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盯著兩張機票,我又不免苦笑了一聲,還真是可笑至極!看來,母親并不相信我,她對我還是有所保留,有所顧忌。 白家人,喜歡給自己留后路。 打開筆記本,手頓在鍵盤上,不敢把密碼敲進去,我不敢登錄qq,我還是怕,怕看到列御寇的信息,看到他的動態(tài)。 那次訣別之后,不知道他還好不好,是不是恨死我了! 手機在梳妝臺上嗡嗡的響起來,我先是一驚,接著擰著娥眉,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更加不悅起來,他打來做什么? “喂?!蔽艺Z氣有這明顯的不悅。 可對方卻沒有聽出來,半晌,陸恒天痞里痞氣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大小姐,回a市了?” 我蹙著眉,漫不經(jīng)心把兩張機票放進包包里,抬了抬拇指,良久,才開啟朱唇,“不知陸大少爺有何指教?” 陸恒天這不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么! “沒什么指教,我早就猜到你會回a市了,沒多大意外?!背烈髦?,他又問,“出來吃飯嗎?” 我可以聽得出來他語氣中的探索,帶著幾分不安,似乎有些怕我拒絕他。 拒絕陸恒天我向來耿直,不需要太多理由。 “我就在家?!蔽业幕刂?/br> 雖然母親跟陸家輝結(jié)婚,但我跟白摯依舊住在白家,母親也?;貋恚晕艺f的家,便是白家的別墅。 陸恒天輕聲一笑,略帶輕松,“那行,我這就去拜見一下‘母親大人’。” 說著,陸恒天不等我接話,便把電話掛了。 我擰著秀眉看著手里的手機,一臉不悅,他來做什么?又想要唯恐天下不亂么? 手里攥著包,思前想去,最后我決定先發(fā)制人。 “張管家!”我沖著門外喊了一聲。 女傭立刻進來匯報,“大小姐,張管家剛剛出去了,您有什么事嗎?” 我擰了擰秀眉,頓了片刻才開口,“中午準備三人的飯,陸恒天一會兒要過來?!?/br> “好的,大小姐。”女傭應(yīng)了聲便出去了。 陸恒天來白家,對我并沒有什么威脅,倒是母親……也罷,看看情況如何,順便也瞧瞧陸恒天還能作到什么地步。 當門外一聲尖銳的輪胎與地板的摩擦聲,我便知道陸恒天風風火火的趕來了,我抱著看好戲的心態(tài)下樓,可是剛走了兩個樓梯,便聽到了陸家輝的聲音。 “整天游手好閑,我都不知道他能有什么作為!” 陸恒天嗤了一聲,“再怎么游手好閑,我不是還是姓陸么?” “恒天,這會兒有時間來看我,還真是難得啊。”母親也跟著出聲。 陸恒天痞痞一笑,“客氣了,白姨天天為天恒集團忙碌,過來拜訪一下應(yīng)該的?!?/br> 話落,母親的臉色微微一白,面露尷尬,看著陸恒天,一時間沒有辦法接上他的話。 “家輝,中午要吃點什么?我讓廚房準備?!蹦赣H見在陸恒天嘴上討不到好處,便轉(zhuǎn)移話題。 陸家輝意味深長的呵呵笑了兩聲,“你安排就好。” 這對父子看起來是登門拜訪,這模樣簡直就是登堂入室。 我擰起秀眉,想起白摯之前跟我說的話,他說母親真的不容易,如今看來,確實如此。 她一個女流之輩,兒子與她作對,女兒離家出走,確實該心寒了,再加上陸家輝跟陸恒天兩面夾攻,母親確實如她所說一般,她也不易。 我忽然抬起腳步,漫不經(jīng)心一步一步的往樓下走去,高跟鞋踩在樓梯上,伴著我的聲音,發(fā)出‘蹬蹬’的聲響,“既然陸叔叔如此隨意,我已經(jīng)安排廚房準備了點中餐,陸叔叔應(yīng)該不介意吧?” 陸家輝聞聲看來,看見我的那一刻,他明顯愣了愣,接著偏頭凌厲掃了一眼陸恒天,很明顯,陸家輝不知道我回來了。 我淡淡的勾著一抹笑,眼眸頗有深意的盯著客廳的那一群人。 但不到一秒的時候,陸家輝很快恢復神情,“喲,念情回來了?” 我伸手把披肩攏了攏,慢條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裝容,悠悠開口,“陸少爺也回來了呀,在s市的時候,他可沒少幫我忙!” 最后那一句,我?guī)缀跏菑淖炜p中擠出來的,陸恒天可沒少給白摯添亂,不然白氏也不會被天恒集團鳩占鵲巢。 話落,我明顯看見陸家輝的臉色微沉了半分,但沒有過分明顯的表現(xiàn)出來,接著他淡淡一笑,一場踢皮球便開始了,“爾嵐,念情回來了你也不跟我說一聲,我也好給她接風洗塵?!?/br> chapter2:金蟬脫殼 母親臉色立刻白了幾分,她當然明白陸家輝的言外之意。 而我離開白家五年多,在母親心里早就是一個無法拔去的梗。 我在陸恒天對面坐下,漫不經(jīng)心的拿起水壺給大家添了點茶,朱唇輕啟,“陸叔叔可別這么說,您最近公事繁忙,我怎能打擾。” 母親懼怕陸家輝,無非就是白氏在陸家輝手上,母親不能輕舉妄動,可白氏我并不在乎,所以我不怕他,我盈盈笑著,一臉淡若的盯著陸恒天。 陸恒天驟然勾起痞痞的笑臉,幾不可察的,“你們玩著,我撤了?!?/br> 他的目的無非就來攪個局而已,如今大功告成,他也可以功成身退了,再待下去,恐怕就要引火燒身了。 我見陸恒天轉(zhuǎn)身,走的急促,輕輕挑眉,連忙開口制止了他,“急什么?一大早不是給我電話,說要吃午飯再走的嗎?” 如今想走,怕是晚了,我局都補好了,陸恒天走了,誰唱下去? 陸恒天倏然頓住腳步,回頭詫異的看了我一眼,眼里噙著一抹玩味,陸恒天似乎沒有想到我會繼續(xù)把這出戲唱下去。 轉(zhuǎn)眼看去,而陸家輝的臉色更是黑了,瞪了陸恒天一眼,卻又不好發(fā)作。 母親見狀,便盈盈接話,“是啊,恒天好不容易來一次,吃了飯回去吧?!?/br> 最后,陸恒天‘盛情難卻’,只能留在白家吃飯,我立刻揚起得意的笑臉,一臉看好戲的模樣盯著陸恒天。 陸恒天自然知道我這樣的笑意定無好事,干脆他也勾著一抹玩味的笑,揚著眉,似乎要看看我還能玩什么把戲出來。 這時,張管家從偏廳進來,恭敬的說道,“夫人,陸總,陸少,大小姐,飯好了,可以用餐了。” 我立刻恭敬起身,盈盈笑著說道,“母親,陸叔叔,陸少,你們吃著,我還要趕飛機,就不多陪了?!?/br> 我話剛落,果不其然,陸恒天臉色驟然變了,臉色就像是打翻的染料盒一般多姿多彩,立刻怒瞪了我一眼,也許他沒有想到我會給他擺一個鴻門宴,這招金蟬脫殼我玩的還真漂亮。 不給他們一個下馬威,還真當白家沒人了。 女傭已經(jīng)將我的行李跟機票拿下樓來,一邊說,“大小姐,您的行李準備好了,車子也在外面候著了,您該出發(fā)了,不然趕不上飛機?!?/br> 我點點頭,母親的臉色并無異常,一副淡然,倒是陸家輝面子有些掛不住,我不過是個乳臭未干的丫頭,居然當著他的面放他鴿子,擺了他一道,的確讓他心里硌得慌。 “陸叔叔,不好意思,我急著趕飛機去s市一趟,午飯我就不陪你們吃了,怎么說飛機不等人,而且這機票已經(jīng)很早之前就定好的,您造訪的突然,恕我失陪?!蔽野霟o歉意的說著,一邊說一邊往大門走去,心中大悅。 陸恒天冷嗤一聲,轉(zhuǎn)著車鑰匙也隨我出了大門。 “恒天!”陸家輝對陸恒天轉(zhuǎn)身離去的態(tài)度極其不滿,不悅的喊了一聲。 可是陸恒天頭也沒有回,毅然離去,他向來叛逆,自從從國外學成歸來,他更加肆無忌憚了。 女傭把我的行李提上車,車門還沒來得及關(guān),行李就被陸恒天搶了過去,強行的擼上他的車里,接著把我狠狠一扯,塞進副駕駛,立刻用安全帶將我禁錮在座位上。 我冷傲的抬起下巴,冷靜的質(zhì)問他,“你在干嘛?” 陸恒天有些慍怒盯著我,炙熱的雙眸帶著怒氣,良久,他那雙陰沉的眸子才微微變得冷靜,他沒好氣的說,“送你去機場。” 接著,‘砰——’的一聲,他狠狠將車門甩上,似乎在發(fā)泄他的怒氣。 我知道陸恒天對我向來沒有辦法,我要回a市,他沒有辦法,我要回s市,他依然沒有辦法,而他能做的,不過是在我做了決定之后,無奈的發(fā)泄。 有時候,我也心疼他,愛上了一個冷血的我。 或許,這輩子我是陸恒天的劫,只要他跨越我,我相信他會活的更好。 一路沉悶,陸恒天怒氣騰騰,臭著臉不愿跟我說半句話,我也懶得理他。 車停在機場門口時候,他扔了一個信封過來,似乎早就猜到我會回s市,沒好氣說,“既然你要回去,那這就當做禮物?!?/br> 我看了信封一眼,拿起來掂了幾下,有點份量,我伸手準備打開,卻被陸恒天阻止,他抬眸看了我片刻,說,“到了s市再看吧?!?/br> 我愣了一下,視線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信封袋,有些狐疑,接著抽回手,點了點頭。 檢票的時候,我依然感受到,陸恒天炙熱的視線在我的背上流連,他從來沒有說過喜歡我愛我那些話,可他給我的感覺居然可以那么深厚,一個動作,一句話,我就明白他被我俘虜了。 再次回到s市,居然是在一個月后。 雖然只有一個月,而我仿若度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遠。 冬的氣息那么明顯,路邊的樹木都開始凋零,給冬天鋪上了一層好看的袈裟,整個s事仿佛開始婆娑起來,讓人覺得像是妙曼的少女一般,多了幾分冷傲。 我拖著行李箱回了麗苑,推開房門,這里的空氣夾著幾分空無人氣的霉味,我把門窗都打開通風,桌上的水杯依舊只有那半杯水,跟我走之前完全一模一樣。 一個月,難道班婕妤就沒有回來過嗎? 我擰了擰眉,掏出手機給班婕妤打電話,依舊無人接聽。 很奇怪,一個月前我回到a市的時候,給班婕妤打過電話,可是沒人接,后來我就發(fā)信息告知了她:我回a市了。 將行李箱放回房間,思前想后,最后,我撥通了小樂子的電話。 沒幾聲,小樂子那邊就接通了。 “蘇娘娘?”小樂子對于我的來電,似乎很是訝異。 我問她,“小樂子,婕妤的電話我一直打不通,你們在哪里呢?很忙嗎?年底了,她還要走秀嗎?” “不是兒......”小樂子錯愕一聲,頓了頓,接著反問我,“你不知道?” 我微愣片刻,一副疑惑,“我該知道什么嗎?” 已經(jīng)好久好久沒有跟班婕妤聯(lián)系上了,雖然以前她也經(jīng)常三天兩頭的失蹤,可是聯(lián)系小樂子,總是知道班婕妤的行程,加上媒體對于班婕妤所到之地都會大肆報道,所以我根本就沒有擔心過班婕妤。 “婕妤已經(jīng)跟經(jīng)濟公司解約了,違約金都付了,所以她的行蹤我也沒有辦法查清楚。”小樂子說著。 我愣了愣,“這是什么意思?” 解約? “一個月前,就已經(jīng)解約了。”小樂子繼續(xù)說,“你難道不知道?” 一個月前? 是她剛從巴黎回來的那段時間嗎?是我為了雪兒全然不顧的那段時間嗎? “她為什么解約?”我追問小樂子。 “我也不清楚,當時婕妤也沒有出面,解約也是悄無聲息,沒多少人知道,媒體大概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