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節(jié)
可其實(shí)男玩家所處的位置距離醉染拉開的座椅之間還隔著五名玩家,于是就這樣一名擠著一名,最終一葉孤舟坐在了醉染的身邊。 如果說嚴(yán)明與顧曉青是一見如故,那么一葉孤舟與醉染就是十足十的貌合神離。 兩個人從見面開始便只打了一聲招呼,除此之外再無言語。 就在嚴(yán)明慢條斯理的落座時,顧曉青疑似呢喃的說出一句,“難道只有我覺得這樣其實(shí)更麻煩嗎…” “嗯?!眹?yán)明的聲音傳出,銳利的眸光在在場眾人身上逐個掃過,只見被他掃過的人紛紛低頭數(shù)著菜梗,最后嚴(yán)明眉宇間輕挑起優(yōu)雅的笑意。 “夫人,他們都覺得剛剛那樣做…甚好?!?/br> 因?yàn)橛螒蚴且怨糯尘罢归_的,故而在游戲中的多數(shù)人都喜歡拽兩句古腔,在這點(diǎn)上嚴(yán)明也沒能免俗。 而顧曉青卻因?yàn)槟恰蛉恕謴氐椎念^冒炊煙了,臉頰處熱的好似要炸開一般,甚至都能聽到水汽落在肌膚上被蒸發(fā)時發(fā)出的嗞啦聲。 嚴(yán)明垂眸睨著顧曉青的發(fā)旋,幽深的精眸中暗涌著意味不明的幽光。 窗外寒風(fēng)呼嘯,時而卷起路邊殘留的松散雪粒,拍在厚重的玻璃面上,發(fā)出沙沙的聲響。 徐子謙站在落地窗前,眸光怔楞毫無焦點(diǎn),僅僅不過兩天的時間,徐子謙卻覺得他已經(jīng)在這里待了一輩子。 奢華的水晶吊燈,質(zhì)地上乘的木地板,順著樓梯一路走去,可以看到上百幅名家手筆,其中不乏有他欣賞的畫師所作的畫卷,然而他卻感受到不到一絲絲的生氣。 裝修的再精致,也不過是個囚籠而已,室內(nèi)的溫度再適宜,他感受到的也只是徹骨的寒意。 視野中,一輛寶石藍(lán)色的跑車由遠(yuǎn)及近,看守的人卑躬屈膝的迎上前,將手中早已準(zhǔn)備好的黑色絨衫為男人披上,在這里,陸寒便是呼風(fēng)喚雨的帝君王者。 而他…徐子謙紅唇輕勾,呈現(xiàn)出的弧度卻是淺淡的酸苦澀然與nongnong的嘲諷恨意。 “他人現(xiàn)在在哪里?”陸寒邊走邊問,這處別墅算是他父親升遷之前住的地方,后來陸家舉家移民m國,這里便空置了下來,于兩年前才由他出資重新修葺完成。 除去主樓之外,兩側(cè)還有側(cè)樓,溫室以及七八座專供玩樂的二層獨(dú)樓。 陸寒雖然將徐子謙關(guān)在這里,但是在某些程度上他并沒有限制徐子謙的自由,只要不出最終的雕花鐵門,這方圓百里的地方任他行走。 “少爺,他從來都沒有從主樓出來過,而且從您離開之后,他…他滴水未沾。” 啪——!陸寒側(cè)身抬手,黑色的手套映著日光下折射出滲人寒光,被扇倒在地的男人迅速起身退至一旁,恭敬低頭,隱約滲血的面色上除去詫異再沒有多余的神色。 聽著下屬的稟告,陸寒沒由的心生怒意,他垂眸看著站在一旁的男人,殷紅的唇角輕翹。 又是毫無預(yù)兆的抬腿踢去,十足的力道下,趴在地上的男人連連咳血。 “少…少爺饒命…”常年跟在陸寒身邊的人都知道,這位爺平日里并不是一個不茍言笑的人,一旦一言不發(fā)冷如寒冰,那便是怒極的征兆。 眾所周知,陸寒很辣無情,人如其名,陰寒的好似來自地獄的厲鬼。 往往愉悅的時候是怒極,也許他生氣也只是試探,但唯一毋庸置疑的事情便是惹到他的人向來沒有好下場。 最近的一樁事情便是上個月一家私企的董事為了讓陸寒給他的企業(yè)注資,竟親手將不過十四五歲的兒子送上陸寒的床。 千萬資金對于陸寒而言不過是七八天的飯錢,換來一個看得上眼的玩物在他看來挺值得的,卻不想那幼童竟是jian細(xì)。 后來調(diào)查才得知那幼童剛出生一個月便被人偷走,十年后才在一次意外中被找回,平日里一言不發(fā),到醫(yī)院檢查后才被告知竟然是個自閉癥兒童。 留著這樣一個孩子對于上流社會的人而言無疑是丟人的,更何況十年光景早已經(jīng)將父子間的情分磨的一干二凈。 而那董事不知的是,這樣的孩子從小便被組織培養(yǎng),洗腦,腦海中除去專業(yè)知識便只剩下一句由組織常年灌輸給他的命令,他們甚至不知道感情父母是何物。 可對于陸寒而言,jian細(xì)就是jian細(xì),沒有年齡性別,是否自愿一說。 是jian細(xì)便留不得,是jian細(xì)就應(yīng)該用盡一切手段從那雙銅鐵一般的口齒中撬出秘密。 剝皮,冰冷的刀片一刀刀的割下,那幼童白皙的肌膚如同染著血的白衣,直到九十八刀割下那男童也才斷氣。 斷氣之前不過是一句無意識的呢喃透露出身處組織的地理位置。 夜晚降臨,短短個把小時,陸寒便帶人親手且徹底的端了那人的老巢,漫天火海將整個京郊都染成血紅色。 陸寒只身立于火海前,身后蔓延開來的是無數(shù)只清冷寒光的獠牙利爪。 至此京都市便只有陸寒的魅落與傅靳炎的斷刺,再無其他。 魅落主要經(jīng)營毒品,斷刺接手的僅是暗殺,兩個組織非但沒有利益上的沖突反而可以相輔相成,當(dāng)初陸寒與傅靳炎的兄弟感情便是在無數(shù)次的合作中建立起來的。 推門而入的那一刻,空氣中仿佛依舊彌散著離開那日的血腥味道,徘徊在陸寒的鼻翼兩側(cè)揮之不去,對于早已經(jīng)習(xí)慣血腥殺戮的陸寒而言,竟然會覺得心中作嘔。 抬眸看去,窗前的那道身影越發(fā)削瘦,不過兩日沒見卻好像散盡了精氣神。 心中煩躁的厲害,眉頭間緊蹙起不悅的山堆,陸寒朝著徐子謙的方向疾步走去,手掌在觸碰到徐子謙肩胛的時候反手將他扣在窗戶上,另一只手則將徐子謙的手腕反剪身后。 徐子謙上半身被壓在窗戶上,蒼白無色的臉在強(qiáng)烈的擠壓下析出道道異樣的紅痕,下半身猛地撞在大理石上,盆骨疼的好像已經(jīng)碎掉一樣。 “不吃飯,想死是不是?!”陸寒掌下猛地用力卻不想竟觸碰到濕潤。 他下意識的退后并垂眸看去,本以為是他捏開了徐子謙手腕上的傷口,卻不想徐子謙手腕處的傷口根本沒有裹著繃帶,已然發(fā)炎潰爛。 心頭猛地震怒,陸寒一拳打在徐子謙臉側(cè)的窗戶上,眸光狂狷而鋒利,冷肅的動作連帶著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沉重起來。 砰的一聲是窗戶碎裂的聲音,散落而下的玻璃渣子盡數(shù)落在徐子謙的肩膀上,腰側(cè),腳畔。 “這次你又想換什么樣的方式來折磨我?”二人對峙許久,徐子謙搶先出聲,淡漠的聲線撩撥出譏諷的層層絲線,緊密的纏繞在陸寒的心頭,怒極之下陸寒琥珀色的瞳眸驟變陰沉。 陸寒身體猛地下壓將徐子謙整個人壓在窗臺之上,徐子謙上半截身子懸浮在窗外,零零星星的玻璃刺入徐子謙的背脊,疼,疼的一層層冷汗從額頭上析出。 但背上的傷口再疼也抵不上屈辱帶給他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