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挺震驚的吧?!鄙>溃m然之前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一聽說是戚悅的父親,他就忍不住特意自報家門了,現(xiàn)在看來,他還真沒做錯。 戚悅不禁勾了勾唇,那正是她想要的。 她低聲道:“多謝,回頭請你吃飯?!?/br> 桑峻立刻打蛇隨棍上:“如果你明天有時間,不如就明天吧?” 戚悅嘴角忍不住一彎,低笑了一聲道:“我再看看,一會兒回復你?!?/br> “好,那我就靜候佳音了。”桑峻笑了笑。 戚悅掛了電話后拿著手機看了一會兒,便給桑峻發(fā)了短信,答應了對方的邀約。 很快出租車到了方瑜家。薛思然也在家,聽說戚悅要過來之后,她就一直很期待,戚悅一到,薛思然便挽住了戚悅的手臂,親親熱熱的。 戚悅手機上有幾個未接來電,是戚興城打來的,她在車上就看到了,不過設置了靜音,只當沒看到。任誰被那樣誤會,都會委屈失望憤怒的,她爸爸現(xiàn)在肯定能想到她的情緒——雖說在有了“未來”那樣慘烈的經(jīng)歷之后,她已經(jīng)完全不會因為這點事就被影響了。 稍晚一些的時候,方瑜接到了戚興城的電話。方瑜和戚興城從前的關系就十分生疏,在戚悅mama去世之后就更沒有聯(lián)系了,電話中二人顯得很客氣,方瑜按照戚悅的意思,說戚悅會在自己家里住幾天,讓戚興城不要擔心。電話里不好說什么,戚興城便只說了第二天會來找一下戚悅。方瑜見在旁聽著的戚悅并沒有反對的意思,便答應了下來。 等掛了電話,方瑜道:“悅悅,接下來你準備怎么辦?其實……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在這邊住下來,也省得你天天見到那個女人煩心?!?/br> 方瑜的想法很簡單,現(xiàn)在公司正在漸漸走上正軌,她對將來很有信心,既然戚悅在家里總是受委屈,那還不如搬到她家來呢。 戚悅笑道:“舅媽,我就在你這邊住幾天,最后還是要回去的。那里是我的戰(zhàn)場,我不可能不戰(zhàn)而逃。” 況且,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一連串的想法——她已經(jīng)準備開戰(zhàn)了。 方瑜見戚悅神情堅定,也知道她這個外甥女很有主見,自己是說服不了她的,因此只是心下嘆息了一聲,不再勸說什么。 戚悅毫無心理壓力,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覺,第二天中午,戚興城來了。 戚興城進門前,戚悅就收起了之前那輕松愉快的神態(tài),將眼睛揉紅,做出之前哭過的模樣,嘴角下撇,神情悲傷。 戚興城進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戚悅這樣一副難掩傷心的模樣。 方瑜體貼地回了自己房間,給這對父女以單獨的談話空間。 戚悅扭頭不看戚興城。 戚興城有些踟躕,半晌嘆道:“悅悅,抱歉,之前是爸爸不對,爸爸不該在沒弄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之前就胡亂懷疑你……” 戚悅吸了吸鼻子,捂著臉十分委屈的模樣。 戚興城訥訥道:“悅悅……你就原諒爸爸吧……” 戚悅終于紅著眼睛抬頭看他:“爸爸,你以前不是這樣的,為什么現(xiàn)在會變成這樣呢?以前mama還在的時候,你根本不會像這樣無緣無故懷疑我,可現(xiàn)在呢?” 戚興城被質問得一時語塞。戚悅的話沒有直接點明什么,但她這一問,他便想到,他會懷疑戚悅亂來,完全是因為柳薇薇的問題。要不是薇薇,他也不會知道這些事。難道……不,不會的,薇薇不會這么做的。 戚興城自問跟柳薇薇在一起這么多年,很清楚他所愛著的女人是怎樣的,她不會做出故意陷害自己女兒的事。這件事確實是個誤會,只是薇薇太擔心悅悅會學壞,才會急著告訴自己,想要讓自己拿主意的。 戚興城這么想著,便不禁對戚悅道:“悅悅,我知道你是在怪爸爸,以及你柳姨……只是我們也是擔心你,也不是故意要誤會你的……” “擔心我?”戚悅搖著頭傷心地反問,“所謂的擔心我,就是一口咬定我在做壞事,就是一點解釋的機會也不給我?爸爸,你自己說,你這樣對嗎?” 戚興城面露愧疚:“悅悅,這次是爸爸的錯……” 戚悅打斷了他:“爸爸,除了你,當時柳姨也在一旁煽風點火,你當我年紀小,就完全聽不出來嗎?我回到這個家里,是真心想要跟柳姨他們好好相處的。我曾經(jīng)跟嫣嫣姐和阿哲勢同水火,但現(xiàn)在呢?可柳姨又是怎么做的呢?爸爸,她故意讓你誤會我和我朋友的關系!” “悅悅,這次是爸爸的錯,你別怪你柳姨,她不是那樣的人……”戚興城連忙解釋道。如果是之前戚悅這么說柳薇薇,戚興城必定要火冒三丈的,可這回他誤會戚悅在前,這會兒自然都不好意思發(fā)火,只能好聲好氣地勸說。 “她不是這樣的人?她是怎樣的人你確定你很清楚嗎?”戚悅像是被刺激到了,大聲反駁道。 戚興城聽戚悅仿佛意有所指的模樣,皺眉道:“悅悅,你這是什么意思?” 戚悅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像是想到了什么,最后卻什么都沒說。 戚興城見戚悅的模樣便忍不住心生狐疑,連忙追問道:“悅悅,你究竟知道了些什么?” 戚悅用力搖頭:“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別問我?!?/br> “悅悅……”戚興城皺眉。 “反正我說了,你也只會認為是我在誣陷她!”戚悅扭頭,“你就當我什么都不知道吧!” “悅悅……”戚興城還想再問,但戚悅卻閉緊了嘴巴,什么都不肯說,這讓他心里的疑惑越來越重。 戚興城本是想服軟之后勸戚悅回家的,然而出了這樣一個岔子,再加上戚悅擺明了不愿意立刻回去,他也只好留她在這兒散散心。事實上,他現(xiàn)在更憂心的是戚悅欲言又止的事。 戚興城走后沒多久,戚悅也出了門。她先聯(lián)系了盛琪琪,約好了見面的時間地點,隨即慢悠悠跑去打印了一些東西,在約好的地方邊喝奶茶邊等人。 盛琪琪來得很快,戚悅也沒多廢話,將打印的東西給她,交代了幾句。 分別的時候盛琪琪摩拳擦掌地笑道:“你可算要動手了,等得我頭發(fā)都要白了?!?/br> 戚悅勾了勾唇:“那就拜托你了?!?/br> “沒問題,這點小事,包在我身上!”盛琪琪胸有成竹地說。 回到方瑜家中后,戚悅也沒有閑著。跟她爸“冷戰(zhàn)”是一回事,但這可不會阻止她去公司,她要做的事可不止這些呢。 吃過午飯后,戚悅去了公司。前段時間她在跟著梅賢熟悉公司業(yè)務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些有趣的事——不,這應該是梅賢故意讓她知道的。 梅賢這個總裁助理,相當有手腕,她一開始并不確信他是不是柳文德的人,但一段時間相處下來,她也算心里有個大概了。那天她稍微露出一點對柳文德分管的線下業(yè)務的興趣,他就“無意間”跟她透露,柳文德最近報上來的一個項目似乎有些專利上的問題。 有了高人指點,戚悅自然抽出這個項目仔細看了看。項目看上去很正常很普通,是市內(nèi)一家燈具廠的出口計劃,因為線下業(yè)務是由柳文德全權負責的,只在梅賢這兒留個底,因此柳文德這個計劃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氖铝?。只不過梅賢作為戚興城最信任的助理,每一次柳文德上交的計劃都會進行認真的核實,過去也退回去過幾個有風險的。這一回的計劃里,梅賢也已經(jīng)加了備注,他查過這家燈具廠的資質,資質是沒問題,然而最近出口的一批燈具,從外形上來幾乎跟國外某家企業(yè)的產(chǎn)品一模一樣,偏巧還是這批燈具要出口的國家……這個國家對專利相當注重,這一旦出了國,幾乎可以認為一定會面臨那家企業(yè)的起訴,而且最終的巨額賠款絕對能把人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