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jié)
這回,他非得好好教訓(xùn)她一次不可。 大概是他的力道太重,使得睡夢中的容不霏不滿的嚶嚀了一聲,他才趕緊放松了些力道,接而不停的親吻起她粉嫩白潔的臉頰,仿若這樣才能壓下心頭的不安。 他尤記得三年前她離開后,他究竟是處在何種的水深火熱中。 容不霏實在是太累,這次宮外這一鬧,實在是耗去了她所有的體力,她自是不會醒的。但雖如此,迷迷糊糊中她還是感覺到了臉頰,甚至延伸到脖頸的不適。大概是平時與他親昵的并不少,她下意識的伸手揮了揮,喃喃著:“討厭,別鬧!” 沈修玨抓住她的手,干脆覆住了她的嘴唇,直接攻城略地,讓她未有喘息的余地。 容不霏實在是困得緊,先是下意識推了推他,感覺推不開了,才睜開迷霧蒙蒙的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他,眼里盡是不悅。 再濃的睡意也經(jīng)不起這樣折騰,她抬起手就開始捏他的臉。多么香甜踏實的睡眠就這樣被他給攪了,她氣的恨不得一腳將他給踹下去。只是后來,她終究還是沒有忍住自己,與他一起沉溺在了這段火熱纏綿的親吻中。 許久后,他才放開了氣喘吁吁的她。 容不霏被弄的喘氣不止,兩頰通紅誘人。好一會后,她才順過氣瞪了他一眼:“干嘛打擾我睡覺?” 沈修玨前一刻還對她濃情蜜意,撩的她都覺得心臟快不屬于自己。這一刻他卻突然冷哼起來:“犯了這么大的錯還想睡覺?” 容不霏這才想起自己犯的錯,想起之前他眼眸通紅的模樣,不由有些心虛了。她也更是想起自己很有可能莫名其妙懷孕的事,那種慌亂的情緒又圍繞住自己。 她抬眸看了看他,接而又低下了頭,欲言又止的。 她有些不敢與他說這事,雖然她多少有些感覺他本就知道他懷孕的。可她也怕是自己判斷錯了,怕孩子不是他的,畢竟他若把自己怎么樣了,又知道她懷孕了,沒有隱瞞不說的道理。 沈修玨以為她這是知錯了,又冷哼了聲,從她身旁躺下,沒有再與她說話。 容不霏扯了扯他的衣袖:“抱著我睡?!彼膬?nèi)心太慌亂,需要安全感,這份安全感只有他能給。 “待你愿意發(fā)誓再也不瞞著我亂跑時,我再抱你?!彼K究還是舍不得面對她這可憐兮兮的模樣,其實他也特想將受過驚嚇的她抱入懷中。 容不霏強制扯過他的胳膊,將腦袋擱上他的胸膛:“我發(fā)誓,我再不瞞著你亂跑,否則出去就被殺手殺死?!?/br> 沈修玨嘆了口氣,摟緊了她,依舊沒有再說話。在尋她不得時,那種強烈的恐慌,只有他知道。 “還生氣?”容不霏抬頭看著他突然沉默下來的模樣。 沈修玨摸了摸她的腦袋,還是沒有說話。 容不霏爬到他身上壓住他,雙手捧著他的腦袋晃了晃,撒嬌道:“別生氣了好不好?” “我沒生氣,睡吧!”為了證明自己沒生氣,他將她從自己身上拉下?lián)г谧约簯牙锖?,還親了親她的額頭,柔聲道,“我們都困了?!?/br> 容不霏知道在尋找自己的時候,他定是比她更不好受,沒睡沒吃,找她找的沒有停歇。于是便沒有再較真,窩在他懷里懷著一顆不安的心閉上了眼睛。 沈修玨低頭看著懷中人兒,久久未曾閉眼,手掌下意識的擱在她的肚子上。 此時在另一處的彰王府,所有人圍著商青溪好一番慰問后,才知發(fā)生了什么。對于自家閨女這做爛好人的行為,彰王自己不悅的,可他也心疼她所受的苦,便也沒多說什么,趕緊就讓她睡了。 就在彰王在床上對著彰王妃吐槽沈修玨的絕情與商青溪的不懂事時,突然被通知御前侍衛(wèi)副統(tǒng)領(lǐng)斷天來了,并直接抓起看著商青溪長大的奶娘許氏扔到了前廳在嚴加拷問著什么。 彰王夫婦聞言立刻穿了衣服慌慌張張的過去了。 許氏這個人非常固執(zhí),知道京二魚刺殺失敗,憤怒之余也知自己已是沒有逃過去的可能了。就因如此,她才死活不肯供出給她提供那種精妙暗器的人。因為這樣,就算她死了,也還有另一個人有再殺的容不霏的可能。 彰王夫婦進去就見到斷天將許氏踩在地上各種折磨,頓時睜大了眼睛。彰王何曾被人這般不尊過,再如何這里也是他的地盤。他強壓著怒氣,盡量客客氣氣的問道:“斷大人這是?” 斷天對彰王做了個揖:“回王爺,此奴才私自雇傭殺手刺殺皇上摯愛容姑娘,皇上特命屬下過來嚴加拷問?!苯佣倮淠膯柫四_下許氏一遍,“說,那武器是誰給的?” 許氏已經(jīng)被踩的身上無一處完好,尤其是那雙手,更是慘不忍睹,讓人忍不住懷疑她的指骨是不是碎了。 彰王深吸一口氣,道:“這是不是有誤會?許氏在我彰王府呆了大半輩子,素來待人溫和善良,怎會做出那種事情?” 斷天沒有再理彰王,拿出劍架住許氏的脖子,冷道:“再給你一次機會,不說,死!” 殺女之仇人不共戴天,許氏自覺就算是死,也不會讓容不霏活的安穩(wěn),這個奪去郡主寵愛,奪去她女兒生命的賤人。 斷天知道許氏是不會說了,直接用劍將其脖子一抹,許氏便瞪大雙眼倒地身亡。 縱使沒了許氏,他們依舊是有方法去查。 斷天殺許氏的一幕,正巧被聽到風(fēng)聲過來的商青溪看見。見到看著自己的奶娘就這么死了,她的打擊是可想而知的。 在所有人還未因斷天的不給面子回神時,斷天面無表情的走了出去。 彰王氣的渾身顫抖,咬牙切齒道:“皇上以及皇上身邊的這些走狗真是欺人太甚!”竟是半分面子也不給他留。 彰王妃注意到站在門口呆住的商青溪,連忙迎了過去:“溪兒……” 這時彰王府其他人也陸陸續(xù)續(xù)的過來了,見到正離去的斷天,再見到前廳的許氏,也都知道定是斷天殺了許氏。 一時彰王府亂做一團,都怎的也不會相信圣上竟是如此不給他們彰王府面子,不給商青溪面子。 而次日在另一處的沈含秋得知許氏之死,他嘆了口氣,望著站在自己身側(cè)聽到這個消息而繃緊了身子的媛兒。 媛兒被他看的一陣心虛,不由低下了頭。 沈含秋轉(zhuǎn)眸看著皇宮的方向,默了許久后,才道了聲:“媛兒,我們成親吧!”也只有這樣,他才能救得了她。 媛兒立刻睜大眼睛看著他,不可置信能聽到他能說出這番話:“世子爺,你……”她的聲音顫抖的很明顯。 沈含秋:“我知道,你并非普通的姑娘,而是爹安排給我的未婚妻。”他只是不知她是誰家的女兒,但心想她的背景定是也不低,卻甘愿留在自己身邊做盡奴婢該做的事。 如此,他怎能讓她去死呢? 媛兒無措道:“世子爺還知道什么?”她怕他會愿意與她成婚,是因為知道她所做的事。 沈含秋:“都知道。” ☆、第123章 沈修玨去早朝后, 容不霏就坐著輪椅又出宮了,身后是推著輪椅的梔子。她需要找個大夫看看自己是否懷孕, 畢竟宮里的太醫(yī)服從的都是沈修玨。 她隨便找到一家人不多的醫(yī)館就讓梔子待在外面, 自己進去了, 只是隔著簾子, 她卻遲遲下不定決心將手遞過去。 “姑娘?”大夫比較年輕, 大概是經(jīng)驗不多, 所以過來他這兒看病的人不多。 但容不霏知道,隨便一個大夫都能診出喜脈,這根本不需要多么年邁多么經(jīng)驗充足的大夫。 她只是怕, 怕自己真的懷孕了。對于從未想過生育之事的人, 突然被告知懷孕了,而且不到半年就該生了,這該是多么可怕的體驗?她實在難以接受, 她才十七歲, 而且還不知這個孩子是不是沈修玨的。 就在她猶豫不決時,大夫又喊了聲:“姑娘?” 好一會兒容不霏才回神:“?。俊?/br> 大夫:“姑娘可還要診脈?” 容不霏深吸一口氣,終是將手腕遞了過去。 后來當她離開醫(yī)館時, 幾乎是渾渾噩噩的, 腦中一直飄蕩著大夫的話。她果然懷孕了,懷了四個多月。 一旦這事情得到了百分百的確認, 她撫摸著自己小腹的感覺都變的完全不一樣了。 那里果然有一個孩子,一個會動的孩子,一個不知爹是誰的孩子。 好可怕! 離醫(yī)館不遠時, 她突然又意識到一個問題,連忙又讓梔子將她推回醫(yī)館。 這時彰王妃正陪著商青溪散心,以趕一趕昨日種種給造成的陰影。不想抬眸便見到匆忙被推進醫(yī)館的容不霏。 彰王妃對這個容不霏可是怨恨極了,對于自己怨恨之人抱有好奇之心也是正常。于是她趕緊匆匆忙忙的跑到了醫(yī)館的窗邊偷看著容不霏,不想?yún)s讓她聽到了不得的事情。 容不霏將自己帶來的一大疊銀票都給了大夫:“你拿著這些銀票離開清都吧!若有意外遇到人家問你我是來診治什么的,一定不要說我懷孕了?!?/br> 大夫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么多錢,而且來他醫(yī)館看病的人并不多,經(jīng)濟狀況自是不好,所以他便起了貪欲,接過這些銀票應(yīng)下了容不霏的要求。 心慌意亂的容不霏很晚才意識到窗外有人,立刻抬眸看去,卻沒看到人。她快速滾著輪椅去到醫(yī)館門口欲看看是誰在看她偷聽她說話,卻看到彰王妃不慌不忙的朝不遠處的商青溪走去。 彰王妃認識容不霏,容不霏卻不認識彰王妃,不過看那裝束以及對方會與商青溪是一路的,容不霏不難猜到這個人應(yīng)該就是彰王妃。 容不霏不確定剛才的人是不是彰王妃,可確定自己不該自我亂了陣腳。無論這彰王妃得知她懷孕的事情會如何,她都該坐懷不亂的隨機應(yīng)變,何況那商青溪也已經(jīng)知道了。 容不霏沒如何,轉(zhuǎn)身就走了,雖然她的心里確實有些慌張。接下來她該好好觀察一下沈修玨的各種行為,看看他是否知道她懷孕,看看孩子是不是他的。 若不是,這個孩子她必定打掉。 望著容不霏離遠了,彰王妃趕緊對商青溪道:“溪兒,那容不霏竟然懷孕了?!?/br> 商青溪并不覺得意外:“嗯!” 彰王妃覺得慌亂不已:“她懷孕了,那溪兒怎么辦?她若懷孕了,皇上說不定真的就將心思擱到她身上?!?/br> 經(jīng)歷過昨日的種種,如今的商青溪也算是將容不霏視為自己討厭之人了,畢竟因為容不霏,她的確失去太多。紅荷、許氏、清都第一美人的尊嚴…… 所以她淡然的語中難得含著一些不喜:“孩子不是皇上的,她與皇上之間依舊清白?!?/br> “什么?不是皇上的?她與皇上未行房?”彰王妃只覺驚訝不已。她不由想起容不霏竟是跑到外頭來診孕,還要隱瞞,這不是明顯有鬼? 想了下,她又道:“可是溪兒如何知道這事?” 商青溪:“昨晚她自己說的。” 彰王妃:“是對悅王妃說的?” 商青溪:“嗯!” 彰王妃頓時喜悅不已:“也就是說她懷了野種?” 這話太難聽,商青溪聽的耳根子覺得有些不舒服,卻也沒有多說什么。她面無表情的邁步繼續(xù)前行。 彰王妃高興死了,覺得這個消息得趕緊回去告訴王爺,便拉著不大情愿的商青溪回去了。 回到彰王府,彰王果然高興的將昨天所起的怒氣全沖散了:“哈哈哈哈……果然看事情不能看表面,皇上的心里果然還是只有我們的溪兒,否則如何不碰那容姑娘?還讓那容姑娘懷了外頭的野種。這下好了,本王終于放心了?!?/br> 彰王妃高興過后,還是有些憂慮:“可皇上卻遲遲不娶我們家溪兒,這該如何是好?” 彰王揮了揮手:“無礙無礙……估計他更多的不是與溪兒鬧脾氣,更多的是因為本王手里的兵權(quán),不想本王一家做大,才遲遲不娶溪兒?這個好說,這個好說,本王自有方法。” 彰王妃是個以夫為天的人,自是相信他的話。 剛經(jīng)歷過大怒,當下彰王府所有人又是進入了大喜中。他們不知道的是,迎接他們的很快就是大悲。 皇宮。 沈修玨回到長安宮未見到容不霏,下意識的黑下了臉。好在問了下去,才知容不霏只是出宮玩去了。 “玩?”沈修玨并不覺得她會選擇這個時間出去玩,所以其中定是有蹊蹺。他立刻問,“她都去了何處?” “回稟陛下,交換暗衛(wèi)未到,尚且不知?!彼麄冞@些保護容不霏的暗衛(wèi),在沒有大事的情況下,都是每隔一段時間根據(jù)信號去一批人與正在容不霏周圍的那些暗衛(wèi)交換,交換下來的暗衛(wèi)便向沈修玨稟報容不霏的近況。只有在有大事的情況下,才會從容不霏周圍的暗衛(wèi)中出來一兩個人回來稟報情況。 沈修玨總覺得容不霏有事情瞞著他,他實在是有些坐不住,正要起身出宮找人時,斷天回來了。