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我明天要去拍戲。”寧蝶拍開他的魔爪,堅持立場。 “可以。”霍丞道,“不過出門必須至少隨身帶四位保鏢?!?/br> 什么時候霍丞這么好說話了?幸福來得太快,寧蝶有種不踏實(shí)感。 但反正他是答應(yīng)了,寧蝶內(nèi)心還是高興的,興沖沖地上樓,想起什么似的停住腳,扭頭道,“你說過你這幾天不會上我的床!” 霍丞難得寵溺地一笑,“嗯,我說了?!?/br> 寧蝶哼著歌兒,覺得壓在頭頂上的烏云終于散去一半。 笠日她可不這么想了,四位牛高馬大的保鏢氣場太強(qiáng),她走哪跟哪,導(dǎo)致回頭率太高,她走到片場時,沒一個人敢靠近和她說話。 導(dǎo)演鄧家輝自鳳彩兒受傷風(fēng)波后,對寧蝶的印象大打折扣,架不住上頭的壓力,他不能阻止寧蝶來了片場,但至少他能對她視而不見! 也不告訴寧蝶什么時候準(zhǔn)備拍,該她時候便拍,不該的時候讓寧蝶整日在片場等。 四位保鏢不是白跟來,左一個去端椅子,右一個覺得拍戲的別墅空氣流通不暢,自個找人借了把蒲扇,甘做人工風(fēng)車。 上次扮演男主角“慕少秋”的余意,因前期《孤女記》戲份不重,他正當(dāng)紅,檔期排不開,這次他來拍戲,寧蝶倒是頭一次和他在劇組里打照面。 由于余意和鳳彩兒走得近,又有開機(jī)儀式的事在前,寧蝶對此人不無防備。 余意是標(biāo)準(zhǔn)的俊男子,梳著青年流行的扣頭發(fā)式,眉粗眼任黑,身姿挺拔,皮相頗為白凈,一身得體的黑色西服穿得氣宇軒昂,劇組里年輕的女子總愛和他搭話。 他一來看見寧蝶悠哉的坐在椅子上溫習(xí)劇本,左右除了那四個醒目的保鏢,無一人接近。 “她怎么又來了?”余意和鳳彩兒是同時到場,他開口,自然首先不是和身邊的三位助理搭話。 鳳彩兒無論戲里戲外都愛濃妝,透出和小個子不符合的陰狠氣場,她順從余意的目光看向前方,一排排攝影機(jī)的幾米開外,坐在那休息椅上的不是寧蝶還有誰。 鳳彩兒半哼了一聲,直接去往自己的化妝間。 余意跟上她,“鳳jiejie,她到底是什么來頭?” 鳳彩兒指指自己的胳膊,笑意冷淡,“我受傷至此,公司都對她沒有處理?!?/br> “是哪家的小姐?” “怪就怪在我還沒聽過西南有什么姓寧的大戶人家?!?/br> 驚鴻一瞥,余意已覺寧蝶貌美,和他見過的那些女子不同,有種恬淡的寧靜端莊之美,他心里癢癢,嘴上笑道:“要不要我替鳳jiejie收拾?!?/br> 知他毛病又犯,鳳彩兒點(diǎn)了一下余意的額頭,“小心是朵高嶺之花?!?/br> “恐怕是朵水仙,看著白凈,下面都是水。” 此話一語雙關(guān),污穢至極,鳳彩兒不是不知道余意對付女人的本事,她笑了笑,拍了拍的余意的俊臉,“老規(guī)矩,弄定了jiejie有賞?!?/br> 余意舔唇,就等著發(fā)兩筆大財。 寧蝶沒有看見林萊玉,讓保鏢去打聽才知道今天沒有她的戲份,在家休息。 這幾日,拍戲的進(jìn)度已經(jīng)過去劇本的一半,而屬于寧蝶拍戲的部分得現(xiàn)在補(bǔ)上。 自戲里那次女主角姚守玥借錢不成,無奈地去做舞女。 燈光交錯的舞池,姚守玥涉世未深,當(dāng)她脫去校服換上艷麗短裙,一顆關(guān)于墮落的種子在她心底悄然發(fā)芽。 人人都以為寧蝶是清純美好的代名詞,但寧蝶穿上那俗不可耐的短色紅裙,抹上紫色眼影,瑟瑟地站在燈光的暗處,那孤獨(dú)而徘徊的姚守玥,就好似從她身上復(fù)活。 “小姐,能否向你邀一支舞,”久經(jīng)舞場的慕少秋,一眼相中青澀的姚守玥。 樂對吹奏的薩克斯在柔情蜜意地吹響,慕少秋摟住姚守玥的腰肢漫步入舞池,他是情場上的高手,而她是惶恐無依,空有姿色的新人。 “你是不是還在讀書?”慕少秋的一雙眼睛何其老辣。 姚守玥垂低頭去,感覺自個侮辱了讀書人的身份。 “你很美,怎么不抬起頭來,”慕少秋又溫和地笑道,此時的姚守玥還不知道這位邀請自己跳舞的花花公子,是西南有名的貴族少爺。 她頭垂得更低,一抹嬌羞的紅云浮上臉頰。 戲里的慕少秋看迷了眼睛,戲外的余意則是感到口干舌燥。 導(dǎo)演喊卡,寧蝶感覺回過神,趕緊披上保鏢遞上的外套。 “寧小姐今晚的夜戲比較重,可有車接送?” 寧蝶正在喝水,面對余意突如其來的套近乎,淡淡地道:“不必關(guān)心,我有車接送?!?/br> “今晚差不多要拍戲到半夜,趕著回去恐怕累壞,我知道這附近有家不錯的旅店,何不住一晚,也免得明早早起麻煩?!?/br> 寧蝶聽了沉思一會,她不怕麻煩,可是她怕霍丞,那流氓昨晚沒強(qiáng)迫上她的床,不代表今日不會。 “這個主意不錯,謝謝余先生?!?/br> “客氣什么,大家都是同劇組的搭檔?!庇嘁庑θ轀嘏?,真似出于友好的同伴之情。 寧蝶頷首微笑,既不過于冷漠,但也談不算對余意親近。 “接下來還有一場戲,勞煩寧小姐指教了。”余意伸出手,想和寧蝶來個友好的相握,甚至拿出他招牌式的偏頭一笑。 寧蝶在他手上和臉上來回掃,敵人的盟友也是敵人,這個余意到底要目的何在。 她靜靜不動,余意訕訕地收回胳膊,道聲有事便撤了。 寧蝶身后的保鏢之一說道:“寧小姐要注意提防此人,我看著他神色輕浮,肯定沒安好心?!?/br> 寧蝶聽了進(jìn)去,對接下來余意的有意討好始終不為所動。 然而有的男人總有紅玫瑰和白玫瑰的情懷,得不到的就是明月光和朱砂痣,寧蝶越是冷淡,越是戳中余意的胸口。 他可是無數(shù)西南女子的夢中情人,還怕拿不下一個區(qū)區(qū)寧蝶,這樣一想,這白天加半夜,除了拍戲,他對寧蝶時不時的關(guān)切,一般的女子怕是早已抵擋不住他的帥氣和體貼。 寧蝶能做到對霍丞的俊美都不屑一顧,更何況是比霍丞差一截的男子。 那裹著糖果外衣的刻意親近,寧蝶壓根不碰。 拍完戲就去化妝室卸妝,不給余意半點(diǎn)搭話的機(jī)會。 化妝室和寧蝶不和的那兩位女子依舊在,此次寧蝶毫發(fā)無損地回歸劇組,這兩人怎坐的住。 “有的人吶,就像是sao狐貍轉(zhuǎn)世,靠著男人上位,睡了上頭,又和下頭的演員火熱,哎呦,隔老遠(yuǎn)都是一股sao味。” 另一女子對坐著鏡子接過話頭,“可不是,還總裝那清純無辜的大白蓮花?!?/br> ☆、第41章 蜜愛 她們想必是料定寧蝶性子軟弱,反擊是無關(guān)痛癢,現(xiàn)在全劇組上下皆知導(dǎo)演和鳳彩兒不喜寧蝶,就算高層青睞她,還能雞毛蒜皮的小事也管不成。 寧蝶不怒反笑,不知是不是最近和霍丞走得近,在他身上學(xué)了一點(diǎn)反諷的口才: “這nongnong的一股酸味,都要熏黃劇組的屋頂了,八仙過海,各憑本事,唯有無能者多舌?!?/br> 寧蝶說完,妝卸得差不多,衣服早換了,她拿起掛在衣架上的呢絨外套,看也不看錯愕的兩位女子,徑直踏著高跟鞋走出化妝間。 那兩位好半天反應(yīng)過來,一位道:“她這是……諷刺我們?” “瞧她那得意勁?!绷硪晃粴獾冒咽种械目诩t拍在桌面。 四位保鏢候在片場外,身后是輛純黑的轎車,寧蝶披著大衣走過去,對其中兩人說,“你們開車回去通知霍先生,今晚我睡旅館?!?/br> 那兩位領(lǐng)命,旅館在這附近,寧蝶可以步行。 這時同樣一輛黑色轎車停在她身旁,車的主人搖下車窗,余意那張白得晃眼的俊臉堆笑道:“寧小姐,不如坐我的車一起?!?/br> 說著他摘下圓形的少爺墨鏡,拋出一個媚眼。 那兩位保鏢不知得到過霍丞什么吩咐,一旦有男子靠近,自覺擋在寧蝶面前。 寧蝶不得不先叫他們讓一條縫。 “我可不敢坐你的車?!彼芙^。 余意心虛,擔(dān)心寧蝶看出了什么,底氣不足地問道:“這可是為什么?” 寧蝶繼續(xù)笑道:“余先生當(dāng)紅,大晚上我坐你的車去旅館,萬一小報記者拍到了,豈不傷透西南諸多女子的心?!?/br> 這話說得余意心里舒坦,現(xiàn)在他風(fēng)頭正盛,確實(shí)要注意影響。 “我把旅館的地址留下,你一路打聽過去?!彼麖目诖锍槌龉P,刷刷地寫在煙紙盒上。 倒是不忘體貼美人。 寧蝶謝過,和他揮手再見。 劇組里的人陸續(xù)收拾東西出來了,瞧見寧蝶一會兒保鏢護(hù)送,一會兒有大明星搭話,不免議論。 寧蝶站得筆直,看見煙盒上寫著的地址,對身后的保鏢道:“我們走吧?!?/br> 站在不遠(yuǎn)處把這幕盡收眼底的鳳彩兒,微微抿唇一笑。 這旅館選得不止地理位置好,離片場近,裝修和設(shè)計都是十分大氣,中西合璧的元素,又在江邊,夜深人靜時估計能聽到窗外脈脈的流水聲,當(dāng)真愜意。 寧蝶和前臺的女服務(wù)員說要定兩個房間,畢竟她真不好讓兩位保鏢一夜守在門外。 服務(wù)員客氣地問道:“請問您是寧小姐嗎?” 寧蝶不知她為何這么問,點(diǎn)頭稱是,服務(wù)員把房卡和鑰匙雙手遞給她,“您的房間已經(jīng)有人訂好?!?/br> 嗯?難道是余意? 先上去看看吧,寧蝶禮貌地和服務(wù)員道謝,按照房卡上的號碼去二樓找房間。 轉(zhuǎn)兩彎,走廊盡頭,vip雙人房。 這里?寧蝶狐疑地打開房門。 房間里很是整潔,地板光亮可鑒,看出這里的衛(wèi)生質(zhì)量不錯。 她聽見洗澡間有水聲。 房間里不止有她一人。 正在她困惑時,水聲停了,片刻,男人穿著浴袍走出來,再自然不過地坐上床邊,“把門關(guān)上?!?/br> “你……”寧蝶吃驚,“為什么你會在這里?!?/br> 霍丞覺得好笑,每過一個時辰她身邊的保鏢都會打電話告知她的情況,要推測出她住這間旅館很難? 兩位保鏢低頭道聲霍先生,得到霍丞的點(diǎn)頭,他們倒退出去將門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