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節(jié)
秦木槿發(fā)短信跟我說,在市內(nèi)的一個餐廳集合,我們不回大宅,在外面吃飯。 我跟列御寇兩個人先出發(fā),從賽車場出來之后,對于剛剛那些驚心動魄的畫面至今還意猶未盡。 “后來那個冠軍,好像是法國人?!蔽乙贿吀杏苷務搫倓偟谋荣悾贿吥贸鍪謾C發(fā)微博。 “列太太眼神太好,那么遠也能看出是法國人?”列御寇存心給我挖了一個坑。 可我還沒頭沒腦的跳了進去,“是啊,因為長得帥,所以格外多看了幾眼?!?/br> “列太太,更帥的坐在你旁邊!” 話落,我打字的手一滑,就這樣,微博成功發(fā)送出去了。那是一條我才編輯了一半內(nèi)容的微博。 我本來想發(fā):與眾不同的一天,賽車場上的比基尼辣妹我很心疼,親身體驗了一把現(xiàn)場賽車觀戰(zhàn),果然身臨現(xiàn)場諸多感慨。 可因為列御寇的話,我在編輯完賽車連個字后,就將微博發(fā)送了。 所以,如今的內(nèi)容變成了:眾不同的一天,賽車場上的比基尼辣妹我很心疼,親身體驗了一把現(xiàn)場賽車 就連句號都沒有。 本來就是像裝個b耍耍威風,可沒想到裝過了頭,挖了個坑把自己埋進坑里了。 我一副生無可戀地盯著手機屏幕,一旁的列御寇見狀,揚眉詢問,“怎么了?” 語氣頗為無奈,似乎對我這等表情異常不滿。 我回神,搖了搖頭,然后小心翼翼的問他,“如果你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娶了一位賽車手老婆,會不會格外興奮?” 畢竟我微博昵稱是列先生家的向日葵,而且經(jīng)常跟蘇念情的丈夫這個id互動,一看我們就是小兩口。如今我的這條微博一發(fā),眾網(wǎng)友肯定認為我是賽車手。 本來我想立刻刪除的,可當幾百條的評論跟轉發(fā)顯示在通知欄的時候。如果這個時候我刪除微博,欲蓋彌彰,一定會被聞到jian情的味道。 我的粉絲本來沒有那么多的,如果不是某人那天發(fā)微博的時候@我,我的粉絲數(shù)也不會直線上升??! “賽車手老婆?”列御寇對于這個名詞有些疑惑,眼睛還盯著前方,認真地開車。 我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然后老道的拍了拍列御寇的肩膀,一副語重心長,“列先生,下次選老婆,眼睛擦亮點,別隨便一個傻逼就拉近教堂,很吃虧的!” 聞言,列御寇挑了挑眉,問,“列太太又干了什么蠢事,讓列先生蒙羞了?” 我又嘆了一口氣,再次生無可戀,“列太太一直干蠢事,一直讓列先生蒙羞了!” 話落,某人視線微微偏移,不偏不倚正好落在我的身上。 “列太太,列先生他說不計較,只要列太太晚上表現(xiàn)好一點!”列御寇說著,便勾起好看的唇間,天真無邪的模樣很難讓人把他跟腹黑兩個字聯(lián)系在一起。 我扯了扯嘴角,側了側臉,瞟了他一眼,然后極其嫌棄的往右邊移了移,一臉不愿跟他茍同的表情。 抵達餐廳時候,秦木槿已經(jīng)到了。 她將菜單遞給我們,說,“看看想吃什么?他們家的粵菜很出名?!?/br> “怎么想著來吃粵菜了?”我翻開菜單,疑惑的問秦木槿。 “你身體不好,吃點清淡的?!彼f。 話落,我先是抬眸看了秦木槿一眼,然后點點頭。她還是那么細心,從始至今,只有與秦木槿讓我感覺到真心二字。 列御寇非常贊同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掃了一眼菜單,最后視線落在某處,對服務員說,“來個五指毛桃燉湯。” “來個石磨讓豆腐吧。”我指著色澤鮮艷的讓豆腐,頓時有了食欲。 最后,我還點了一系列的菜,列御寇意味深長的看著我,然后說,“看來我很有必要開一個粵菜館。” 我,“……” 這是什么節(jié)奏?難道我喜歡吃什么就開什么餐館嗎? “二爺,這邊請!”忽然一聲渾厚的音道傳來。 這個粵菜館,每個分間都是用屏風隔開的,所以隔音效果不是特別好。 “嗯?!庇质且粋€很好聽的男聲,接著,隨著他們的腳步聲,兩人的談話越來越模糊。 秦木槿擰著眉坐在原地,一雙漂亮的眸子染了幾分陰郁,似乎跟剛剛那一聲‘二爺’有關。 “是單二爺。”列御寇微微解釋說,接著又說,“他回b市了?” 后面那句,是問秦木槿的。 秦木槿淡淡點頭,然后說,“我跟他婚期在即,他沒有理由不回來。” “婚期?”我微微有些蒙然,是上次我在報紙上看見的那個婚訊嗎?當時秦木槿不是沒有承認嗎?那些不是媒體的炒作嗎?不是緋聞嗎? 秦木槿淡淡一笑,“嗯,秦家跟單家必定聯(lián)姻,你該知道,不是嗎?” 她一聲柔和的反問,竟讓我無法再度開口,那呼吁而出地話居然就這樣哽咽在喉間,很不舒適。 聽著秦木槿溫和平靜的聲音,很容易讓人誤以為她不在乎,很容易讓人誤以為她喜歡這樣的婚姻。 可只有我深知,秦木槿她很討厭,很不喜歡這樣的婚姻??伤龥]有辦法拒絕,她是家族繼承人,就必須承擔這些該有的責任。 正如列御寇,不喜歡,卻要接受。 就像他說的,有些事情,他必須去做。因為,這是他的責任。 “木槿……”我想開口安慰,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秦木槿明白我的心情,寬慰一笑,“念情,今天我可是拿了亞軍,你不該以茶代酒,敬我一杯?” 她總是那么理解別人,不愿意任何人為她cao心。其實會有秦夕槿那樣的脾性,也不完全是秦伯母寵著,更多的是秦木槿這個jiejie的犧牲,才會有秦夕槿的自由。 總而言之,所有的東西都是換來的。沒有任何東西,天生就是你的。 我淡然一笑,然后舉起茶杯,跟秦木槿碰了碰。回頭看列御寇的時候,他已經(jīng)自覺的舉起茶杯,還說了一段祝福詞,“愿列太太的主題餐廳早日開張!” 對于列御寇這段祝福詞,我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他這是要暗示我什么嗎? 起初是我先大言不慚地說要開一家主題餐廳,餐廳名字就命名為‘列先森’。這個事情久已未曾提起,而今日列御寇重提舊話,難不成是要給我某些暗示? 我一副疑惑的萌樣盯著他,企圖渾水摸魚過關。 可某人卻不允許,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我,似乎就是在說,為夫正等著列太太的答案。 我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不是還沒去蘇家嗎?急什么!” “煙花三月下?lián)P州……要不,過了年就去?”列御寇問。 我暗算了一下過年的日子,除夕恐怕要二月中才到,過完年出了十五也正好是三月份,是去江南的好時間。 最終,我點點頭,非常贊同,“到時候我們在江南好好玩耍一番?!?/br> “好。”他對我的諸多要求,一一應下。 我勾著唇角滿意地一笑,最后陸陸續(xù)續(xù)上菜,每上一道菜秦木槿就給我介紹一番。我對粵菜并不了解,可看得出來秦木槿鐘愛粵菜。 最后,我才知道,她鐘愛粵菜是因為一個人,一個她藏在心里很多年的人。 chapter71:她回來了 一頓飯后,秦木槿被公司召回,似乎是因為出了點事情。而我跟列御寇本來要回秦家大宅的,可在街角處我卻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閃現(xiàn)。 “是婕妤!”我震驚的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盯著某處倩影,班婕妤正在聚光燈下,緩緩前進。 一襲黑色的長款風衣,一頭美麗的發(fā)絲被她攏起,偌大的墨鏡占據(jù)半張臉,只是那嬌媚的朱唇讓我至今無法忘懷。 列御寇聽見我的驚呼,連忙停車,原來我們路過的是b市最大的國際酒店,而班婕妤剛剛回國??赡苁且驗橄⒆呗悦襟w紛紛前來圍攻。 我沒有控制住自己,打開車門便尋覓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前去。 “葵葵……”列御寇被我嚇的驚呼一聲,打開車門顧不得那么多,努力的想要跟在我身后。 可我的動作來的太快,而且他要從車的那端繞過來,早就被我甩在腦后。撥開一堆記者,可奈何我的力道不如他們,而且眾人紛亂。最后在這不可控制的畫面下,我狠狠摔倒在地。 “婕妤……”那是我對她的呼喚,致命的呼喚。 看著班婕妤黑色的身影逐漸在我的眼球下慢慢地變小變小……直至消失,我絕望的雙眸忽然染上一層霧水。這些年,她好不好? 無數(shù)次,這個問題閃過我的腦袋,可我不能輕易地問出口,因為我怕! 怕她不好! 怕她怨我! 當初她的不告而別,是不是因為我的病情? 正當我快要被人群湮滅的時候,忽然一只大手將我狠狠的從地上抽起,猛的將我圈在懷里,抬眸望去,陸恒天深邃的眼眸微微帶著凌光。 “沒事吧?”他輕啟薄唇,輕聲開口問我。 我搖搖頭,咬著泛白的下唇,抬眸正要尋找人群中班婕妤的身影。下一秒,我整個人被列御寇狠狠的搶了過去,一陣薄荷清香從鼻翼中沖撞而來,如此清晰。 我下意識的樓上他的腰桿,聲音無力且無助,“御,是婕妤?!?/br> 真的是她,她終于肯回國了,終于肯面對陳默。 “我知道?!彼奶鄣目粗遥曇粲行┘贝?,似乎生怕我一個不小心就從他眼前睜睜地消失。他摟著我,輕聲安慰著,“別急,我?guī)湍阏宜?,你別急,好不好?” 我搖著頭,一張臉煞白,“我怎么可能不急,她回來了,那么多年過去了,她終于回來了。我想知道,她過的好不好,我想知道,她那年的不告而別是不是因為我害了她……” 最后一句話,我越發(fā)的無聲起來,接著窩在列御寇的懷里輕輕抽泣著。 心痛的讓我無處可逃。 她當年出國不讓我知道,卻告訴了秦木槿。而回國了,她回的不是s市,而是b市。 如果不是記者,如果不是湊巧,她是不是就算回國了,也不會來找我? “她只是想要保護你,只是……舍不得傷害你。”列御寇輕聲安慰著。 雖然,他說的很輕,可我明白,那是事實。 班婕妤,她不愿意讓我因為她而陷入困境,尤其是當她知道我當年因為她跟莫殆而精神奔潰的時候。 窩在他的懷里,我異常的平靜,此生,除了他,沒有人可以再控制我的情緒。 我再也離不開列御寇了。 “幫我找她?!蔽覠o力的說著。 他微微點頭,將我摟的更緊,生怕一松手就會失去我。 陸恒天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離去,他向來如此,總會在某一刻出現(xiàn)在我身邊,如同電影出現(xiàn)的場景。又會在不知名的某刻離開我,像是我對他的心,就是這么遠。 列御寇帶我離開了吵雜紛紜的人群,車內(nèi)開著暖氣,我脖子上依舊裹著他的圍巾。只是呆滯的視線有些彷徨,我始終盯著一身素裹米白色毛呢大衫的班婕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