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喂喂喂,這真是你的臺詞嗎? 說好的叛逆小少爺呢?你的人設崩了,你造不造啊啊啊啊! 不過,蔥姥爺?shù)倪@段話,她倒是偷偷記在了心里——“不是汗珠子掉在地上摔八瓣兒得來的錢不花。” 帥! 姚聰卻似乎很喜歡這個話題,興奮地說起來: “我姥爺是汽修廠的八級工,他老人家在廠子里比普通工程師可牛多了!有一年外國領導人的車壞了,總理親自下令讓三大汽修廠的師傅聯(lián)手修,廠里連領導帶工程師沒一個敢接的,我姥爺拍著胸脯就上了!嘿,后來還受了總理的表彰呢!” 西西看外星人一樣看著姚聰,突然發(fā)覺認識他這么久,其實根本不了解這個男人。 姚聰似乎很崇拜姥爺,滿是遺憾地說:“姥爺常說我有慧根,要是吃修車這碗飯,一定比他還出息。” 西西不明白他既有這個心,為什么最終沒走上這條路。 雖然時過境遷,早已不是建國初工人老大哥的天下,但有做藍領也比游手好閑強多了! 西西見他不繼續(xù)說,碰了碰他的肩膀,姚聰臉上一暗,良久不發(fā)一語。 不說閑話的蔥,手底下動作愈發(fā)利索,沒幾下就收了尾。 西西見話題觸礁,向下水管比個大拇指說:“超,牛!” “嘿,小爺連車都會修,這算什么!” 姚聰撇撇嘴,做出一幅不以為然地樣子,卻不知道那得意的小眼神兒早就出賣了他。 西西訝然發(fā)現(xiàn),這家伙不止傲嬌,還是個愛聽表揚的小鬼頭! 還真是……幼稚唉! 幼稚小盆友蔥少性格雖不成熟,干起活來真是沒話講。 他拿出箱子里的十八般兵刃,四處查缺補漏,沒一會兒功夫就把衛(wèi)生間的安全隱患一一排解掉。 西西看得扼腕嘆息,早知道有個免費的能工巧匠,她得省多少錢啊啊啊啊啊! 剛才蔥修的那個衛(wèi)浴柜,純安裝就單花了二百元,真是想想就rou疼…… 沒過多久,安櫥柜的工人到了,西西帶他們?nèi)チ藦N房,姚聰手里還有個小活兒在收尾。 十分鐘之后,姚聰?shù)綇N房看熱鬧,還沒看幾眼就出聲叫了停,指著墻上的一處節(jié)門和工人理論起來。 西西湊過去聽了半天才明白,櫥柜設計人員考慮不周,柜子擋住了一處節(jié)門。 工人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在柜子處畫了個圓圈,想破洞解決。 姚聰卻指出這方子治標不治本,日后維護管線時,得把整組柜子卸下來。 另一位工人提議把這條線的柜體整個貫通,姚聰還是不同意,認為那樣柜子失去儲物功能,淪為廢物。 兩位工人小聲嘀咕了半天,也沒找到解決的辦法。 年輕的工人煩了,把耳朵上夾著的鉛筆往地上猛得一摔: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這人怎么這么不好伺候!行,那你說怎么辦?東西全反正是量身定做的,想退可沒門兒!” 姚聰濃眉一挑,微微上吊的眼睛瞇了瞇,冷笑道: “這也配叫量身定作?要是沒毛病,當我愿意和你廢話!我花錢請你們專業(yè)的人來,就是想辦法的。怎么著,倒要問我怎么辦?嘿,有意思了??!這么著,你把錢全退給我,爺再好好教你!” 年長的工人聽他口氣不善,又見他打扮得流里流氣,忙笑著圓場,給同伴使個眼色。 年輕工人抹了一把汗,氣鼓鼓蹲在小陽臺上消極怠工。 西西彎腰看了半天,急得不行??纯炊逊e如山的材料、柜體,這弄得半半路路的,后天可怎么搬家? 姚聰掃了她一眼,拿起盒尺,帶著年長的工人左量右量,把整個廚房量了一遍,倚著墻閉起眼,不知盤算什么。 雜亂的廚房一時沒了聲息,只能聽見他手中盒尺上的小鐵鉤,一下一下輕輕地擊打在瓷磚上的聲音。 年輕工人沉不住氣,又過來問道: “到底怎么樣?。课覀兙褪怯绣e,也錯在設計師頭上,和我們干活兒的無關。你卡著我們也沒用,實在不行我們把東西拉走,你直接和公司交涉吧?” 姚聰用手比了個“暫?!钡氖謩?,繼續(xù)仰頭想著什么。 過不多時,他抽出半米長的軟尺,指著幾個柜子吩咐道: “這個和那個對調,那邊的挨個兒往左邊移,然后……” 西西一開始還能跟上他的思路,聽了沒幾句就暈了。 她偷眼看那兩位工人,年輕小伙子眼神渙散,估計和她也差不多,倒是那個年長的聽得極為專注,想了一會問道: “那……可是,這邊就這么空著??!那叫什么活兒???” “就空著!” 姚聰扭向西西說:“明兒你按這尺寸買個帶轱轆的不銹鋼推拉小架子,放在這里正好配套,也實用。以后要是修管線,只要把車拉出來就行?!?/br> 年長的工人笑道:“高,這還真是高招兒!不過……我們也只能按您說的試試,畢竟是不銹鋼的材質,尺寸差一點兒也沒戲?!?/br> 姚聰點點頭:“那就辛苦二位了,要是不行也只好全拉回去了?!?/br> 兩個工人見他半點也不肯妥協(xié),只好按著他的吩咐重新組合。 非常幸運,果然和姚聰預計的一般無二! 這回那個年輕的工人也服氣了,一口一個大哥的叫著,眼神里滿滿全是佩服。 櫥柜裝得很順利,統(tǒng)共不到三小時就大工告成了。 末了兒,年長的工人向姚聰笑道: “兄弟,你看這活兒開頭兒雖有點小磕絆,結果卻是皆大歡喜!話說尾款雖是我們帶回去,那是全數(shù)要交公司的,我倆就是拿死工資的。雖說設計師錯了,可誰沒人失手呢,就給我們結全了吧……” 西西見姚聰似乎要松口,忙嗽了一下嗓子。 姚聰無奈地聳聳肩,甩出一句:“我不管錢!” 兩位工人詫異地對視了一眼,均是一臉惋惜、錯愕。他們的表情太到位,幾乎就差用刀在臉上刻上兩個大字—— 妻奴! 西西晃著手機招呼二人過去,擺出一副好說好商量的架勢。 姚聰瞇起眼,摸著光潔的下巴,心中為二位提前默哀十分鐘…… ☆、刪 不好意,這章沒內(nèi)容,請看下一章吧~~~ ☆、拍廣告 周五正式搬家,姚聰來收房。 他指著客廳里八只大號紙箱子,笑道:“就這點兒東西還雇車?我送你們過去就行了!” 西西本不想麻煩別人,在網(wǎng)上訂了輛金杯,卻被蔥逼著退掉了。 姚聰一個電話叫來了耗子,兩輛suv輕輕松松就把家給搬了。 西西瘋狂收拾了幾天房子,接待方方兩口子暖居。 還沒歇上幾天,大癡又回京了,西西終于能補上那頓拖延很久的飯局。 這天十點,姚聰?shù)能嚨搅藰窍隆?/br> 他說大癡又被朋友逮去拍廣告,影棚也在大東邊,離這里只有二十公里,正好找他一起吃。 西西想都沒想就應了,如今房子都住上了,這頓飯卻一直拖著,早請完早踏實。 二人趕到影棚時不由一愣,見工作人員三五成群地聊著閑篇,甚至還有兩撥兒打撲克的。 西西第一次進攝影棚,好奇地東張西望,覺得一切都挺新鮮。 這時,陸馳不知從什么旮旯鉆出來,打過招呼后,就大倒苦水: “別提了,這回可讓錢錢那孫子坑苦了!說好來幫一天忙,結果倒霉催的,女主演來的路上出了車禍,傷的還是臉!導演正急著找人,已經(jīng)溜溜耗了一上午了!” 西西不明白找個女演員有什么難,北漂不是有好幾萬嗎? 尤其主演的話,估計不收錢也有人樂意吧? 姚聰也問了類似的問題,陸馳撇撇嘴說: “還不是那個事逼ck!今天這廣告的男主是阮澤,他本人倒沒什么,可他那經(jīng)濟人太事兒,上午面試了一籮筐,全讓他給否了!” 姚聰笑道:“讓他們著急去,咱正好吃飯,這么多人又不少你一個!” “滾滾滾,這片子可不能出差池!錢錢那孫子這回欠哥天大一人情?!标戱Y四下看看,壓低聲音說,“搞不好錢錢能把我弄進黃老的劇組!” 西西聽不懂他們說的是什么,只是驚訝陸馳一而再、再而三栽在錢錢手里。 錢錢不就是上次答應為和韻拍攝,后來因反日原因與和子翻臉的導演嗎? 看來出了那檔子事,大癡和錢錢倒沒翻車。 姚聰拍了拍陸馳地肩膀,鄭重地說:“你也是拼了!既然重任在肩,我們就不打擾了?!?/br> 說著給了西西一個眼神,拔腿就要撤,卻被陸馳一把抱?。?/br> “靠,你好意思走??!不行,留下來陪我!” 西西已經(jīng)走了幾步,回頭才見哥倆糾纏不休,只好側頭看著這對沒長大的男孩兒瞎鬧。 她在古代九年,經(jīng)歷了常人無法體驗的磨難,不止性格變得堅毅,閱歷和心境也與同齡人不同,總覺得他們不夠成熟。 “看那女孩兒,這樣的就行??!我不明白這種地鐵里隨處可見的女孩子,你們?yōu)槭裁淳褪钦也坏?!?/br> 尖銳的聲音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西西覺得四周瞬間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焦灼在她的身上。 一個瘦瘦小小,好像火柴棍成精的男人一手指著她,雙眼睨著一旁的謝頂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