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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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昀只是狀似冷靜的說道:“肆意人呢?讓他過來給水兒治病,水兒有心病。” 帶著孩子一直沒有走遠(yuǎn)的容不霏踏進(jìn)水月軒見到沈昀身上的新傷,只覺得頭疼極了。 她帶著孩子趕緊又離開了,小香倒是沒事,小珂卻是大了,老見這種事情不好。 ☆、第094章 沈修玨喝了聲:“來人將王爺帶回沉棲苑, 讓肆意人過去?!?/br> 聽到肆意人的名字,沈昀未掙扎, 乖乖被扶著就走了。踏出水月軒時(shí), 他回頭目光黯淡的看了水沂濪所在那屋的方向一陣。 沈修玨負(fù)手看著沈昀離開后, 轉(zhuǎn)頭面無表情的看了屋里頭正若無其事的因喉嚨干疼而喝著茶的水沂濪一眼。 沈修玨踏出水月軒之際, 容不霏正右手抱著一個(gè)左手牽著一個(gè)朝這邊走來, 抬眸見到他時(shí), 他正目光深深的看著她。 她愣了下,走近問道:“怎么了?” 沈修玨勾起一抹笑:“你帶孩子倒挺像一回事?!?/br> 聞言她這才知道怎么回事,不由看了看懷里的小香, 又看了看手里牽著的沈珂憶, 一時(shí)覺得有些尷尬。 她臉蛋微紅的道了聲:“我去把孩子送回水水身邊?!?/br> 二人身子錯(cuò)開時(shí),沈修玨握住他的胳膊,又道了聲:“阿不, 我們生孩子吧?”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他的目光氤氳出濃墨般的渾濁。 容不霏:“急什么?你快放開我,我要把孩子送過去,順便看看水水如何了?!?/br> 沈修玨嘆了口氣, 終是放開了她, 目睹著她漸漸走遠(yuǎn)并踏入水月軒后,他才回過頭朝沉棲苑的方向走去。 沉棲苑。 沈昀從見到肆意人開始, 就一直嚷嚷著要其給水沂濪治心病。 可這心病還得心藥醫(yī),若是徹底死了的心,那就是藥石無用。肆意人自覺自己再如何醫(yī)術(shù)了得, 也不可能治得了水沂濪。 可再如何他也得給沈昀治傷,便不得不騙他一切待他的傷口上好藥,包扎好再說,否則拒絕為水沂濪治病。 如此沈昀才沉默的躺下任肆意人在自己身上搗鼓各種藥石紗布。他目光沒有焦距的看著頂部,眸色呆滯。 沈修玨踏進(jìn)房間就看到這一幕,他抿了下嘴,走過去。 他站在床邊看著始終保持著沉默任肆意人治傷的沈昀,并沒有說話。其實(shí)是不知道該說什么,畢竟他理解沈昀的感受。 待到肆意人站起身欲去收拾藥箱時(shí),沈昀突然伸手緊緊的握住了肆意人的手腕,沈昀看著肆意人,目中充滿執(zhí)意:“給水兒治心病?!?/br> 肆意人嘆息著對旁邊的沈修玨道:“你倒是勸勸你這皇叔吧!姑且不說心病這玩意我能不能治,水姑娘這對你皇叔的心根本就死了。拿什么治?” 沈昀聞言臉色冷了下來:“水兒沒有死心,水兒只是有心理陰影。你是神醫(yī),還有你治不好的病?若治不好就給藥讓水兒忘記她心里的陰影。” 肆意人詫異:“莫不是你想讓她失去記憶?” 沈昀:“不是失去記憶,只是忘記最近發(fā)生的事情?!?/br> 肆意人在心里為水沂濪覺得不平。 沈昀:“有沒有藥?” 肆意人:“有是有,但我建議你慎用。” “對水兒的身體有害?” “這倒沒有?!?/br> “那給我藥。” 將孩子送回水沂濪那兒就跑來看沈昀傷的如何的容不霏,在外清清楚楚的將沈昀與肆意人的話都聽了進(jìn)去。 她一時(shí)氣不打一處來,推開門就走了進(jìn)去:“不準(zhǔn)給藥?!?/br> 沈修玨眸子一瞇,對沈昀喝了聲:“把衣服穿上!”同時(shí)過去摟著容不霏轉(zhuǎn)了個(gè)方向,剛好背對著光著精湛膀子的沈昀。 他低頭對容不霏不悅斥道:“莽莽撞撞的,男人的房間豈是你能亂闖的?” 沈昀聽到容不霏的話,臉色更是冷了下來,接而在侍從的幫助下穿衣服。 容不霏拉著沈修玨的袖子,眉頭緊蹙,極其不悅:“別讓他們給水水吃藥,這樣對水水太過分,太不尊重水水?!?/br> 沈修玨沒有說話,也不知在掂量著什么。 容不霏約莫估計(jì)沈昀的衣服該是穿好了,立刻轉(zhuǎn)頭推開沈修玨轉(zhuǎn)身朝沈昀走近了些:“你確定你愛水水?這種自私到惡心的愛?你若真愛她,誠意呢?不是要她與你一起死,就是想不經(jīng)過她的同意去清洗她的記憶,如此卑鄙的愛就不怕遭到報(bào)應(yīng)?若水水知道這事,她只會(huì)更加厭惡你,恨你。你若真愛她,就拿出點(diǎn)誠心,而不是跟個(gè)瘋子一樣讓人越來越恨?!?/br> 肆意人最討厭他人質(zhì)疑他的醫(yī)術(shù),不由反駁了聲:“用我的藥給她清洗記憶,自是沒有恢復(fù)的可能?!?/br> 容不霏瞥了肆意人一眼:“沒人跟你說話?!?/br> 被一個(gè)兩個(gè)的年輕人如此對待,肆意人只覺得憋屈極了,他想訓(xùn)一訓(xùn)這沒有規(guī)矩的丫頭,卻瞥到用警告的目光看著他的沈修玨。 他噎了噎,不得不甘不愿的道了聲:“阿玨的眼光真是差?!痹缭谥翱吹饺莶祸樕系陌蹋椭肋@丫頭就是沈修玨翻遍天下一直在找的姑娘。那時(shí)他還覺得這姑娘軟軟的性子怪不錯(cuò),如今一看,竟也是個(gè)被驕縱的丫頭。 他這話分明就是在貶低容不霏,未待容不霏不悅的說些什么,沈修玨忽然上前在肆意人鎖骨那塊快狠準(zhǔn)的點(diǎn)了下。 肆意人頓覺不妙,張了張嘴,發(fā)現(xiàn)果然是不能說話了。 沈修玨冷道:“除了會(huì)治人就一無是處的廢人,罰你十天之內(nèi)不準(zhǔn)說話?!?/br> 被罵的肆意人狠狠壓下心中郁氣,暗自不屑哼了哼。 沈修玨:“若是敢對自己用藥,洗劫你的繁花谷。所有神丹妙藥,一律進(jìn)獻(xiàn)給朝廷,包括你的人?!?/br> 肆意人氣的瞪眼。 容不霏過去抱著沈修玨的胳膊,對肆意人吐了吐舌頭,哼道:“助紂為虐的大夫?!?/br> 肆意人深吸一口氣壓住心中郁結(jié),心里想著待回去得趕緊搬家,免得老是被沈修玨給壓迫。 容不霏轉(zhuǎn)頭又對突然低頭沉默下來的沈昀道:“不經(jīng)過她的同意去清洗她的記憶,單是這自私的行為就證明你不配得到她的愛。她愛你愛了那么多年,一直順著你,伺候著你,無私奉獻(xiàn)著??赡憧诳诼暵曊f愛她,卻連最起碼的尊重都不愿意給她。你現(xiàn)在是不是覺得很傷心?可這都是你該受的。水水所承受過的遠(yuǎn)不止你現(xiàn)在所經(jīng)歷的?!?/br> 沈昀喃喃出聲:“尊重……”他也想給水沂濪尊重,可是他心好痛,每每看到甚至只是想到水沂濪對他的絕情,他就心疼的不能呼吸,只覺得整個(gè)天都在壓著他,很難受,很難受……急需解決方法。 容不霏抬頭看著沈修玨,晃了晃他的胳膊:“別讓她給水水用藥,這樣對水水太過分了?!?/br> 沈修玨摸了摸她的腦袋:“好!” 容不霏又對沈昀道:“自己犯了錯(cuò),就得承擔(dān)后果。若是對水水用了藥,你捫心自問你心里過意的去么?” 沈昀倚著床頭閉上了眼眸,沒有再說話。 容不霏繼續(xù)道:“水水想去見見輯命,看看他。她讓我過來要你放行。”這些日子,水沂濪老早就想去見見重傷的輯命,可沈昀的人始終阻擋了她的去路。 沈昀許久沒有說話,但緊握的拳頭昭示著他如何憎恨水沂濪對輯命的關(guān)心。 容不霏最終還是等到了他的回答:“去吧!”話語間透著顫抖,說明他在忍耐,忍耐的非常辛苦,為了努力讓自己做到最好。 容不霏松了口氣,轉(zhuǎn)身就走了。 水沂濪非常了解輯命,只要輯命不離開昆南城,她便能找到他。這一次,輯命是在他自己家。而這所謂的家曾經(jīng)是個(gè)廢宅,是他們小時(shí)候孤苦無依時(shí)的所遮風(fēng)擋雨的地方。后來這里被人建了新宅,又被長大后的輯命買了過來。 輯命看到踏進(jìn)院子的水沂濪,從樹上跳了下來,笑道:“來啦!”看起來,似乎之前的事情并未發(fā)生過。 容不霏尤記得那日輯命受傷離去的落魄與黯淡,如今的他卻依舊是那么陽光。只是細(xì)一看,不難發(fā)現(xiàn)他眼底深處所藏的傷痛。 水沂濪見到他,哽了哽喉嚨,一時(shí)不知道該說什么,心里只覺得他沒事就好。 “對不起,我們以后不要再見面了?!辈幌朐龠B累他,水沂濪轉(zhuǎn)身就要走。 輯命看著她的背影顫著聲音喊了聲:“水兒?!?/br> 水沂濪停下腳步。 輯命:“我還在等你?!?/br> 水沂濪沒有說話,邁步倉促的離去了。她只是想見見他,這樣她才能放心。沈昀是個(gè)瘋子,她不能再拖累輯命。 容不霏快步跟上水沂濪,問道:“水水,你干嘛不與他好好說話?” 水沂濪:“我怕與他太過親近,會(huì)給他招來殺身之禍。沈昀雖放了足,可暗中也派了人跟著我?!?/br> 容不霏其實(shí)也感覺有人跟著她們的,便又問:“你肯定知道輯命喜歡你的吧?何況他剛才非常明顯,他沒有放棄你。” 水沂濪身子微僵了下:“嗯!” 容不霏:“那你是如何想的?” 水沂濪陷入沉默。 容不霏側(cè)頭看著水沂濪似有什么決定般的眼神,又問:“你……想接受他?” 許久后,水沂濪才道:“若他真如此執(zhí)著,待我成功離開沈昀之時(shí),便就去找他?!比羲敲聪胍桶炎约航o他,或許是感動(dòng),或許是彌補(bǔ)。 容不霏:“你喜歡他了?” 隨著她們的漸行漸遠(yuǎn),沈修玨與沈昀從側(cè)面的巷子里走出。沈修玨一臉淡漠,沈昀一臉慘白。 沈修玨:“她變心了,你該跟我回清都了?!?/br> ☆、第095章 沈昀自是如何也不愿相信水沂濪真的會(huì)變心的如此之快, 他忍了忍,終歸是沒有忍住, 便不顧身上新舊之傷, 在一瞬間靠近前頭的水沂濪一把抱起她就走。 水沂濪死活想不明白沈昀的功夫?yàn)楹螘?huì)突然變得越來越高, 似乎一直在刷新她對他的認(rèn)知。他突然變高的武功仿若就是專門生來克制的她一般, 讓她毫無招架之力。 她還是那樣一聞到他身上的氣息就惡心犯吐, 這次亦不意外。 她使勁對他又捶又咬, 卻撼動(dòng)不了他半分。 容不霏愣愣的看著迅速消失的二人,直到沈修玨走到她旁邊她才回神。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她側(cè)頭看著他蹙眉:“你們這是干什么?玩跟蹤?” 沈修玨將她摟入懷里聞了聞她身上的清香味, 道:“沈昀非得跟來, 未免出事,我便就跟著他了?!?/br> 容不霏想了想,道:“說真的, 我覺得水水是不可能原諒沈昀的。以你對沈昀的了解, 他何時(shí)才能放手?” “到死也不會(huì)放手!” “可水水到死也不會(huì)原諒” “那就耗到死吧可能?!?/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