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白蕖坐在病床上玩兒手機,一看到護士長把裹成一團的孩子抱了過來,她連連后退,幾乎是要掀被子跑掉的陣仗。 白mama按住她的肩膀,說:“再試一次,沒那么疼的?!?/br> 白蕖頭皮發(fā)麻,“mama,你也是經(jīng)歷過的人,你應(yīng)該懂的啊?!?/br> 白mama拍了拍她的肩膀,同情的份量更重一些。 “自己的孩子,你就忍忍吧?!?/br> 看著逐步逼近的小團子,白蕖差點尖叫出聲。 “啊.......” 走到病房門口的霍毅和白雋同時停下腳步,對視了一眼,守在病房的門口。 白蕖冷汗直流,痛得彎了腰。 “出來了,出來了......”伴隨著白mama的一聲驚喜的呼喊,白蕖懷里的小子終于喝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口母奶。 白蕖用拳頭抵住腦門,她說不出那種感覺,像是密集的金針刺進rou里,以至于她看到這小子就開始害怕。 可是漸漸的,習慣了這種疼痛之后,她低頭看懷里的孩子,那個光禿禿的腦門和皺成一團的眉毛,既不像她更不像霍毅。 “好丑哦你......”白蕖低頭,忍不住親了親他的腦門。 被打擾的孩子停下吮吸的動作,睜開眼看她。 “呵......”白蕖被嚇了一大跳。 “怎么了?怎么了?”白mama慌忙上前察看。 “他的眼睛好亮,好像霍毅?!卑邹◇@訝的指著兒子的眼睛,這是母子倆的第一次對視。 他毫不怯場,用那一雙又黑又亮的眼睛回視她。 白mama拍了一下她的腦袋嫌棄她大驚小怪,叮囑了她不能再嚇孩子后,轉(zhuǎn)頭又和護士長聊了起來。 白蕖低頭看他,這小子的眼睛已經(jīng)閉上了,似乎剛才只是懶洋洋的一瞥。 他努力的吸著,一腦門的薄汗,白蕖親了又親,愛不釋手。 “是丑八怪mama也愛你?!彼е鴳牙锏膶氊悾X得整個人生都圓滿了。 龜苓膏:⊙﹏⊙ 白蕖在醫(yī)院住了兩天就回家了,她是順產(chǎn),雖然當時比較痛但之后就恢復(fù)得很快了。 霍毅一手牽著她一手抱著兒子,妥妥的人生贏家既視感。 “其他人呢?”白蕖戴著一頂帽子,左右四顧。 “閑雜人等,不來也罷?!被粢銚е聵翘荩麄€人輕飄飄的。 白蕖了然,問:“他們是不是在家給我辦party?” “這么能猜?” “當然啦,一個都沒到,不像他們湊熱鬧的風格。”白蕖撇嘴。連求婚儀式都要插一手的這些人呢,怎么可能錯過她出院的日子?明顯是在家搗鼓什么。 霍毅護著她上了車,說:“你等會兒只要裝作驚訝的樣子就行了?!?/br> “好累哦,我可是剛剛生完孩子呢,沒力氣表演。”白蕖癱在座椅上,興致缺缺。 霍毅一手抱著兒子一手從口袋里掏出個盒子,遞給她。 “哎,你不是求婚成功了嗎?又送戒指啊.......”白蕖促狹一笑,邊說邊打開盒子。 cartier 藍氣球滿天星系列手表,特點是......表盤特么的全是鉆石,缺點因為全是鉆石所以你根本看不清到底幾點鐘了,上面根本沒有數(shù)字或刻度。 白蕖錯愕,合上盒子心跳加速。 “送給我了?”她嘴唇有些顫抖。 這塊表,夠買一輛最高配置的帕薩特了。如果白蕖沒有記錯,當時在雜志上看到的標價是45萬人民幣...... “送你了。”霍毅低頭看著兒子,用手指碰了碰他的臉蛋兒,父子倆一起笑。 咽了咽口水,她重新打開盒子,直愣愣的盯著這名副其實的鉆石手表。 盛千媚說得沒錯,女人抵抗不了兩件東西,亮晶晶的東西和帥氣的男人。如今,一個帥得沒邊兒的人送給你一個亮晶晶的東西,如何不動心? 白蕖一個狠撲掛在霍毅的身上,笑得十分狂妄,“你果然愛我!” 霍毅無奈,接受她的熱情。 ...... 車子駛進大門,靜悄悄的。 白蕖扒著窗戶哼了一聲,大搖大擺的下車?;粢阋皇直Ш⒆右皇职衙弊由w到她腦袋上去,白mama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不要涼著腦袋,她自己沒注意,但霍毅一直盯著。 “surprise!” 一推開門,“砰”的一聲,彩帶噴出來掛滿兩人身上,大家站在客廳笑嘻嘻的恭賀他們喜得貴子。 白蕖吐了一下,彩帶絲從嘴里出來。 盛千媚上前搭著她的肩膀,說:“為了迎接你回來我們可是翹了班啊,損失慘重,難道不表示表示嘛?” “把家里弄得這么亂,還要請功?”白蕖斜睨了她一眼。 “這還不是你家呢,你說了不算!”魏遜從沙發(fā)后面走出來,搓著手朝著霍毅走去,“來來來,把干兒子給我抱抱?!?/br> 霍毅側(cè)身,一腳踹開他,“喊誰呢?” “好好好,叔叔,叔叔行了吧!”魏遜無語。 霍毅繞過他走到沙發(fā)旁邊的小床旁,小心翼翼的把兒子放了進去。魏遜伸過腦袋去看,一個圓嘟嘟的臉蛋兒睡得紅暈滿臉,看不出像誰。 “我怎么覺得這鼻子像我呀?!蔽哼d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笑嘻嘻的說。 白蕖彎腰看著兒子,翹著腿說:“我跟你睡了嘛就說像你?” 凌厲的眼刀飛過,魏遜遁走。 霍毅捏著白蕖的手,兩人一起看著小床里的rou團,他輕輕一笑,說:“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兒子。” 白蕖裝腔作勢的嗯了一聲,說:“也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從我肚子里出來的?!?/br> 霍毅笑著拉過她,鼻尖碰鼻尖,蹭了蹭,然后忍不住低頭吻她。 盛千媚見此大呼:“成人世界的大門打開了,開香檳!” 砰! ...... 回家的第一個晚上,白蕖凌晨兩點才睡,她是陪他們嗨累的,霍毅是被灌醉的。 兩人癱在床上,連澡都沒洗,就這樣睡過去了。 “嚶嚶.......”輕輕的啼哭聲在夜里響起,兩個大人睡得熟透透的,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 “哇......”嬰兒的聲音大了起來,似乎有掀開房頂之勢。 白蕖一個翻身坐起來,茫然四顧,然后沖到床邊的小床旁,輕輕地把哭得滿臉通紅的孩子抱起來。 “怎么了?寶寶?”白蕖強撐著眼皮,抱著他在屋子里轉(zhuǎn)。 “哇......” 霍毅終于被吵醒,坐起來,他揉了揉額角,說:“可能是餓了?!?/br> 白蕖一抖,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條件反射。 “你怎么了?”霍毅起身。 “你......去沖奶粉吧?!卑邹殡y的說。 霍毅覷了一眼她的胸部,說:“你......沒有?” 白蕖咽了咽口水,說:“我怕痛......” 霍毅也沒有強辯,他只是用手帕擦了擦兒子的汗水,溫柔的說:“他多可憐啊,你看看他。” 小寶寶哭得一抽一抽的,想必是十分餓了,看著白蕖的眼睛也是一片水蒙蒙,可憐得要命。 白蕖是受不了這樣的“攻擊”的,她坐下來撩起衣服,閉著眼讓兒子吸,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龜苓膏東戳戳西碰碰,始終沒有辦法吃到夜宵,急得扯著嗓子亂嚎。 他爸看不過去了,扶著他的腦袋對準他的“糧倉”,輕笑著說:“第一次我?guī)湍?,下次就得靠你自己了啊?!?/br> 龜苓膏大口大口的吞咽,額頭的汗越來越細密,白蕖的面部表情也越來越扭曲。 霍毅坐在床邊,伸手攬過她將她按在自己的懷里,笑她:“之前受了那么重的傷都沒哭,不會現(xiàn)在被兒子嘬幾口就要掉眼淚了吧?” “你來試試被他嘬......疼死了?!卑邹÷耦^在他的胸膛,全身繃得死緊。 霍毅撫著她的頭發(fā),順著往下,溫柔地拍拍她的背,耐心的哄勸,“以后就不疼了,咱們先忍忍啊?!?/br> 龜苓膏閉著眼吃得正歡,完全不知道他給她媽造成了多么大的心理陰影,以至于后來白蕖一看到他嘴巴動她就胸疼。 但是除了喂奶以外,龜苓膏帶給她的快樂卻是她從未體會過的。她抱著小小的他,心里軟成了一團棉花。 霍毅說他沒辦法再去做那些危險的事情了,他不再是鐵板一塊兒了。 白蕖偏頭看他,不懂他的意思。 霍毅指了指胸口,說:“這里,現(xiàn)在有兩個弱點。” 她和兒子,他滿身盔甲的rou身里最柔軟的地方。 白蕖忍不住追問,“真的嗎?再也不會讓我膽戰(zhàn)心驚了嗎?” 霍毅一笑,攬著她說:“我就算開個車出去你也是膽戰(zhàn)心驚的,有什么區(qū)別嗎?” “有啊......”白蕖歪著腦袋靠在他的肩上,“開車出去你會回來,可......” 那些游走在刀尖上的事情,一旦出錯,他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霍毅側(cè)頭吻她,“不會,我有你,在哪里都會回家的?!?/br> 白蕖眼眶一熱,想到生產(chǎn)那日的夢境,她忍不住縮回他的懷里。 白蕖和霍毅,他們是注定要綁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