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節(jié)
就在他們以為蛇女尚且沒有查出歐陽暝的把柄,所以這次并沒有打算給他們傳遞消息的時候,顧紫狐疑的眸光瞟到了洗手間門口正對著的那處花壇。 顧紫微蹙的眉頭越發(fā)緊皺,隨后便朝著那處漫步走近… 這個地方蛇女并沒有接觸過,但是顧沁蘭卻走到這里折了一支枝玫瑰花。 想起顧沁蘭狀似孩童,半瘋半傻的模樣,顧紫又不禁有些憂慮。 一顆安眠藥怎么可能有那么的效用,如果說顧沁蘭這次是因為睡眠不足導致的精神失常,那么上一次在街道上呢? 難道也是因為睡眠不足嗎?! 顧紫垂在身側(cè)的雙手緊握成拳,身體滑落的那一刻她驚呼了一聲“擎…” 歐陽擎聞聲趕來的那一刻,顧紫已然撫著小腹半蹲在地上,另一只手撐在花壇之中,神色痛苦。 “怎么了?”歐陽擎從背后抱住顧紫,雙手插入顧紫的腋下將她攙扶起來,“哪里不舒服?” 顧紫垂在身側(cè)的手也一同置于腹上,與另一只手緊緊交疊,“可能是剛剛跑的有些急,小腹處有些絞痛?!?/br> 歐陽擎將顧紫打橫抱起,轉(zhuǎn)而沖出了洗手間。 “怎么樣?”醫(yī)生才為顧紫做完檢查,歐陽擎便急不可耐的邁步上前,與起身的女醫(yī)生險些撞上。 “總裁你先別急,檢查剛剛才做過,夫人和孩子都很好,如果不放心的話,可以再做個檢查,我這就去安排。” “嗯,安排一下,盡快給她做一個全身檢查?!?/br> “好,我這就去安排?!?/br> 待醫(yī)院走出病房后,顧紫便拉著歐陽擎的手做到床上,“擎,我住不慣醫(yī)院,咱們回家好嗎?”顧紫將手心往歐陽擎的掌心中貼合的更深一些,“需要做檢查的時候我再來,行嗎?” 歐陽擎看著顧紫近乎哀求的表情,但是心中所想的卻只剩下顧紫推給他的物什,應該是疊紙,細微的棱角處刺的他的掌心微痛。 “好…”歐陽擎握著顧紫的手掌始終未松,而是抬起另一只手撫上顧紫的發(fā)旋,輕輕摩挲?!盎丶??!?/br> 因為顧紫今天已經(jīng)進食,所以很多檢查都做不了,再加上歐陽擎已經(jīng)知道了顧紫的心思,心里也沒有那么擔心了,所以當下便帶著顧紫回到了別墅。 “把青赫找來你就去忙吧,不放心的話把孟九幽也找來,‘你們’正好在家中開個會議?!?/br> 馥郁的乳白色液體浸染過杯口,隔著剔透的水晶杯淌過歐陽擎修長的手指。 歐陽擎的眸光始終落在不遠處,片刻后才將手中的牛奶遞給顧紫,應了一聲,“嗯,我盡快回來?!?/br> 歐陽擎離開別墅才不過片刻的功夫,顧紫便接到了厲墨塵的電話,想必是趙榕已經(jīng)到劇組幫顧紫請了病假,厲墨塵知道后才打電話來詢問情況的。 “我啊…”顧紫眸光低垂,輕柔的眸光傾覆到小腹處,心底的某一處竟是越發(fā)柔軟。“我懷孕了,昨天才檢查出來的?!?/br> 以前總聽人誰懷孕的女人會變得溫柔,顧紫還不以為然,當她看到蘇暖暖的變化后,她也只是稍稍相信而已。 直到現(xiàn)在,當她的身體里也在孕育著一個小生命時,當她切身體會到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時,她才真正相信,懷孕的女人確實會變得溫柔,而且這種變化是油然而生的,不需要任何人去特意提醒。 走路的時候會不自覺的放緩步子,無聊的時候雙手總是下意識的去撫摸尚且平坦的小腹,不再敢喝生冷的飲品,好似剎那間愛上溫和這個字眼。 人們總說母親很偉大,顧紫以前也這樣覺得。 可那時的她只覺得母親偉大是因為在生子時冒著賠上性命的風險,忍受著極痛苦的分娩過程。 可現(xiàn)在在向來,顧紫卻覺得,原來根本不用等到十月分娩的那一刻,母親的偉大從孕育的那一刻,已然開始。 顧紫陷入獨自的沉思中,那側(cè)厲墨塵也始終未言,許久之后厲墨塵才終于說了一句,“恭喜?!?/br> 一句簡簡單單的祝福,可只有厲墨塵知道,當他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竟然耗費了身體內(nèi)全部的力量。 連那僅存的一絲絲幻想也在剎那間被剝繭抽絲,只剩下一個空殼怔楞的坐在遠處,看著前面將哈士奇騎在身下的小男孩,苦澀輕笑。 她有了孩子,是和那個男人的。 他也有了孩子,卻不是他的… 陶梓卿在厲墨塵掛斷手機后才緩步上前,眉宇間噙著一抹淺淡的猶豫,但是最后她還是出聲問道。 “后悔嗎?厲墨塵,這是我最后一次問你了,后悔嗎?如果你后悔和我結(jié)婚的話,我立刻就帶著念安離開這里,我們…我們離婚?!?/br> 陶梓卿的話語中沒有絲毫的不舍,更沒有一丁點的愛戀,有的只是些微的擔憂,化作尾音處的絲絲輕顫。 “你別多想,當初是我像你提出的結(jié)婚,我是不會反悔的?!?/br> 厲墨塵緩緩起身,頎長的身影格外挺拔,好似剛剛的頹廢不過是一場幻影。 “念安是我的孩子,你是我的妻子,你以前的所有事情我都不在乎,你也不必去在乎,你要做的就是踏踏實實的跟在我身邊,剩下的全部都是我需要考慮的事情?!?/br> 在厲墨塵轉(zhuǎn)身的那一刻,陶梓卿凄然一笑。 是啊,你可以不在乎是因為你心里愛著的另有其人,你與我結(jié)婚不過是為了消除那人的擔憂與歉意罷了。 而我也可以做到不在乎,是因為我的生命中除去我的兒子已經(jīng)再也沒有其他任何人的容身之所了。 卻不想陶梓卿唇角的苦澀還未散去,厲墨塵卻突然轉(zhuǎn)過了身,看著她,眸光深邃。 陶梓卿下意識的側(cè)過臉去,醒過悶后才意識到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于是又訕訕的轉(zhuǎn)過了頭。 只聽厲墨塵語氣淡漠的說道:“戶籍變更過幾天就能審批下來了,昨天我已經(jīng)與晨明幼兒園的園長打過招呼了,你明天就帶著念安去報道吧。” 像是想起些什么,厲墨塵又補上一句,“如果你放心的話,我讓秦槐送念安去吧。” “我放心?!痹谖易咄稛o路的時候,是你愿意給我,給我的孩子一個身份,我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