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簽合同時,兩家人又在中介碰了面兒。 周阿姨興奮地向弟弟、弟妹介紹了邵mama,并驕傲地宣稱這是她為自己挑的好鄰居。 周家選中了一套150平米的三居,離弟弟只隔了一個單元門。 周阿姨母子要留在弟弟家吃飯,沒有順風(fēng)車可搭,西西正好帶母親體驗一把高速公交車。 她們雖趕上了晚高峰,好在是進(jìn)城的方向,諾大一個車子幾乎是空的。 車子到站,西西一看時間,只用了28分鐘,她開心地打了幾行給母親看: 【果然還得太后出手!小的跑了一個星期都沒找到合適的,老佛爺一出山,分分鐘就稿定了。嘖嘖,太后千千歲!】 “貧嘴!”邵mama得意地戳了戳女兒的腦門,快步往地鐵走去。 西西見母親行色匆匆,知道她想趕回去看八點的插花決賽直播,只好帶著母親擠地鐵。 地鐵雖然不堵,卻要倒兩條線,到家時也快七點了。 邵mama進(jìn)屋換過鞋,連衣服都沒換就沖進(jìn)客廳,把電視調(diào)到檳郎衛(wèi)視。 一個小時后,母女倆邊吃飯邊看插花比賽。 客廳時靜悄悄的,直到比賽結(jié)果公布,邵mama才問了一句: “她這是正常發(fā)揮嗎?” 山本和子以總成績第二名進(jìn)入決賽,可在決賽這個環(huán)節(jié)卻是倒數(shù)第一! 【和子發(fā)揮穩(wěn)健,可比賽對創(chuàng)意的要求過高,而這正是她的弱項。而且……裁判似乎給分時有些手緊,可能對她的決賽失望了吧?畢竟上次她那么驚艷?!?/br> 邵mama認(rèn)真地點點頭,嘆道:“看來她沒你,還真不行!丫頭,你以后要不要繼續(xù)插花???” 西西堅定地?fù)u了搖頭,不可能! 在和韻工作期間,和子對她的指導(dǎo)偏向于審美,可以說她現(xiàn)在眼光非常專業(yè),甚至能和決賽選手比肩。 然而她卻是行動上的矮子,可以說連花道的入門水平都談不上。 花道這個傳統(tǒng)行業(yè),門檻太過精深,不是外行看看書就能學(xué)會,必須要師父手把手的傳授,隨著時間的積累一點點浸染。 而她沒有這個機會,沒有這個時間,更沒有那份優(yōu)雅。 她要賺錢、治病、還月供! 作者有話要說: 買房一不留神寫太多了,沒辦法,在網(wǎng)上yy一下也是好的。 話說房價太貴了,嚶嚶嚶~~~ 房價這么漲,讓蠢作者的收藏也漲漲吧,打滾求收藏,求撒花~~~~~~~~~ ☆、揭秘 第二天,西西遭到方方一通狂轟亂炸,埋怨她這么大的事居然不吱聲兒,同時又一萬個擔(dān)心,生怕她被中介騙了。 周六一早,自詡為半專業(yè)人士的方方責(zé)令老公開車,帶著西西再度殺奔燕郊。 經(jīng)過為時一天的挑刺、把關(guān)、勘察,結(jié)果方方夫婦也買了一套房! 大勇早就有投資房產(chǎn)的打算,只是苦于本市有限購令,不想這回意外在燕郊得償夙愿。 回家路上,方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jǐn)?shù)落起西西: “早說讓你商量著來吧,你偏不聽!看,我們買的這個三居室住也不住,租也租不出去,白白閑著。早知道你根本不用花錢,隨便住去好了!” 大勇嗤笑道:“你??!人家那叫置業(yè)好不好?以后房產(chǎn)升值了,西西能賺不少。再說手里有了不動產(chǎn),高姨心里也踏實些?!?/br> 方方被老公堵得說不出話,氣哼哼閉了嘴。還沒過多久她又暢想起裝修的事,這可是她的專長??! 然而,這信馬由韁的幻想再次被大勇?lián)羲椤?/br> 方方一副英雄無用武之地的感慨,忽然她眼睛一亮,抓著西西的胳膊搖著說: “立正,你家請我設(shè)計唄,免費的!” 西西眥牙給了她一個假笑,用手機申明態(tài)度: 【鑒于這是成品房,瓷磚、水電路、門窗齊備,我只需鋪臥室地板、做整體櫥柜、裝浴霸、安空調(diào)……這些用不著設(shè)計?!?/br> 方方白了她一眼:“你懂什么?家居中色彩非常重要,知道你想省錢,我可以給你設(shè)計一個又便宜又有效果的墻面!” 【四白落地,費用為零,多謝不送!】 “啊啊啊啊,你們一個兩個合起伙來欺負(fù)我,人家再也不理你們了!” “哈哈哈哈……” 西西雖不裝修,可家具、電器卻一樣也不省心。 她家長年租房子,大到床、沙發(fā)、冰箱、彩電這些大件兒,小到桌椅板凳全要重新置辦。 西西跑了兩天建材家具城,就被價格嚇到了。她后來發(fā)覺某寶的價格更為親民,由此開啟了網(wǎng)上購物模式。 這簡直就是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用打字代替語言交流,西西的侃價能力瞬間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這天,西西正和店小二侃價,忽然收到暢的短信,約她出來見面。 經(jīng)過這幾天的瘋狂采購,大件已經(jīng)訂得差不多,西西倒也騰得出時間。 不到一刻鐘,暢的車就到了小區(qū),二人找了家咖啡店聊天。 可能因為今天是工作日的緣故,這家咖啡店十分冷清,再加上舒緩的輕音樂,私密性挺好。 二人略坐了一陣兒,暢忽然拿出個小盒子,藍(lán)色的絲絨底托上,靜靜躺著一串牙白色的念珠。 西西一眼便看出這是象.牙,克制住了上手摸摸的沖動,憑經(jīng)驗推測這應(yīng)該是佛教那種一百零八顆的。 念珠直徑雖不大,難得卻是個老物件兒,想來也值些銀子。 暢笑著要她估價,西西倒一時犯了難。 慧娘那個年代很盛行這玩意兒,卻并不算什么寶貝。 可現(xiàn)在就不好說了,經(jīng)歷了這么久的戰(zhàn)亂、再加上后來的破四舊,凡是百年以上的東西,只要能幸存下來,都便宜不了。 暢也不執(zhí)著于她的答案,將東西小心收好后,懨懨地說: “這是我家舊物,雖也不值的什么,卻是大和尚開過光的,又是老物件,也算拿得出手了。我和母親磨了好久才討來,不想師父卻不識貨!唉,師父要是信佛就好了,一定喜歡?!?/br> 暢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忽然顯出鄙夷之色,壓低了聲音說: “居然有人傳,說師父接了二姐的五萬塊錢,我才不信!是你明明連念珠都看不上眼。西西,其實我家里還有塊祖母綠,只是我母親十分寶貝,只怕輕易不肯撒手。你說,要不……” 西西心里一緊,飛速敲下: 【你們?yōu)槭裁磽屩秃妥佣Y物?她要過生日嗎?】 暢聳了聳肩,神情落寞地說起和韻的新聞。 山本和子在全國插花大賽先聲奪人,憑著“貪歡”一戰(zhàn)成名,大大得威風(fēng)了一把。 誰知好景不長,她卻在決賽中意外失手,鎩羽而歸。 所謂捧得越高,摔得越狠。 雖然和子總成績還算居中,可一場衛(wèi)視直播的決賽,卻讓她在業(yè)內(nèi)外顏面盡失,成了個笑話。 和子痛定思痛,透露風(fēng)聲說要回日本修行半年,打算找恩師“回爐重造”。 她的師父藤原立香,在日本生花古流界聲名赫赫,因為年邁,早在五六年前就過上了半歸隱的生活,不問世事。 三天前,大師姐苗佳透露師父將帶她同行,這一下子可捅了馬蜂窩,一眾弟子都sao動起來。 藤原立香是何等人物? 只要是花道界的,誰肯白白錯過這個良機! 不要說親自得到她老人家的指點,只要能僥幸與她老人家合個影,甚或請回只字片言,那儼然便是得到了加持,下半輩子都能橫著走了! 暢本人倒是沒什么事業(yè)心,可她卻是藤原立香的擁躉,當(dāng)初拜在山本和子門下,本來就是沖著藤原立香的名頭兒。 聽說有這個機會,暢一反常態(tài),積極主動地聯(lián)絡(luò)苗佳,希望有機會陪師父一起東渡。 從苗佳的口風(fēng)得知,此行最多只能有五人同行。也就是說除了苗佳外,只有四個名額! 暢學(xué)藝不精,卻勝在入門早,人緣也混得不錯,或可一爭。 她的目標(biāo)極為簡單,只要能親眼一睹偶像的風(fēng)采,就心滿意足了。 暢為此回娘家好一通兒死纏亂打,才終于搞出這串大師開過光的念珠,不想竟被婉拒了! 她郁悶之至,可這種事顯然無法和師姐妹談,這才找西西出來倒苦水。 西西聽了事情的原委,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 從一開始聽說眾人爭著送和子禮物,她就隱隱覺得事態(tài)不對。細(xì)聽下來,和子這是擺明了要跑路??! 按著這個思路,和子不要念珠的原因太過簡單,她要現(xiàn)金! 姚蔥早就查過和子戶頭里沒什么錢,前陣子才賠了她二十萬元,手頭一定更為拮據(jù)。 這些年,和韻把她包裝成高端文雅的“大師”范兒,擁躉孝敬的全是有品味的藝術(shù)品,哪里敢拿真金白銀去褻瀆她老人家。 僅就西西知道的,修送和子的那套和服,至少也要三十多萬。 這些東西雖好,卻很難在短時間內(nèi)變現(xiàn)。 暢要送的這串念珠,因為材質(zhì)的原因,甚至連過海關(guān)都有困難。 西西的心砰砰跳個不停,她越想越覺得自己猜到了真相,可又懷疑自己會不會是先入為主。 暢完全沒看出西西表情的異常,自顧自地抱怨道: “真不明白師父到底是怎么想的,就那么偏心大師姐!你知道嗎,前幾天大師姐已經(jīng)去日本為師父打前站去了!哼,就她那水平、那人品……” 這是轉(zhuǎn)移財產(chǎn)?! 西西的腦細(xì)胞異常活躍,看來是和子坐陣京城,讓苗佳把值錢的細(xì)軟,神不知鬼不覺地轉(zhuǎn)移到海外。 與此同時,和子再詐一詐,臨走叼一口,能騙多少是多少? 哼,和子的眾位弟子,出身就沒有貧寒的,為了爭這四個位子,只怕能卷走不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