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這陛下也在那里!萬一誤傷陛下……”白起又不好明說,那人可能是楚月,畢竟沒幾個人知道燕王陛下的軟肋是這樣一位女子。 “放心,我這神箭手百步穿楊,箭不虛發(fā)?!卑苍栖幣呐陌灼鸬募绨?,安慰道。 “……” 安云軒眺望遠方,見楚月地長矛離燕王越來越近了,心里更是擔憂。 “放箭!”安云軒對著一旁的神箭手下令道。 白起一聽到這聲命令,連忙制止道:“快住手!” 可惜,這話說完了一步,那神箭手的弓箭已經(jīng)射出了。白起見此,面色突然大變,踉蹌地向前走了幾步,頭上的華發(fā)又增了不少。 “快,快去把陛下帶回來。”白起的聲音有些嘶啞。 一旁的韓霽雖然一頭霧水,但是還是立刻帶上一個小隊,沖向楚月和慕容殤所在的地方。 而楚月這邊,被眼前的男子攪亂了心神,自然無心顧及其他暗算。 “想打便打,你這樣算什么!”楚月惱怒地舉著長矛對著慕容殤。這男子竟如此無賴。 慕容殤臉上帶著一抹笑意,正想說些什么。突然,臉色大變,也不管眼前的長矛,身體向一側(cè)傾斜,直直地擋在了楚月的面前。楚月手中的長矛有一絲刺進了慕容殤的肩膀。 楚月臉色微變,這人想做什么?竟然自己迎上鋒利的長矛。楚月拔出長矛,慕容殤悶哼一聲,濺出一絲鮮血。 “你為何自己迎上長矛?”楚月問道。 慕容殤表情不變,只是臉色有點蒼白,也不回答,只是說道:“我肩膀有點疼……” 話音剛落,慕容殤身體虛晃了一下,一個不穩(wěn),竟然從馬上摔了下去。楚月見此,也來不及多想,連忙飛身而起,抱住慕容殤。 楚月抱著慕容殤,救地一滾。慕容殤“嘶——”的一聲,似乎受到了什么疼痛。楚月連忙抽出一只手來,才發(fā)現(xiàn)上面竟然沾染了鮮血。轉(zhuǎn)到慕容殤的背后一看,卻見背上赫然中了一支箭羽。難道他剛才故意迎上長矛,是為了擋這支箭? 但是他為何要這么做?明明兩軍對壘,互為敵手啊。 楚月的心情很是復雜,雖然這人是第一次見面,卻仿佛認識已久,心底竟然會有一絲道不清,說不明的擔憂。 “你感覺如何?”楚月問道。 “放心。你還活著,我定然沒事。”慕容殤笑著安慰道。 不過,這話剛一說完,燕王陛下腦袋一歪,竟然就這么在楚月的懷里暈過去了。 此時,韓霽帶著小隊已經(jīng)趕到,把慕容殤和楚月團團圍住了。 “把陛下交出來?!表n霽說道。 楚月自然不會阻攔,把慕容殤攔腰抱起,放上士兵的擔架上。那士兵接過昏迷的燕王陛下侯,連忙向燕國大營跑去,大半的士兵隨行護送。 “韓大人,這女子該怎么辦?”士兵問道。 “綁了帶走!”韓霽眼都不眨的下令道。敢傷陛下者,怎么能輕易放過!就算不是故意的! 楚月聞言,眉角一揚,看著韓霽,問道:“你確定想綁我?” “哼哼。”韓霽翻了個白眼。 “……” 楚國營地那邊,江州都督陳澈見到這突發(fā)的狀況,連忙向楚靖請示該如何行動。楚靖一看,自家的曾姑奶奶竟然被人燕國士兵圍住了,頓時怒火中燒。 “你,帶上先鋒營,把楚姑娘救回來?!背笇χ惗级较铝畹?。 “是!”陳都督連忙喊先鋒營出列。 那邊廂,安云軒見神箭手居然射中了燕王陛下,自知犯了大罪,便想著將功抵過。卻見楚國那邊把先鋒營都派出來了。于是連忙召集燕國的左右前鋒營,沖向戰(zhàn)場。 楚燕兩國的先鋒營在戰(zhàn)場相遇,互毆起來,場面一片混亂。而那幾個想要“綁了”楚月的士兵,卻被楚月幾下揍倒在地,躺在地上嗷嗷大叫。韓霽見面色大變,像看怪物一樣看著楚月。這女子的蠻力著實可怕。 楚月向遠處眺望了一番,見慕容殤已經(jīng)被救回營地了,便準備翻身上馬,先返回楚國營地。 此時,楚月的位置比較靠近燕國營地。燕國左先鋒營的人竟然派了百來個人團團圍住楚月。原來,安云軒想著把這傷了慕容殤的女子抓住,也許可以降低些許君王的怒火。 楚靖見燕國左先鋒營的人沖向楚月,怒地起身,騎馬便要去救。太傅連忙攔住了楚王陛下。 “如今兩軍先鋒混戰(zhàn),陛下不可上前?!碧嫡f道。 楚靖才不管那么多,直接沖出了軍營。 楚月雖然武藝高強,但是面對這百來個人,自然是難以抵抗。也幸虧那些人并沒有下狠手,似乎是想生擒楚月。兩方倒也僵持了一會。 韓霽見此,嘴角閃過一抹笑容,從懷里掏出一包粉末,向楚月灑去。楚月躲閃不及,被那粉末噴了滿面。 “這是什么!”楚月怒道。 “迷藥粉而已?!表n霽笑道。 “……”楚月很快便覺得頭昏昏沉沉,眼皮變重。只一會便倒在地上昏睡起來。 “嘿嘿嘿,打架有不是光靠蠻力?!表n霽在一旁笑道。 “韓大人果然身手不凡?!币慌缘氖绦l(wèi)長奉承道。 韓霽擺擺手,臉色盡是得色。 侍衛(wèi)長又對旁邊的士兵下令道,“把這女子綁了,帶回營地?!?/br> “是!” 楚靖沖到戰(zhàn)場中,卻已經(jīng)晚了,楚月此時已經(jīng)被帶到了燕國的軍營。惱怒之下,與燕國的左右先鋒營廝打起來。兩軍也十分有默契的并未上主力軍隊。 打了好一會兒,在燕國無心再戰(zhàn),楚國節(jié)節(jié)緊逼,卻實力不濟的情況下,終于草草結(jié)束了這一場混戰(zhàn)。營前泛起滾滾煙塵,兩國各有傷亡。 此時燕王慕容殤躺在營帳內(nèi),臉色有些發(fā)白。背后的箭羽已經(jīng)被拔了,并敷上了傷口。但是卻依舊昏迷不醒。 “陛下怎么樣?”韓霽問道。 “傷口不深,軍醫(yī)說,要不了多久便能醒過來。不過,這傷口需要好生調(diào)理。”白起說道。 韓霽聞言,舒了口氣:“那就好,要不然……” 燕王沒有子嗣,若真出什么意外,恐怕燕國要陷入內(nèi)亂了。 “你們抓的那位姑娘呢?”白起問韓霽道。 “被關(guān)押在戰(zhàn)俘營里?!表n霽說道。 白起聞言,臉色一變,連忙說道:“怎么可以關(guān)押在戰(zhàn)俘營里!快把她帶出來,好生照料?!?/br> “???為啥?”韓霽疑惑地問道。 “哎!如果沒認錯,她應該就是楚姑娘?!卑灼鹫f道。 韓霽聞言,下巴掉地上,尖叫一聲,跑開了。壞了,壞了!如果這女子是楚姑娘,自己可真把她得罪狠了。陛下,別怪罪我!我不是故意的! ☆、第41章 私定終身 戰(zhàn)俘營外,士兵來回巡邏。營地里,幾個楚國的俘虜被綁在鐵籠里,偶爾里面?zhèn)鱽韼茁暯辛R聲。 此時已是九月,天已轉(zhuǎn)涼。楚月躺在地上,昏迷不醒。韓霽那一下子施放的迷藥粉太多了,因此藥效還沒有過去。 “咦,她還沒醒嗎?”一道男子的聲音響起。 “還沒醒?!笔匦l(wèi)回答道。 韓霽蹲下身,仔細看了看楚月,卻見她雙目緊閉,長得跟陛下畫上那個女子一模一樣。不對,是更美三分。這人莫非真是陛下心尖上的人? “楚姑娘?”韓霽小聲地問道,聲音里竟有說不出的討好。 不過,楚月依舊昏迷不醒地躺在地上,毫無動靜。韓霽心里想著,這女子不是武藝高強嗎?怎么連迷藥粉也沒躲過? 楚月若知道眼前之人心里所想,定會跳起來怒罵,哪個正常人會在兩軍對戰(zhàn)時,隨身攜帶迷藥粉這種奇怪的東西!根本沒有想到去防這種東西,好嗎? 韓霽又仔細看了看楚月,卻見她臉色潮紅,心下一驚,莫不是著涼了? “把她抬到陛下的帳篷?!表n霽連忙說道。這軍營里并沒有多余的帳篷,韓霽想了想,還是直接把楚月抬到陛下的帳篷吧。這樣陛下一醒過來,心情定然美好,也許就不會追究自己得罪這位姑娘的事情了。 守衛(wèi)聞言,嚇了一跳,把這女子抬到陛下的帳篷里?難道陛下傳召這女子了?但是,這女子明明…… “安大人交代,要嚴加看管這女子?!笔匦l(wèi)說道。 “安云軒?” “是的。安大人說,這女子剛把陛下刺傷,伸手了得,十分危險,必須嚴加看管?!笔匦l(wèi)說道。 “放心,她現(xiàn)在昏迷不醒,能有什么危險?”韓霽不屑地說道。 “但是……” “但是什么!出了什么事,我會負責的!”韓霽說道。雖然口里這么說,但是韓霽還是給楚月下了一點軟筋散。若她突然醒來,要行刺陛下,那可就糟糕了。 “是——”守衛(wèi)只得應道。 燕王的帳篷里,軍醫(yī)已經(jīng)離開,只有白起還守在一旁。那四個守衛(wèi)進來后,便按照韓霽的吩咐,把楚月抬到了慕容殤的榻上。也幸虧這榻夠?qū)?,兩個人躺下綽綽有余。 白起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楚姑娘怎么會抬到這里?” “不是你說要好生照料嗎?我想了想,這軍營里也只有陛下的床榻最舒適。”韓霽一臉得意,并深深為自己的機智所折服。 “……”白起此時也無言以對了。 “唔——”床榻上的楚月發(fā)出一聲輕微的聲響,剛才連番抬動讓她醒了過來。 白起和韓霽聞言,連忙圍了過去。 “楚姑娘,你終于醒了!”白起看著眼前楚月這張熟悉的臉龐,竟也有說不清的懷念。 十年了,想不到竟然還能見到這人。這十年來,每年燕王陛下都會去羅山祭奠,讓人想忘也忘不了。 楚月明顯還沒清醒過來,愣愣地問道:“這是哪?” “燕軍營帳內(nèi)?!卑灼鹫f道。 楚月聞言,又呆愣了一會,瞬間驚醒過來:“你們是燕國人?” 白起一聽這話,覺得奇怪,疑惑地問道:“楚姑娘不認識我了?” “不認識?!背绿ь^看了一眼白起,說道。 白起看了看楚月的表情,并不像是在撒謊。難道她真的不認得自己?或者這人并不是楚月?只是一個長的相似之人而已。想到這種可能,白起的眉頭皺了起來。 “姑娘可是姓楚,名月?”白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