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他的嗓音醇厚,滲透人心,讓人無法去忽視他說這句話的認真。 被拋棄的小孩,形容的真是貼切。 “為什么哭?”他頓一下問一下,似乎漫不經心,事實上已經費盡心機。 我微微有些動容,下意識皺了皺眉...... 有些不明所以,他昨日不問,今天怎么忽然問起來了? 倏然,我仰著頭看著他深邃眼瞳,抿了抿嘴巴,接著轉了轉眼睛,抬著傲嬌的下巴,“我樂意!” 我一副我愛干嘛就干嘛的表情,看他還怎么問,多事,問個不停。 忽然,他勾著唇角,似笑非笑地盯著我,最后道,“你防御心很強!” 我身在復雜的家庭,母親從小給我灌輸?shù)乃枷胧遣荒茌p易交心,雖然我不認同她某些行為,但我無法不去認同她這句話。 畢竟......她這句話的確在我身上認證過。 輕易交心的結果,一定會讓自己痛徹心扉,后悔莫及,痛不欲生...... 我忽然淡淡一笑,偏偏要曲解他的意思,“你是想說我很難相處吧!” 列御寇不怒,反是笑了笑,“嘴巴倒是厲害的很!” 不是我不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這件事情我始終不能釋懷,我偏過頭,避開他的視線,低頭繼續(xù)吃著飯。 也不知道我這樣風風火火的從飯店出來,白摯那邊怎么樣了,提起慕斯,他會不會又去買醉? 心里還是有些擔憂。 飯后,我們直接回了家,說是換套衣服梳妝一下,其實我是想回去補個眠,晚上免不了一番應酬。 “葵葵?”客廳傳來班婕妤急促的喊聲,她看到我的鞋,便知道我在家里。 “干嘛呢?”我剛睡醒,她便回來了。 班婕妤連忙拉過睡眼惺忪的我,焦急開口,“聽說肖露回來了?” 明明是疑問句,卻被班婕妤問成了陳述句,我知道,其實她得到肖露回國的確切消息,不過是想要聽我親口說罷了! 我一怔,接著點點頭,聲音有些木訥,“是回來了?!?/br> “她回來做什么?” 說到肖露,班婕妤便是一臉厭惡,眼里總是似有似無閃過恨意。 “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忽然回來了。” 肖露回國,是我這輩子最不想發(fā)生的一件事情。 班婕妤臉色已經煞白,我知道肖露對她的打擊,如果莫殆沒有死,或許班婕妤還不會那么恨肖露,可是,莫殆死了,肖露把莫殆害死了。 以前,我總以為班婕妤對莫殆并非真心,在那個圈子里,難免逢場作戲,很多時候我真的分辨不出她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 不過,莫殆......莫殆死了,班婕妤居然能消極的割脈自殺,我想她是真的很愛莫殆。 如果不是我,肖露也不會盯上班婕妤,如今,我依舊深深自責,我雖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肖露敢回來,我便要她萬劫不復!” 班婕妤眼里滑過殺機,那樣灑脫的班婕妤,居然在一段感情里萎靡不振。 “對不起?!币苍S這三個字我永遠欠了班婕妤的。 話落,班婕妤臉色一僵,立刻擰起秀眉,眼里的戾氣斂了許多。 “行了,不就是過去一件事情嘛,也值得你時時記掛于心?!?/br> 我把凝重的視線落在她佯裝輕松的臉上,她總是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就是這個佯裝瀟灑的樣子真的讓我心疼。 班婕妤已經轉身回房間了,她要終止這個話題,我沒有權利繼續(xù),因為......這是我欠她的。 快到六點的時候,我附在衣柜上挑衣服,看情形,白摯也會到場了。 “晚上有活動?”班婕妤看我糾結在衣柜前面,問我。 我無奈點頭,“是啊,煩得很。” 而且經班婕妤說起肖露,我更是沒有心情去參加這個晚會,但白摯在場,我不去免不了總經理一頓嘮叨。 而且......中午的事還沒有解決,如果我不去,白摯一定認為我還在生他氣,事情就會變得更加復雜了。 班婕妤見我擰著秀眉,好心著手幫我挑衣服,邊問,“可以帶男伴嗎?” 我點頭,接著又說,“李俊成跟我們公司是對頭,我總不能帶他吧?” “誰讓你帶他了,帶我!” “……” 班婕妤還真是語出驚人,不過我也習慣了。 我怔怔地看著她,想從她臉上端詳出一些微妙的信息,只是她那張絕色的臉龐笑的嫣然,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滿眼都是期待。 “真想去?” 班婕妤是公眾人物,帶著面子里子都有,只是免不了記者的捕風捉影了。 “當然,走,去我那兒挑衣服,我們要艷壓群芳!” 說著,班婕妤便把我推到她的房間挑衣服。 她挑了一套抹胸禮裙,長長的裙擺落地,高貴而又優(yōu)雅,我穿的是淡綠色的吊帶禮裙,剛好過膝那種,小家碧玉型。 班婕妤給我畫了一個淡妝,還在一邊洋洋自得的自夸,“我技術就是好,騾子也能給你畫成驢?!?/br> “……” “雖然吧……我們家葵葵長得是傾城傾國,可是再美兒的人,也要攝影師技術好,不然一樣可以把你拍成平光鏡。” “……” 到達酒店的時候已經都快要七點了,我們算是來遲了。 “說曹cao,曹cao就到!” 總經理一襲西裝,挺著他的啤酒肚,笑起來還能看到他那泛黃的牙齒,看見我便笑盈盈的迎了上來,大夸我一番,“蘇經理姍姍來遲,不過炫麗出場,哈哈!” 蘇經理? 如果不是白摯在,總經理一定會念情念情惡心的叫我。 我知道,總經理這話是說給白摯聽的,因為在總經理的潛意識我跟白摯關系不簡單,事實雖然如此,但我跟白摯卻不是總經理想象的那樣。 我看見了總經理身旁的白摯,他沒有特意換衣服,依舊是中午那套。 不過精雕的唇弧輕抿著,手里端著一杯紅酒輕輕搖晃,那迷人的模樣讓多少名門淑女無法移開視線...... 他看到我來,邁開修長的腿一步一步的向我逼近,深邃的黑眸緊迫地盯著我,正準備說話,卻被班婕妤打斷,“白摯!” 班婕妤忽然從我背后跳出來,勾著好看的唇角,轉了轉她勾人魂的大眼睛。 白摯見班婕妤突如其來,停住嘴邊的話,倒是犀利的看了班婕妤好一陣子,才低沉開口,“原來是貴妃娘娘駕到!” 他說話時候面無表情,薄唇輕抿,喜怒不辨的模樣讓總經理捏了一把汗,畢竟中午他是親眼看見我跟白摯大動干戈的。 白摯用詞戲謔,班婕妤更加肆無忌憚了,“可不是,這幾年我可是幫你把葵葵照顧的好得不得了,你是不是該表示表示?” “御寇也來了!” 總經理忽然騰了一個位置,退出我們,讓列御寇站在了我跟班婕妤中間。 他穿了一身黑色的西服,陪著灰色的領帶,看上去并不是那么精神,因為他沒有穿條形襯衣,沒有了所謂正派。 列御寇也是姍姍來遲,三步做兩步地插足進我們中間,看到我眼里一抹異色一閃而過,但很快恢復神情,對著我我微微頷首。 “大帥哥?”班婕妤看到列御寇,兩眼立刻冒了紅心。 “你也來了?” 列御寇臉上掛著淡淡的笑跟班婕妤打招呼,但視線一直停留在我身上,讓我好不自在。 我輕輕偏頭,卻又對上站在我對面白摯沉思的視線,頓時覺得自己像是一個夾芯餅一樣被他們兩人圍攻。 白摯一副欲言又止,我知道他在為中午那件事不知道怎么跟我開口,加上人越來越多,他也不好開口。 我漫不經心抿了一口酒,嘆了一口氣,也知道中午我說話是有些沖了,畢竟是我挑起的事端,最后還是要自己擦屁股。 “中午大家都火氣過盛,如果覺得過意不去,你知道怎么做!” 我淡淡微笑,對白摯說道,伸出一個手掌,挑著眉。 白摯啞言失笑,似乎沒想到我主動求和,有些意外。 接著,他拉開外套,動作嫻熟地從內袋里面掏出支票,遞給我,“金額自己填!” 我樂顛顛的接過支票,還是很認真的跟白摯道謝,“謝謝!” “又給支票??!” 班婕妤搶過我手里的支票,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嘆了一口氣,“你怎么每次都那么俗?。慷加弥眮斫鉀Q事情?雖然......我們葵葵愛錢!” “葵葵開心就好!” 白摯的大手掌在我腦袋上寵溺的摸了摸,笑的很好看。 chapter25:我出軌了 我想,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愣住了吧,唯獨列御寇,一臉氣定神閑,深眸似笑非笑地盯著我,看的我直發(fā)毛。 我沖著白摯笑了笑,搶回班婕妤手里的支票。 白摯向來大方,我也不會矯情,他給我錢,我收著便是。 “御,我回了a市,這小丫頭就勞煩你多照顧了?!卑讚磁e起酒杯,對列御寇說道。 列御寇收起看著我的眼神,神緒抽了回來,對著白摯輕笑著,接著又撇了我一眼,神情復雜,“當然,嫂子我會幫你照顧好!” 他故意把嫂子二字咬的很重...... 嫂子? 我頓時傻眼了。 正在喝酒的班婕妤聽了,猛咳嗽了好幾聲,就差點沒有形象的噴酒了,“咳咳,咳咳…...你說什么?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