈哈哈很對啊哈哈哈哈……”

    陳息青回辦公室回得快,已經(jīng)在開始發(fā)郵件,就聽到曾斐鴻的笑聲一路傳了過來,他還沒問曾斐鴻什么事這么開心,曾斐鴻自己就哈哈哈地把為什么笑告訴了他。

    陳息青彎起嘴角,心想,可不是么……最近一直是高高興興地回家,見爺爺,見陳輒文。

    爺爺那邊基本穩(wěn)定,病情不會惡化但是也沒有好轉(zhuǎn),只是體力精神等明顯變好了。陳息青可以定神一點,跟一跟客戶公司那些疲軟人類的疲軟進(jìn)度。

    “小曾?!标愊⑶嗾f。

    “什么事啊陳哥?”

    “昨晚我發(fā)了封郵件,你看到?jīng)]?”

    “啊……我還沒看,你等等啊?!痹厨櫜洳洳渑苋ラ_電腦,今天她來得比較晚,還沒來得及開郵箱就早會了。以為有什么活要干,沒想到打開一看,竟然是……公司要派她出差了!就在下一周!

    快速地掃一眼行程單,地點,酒店信息以及同行人,曾斐鴻臉上的笑越來越大,陳息青就在她斜對面,將她非常有意思的小表情收在眼底,恍惚想起自己當(dāng)年第一次出差的時候,也是有一點小激動的。

    很明顯,曾斐鴻比他當(dāng)初激動多了,看完郵件,曾斐鴻跑過來抱陳息青的手臂,使勁晃啊晃:“啊啊??!陳哥?。。?!我我我我好開心?。。。?!”

    辦公室里現(xiàn)在沒別人,就曾斐鴻、陳息青還有個王昭。

    王昭在一旁說:“得好好感謝你陳哥,是他安排你出去看看的,家里的工作最近就先交給我吧?!?/br>
    “王哥你真好!”曾斐鴻開始睜著她那雙萌萌的大眼睛看向陳息青,“謝謝陳哥~”

    小姑娘撒起嬌來,是真的很可愛,一點也不會做作。曾斐鴻這個人,她能毫無形象地哈哈哈哈,也能僅僅是睜著雙眼睛看著你,就會讓你覺得她真可愛。

    陳息青也笑了:“別聽小王胡說,是小曾自己工作出色,公司才給的機(jī)會,加油!”

    “嗯嗯嗯!我會的!”曾斐鴻握拳,“現(xiàn)在開始,我要好好準(zhǔn)備!”

    今天陳息青沒有開車過來上班,陳輒文約好下班到公司外的拐口接。

    這是陳輒文第二次來接,上次是那個風(fēng)雨交加的晚上,陳息青到現(xiàn)在都記得那時候的陳輒文,全身濕透,就留一顆腦袋是干的,把那把可憐的小傘全部為自己擋了雨。

    那時候的他,很令人心動啊。

    心里想著,陳息青加快腳步——和陳輒文每天都見,但是上一天班,還是想著要早點見到他。

    想見的話,那就抓緊時間。

    然而步履輕快的人還沒走到拐口,就青天白日見了鬼,一輛車就停在路邊,是好久沒見的傅審言的車。

    說實話,這段時間很忙,陳息青已經(jīng)很長時間都沒有想起過這個人了。說得簡單點,是已經(jīng)把這個人忘了。

    很奇怪,不管怎么說,都是曾經(jīng)的戀人,就一個人的記憶來說,偶爾不受控制地腦子里出現(xiàn)一下也不奇怪。而陳息青,真的一次也沒有想起來過這個人。

    陳息青的第一反應(yīng)是離那輛車遠(yuǎn)點,然而對方也看到了他,直接開門下車,速度之快讓陳息青來不及回避。就這樣面對面,傅審言站到了陳息青的面前。

    敢這么明目張膽站自己公司門口,這可是以前交往一年從來沒有過的事,既然撞上了躲不開,陳息青就淡淡地抬眼打量他。

    樣子沒變,衣服還是以前一起去買的衣服。

    看了幾眼,陳息青總覺得這人他并不認(rèn)識,只是套了個他以前認(rèn)識的人的皮囊。

    什么感覺呢?陌生,沒感覺。

    再有就是想趕緊走,不想在這里耗時間,他想盡快去找陳輒文,擼達(dá)能,陳輒文說帶著達(dá)能一起來的。

    “息青,我們復(fù)合吧?!蹦吧撕苁情_門見山,直接過來說明來意。

    求復(fù)合來了,而且是干巴巴很倉促的求法。

    陳息青聽著,頓時覺得索然無味,并不想跟他說話,沉默著試圖繞開他。

    傅審言擋住了他的腳步,又說一聲:“對不起?!?/br>
    “沒什么好說的,你走吧?!?/br>
    “那個時候,我真的只是出去散心,后來你提分手,我就……”

    一輩子和誰在一起,這種決定豈如兒戲,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陳息青無語地笑:“傅審言,現(xiàn)在我不缺你的解釋。你也什么也不用說,因為不可能。”

    “我想你。”

    傅審言覺得自己一定是反射弧很長很長,所以直到現(xiàn)在他看著一臉風(fēng)輕云淡的陳息青,才真切地感受到了分手的難過。

    原來以為會一直對自己好的人,一晃已經(jīng)不在了很久。傅審言也搞不太清楚自己的想法,上次他一身傷,顧及到面子問題,怕回去給付俊卓看到,追問,于是一個周沒有回去。

    付俊卓果然是個囂張跋扈好樣的,幾通電話沒能把他催回家后,轉(zhuǎn)眼就大鬧天宮,泄憤似的把家里茶幾給砸了,順帶砸出一手的傷,拍了張鮮血淋漓的照片發(fā)過來,問:給句話吧,你回不回來。

    他知道,付俊卓飛揚跋扈的外表下,其實是很極端、很歇斯底里的一個人。

    這個人永遠(yuǎn)隨心所欲,他可以是鄰家乖巧的小孩,可以是飽讀圣賢書的文化人,也可以是街邊咬人的瘋狗一條,一切全憑他心情。

    傅審言當(dāng)然是回去了,帶著付俊卓去看醫(yī)生。

    從那以后,他越來越覺得付俊卓變得非常敏感,捉摸不定,總是問他一些奇怪的問題,沒事就面不改色地把紗布粗暴扯開,每次都弄得一手的血。

    傅審言愛他嗎?當(dāng)然愛。

    但是經(jīng)得起這種折騰嗎?經(jīng)不起。

    于是慢慢慢慢,他開始非常想念陳息青。

    作者有話要說:  【 小劇場 】

    達(dá)能:爸爸,我可以咬拖鞋嗎?

    陳輒文:拖鞋會打你。

    達(dá)能:爸爸,我可以撕沙發(fā)嗎?

    陳輒文:爸爸會打你。

    達(dá)能:哦!爸爸,我可以咬傅審言嗎?

    陳輒文:乖,晚上給你加餐。

    達(dá)能:︿( ̄︶ ̄)︿好~現(xiàn)在就去!唉爸爸你怎么把我鎖起來了!

    陳輒文:戰(zhàn)5渣好好休息不要亂跑,看爸爸的。

    第56章

    平淡久了向往激情,兵荒馬亂又懷念安寧。

    所以,一個人的心里,到底能裝得下幾個人呢?

    在傅審言心里,陳息青和付俊卓是兩類人。

    陳息青永遠(yuǎn)是那個安靜的為自己做好一切的,像是空氣,安安適適包圍著自己。他覺得這個人的存在可有可無,然后失去了才驚覺,失去陳息青是打著麻藥割了塊rou,藥效褪去開始疼得要死要活。

    而付俊卓,則是瑰麗的極光,張揚到極致,那一剎那的絢麗足夠令他迷戀到不能自拔。他需要去追趕,需要去渴望,所以他一直向著極光奔跑。

    后來,他被光刺痛了眼睛,他急需治愈,然而,藥卻沒有了。

    曾經(jīng)的空氣笑著給他又補了一刀,撒了把鹽。

    時間能不能倒流呢?

    就倒流到付俊卓回a市的時候,或者倒流到陳息青對他說“要么帶我走要么分手”的時候,他一定不會仗著對方愛他,拖起行李箱就走。

    其實當(dāng)陳息青跟他說分手,當(dāng)他一個月后回家,看到的是沒有了一絲陳息青的痕跡的房子時,他都是有點失落的。不過那點失落沒能存活太久,很快被付俊卓火辣的吻撫平了。

    然而,一個人的本性是不會變的,安定不下來的人永遠(yuǎn)會安定不了,他迷戀著付俊卓的皮囊和性格,但那個人終究不是適合一起生活一輩子的人——像顆帶滿毒和刺的甜果子,你要他的甜,就要他的刺,還要他的毒。

    誰沒有年輕的時候,那時候,特立獨行的性格,轟轟烈烈的感覺,確實有著致命的吸引——  所以大學(xué)時候的傅審言,第一次見到赤著腳坐在學(xué)校高樓邊緣,晃晃蕩蕩彈著吉他唱著歌,一點也不擔(dān)心是不是會掉下去摔成餅的付俊卓時,有種“整個世界都為他停住了心跳”的感覺。

    于是去追去尋,去寵去溺,為他改變原則改變一切,終于抱得心上人。付俊卓卻不是他能駕馭的野馬,野馬天生野,野馬愛自己比愛他多。

    后來種種種種,他放付俊卓走了。

    年輕的時候,平平淡淡則寡淡到無味——陳息青那會兒并不知道這段往事,也沒找準(zhǔn)傅審言到底喜歡什么款,于是一本正經(jīng)地以和傅審言一樣的理性的外表走到了他的身邊。以朋友的身份,以朋友的相處方式。

    然后,時間拿著把刀一步步逼著,人一步步退著,退到懸崖時開始渴望安安穩(wěn)穩(wěn)的生活。

    傅審言累了,不想要刺了,不想要毒了,也不想粉身碎骨了,他想要陳息青的溫暖了。

    于是,他和陳息青走到了一起。

    陳息青替他養(yǎng)好傷,他的野馬在外飄蕩久了想回來了,傅審言不淡定了。

    所以,和陳息青一拍兩散,和付俊卓重歸于好。

    后來呢?

    后來就到了幾個月前,就到了一周前,付俊卓逼問他到底是不是還喜歡著陳息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