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魏皇室的特制的劇毒,你也聽過?”楚月說道。 “唔……”韓霽陷入了沉思,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不對啊,我明明記得這毒是師叔所制?!?/br> “你師叔?” “是啊,我?guī)熓蹇墒莻€制毒高手,這往生也是他發(fā)明的?!表n霽說著,又摸摸頭皮,心想,難道自己記錯了? “你師叔是誰?”楚月好奇地問道。 “趙易之?!表n霽說道。 楚月聞言,搖搖頭,從未聽過這人的名字,也許是后輩高人吧。 “那你學(xué)過這毒術(shù)嗎?”楚月問道。 “當(dāng)然學(xué)過。那*藥,軟筋散,都是我自己做的?!表n霽滿臉得色,“雖然只學(xué)了皮毛,但是對敵十分有效!” “……”楚月一聽到那名詞,又想到自己在戰(zhàn)場上失手被擒,臉上一陣惱怒。 韓霽一見楚月的表情,心頭懊悔,自己好好的提什么*粉啊。 “你師叔在哪?”安云軒突然抬頭問道。 “瓊谷啊?!表n霽說道,“離這里也不過一天的路程?!?/br> “瓊谷!”楚月一驚,瓊羽谷主當(dāng)年所居之地,便是瓊谷。原本以為,這瓊谷便如云嵐山一般,早已荒廢無人居住,想不到,竟然還有后人在。 “是啊……瓊玉之瓊,并非很窮的窮?!表n霽以為楚月誤會了,連忙解釋道。 “我知道?!背聡@了口氣說道,“這瓊谷原先的主人瓊玉谷主,是家?guī)煹呐f交?!?/br> 韓霽聽了,卻是一頭霧水,雖然自己曾在瓊谷住過兩年,但是從未聽說過瓊谷谷主的名號。 “韓大人,你師叔可以醫(yī)治往生毒嗎?”安云軒問道。 “應(yīng)該……可以吧。”韓霽也不確定,但是看著安云軒期望的眼神,只好應(yīng)道。 “我想把子佩帶去瓊谷。韓大人可否帶路?”安云軒又問道。 “這……但是我要護送陛下去雍州啊?!表n霽為難地說道。 韓霽話一說完,兩人都看著慕容殤,等待他的命令。 “無妨。韓霽,你先帶安云軒去瓊谷吧,隨后再趕上來?!蹦饺輾懻f道。瓊谷路途并不遠(yuǎn),也不過是耽擱一天的路程而已。 “謝陛下!”安云軒連忙跪下謝恩,臉上也盡是感激之色。 “但是,昭和公主如今身體虛弱成這樣,這路上舟車勞累,沒問題嗎?”楚月看了看昭和公主的臉色,問道。 “我這里有幾粒特制的解毒散,也許能稍許壓制毒性?!表n霽說道,“不過,我也不保證效果。安大人要試試嗎?” “好……”安云軒點點頭應(yīng)道。如今不管什么方法,只能試試了。 昭和公主服下了解毒散后,并未蘇醒,但是臉色似乎稍微好看了一點。眾人見此,也不耽擱,連忙找來馬車,把昭和公主抬了上去,準(zhǔn)備出發(fā)。 而韓霽則把那五百侍衛(wèi)留了下來,并由自己的從弟,原先的侍衛(wèi)隊長韓煙統(tǒng)領(lǐng)。 折騰了一夜,楚月只覺得困乏無比,慕容殤倒是精神奕奕地拉著楚月去夕拾城吃了早點。兩人吃完早點,楚月打著哈欠進了客棧,準(zhǔn)備收拾行李上路。 “殺千刀的!這幫狗娘養(yǎng)的!竟然半夜逃了!”客棧老板正在里面破口大罵。 “店家,出了什么事?”楚月疑惑地問道。 “你……你們來了?!笨蜅@习迳陨允諗苛霜b獰的表情,怒道,“這十間廂房的房客,竟然全部逃了!” “???”楚月驚了一聲,隨后想到,那幾間廂房的房客,不就是魏國的刺客嗎? “老板,他們會不會只是暫時出去了?。俊钡晷《谝慌耘撑车卣f道。 “暫時?那怎么會把行李都拿走了!”客棧老板怒火難平。 “這……” “這什么?你也不看好店門!”客棧老板無處發(fā)泄,竟逮著店小二怒罵起來。 楚月想到那些刺客此時應(yīng)該正躺在夕拾城某個地下吧。不過,這話自然不會對客棧老板說。 侍衛(wèi)們早已準(zhǔn)備好馬車在門口等候。楚月也沒耽擱,很快便和慕容殤上了馬車。因著昨夜幾乎通宵未眠,因此楚月便在馬車上打起盹來。 山路崎嶇不堪,馬上搖搖晃晃地不安穩(wěn),楚月的腦袋時而低下來,時而又抬起來,睡的十分難受。 慕容殤見楚月那模樣,把她輕輕抱過來,讓她枕在自己的腿上。也許是因為太累了,也許是因為慕容殤身上的氣息很熟悉,楚月竟沒有醒來,就這么睡了一路。 ☆、第50章 又見故人 出了夕拾城,向西而去,景色開始變化。柳枝綠葉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黃沙遍野。慕容殤一行幾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行進了大半個月終于到了雍州城。 雍州城外連綿數(shù)公里的戈壁灘。城墻上,“雍州”兩字蒼勁有力,城墻高立在荒野之上。韓煙出示了玉牌之后,雍州城的守衛(wèi)連忙把眾人迎入了城里。 城內(nèi)商鋪林立,此時已過午時,但是路上行人卻是不少,比肩繼踵,十分繁華。 “咦,這雍州城竟然也有如此精妙的飾品?!背驴吹揭患疑箱亙?nèi)一支做工精細(xì)的玉蘭花釵子,不由地感嘆道。這玉蘭花用玉石雕琢,晶瑩剔透,栩栩如生。 “這位姑娘定是第一次來雍州。雍州城雖然位于西北荒漠之地,但是這里物資科不匱乏。洛京賣的東西,這里大部分能找到。”守衛(wèi)說道。 “???雍州城的商貿(mào)這么發(fā)達?”楚月一時覺得十分疑惑。雍州是燕國最西北的一座都城,環(huán)境惡劣,自古算得上是流放之地。什么時候竟然如此繁榮了? “澤王殿下遠(yuǎn)見卓識,早早設(shè)立的商會發(fā)展雍州的商貿(mào)。”一旁領(lǐng)路的雍州守衛(wèi)驕傲地說道。 楚月聽下,心下一陣佩服。 一旁的慕容殤笑著問道:“老板,這支玉蘭花釵子給我包起來?!?/br> 老板聽了這話,自然眉開眼笑,趕緊動手把釵子放入錦盒內(nèi)。這不問價格就買的公子哥可不多見。 “你買這釵子干嘛?”楚月問道。 “自然是送給阿月?!蹦饺輾懻f道,“這朵白玉蘭,勉強能配上阿月的容貌?!?/br> “……” 澤王府在雍州城的北面。慕容殤等人一路穿越鬧市,終于到了澤王府。澤王府外守衛(wèi)森嚴(yán),一群身著戎裝的士兵守在外面。慕容殤等人剛到門口,那群士兵齊刷刷的跪下來行禮。而帶頭的那個,便是澤王的副將李凌云。 也幸虧澤王府附近都是高門府邸,并沒有什么普通百姓,否則這齊刷刷的行禮,恐怕得引得眾人圍觀。 王府大廳內(nèi),陳設(shè)十分簡單,除了必要的物件,竟沒有多少裝飾物。楚月四處張望一番,只覺得這澤王府竟是一派肅殺之氣,就跟這邊疆的天氣一般。 慕容殤掃視了一圈澤王的下屬,問道:“澤王是怎么失蹤的?” 李凌云聞言,連忙說道:“王爺以前每日都有早起習(xí)武的習(xí)慣。那日到了巳時都不見王爺起來。我等尋去,才知王爺竟然一夜未回。” “柳夫人說,王爺前日戌時出門后,便沒再回來。”李凌云接著說道。 “柳夫人是誰?”慕容殤疑惑地問道。 “王爺?shù)睦^室?!崩盍柙平忉尩馈?/br> 慕容殤這才想起,早年澤王定過一門親事,可惜那女子沒多久便病逝了。后來聽聞澤王納了一門繼室,想來就是這柳夫人。 “我們本以為王爺出門會客去了,也沒太在意,誰知等到傍晚,卻仍然不見王爺蹤跡,覺得奇怪,便去王爺平時常去的地方尋找,卻都沒見到王爺。這才發(fā)現(xiàn)事情不妙?!崩盍柙普f道,“茶館,酒樓,演武堂……都說那幾日沒見過王爺?shù)侥抢??!?/br> 慕容殤聞言,皺了皺眉頭,問道:“誰最后一個見到王爺?” “守門的侍衛(wèi)郭航?!崩盍柙普f道。 慕容殤聞言,便讓人把這侍衛(wèi)喊來問話。 “參加陛下!”郭航連忙行禮道。 “你最后一次是在何時何地見到的澤王?”慕容殤問道。 “八月二十三的戌時,那天正好輪到卑職當(dāng)值。卑職見到王爺從王府大門孤身一人出去?!惫秸f道。 “澤王孤身一人,沒帶侍從?” “是。當(dāng)時卑職還覺得奇怪,問王爺是否要帶侍從。王爺還擺擺手,示意不用?!惫秸f道。 澤王為何那么晚還要獨自一人出府?莫非是遇到了什么緊急的事情,卻不方便與人說明?慕容殤陷入了沉思。 “王爺,門外柳夫人求見?!笔绦l(wèi)回報道。 “讓她進來吧?!蹦饺輾懻f道。 進來的女子面容憔悴,臉色蒼白,雙眸間遮不住nongnong的陰郁。女子低頭緩緩地行了個禮。 慕容殤看著這女子,微愣了一下,說道:“你把頭抬起來?!?/br> 那女子聞言,肩膀怔了下,眉角微微皺了下,終于還是抬起頭來。慕容殤看著眼前這張憔悴的臉,只覺得十分熟悉。 “柳依依?”慕容殤試探地問道。 “是。陛下安好?!绷酪赖穆曇羝胶?,但是雙眸間的恨意卻是一閃而過。不過,卻沒有人注意到。 原來澤王的繼室竟然是柳依依。慕容殤只覺得世事難料。當(dāng)年柳家想把柳依依送入宮內(nèi),卻被慕容殤拒絕了。而后沒過幾日,就傳來柳依依留書出走的消息。這一走就是五六年。想不到竟然在雍州又見到她了。 “柳依依?柳家那位大小姐?”楚月好奇地問道。 柳依依聽到楚月的話,循聲望去,一見到楚月的容貌,原本平靜的臉龐卻是神色大變,面色復(fù)雜的看著楚月。 楚月覺得奇怪,疑惑地看著柳依依,這女子為何這種表情?而柳依依看到楚月疑惑的表情,連忙收斂了神色。 “楚姑娘,別來無恙。”柳依依的嗓音里帶著女子特有的輕柔和溫婉。 “你認(rèn)識我?”楚月覺得奇怪。 柳依依聞言,愣了一下,只是說道:“當(dāng)年在福王府,有過一面之緣?!?/br> “原來如此。”可惜自己不記得了。 慕容殤上下打量了一下柳依依,問道:“柳夫人,你能說說最后一次見到澤王時的情景嗎?” “那天晚上,王爺心情不錯,喝了幾杯酒。他跟我說,有個多年未見的故人來了雍州城,約看他晚上會面?!绷酪勒f道。 “什么故人?”慕容殤問道。 “王爺沒說,我也不知道?!绷酪勒f道,“后來,到了快戌時,王爺便離開出府了?!?/br> “澤王可有提起其他什么信息?”慕容殤問道。 “王爺只說舊友多年未見,晚上要好好暢飲,讓我不必等他。所以,那天晚上我便早早入睡了。直到第二天早上李副將尋來,才知道……”說話間柳依依的聲音有點哽咽,似要哭出來一般。 “莫非澤王失蹤,跟這個故人有關(guān)?”楚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